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的结构 “大国工匠”何处觅 中国高级技工缺口高达千万

高水平技术工人是实体经济发展的关键支撑力量，也是一个国家综合国力的重要体现。近年来，随着我国制造业的不断完善，对高级技师的渴求也日益迫切。但现实中，高级技师的缺口高达1000万。这不仅成为制造业转型升级的瓶颈，也制约了劳动者收入水平的切实提高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实现。

资料图:2月7日，河北石家庄当地招聘会上人山人海。中新社记者翟羽佳摄

结构性劳动力短缺问题日益突出

不久前，在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办的“2017中国发展论坛”上，富士康科技集团创始人、总裁郭台铭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当今大学教育与工厂实际操作差距较大，大学生动手能力普遍较差。富士康招了很多大学生，但他们不愿意在基层流水线工作。政府有什么政策鼓励大学生到基层工作吗？

郭台铭的问题反映了目前中国制造企业普遍面临的“技术工人短缺”问题。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近日发布的2017年人才蓝皮书《中国人才发展报告》也印证了这一点。报告显示，中国有数千万高级技术人员。一方面，大量应届毕业生就业难；另一方面，企业对技术工人求贤若渴，结构性用工荒越来越突出。

中华全国总工会委员李守真说，纵观世界工业发展史，所有工业强国都是拥有技术人员和技师的大国。在日本，高级技师占整个工业劳动力的比例是40%，而德国是50%，而中国只有5%左右，中国短缺近1000万高级技师。他认为，要实现从制造大国向制造大国的宏伟转变，建设一支高素质的产业工人队伍，造就更多的“大国工匠”势在必行。

《经济参考报》记者发现，“技术工人荒”在很多基层地区普遍存在。在四川，省人社厅统计数据显示，全省技能人才总量为680万人，其中高技能人才超过100万人，现代制造业等领域高端领军技能人才稀缺；在浙江，杭州市工商联2016年对全市建筑业和传统制造业数百家企业的调查显示，71.43%的企业报告中高级技术工人短缺，低技能劳动力过剩；在天津，根据劳动力市场信息的反馈，企业高级技术人才的供需比例已经达到1: 10左右。

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原副部长王晓初分析，2017年，中国约有1500万新劳动力进入市场，其中大学毕业生795万人。此外，产能过剩、农村劳动力转移等因素得到解决，就业压力仍然很大。在这一过程中，人力资源结构与就业市场需求不匹配、从业人员能力与岗位要求不相适应等结构性矛盾也较为突出，技术工人短缺就是表现之一。

企业发展受制于“机械短缺”

2015年6月6日，“黑龙”牌冰刀复工投产启动仪式在齐齐哈尔黑龙冰刀制造有限公司举行，这是国内最知名的冰刀品牌沉寂多年后首次复工投产。1951年，“黑龙”速滑冰鞋出口挪威、加拿大、芬兰等20多个国家和地区，成为国内滑冰界真正的“老大”。但由于管理不善，体制机制不尽人意，黑龙集团于2011年10月破产，次年齐齐哈尔黑龙冰刀制造有限公司停产。

随着冬奥会带动我国冬季运动的蓬勃发展，冰刀、滑雪板等冬季运输装备的市场处于春季。黑龙冰刀制造有限公司办公室主任张秋表示，企业复产后市场前景良好，但最突出的问题是技术人员短缺。正因如此，黑龙冰刀的产品以中低端为主，而国内职业运动员使用的冰刀仍以国外高端品牌为主。

在张秋看来，高水平的设计制造技术人员是进入国内外高端市场不可或缺的。“我们需要既懂体育又懂力学和美学的技术人才。刚毕业的大学毕业生还是不称职。”公司副总经理胡君表示，公司正在积极联系齐齐哈尔等地的高等院校，希望储备一定数量的技术型人才，至少具有中专以上学历。

