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坪岛已经是中国了 特写｜平壤生活的日与夜：市民享受着优遇 也服从着严格纪律

【编者按】

明天，韩国劳动党将庆祝成立70周年。世界将重新关注朝鲜。世界上似乎没有哪个国家像朝鲜这样，其关注度与其经济规模、国土面积、综合实力相差如此之大，认知与它所能提供的或真实的事实相差如此之远。从某种意义上说，朝鲜以一种独特的逻辑存在，这让我们不得不问一个问题:什么是朝鲜？我们如何看待朝鲜？带着这样的疑惑，我台于2014年10月派记者前往朝鲜平壤，试图为外界观察朝鲜提供一些信息增量。

在平壤的夜晚，金日成和金正日的肖像在黑暗中非常明亮。文中的图片都来自申屠

“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开放了反而会不适应。”临走前，朝鲜女孩小全对我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小全受过良好的教育，三年内基本能掌握汉语，钢琴也弹得不错。这个25岁的女孩和其他国家的同龄人没有什么不同:她爱美，喜欢孩子，梦想去中国和其他国家。穿着一双闪亮的中国制造的黑色皮鞋，总有一股淡淡的木棉香。

“中国改革开放也才30年，但发展很快，我相信朝鲜开放了也会有很快发展的。”我字斟句酌地对她说，知道这已经触及了我们谈话的红线。就像之前我们谈到所有稍微敏感的话题一样，她淡淡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那是2014年10月中旬平壤的一个下午，喧闹的平壤火车站不停播放着激昂的革命歌曲。空气中有木柴和烟的混合物。这座朝鲜战争后重建的火车站是苏联风格建筑和韩国传统建筑的混合体。在巨大的金日成雕像的注视下，公交车带来的外国游客和背着大包小包的韩国人络绎不绝。在领袖雕像的两侧，有一行醒目的大字:伟大领袖金正日同志万岁！辉煌的朝鲜劳动党万岁！

金正恩作为全球最年轻的国家领袖执掌这个神秘国度已经过了三年。三年里，朝鲜因发射“光明星三号”人造地球卫星、处决“二号人物”张成泽、以及进行第三次核试验，一系列动作引发了西方世界更加严厉的制裁与国际社会的空前孤立。现在，来自朝鲜的每一条新闻都会引来世界瞩目。世界都在追问，这个拥有2200万人口的国家究竟将走向何方？

从新义州到平壤的铁路沿线，高架公路一路罕见，朝鲜实行计划经济和集体劳动统一分配。据观察，今年朝鲜正经历严重干旱，农业生产不容乐观。

踟蹰的改革开放

上午10点，第95列带有“丹东—平壤”水上标志的国际联运旅客列车驶离丹东站，以极慢的速度通过鸭绿江大桥。

在中国，“看朝鲜”已经成为了一门新兴的生意。在辽宁省丹东市这一中朝贸易最大的口岸，络绎不绝的游客前往在虎山长城附近的中朝边境“一步跨”景区，乘坐游轮深入朝鲜管辖的内河9公里左右，通过望远镜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国家荒凉的山丘、沿江巡逻的人民军、无所事事的放羊人……这时会有“朝鲜人”驾着小船前来兜售人参、虎骨酒、朝鲜烟等“商品”。游客怀着见到了“朝鲜人”的满意心情离开。

此前有不少报道称，为了防止边境人员偷渡，朝鲜在长江沿岸设置了几公里的禁区，不允许普通人进入。但事实是鸭绿江大桥朝鲜一侧有一个老操场。操场旁边，几个衣着整洁的韩国学生正在写生，写生的对象是河对岸丹东的城市天际线。

与丹东隔江相望的是朝鲜第四大城市新义州。2002年，朝鲜政府在这里设立特别行政区，并颁布《新义州特别行政区基本法》，不仅宣称实施立法、司法、行政“三权分立”，还表示将保证公民私有财产。这一城市曾红极一时，被誉为“朝鲜的香港”，然而，这一“特区”最终以“行政长官”杨斌被逮捕而告终。12年过去后，所谓的“特区”更成为一个久远的传说。即便紧邻中国，这里的民众依然多数以自行车代步。靠近鸭绿江大桥旁边有一艘搁浅的3000吨轮船，丹东当地人说，这艘船已经搁浅了六七年。

这似乎是朝鲜矛盾的经济政策的缩影。

这似乎是朝鲜矛盾的经济政策的缩影。

在朝鲜新义州到平壤的铁路沿线，有一个统一的村庄。

2013年5月，朝鲜政府公布《经济开发区法》，以立法形式开放经济区土地50年的租赁权。2013年7月，朝鲜决定在平壤市、黄海南道、南浦市、平安南道和平安北道的部分地区设立经济开发区，将经济特区数量增加到19个。尴尬的是，在严厉制裁之下，西方资本进入朝鲜几乎不可能。韩国资本由于开城工业园反复的开放关闭也望而却步。来自中国的资本则更为尴尬，最有希望的黄金坪经济区目前依然一片荒芜。中方官员对于黄金坪经济区的开发状况三缄其口，在该经济区门口试图拍照则被朝方人员严厉呵斥。2013年底，被认为是朝鲜经济改革主要推手的“二号人物”张成泽遭到处决。

由于中朝人员往来不断增加，旅游边境贸易量不断增加，从去年初开始，95次列车的数量从每隔一天一趟增加到每天一趟。2013年，这列火车运送了近10万人。

新义州的朝鲜边防警察对于中国游客早已见怪不怪，虽然前往朝鲜曾被反复告知，带通讯功能的电子产品如笔记本电脑、MP3、MP4以及长焦镜头相机、新闻专业摄像机等都会被严格检查。但实际情况是，边检人员只是象征性地统计下手机型号，如果有单反相机会简单看一下，传说中的每一位旅客翻包检查并没有发生。

