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奇隆大包 专访|苏有朋:看《左耳》前 请“清空大脑”
《左耳》于4月23日在上海上映,由欧若鸥、桑德拉和苏有朋主演。
苏有朋又一次站在聚光灯下,身份不再是偶像、歌手、演员,而是新人导演。电影处女作《左耳》改编自饶雪漫同名小说《疼痛少年》。阵容刚公布的时候,主演欧大豪和狐侠还是偶像歌手,杨洋和桑德拉是新人演员,人气有限,是一个完全没有演戏经验的“业余演员”。不过导演也是“第一时间”跨界,粉丝们并不担心。 《左耳》宣传跑了整整一个月路演,直到电影公映前夕,苏有朋还是会被问到“全新人阵容如何保证电影质量”。上海见面会当天欧豪一起出席,面对记者对于“演技”的再次发问,苏有朋已经习以为常:“我看演员的表演最看重眼神,眼神到没到位一眼就能看出来了,第一次看到欧豪表演时的眼神,我已经放心了。”苏有朋把有着复杂故事的男主角张洋交给了欧欧。
杨洋饰演的“校草”许弋,前期清纯、后期黑暗。在看完原定人选后,《左耳》原着作者饶雪漫不满意,坚持要找一个在银幕上一回头,电影院里面就“啊!”一片女生尖叫的那种人。 “坦白说,我对于男生的外表其实不是很在乎,演技才是最重要的,我当时心里的潜台词是,行啊,你去找呗,倾国倾城的美男子,看你去哪儿找。结果很幸运,杨洋出现了。”苏有朋回忆,“我们找杨洋时他还没接《盗墓笔记》,现在他马上就要‘来运’了。”“坦白说,我其实并不在乎男生的长相,演技才是最重要的。我当时心里的潜台词是,好吧,你去找倾国倾城的美男子白,看你去哪里。幸好杨洋出现了。”苏有朋回忆说:“我们找杨洋的时候,他还没有收到《盗墓笔记》,现在要‘来运’。”
饶雪漫希望许仪是一个回头看会在电影院尖叫的人。
导演就是喜欢“搞”演员当苏有朋出现在复旦视觉艺术学院时,他的粉丝数量和欧欧不相上下,来到这里的学生尖叫着喊着《还珠格格》中人物的名字:“武峰!五兄弟!”被问及如何打动赵薇演唱《左耳》主题曲时,苏有朋回答:“因为爱!”观众问:“赵薇的价格贵吗?”苏有朋回答:“爱情是无价的!”现场哄堂大笑。 苏有朋远比想象中更健谈,可以如数家珍地报出电影生产的各个环节,像项目经理般有问必答,对于活动也体现出非常高的配合度。“我本来就是个‘话痨’,做演员的时候‘本分’,不是我的事从不参与,现在被摆在导演的位置,就应该尽全力把该做的事做好。”苏有朋说。“我的电影最重要的是看演技”,这是苏有朋给自己定下的规矩。拍摄前,苏有朋和电影公司讨价还价:“我帮你省了要大牌的费用,对吧?那你现在就应该分配一部分请演员给新人上表演课的费用。” 在片场,苏有朋脖子上挂着包工头同款白毛巾,穿着老头衫、短裤拖鞋,酷暑里满身大汗地跑来跑去指挥,把剧组每个演员都骂了个遍,骂得最凶的那次是骂胡夏的一场在校门口的戏:“那么想骑自行车,你自己回家骑啊!” 听多了演员的“声讨”,苏有朋也曾在节目里“反击”,表示这帮“90后”必须严格要求:“他们自己演完,我还没有发话,都敢直接拍着摄像大哥肩膀说:‘来,我们看看回放!’”听完演员们的“声讨”,苏有朋还在节目中“暗算”,称这些“90后”必须严格要求:“他们自己表演完之后,我还没开口,他们都敢直接拍着摄像哥哥的肩膀说:‘来,我们看重播!’"
