市政规划 市政厅 中国的城市与区域规划 为了增长的规划
上海新城规划为“一城九镇”,松江新城风格发展较好。松江新城其实是一个庞大项目的综合体。英伦风情的时代小镇,大学城,还有9号线,也是大型项目。我们可以看看9号线的建设如何通过招商引资、土地出让、轨道交通来实施。为了贯彻“一城九镇”的风格,需要完整真实地讲述英国的故事,于是时代小镇就建成了。时代小镇的风格并不是中国新城的全部,中国大部分新城还是和嘉定新城一样。西方人也觉得很有趣——郊区很少有“高楼”。南京发展了河西新城,昆山发展了花桥。后者不在上海,而后者靠近上海,可以接收上海手机信号。这里做了一些服务外包、金融后台、商务、R&D等。
上海嘉定新城总的来说,中国的新城建设比较迅速,但与西方的交替不同,中心城市并没有衰落——除了汕头。汕头迅速向东拓展,打造汕头经济开发区。在中国经济高水平发展的时候,汕头老城衰落了,相当破败。汕头正在东部建设一座新城,最初被称为东部产业带。后来发现,叫工业带是不可能的,但要建新城。许多海外公司被雇佣来进行规划和策划——包括保罗·安德鲁,他是北京国家大剧院的设计师。他和荷兰合伙人引入了“汕头角”的概念,让汕头成为世界潮汕人的家,这是一个非常宏大的计划。 广州的新城建设,也很有意思。它要建金融城,是在珠江新城边上的一块。原来是城中村和热电厂,还有一些农村,把它们积聚起来,要学英国伦敦的金丝雀码头金融区去建设,当地委托我们对金丝雀码头进行了考察,得到一些经验,然后就进行整体设计打包。而广州这个设计的规模,远远超过伦敦金丝雀码头金融区。伦敦金丝雀码头金融区规模不大,跟中国比是小巫见大巫。它有一个了不起的特点是很紧凑,几个银行下面是通路、地下空间,很方便。这跟上海的陆家嘴正好相反,陆家嘴是此楼望到彼楼,但过去非常困难。所以需要楼与楼之间足够紧凑。还有就是运输站的问题。金丝雀码头有地铁,轻轨,还有马上要建的铁路,几百米外有个站,很方便。但是在规划广州的时候,也可能会考虑到地块的完整性,所以在交通方面存在一定的问题。 建设模式上很不同。金丝雀码头是金丝雀码头公司持有物业,他寄希望于物业升值,使得公司的资产可以到资本市场融资。这边的模式则不同。所以想要在广州建立金融中心,可以做得到,虽然和香港、上海有一些竞争。但如果真的想做金融中心的话,可能难于平衡多种目的,比如说,你想在广州金融城建设当中,迅速出售土地,然后回收建设成本的话,就会造成土地最后建成时的高地价,从而难以吸引金融企业。而生态城也有自己的问题。所谓生态新城,并不是因为生态建设。比如天津中新生态城有光伏驱动的路灯,技术上比较丰富,但同时可以看到背后是一个叫迎君的住宅开发区,翻译过来就是怡地。在这里的低碳示范馆,其实是世茂生态城的房屋销售代理,买家可以在这里选房子,看样板房。 生态城是土地开发和生态技术的结合。比如说曹妃甸新城,它是为了吸引央企,填海摧山造地等成本也相当昂贵,其意在学习瑞典的哈马碧原生态城。瑞典想要推销环境技术,而曹妃甸希望瑞典来投资,双方都有自己的考虑。北京长辛店的低碳规划也获得了国际规划师学会的奖项,实际上是一个居住区建设,兼顾了微循环等一些所谓的先进理念。但事实上,在北京举办世博会的时候,并没有展示这种低碳趋势的区域,而是一个高档的展厅。 也有一些设想中的生态城没有得到实现。比如说,由奥雅纳设计的上海崇明东滩。其规划思路正好相反,是一帮工程师来搞规划,往往规划首先是要做策划,要做business model,商业运行模式弄好了以后,最后找规划师来做规划。他是建筑师先上,最后发现,建了这个地方,房地产开发可能还有问题。如果在松江,可能建设得成,而在崇明,靠近东滩湿地,交通不是那么便捷,开发容量又受到限制,要多贵才能回收成本。这样有等等一系列问题。当然崇明对这个开发不是那么感兴趣,因为如果想要开发,会占用崇明的土地指标。他的土地是上市公司所有,实际上,上市公司当时就持有这块地,想要做个头脑风暴,请了英国的规划师,来做些规划,看看土地怎么用,引进了所谓当时国际的最新理念,做这个生态城的规划。 但奥雅纳其实是一个规划公司,并不是一个投资公司,虽然后来也想找HBC集中进行一些开发,但最终因为土地的指标问题等等,没有人把这个开发项目再进行下去。实际上当时开发并不是很宏伟。那天跟他们探讨了一下,觉得其中很重要的一个问题是房地产本身有问题。如果房地产成功的话,增加10%、20%的生态成本,可能也就能够建成。所以这个项目虽然规划了很多未来的城市的理想,但最终并没有实施。但是,Arup其实是一家策划公司,不是投资公司。虽然后来想找HBC集中精力搞点开发,但是因为土地指标等问题,没有人继续这个开发项目。其实当时的发展并不是很宏大。那天和他们讨论,发现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房地产本身。如果房地产成功,可以通过增加10%和20%的生态成本来完成。所以这个项目虽然规划了很多未来的城市理想,但最终并没有实现。
