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守门人 “病毒地狱”守门人

北京，1月8日，本站客户端:“病毒地狱”的守门人——侯云德院士获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

我们的记者张素

89岁的中国工程院院士侯云德个子不高，说起话来带着江南文人的书卷气。很难想象，在过去的60年里，是他带领团队坚定地站在“病毒地狱”面前。

资料图为侯云德院士。

侯云德是我国分子病毒学的开拓者，也是我国现代传染病综合防控技术体系的主要奠基人。时至今日，他仍负责艾滋病、病毒性肝炎等重大传染病防治科技重大专项总技术工程师职务。

1月8日，侯云德获得2017年度国家科学技术奖。面对这位中国科学家的最高荣誉，侯老谦虚地说:“外面还有人，科学家除了自己的领域之外，还要多学习。我对世界的认识没有尽头，也不满足。”

侯云德第一次露面是在前苏联医学科学院伊凡诺夫斯基病毒研究所学习期间。他发表了17篇学术论文，以至于《苏联病毒学杂志》的编辑来问“侯云德是谁”。后来鉴于他的学位论文成果，1962年，前苏联高等教育部破例直接授予他博士学位。

回想当年，侯云德挥挥手，说自己因为一件小事被授予博士学位。当时实验室里的动物已经死亡，死因不明。“我怀疑是仙台病毒感染，立即隔离、消毒、切断传播链，基本解决了问题。”。

资料图为侯云德院士在2006年8月国际禽流感大会上的讲话。

说起来容易，但是专家知道老鼠可以感染上百种病毒，如果不能很好的判断，就等于盲人摸象。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主任高福说，侯老的敏锐是基于他扎实的知识储备和丰富的实践经验。

侯云德一遍又一遍地和“病毒恶魔”打交道，想弄清楚他们的家庭背景。1985年，他在国际上首次揭示了痘苗病毒基因组的HindIII P片段，用了10年时间完成了整个痘苗病毒基因组的测序和分析。他初步阐明了丙型肝炎病毒致癌的分子基础，建立了人类单纯疱疹病毒2型基因组基因库。他还带领团队构建了一系列新的高效大肠杆菌表达载体，并在世界上首次发现了大肠杆菌增强子样序列。

曾与侯老共事多年的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病毒病预防控制所原所长李德新告诉记者，侯云德撰写和翻译的书籍是病毒学的“圣经”，其中他自己的著作《分子病毒学》是将分子生物学引入病毒学的划时代之作。

“病毒魔鬼”在等待机会。近年来，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中东呼吸综合征、甲型H1N1流感、埃博拉、“蜱叮咬病”等相继出现。面对“强敌”，侯云德带领专家组设计了应对重大突发事件的总体方案，提出了“一体化”防控体系的思路。

“作为联防联控机制专家组组长，侯云德院士就像坐在火山口里。”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病毒病预防控制所副所长董小平说。10年来，他参与了历次重大疫情防控战役，一次又一次见证侯老以最好的方式从危险到安全转危为安。

2009年，侯云德带领团队实现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成功干预流感大流行，其中疫苗“独树一帜”。该疫苗在87天内研制成功，打破了世界纪录。侯老提出不加佐剂只注射一剂，推翻了世界卫生组织“两剂注射”的专家共识。

董小平还记得侯老挤过人群的那一幕。听完R&D工作人员的抗体反应曲线，侯云德立刻找到了只注射一剂的理论依据——他坚持用这种方式“节约”，考虑到了全国乃至全世界的疫苗生产能力和疫苗注射能力。第三方评估显示，得益于应对甲型流感的正确应对措施，中国减少了2.5亿例病例和7万人次住院，减少经济损失2000多亿元。

“如果把病原体比作危害人类健康的地狱魔鬼，那么侯院士就是当代世界活着的钟馗。”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病毒性疾病研究所党委书记、法定代表人吴说。

资料显示，1993年，侯云德院士在中国预防医学科学院三届二次学术委员会会议上。

在侯云德的带领下，我国建立了“新型突发传染病综合防控网络体系”，实现了72小时内对152种已知病毒、147种已知细菌的识别和新病原体的检测、确认和筛查。

对于这些“病毒恶魔”，侯云德不仅从未畏惧，还想过“改造他们”。1982年，他首次克隆了人干扰素α1b基因，随后创造了一种新的国家I类药物——重组干扰素α1b。这是我国第一个基因工程创新药物，对乙肝、毛细胞白血病、慢性宫颈炎有明显疗效。

“侯先生总说‘病毒能致病，能治病’。”北京三元基因制药有限公司总经理程永清见证了侯老引领基因工程新药产业化的过程。侯老在担任中国863生物技术领域首席科学家期间，我国上市了18种基因工程药物，生物技术产品销量增长了100倍。

程永清以重组α1b型干扰素为例，说一个进口产品300元左右，一个疗程至少要2-3万元。目前国内一台30元左右，“侯老让我们继续研发，把每台降到10元以内，让更多人买得起”。

“给我的太阳穴加上白发，我感到渴望。我愿意这辈子为四化做贡献。”侯云德曾经写诗表达自己的心声。正值壮年的他，依然站在“病毒地狱”前，守护着成千上万人的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