事实上,苏有朋想要建立一种严谨的工作氛围,就像《风声》剧组一样,“大家就是不聊天,大家都生活在压抑的状态”。只有“文学小生”段博文不在乎导演对他“咆哮”。“因为和很多文艺片导演合作过,他知道导演就是喜欢‘搞’演员,当理由被打破,出来的时候,戏就在那里。”苏有朋说:“我希望他们会认真对待这部剧。”《左耳》不是电视偶像剧。几部跑跳后能过关的青春靓丽电影。我们是痛苦的青春,相对现实,也是严肃的电影艺术作品。”
导演苏有朋在现场更多是“言传身教”,除了男生的戏,女生的戏他也要亲自示范。马思纯跳艳舞时放不开,苏有朋二话不说,直接爬上台扭了一段钢管舞,看得演员目瞪口呆。欧豪为电影吃了最多的苦,不会游泳的他被逼“跳海”,几场群架戏都是拳拳到肉的真打,首映式上看到第一个大海镜头时,他热泪盈眶,“浑身起鸡皮疙瘩”,觉得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拍摄的时候我真的很讨厌导演,拍完以后我觉得我很爱他,想拥抱他。”火热的青春主题让《左耳》在筹备之初就获得了光媒的厚望。这个项目也曾寻求过一轮大导演,但没有谈成。当苏有朋被发现时,他“起初拒绝了”。 “但是他们跟我聊,讲得一副拍电影好像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样子。”慢慢地,苏有朋的态度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了松动,他去看了《左耳》原着小说,小说一上来的情节就是张漾跟吧啦的“爱情交易”,把他震住了,“坦白讲,小说里的重口味有吸引到我,虽然我没有经历这样的青春,但是我相信,现实生活中有人是这样的。”于是,苏有朋向多年好友赵薇学习,执导了《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赵薇花了一个通宵看完小说,第二天回复他:“这个剧本恐怕不容易改编。” 改编确实花费了苏有朋很多精力,“我喜欢的是有思考、有余韵、不做作的故事片,比如李安导演的作品。”为了把“疼痛青春”小说既定的文字风格转换为自己喜欢的样子,苏有朋把那些“太不像人话的东西”都拿掉了。“这部电影基本上是按照小说的上半部分拍的。我并没有真正读完小说的结尾。上半部分接地,下半部分有点‘狗血’。我的第一个决定是删除小说中所有不真实、荒谬的情节。第二个决定是电影营销不要用经典台词,电影行业不能为了这些台词而把这些台词塞进去。” 筹备《左耳》时,市场上已经有《小时代》、《同桌的你》等青春电影,但是苏有朋“坚持一部都没有参考”。现在他最庆幸的就是,改编剧本时原着里堕胎的情节在他的坚持下被拿掉了:“我在艺术创作时比较纯粹,比较忠于自己的审美,我庆幸老板没有天天逼我说‘人家成功了,你必须抄抄抄,也拍成这样’。所以好险,我们的电影没有堕胎,否则又要因此被诟病。”在苏有朋看来,发布的版本是“脚踏实地”的。“不同年龄、不同兴趣、不同人生经历的人都会被触动”。“年少成名,真的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在演讲中,依然是很多人的偶像,演过很多偶像剧的苏有朋,似乎对“偶像剧模式”很排斥,这可能与他的青春灿烂有关。 1997年,随着吴奇隆的入伍,小虎队的演艺事业宣告暂停,公司决定,让作为偶像歌手的苏有朋和陈志朋北上演戏,发掘他的“小燕姐”曾回忆,在台北为他俩践行时,陈志朋一直闷不吭声,显得有点担心,但相比之下,苏有朋有点“少根筋”,乐呵呵地狼吞虎咽。第一次离开台湾省北上后,苏有朋完全照顾不了自己。气候差异让他吃了很多苦。比如在干燥的天气里,他因为贪吃吃了很多栗子,脸上都是大包小包的,却找不到原因。《还珠格格》播出后,“武峰”带来了事业的第二春,但他却陷入了另一种“偶像光环”:因为长相的限制,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得不到这部剧,似乎观众和导演都觉得这个台湾省偶像不够资格当电视剧第一英雄。 “偏见”伴随着苏有朋出道至今一直存在。小虎队时期,苏有朋录完节目打车回家,就被路人问过:“乖乖虎,怎么10点了还在外面乱晃啊?”苏有朋入读台大后申请休学,媒体哗然,“曾经用半个版的文章,把他骂成过街老鼠”,合作过的工作人员向记者回忆,即使苏有朋个人活动很久后还是不能免除“乖乖虎”身份的限制,在公共场合吸一根烟被偷拍登报也会被媒体追着不放。陈都灵在拍摄《左耳》之前没有电影经验