这是一家公司在某中国城市做的生态城的规划。其中一个地方实际上已经被汽车城占据,不存在了。这个规划竟然也引起了当地政府的高度重视和好评。汇报的人说,你看看要学学非规划人员的营销和精神,你光知道画图也还不行。据说发改委系统对这个规划还比较赏识。建立生态示范区,对地方政府的空间发展也起到了一定作用。
这是一家中国城市的公司制定的生态城市计划。其中一个地方其实已经被汽车城占领了,已经不存在了。这个计划甚至引起了当地政府的极大关注和赞扬。记者说,你要学习非策划者的营销和精神。你不能只画画。据说NDRC系统仍然欣赏这个计划。生态示范区的建立在空之间对地方政府的发展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这是无锡新城。其实我觉得无锡的生态城还是很有可能建成,因为毕竟跟产业有所结合。比如说,无锡的影视基地还是吸引了不少拍片人和制片人,跟产业结合还是比较理想的。它也是学瑞典的斯德哥尔摩哈马碧的开发经验。实际上,也是奥雅纳去做,集中把新城中间的一块地,挖出来做生态城,把生态指标加到控制性详细规划中。如果无锡新城能建成的话,生态城应该也能建成,所以不在于生态城本身。城镇化越来越重要,规划成为龙头,实际上体现了一个“特大城市工程”,新城建设越来越通过这个平台来实现。新城本身就是一个投资平台,通过它可以实现投资进度。新规划往往因为位置明确、现状单一而成为规划竞争的首选——我们现在有一块地,让我们去竞争,努力成为规划的领跑者。 之前,规划办的一个朋友来接我,他说,我有一些问题向你讨教。每当听到这种要讨教的话,我就知道,我从被讨教的人那里学到的会更多。然后我们就进行讨教。他说我们这个规划要成为龙头,什么意思呢,新的领导来了以后,或新的经济形势出现以后,规划就成为舞狮这样的“龙头”,舞一下然后马上放下来;但现在有好多种规划,有不同的龙头,拿出来舞一下。我觉得这个讲法确实非常精辟。新城规划也体现了市场转型规划的一个特点,应该严格按合同执行,而不是政府指定的任务。招投标、合同签订、项目评估都体现了规划作为“市场产品”的特点。这个产品是政府购买的产品,所以新城的规划很有意思,体现了政府和市场的完美结合。结语我现在谈谈我的结束语。市场转型下的城市规划是什么?我们谈了三种解释,一是规划对市场的适应,二是规划对市场带来的问题的解决,三是规划为增长提供技术和发展的话语。 中国的规划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改革开放前,规划实际上是技术的规划;现在的规划实际是经济发展的愿景。规划日益为地方塑造形象、吸引投资、提高竞争力服务。规划确实比较好地适应了市场经济的需求,同时我们规划师也希望我们的规划更好地适应市场的需求,以保住我们的饭碗。如前中规院规划师、现厦门规划局局长赵燕菁所讲的,规划师只是几种职业中的一种,你如果不好好应用你的职业的话,你的饭碗就会丢失。有时候,我觉得英语的妙处在于读中文的时候,因为有距离感,对事物不是特别了解,所以要翻译成英文。经过慎重考虑,我基本保证译文忠实于原文。然后,看了几遍翻译的英文,就明白了。经过这个翻译,用英语来说是相当震撼的。 “The role of planners is to lobby the goverment and sell professional knowledge to those cities the wish to adopt its advice;the purpose is to help the client ‘defeat’ other city competitors.This is now the new professional ethics of planners.”他说我们规划师的角色应该是游说,说服对方,向客户推销你的专业知识。卖给客户后,不如让他们吸收你的知识。你的目标是击败竞争对手。这就是我们现在的规划伦理规划伦理。对于西方的规划伦理学教授来说,这确实是一个精神上的巨大冲击。 他在做广州规划时,确实符合了这样一个理念,给广州市政府出主意,怎样重新占领华南中心城市的地位。