杭州盛德益塑化机电有限公司是一家从事五金工具、电线电缆生产的企业。公司总经理张毅说，公司提供给一线技术人员的月收入在3500元到5000元之间，每年保证增长15%，并提供免费集体宿舍。即使在这样的条件下，也很难招到技术工人，今年的缺口预计高达30%。“技术人员不能招，但没有技术杂工天天来应聘。”张毅无奈地说道。

从事清洁产品出口的嘉兴捷顺旅游用品有限公司，现有员工800余人。在招聘技术工人方面，管理部经理杨小华和张毅有着同样的感受。他说，公司员工比较稳定，年离职率在10%左右，最缺的就是技术人才。“我们企业技术工人工资在4000元以上，我们为员工缴纳五险。但即便如此，技术工人也不容易招到。很容易被其他高薪公司挖走。”这也反映了整个行业对高水平技术工人的渴求。

嘉兴市劳动保障监察支队相关负责人表示，大多数技术要求稍高的企业，技术人员都比较短缺。为了找人，企业和企业不惜涨价抢人或“挖人”，提高工资的“口头承诺”层出不穷，甚至引发一系列劳动争议。他认为，在技术工人短缺的情况下，出现了一种全新的用工方式:“包工”，即承包一条生产线，成立一个相对固定的团队，团队成员都是超级技术工人，这样，哪里缺人，哪里就去哪里。

制造业转型升级受到制约

为了改变技术工人难求的局面，一些地方依靠职业院校积极探索。

正在建设中的杭州萧山技师学院创新“一体两翼多平台”多元化办学模式，探索以培养“高级技师+大专学历”五年制、“技师+本科学历”六年制技术技能型人才为重点的全日制学生培养体系，将中等职业教育与高等职业教育对接。在此基础上，学院还在构建成人高等教育和在职人员技能培训的“高技能+高学历”完整体系。实习期间，学生被宋新机器人、南车集团、万向集团空等知名企业抢劫。

杭州萧山技师学院院长徐鸿平表示，职业学校教育要转变观念，打造“三位一体”，即品格高尚、人脉丰富、专业理论基础扎实、专业操作技能精湛的高技能人才。经过一线培训，他们可以成为企业的技术骨干、班组长、厂长甚至总经理，依然过着幸福体面的生活。

上一个毕业季学期结束前，黑龙江民族职业学院食品工程系324名大二学生被国内大型食品企业提前一空预约，陆续进入企业进行带薪实习。部门负责人姜旭德介绍，黑龙江民族职业学院联合国乳品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和国内大型乳品企业，为国内学校、科研院所和企业首创了“1+1+1”人才培养模式。学院把专业基础和专业技能教育放在第一学年的前面，楼上是教室，楼下是车间。工作坊变成了教室，老师和学生们用自己的双手操作来增进理解。

当前，转型升级、提高竞争力是我国整个制造业面临的重要任务。虽然职业院校培养人才的尝试很多，但总体来看，由于技术工人短缺，一些企业技术水平的提高并没有转化为产品和生产力，导致转型升级步伐缓慢。

李守真透露，由于产业工人整体素质和技能水平较低，我国劳动生产率水平仅为世界平均水平的40%，相当于美国的7.4%。以2015年为例，中国单位劳动产出为7318美元，世界平均水平为18487美元，而美国为98990美元。一个美国工人创造的财富相当于13个中国工人创造的财富，这已经成为中国制造业“大而不强”的主要原因之一。

“虽然国家近年来出台了一系列促进职业教育发展的措施，但仍然跟不上产业升级对高技能人才的需求。”北京奔驰汽车有限公司首席技师虞照坦言，高技能人才短缺仍是中国高端制造业发展中的突出问题，制约着更多世界级“中国品牌”的形成和“中国制造2025”战略目标的实现。

他表示，一段时间以来，企业很难招聘到符合自身发展要求的高素质职业院校毕业生，很多毕业生工作后需要企业进行再培训和培训，这也直接影响到一线员工的薪酬和晋升空，导致整体劳动力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