相似的偏见,又转移到了《左耳》的女主角陈都灵身上,作为南京航空航天大学机电学院一名在读本科学生,她完全没有任何出演电影的经验,在片场,她的NG次数是最多的,在互联网上,《左耳》的书迷也曾质疑她的表演是否能够撑起这样一部电影。苏有朋说,在所有演员中,他和陈都灵的关系最密切。读书时半只脚进入娱乐圈的相似经历,让他们有了一些共同点:“如今,很多偶像都是先在网上走红的。看照片的时候觉得价值高,然后可以直接评论。网络交流太直接,没有限制,可能会有很多暴民。对于任何一个业余爱好者来说,年轻出名真的很难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无论你表现得多好,你仍然很难取悦每个人。因此,你必须有适当的心理建设来面对它。” 2000年,苏有朋发布个人专辑《你快乐不快乐》,当他为专辑宣传时,不管十个问题里是不是有九个是关于现在的专辑,只要他回答了一个关于小虎队的问题,那个点一定会被起到标题里:“别人不问你现在做什么,只是关心你以前的东西。”2014年,苏有朋重返台湾综艺节目《小燕之夜》。《受损的朋友》张克帆在节目中爆料:拍摄《永恒屠龙》时,苏有朋因为长时间给引擎盖浇水过敏,剃光了头发。帽子一摘,张克帆发现自己整个头皮都烂了,就跟他开玩笑说:“嘿,你以后不会有斑秃了吧?” 播放这段视频时,苏有朋掉泪了,他确实曾经面对经济和事业的双重压力:“黄渤曾经说过一句话,当你演过一根成功的茄子之后,所有紫色的东西都会来找你,你再也接触不到不一样的角色。” 很长一段时间,苏有朋排斥在KTV点唱小虎队的歌,因为他会情绪失控。他在最近的节目《开讲啦》里说:“我认识到辉煌要把它放掉,进了剧组才知道,自己的表演可能连学校刚刚毕业的学生都不如”。很长一段时间,苏有朋拒绝在KTV唱小虎队的歌,因为他会失去对自己情绪的控制。他在最近的节目《让我们说话》中说:“我意识到荣耀应该被放下。只有进入剧组,我才知道我的表现可能不如刚毕业的学生”。
苏有朋在《风声》中饰演著名女演员白小年。
在那场经济危机度过后,苏有朋说“再也不想这辈子为了金钱妥协而委屈自己”,他全脱产去演了舞台剧《菊花香》,当时也有评论说他的表演有琼瑶腔,让苏有朋“非常愤怒”。2008年,遇见《风声》里名伶白小年一角时,他足足考虑了一个星期,经纪人忍不住敲打:“你为了一个有实力的角色熬了这么多年,聚光灯一直没有回到你的身上,还要考虑什么?”《风声》是苏有朋演艺生涯最重要的转型。多年以后,这部电影对苏有朋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到现在,他随时随地都能唱出昆曲,还练就了一口地道的北京口音。他在剧组学到的东西,成了他现在当导演的参考。 从偶像歌手到演员到制片到导演,对于苏有朋来说是一个自我认知的过程。朋友圈里都知道,只要和钱有关的事,苏有朋都不擅长,有个段子在好友里流传许久,他和马国贤在台湾合资开过一间泡沫红茶店,两个月不到就倒了。苏有朋说,我的许多朋友在获得经济自由后,都开了店,投资了公司,也开了公司。他真的完全做不到。“我根本不会做生意。当我听到钱的时候,我是2012年的制片人,在剧组管理钱。我要疯了。我不喜欢任何利益交换。我对这些东西极其抵触。只有艺术创作才能无限研究。” 参加上海校园见面会前,苏有朋飞快地签完最后一张抽奖海报,抬头问记者:“你们晚上会去看电影吧?”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他既兴奋又紧张,最后嘱咐了一句:“《左耳》不是消费‘80后’或者‘90后’回忆的电影,它其实很难界定类型,如果你们进电影院之前能够清空大脑,刨除先入为主的观念,可能会有更多感受。” 当记者走出电影院后,深深体会到苏有朋的嘱咐很有道理。准备去看这部电影的读者,请务必“清空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