与此同时,在规划时,规划者经常使用许多西方的案例和概念,或者类比。比如南京亚西新城就打造了国际慢城。周末的时候,人挤来挤去,停在这里,换上当地的电瓶车,体验慢城的生活。对于“慢城”的真实性,雅西新城要求认证意大利Cittaslow组织为慢城运动发源地,Cittaslow副主席于2014年6月到访此地。他对“慢城”精神完全满意,并给予高度评价,使雅西成为中国第一个认证慢城的项目。不幸的是,他在回到意大利两个月后被意大利黑手党杀害。这离题了。这说明规划很好地适应了市场需求。 规划确实也为市场带来的问题提供了解决办法。比如针对城市绿地建设的缺乏、环境的衰退,在广州增城推出“绿道”项目等,所以也不能说规划没有用处,没有为公共利益服务。 我们讲了很多市场转型的规划,有一个问题是,市场转型下的规划到底是不是为市场规划?我觉得完全不是。它其实是为增长而规划,是创造增长的话语,从而增加国家的控制能力。在中国市场化的进程中,国家从来没有退出过。
关于市场转型的规划,我们谈了很多。一个问题是,市场转型下的规划是否适合市场?我完全不这么认为。其实是为增长做规划,是创造增长的话语,从而增加国家的控制能力。在中国市场化的过程中,国家从未退出。
这里是南京市雨花区政府。我们在社会主义城市时期有一个纪念馆,即社会修道院splender,它是另一种修道院和另一种Splender。
规划作为国家机器在市场运作上的延伸,从正规性和非正规性发展的逐力中,可见一斑。规划往往强调正规化的过程,但对于非正规化的空间,规划实际上很难起到协调社会关系的这一责任。从中国的规划中我们能看到什么?首先,规划是成长的工具。但问题是,为什么规划会成为增长的工具?后政治时代,我觉得策划要讲技术,要服务市场。因此,它已经从资源配置转向市场的整体营销。城市规划在为城市建言献策的同时,完成了自身角色向市场化的转变。规划和生产越来越面向市场和产品化。规划的概念是一个“去政治化”的过程,它引入了许多中性的愿景,如“可持续发展”和“有效的经济增长”。 规划的愿景是很重要的,比如“繁荣”的例子。南京举办世界城市论坛,提出“社会和谐、经济繁荣、文化多元、生态友好”这样的口号,英文首字母拼在一起是“HOME”其中“繁荣”取词于HOME中的opulence,与会者比较震惊,因为它不代表繁荣富强,而是“炫富”。它可能恰恰代表了规划的一种愿望。有意思的是,正是因为在计划经济时代,规划是一种不谈政治的蓝图式规划,所以在改革开放之后,这种不谈政治的东西非常好,这让规划更好地适应了市场发展的要求,让规划有机会与甲方坐下来吃饭,畅谈城市发展的前景。 这实际上就是后政治时代,规划的变异。 最后我讲讲中国规划的未来。规划我觉得有“变与不变”。不变在于,中国的规划一直是进取型的规划,规划不是增长的敌人,规划一直是通过增长、通过现代化来富民强国,使得国家振兴。所以规划也不是市场的敌人。这在市场化初期是生存之道,但从长远来看,如果要真正地生存下去,规划一定要解决在快速城市化、现代化增长中的深层问题,如果只是用后政治化的工具理念来解决这些问题,我觉得规划的未来就可能岌岌可危。
最后,我将谈谈中国未来的规划。我觉得规划有“变与不变”。保持不变的是,中国的规划一直是进取的,规划不是增长的敌人。规划总是通过增长和现代化来富民强国,使国家复兴。所以规划不是市场的敌人。这是市场化初期的生存之道,但从长远来看,如果我们真的想生存,规划必须解决快速城市化和现代增长中的深层问题。如果只是用后政治化的工具概念来解决这些问题,我觉得规划的未来可能会岌岌可危。
江湾体育场我的发言基本结束,最后回到中国城市规划的“变与不变”问题。在1927年的《上海都市计划》中,提出要建设“新城市中心和新市民中心”。为了这本书,我去江湾体育场拍照。我拍照的时候,一个保安拦住我说我不能拍照,吓了我一跳。结果我们进入了创造智慧的领域——但实际上我和他们的老板在伦敦建筑学会共进晚餐。事实上,体育场和商业区是完美的结合,就像伦敦的金丝雀码头一样。你看起来像伦敦的街景,但实际上是私人财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规划终于实现了它的理想,即一个新的城市中心的理想。20世纪20年代从未实施过的计划,今天可以结合市场管理来实现。然而,所谓的市民中心的一些理想并没有实现,尽管外面的建筑已经实现。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