从新义州到朝鲜平壤的铁路沿线的运输商和人民军。

绿皮火车在木头枕木铺就的“平义线”上飞驰，两边是蓝得透亮的天与金色的大地。秋收刚过，田野中可以不时看见拿着袋子，弯腰捡麦穗的农妇。不时会有中国上世纪60年代生产的东方红拖拉机将成捆的麦秆运走。有的人躺在麦堆上晒太阳，有的人三三两两在田间抽烟。在一个无人的草丘上，一对朝鲜情侣互相依偎着，看着飞驰而过的火车，旁边停放着一辆闪亮的自行车。

一些工作的朝鲜农民穿着拉链夹克，一些人穿着白色t恤，一些人甚至穿着时尚的套头衫和皮夹克。从服装和体型来看，韩国农村人吃不饱、拉链衣服是奢侈品的传言至少在平邑线一带很难得到证实。

在途经的火车站中，能看到堆着粮食的货车，常常由三五士兵持枪把守。

2013年，全世界都忽略了朝鲜取得的一项非凡成就:朝鲜的农业产出30年来首次满足了朝鲜人民的基本需求。

在朝鲜首都平壤，万寿台的青铜雕像在夜晚灯火通明，它们是朝鲜前最高领导人金日成和金正日。

“平壤共和国”

朝鲜曾被称为两个国家——“大韩民国”和“平壤共和国”。这应该是大多数访问平壤的外国人的强烈印象。与外界印象不同的是，30层以上的高层建筑很多。街上行驶着最新款的汽车。男人有一丝不苟的发型和擦亮的皮鞋，女人戴精致的发饰。

长期以来，这座古高丽国的都城便是朝鲜半岛最丰腴的土地。朝鲜也从来不吝啬向外界展示其作为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特殊地位。赴朝旅游的经典线路——板门店、妙香山、平壤4日游中，朝鲜安排了两天的时间向外国游客展示平壤的成就——从100米深的平壤地铁、到恢宏庞大的金日成广场、主体思想塔。而作为一个朝鲜人，能够成为200多万平壤居民的一员是迈入社会精英阶层的标志。

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曾说过，朝鲜人民必须是具有纯粹政治和思想的核心阶层。2012年，朝鲜向平壤市民发放“市民卡”，向当地居民发放普通“市民卡”。待遇的差别直接体现在身份证上。

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能明显看到平壤市民享受的“优质”生活。

平壤高层公寓面向马路的阳台上有很多花，阳台上没有人挂衣服。朝鲜实行住房配给制，那里没有办公楼，所有高层建筑都是住宅楼。据朝鲜方面消息称，平壤的所有建筑都有地热供暖，七层以上的住宅楼都配有电梯。原则上，住房由国家分配，朝鲜政府根据公民对国家的贡献分配住房。比如平壤市中心最时尚的两座圆柱形高层建筑，就是专门为参演过两部歌剧《花姑娘》和《红楼梦》的演员建造的。这些出国“为国争光”的演员在朝鲜享有很高的社会地位。

在朝鲜首都平壤，在街上执勤的女性交通警察和平壤的交通警察大多是女性。

2014年10月17日，再度露面的金正恩便视察了平壤一座新落成的公寓社区。这一高达47层的公寓专供金策工业大学的教职员工居住，教授以上的人员可以分配到超过200平米的豪华住宅。

居民衣食住行的一切物资都由国家提供。每个社区都配备了休闲娱乐设施。近年来，平壤还建造了一个大型澡堂、一个溜冰场、一个保龄球馆和几个精心维护的公园。

值得注意的是，朝鲜领导人金正恩执政三年来，其公开露面至少30%是在视察平壤的工地建设：教育家公寓、科学家公寓、平壤五一体育场、儿童保育院……去年，金正恩在考察纹绣戏水场建筑工地时公开表示，“平壤是革命首都，要将其打造成符合其地位的雄壮、华丽、大气的世界顶级城市，同时加紧建设社会主义文明国家。”

在朝鲜首都平壤，平壤市民走在一栋居民楼前，平壤的街道整洁简单。

“平壤最近出现‘社会主义贵族’。这些富裕阶层住在价值3万－10万美元的高级公寓里，使用外国家电产品和家具，雇做饭的佣人和家教，每月生活费平均为500－1000美元以上。”韩国《朝鲜日报》2014年7月的一篇报道称，朝鲜还在平壤“安尚泽路”打造了海外名牌一条街。“富人们到这里购买香奈儿、迪奥等海外名牌服装和包，在人均消费50美元以上的海棠花餐厅就餐。”报道写道。

朝鲜实行全民分配、免费教育和医疗的终身福利安排政策。然而，在资源短缺的情况下，特别是自20世纪90年代中期爆发饥荒以来，这些福利只能让200多万平壤市民享受。食物是朝鲜最稀缺的资源。在大饥荒期间，平壤市民仍然获得了能够保证温饱的口粮。

平壤的一家商店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商品，但由于停电，商店有点昏暗。

在一个涉外餐馆中，我遇见了一群为长辈祝寿的平壤市民。大约60位平壤市民包下半个餐馆，摆了三桌流水席。桌上铺满了朝鲜传统的泡菜、土豆丝、红烧鸭脖、打糕、冷面等食物，还摆满了大同江啤酒。餐厅设有卡拉OK，小辈们轮流为长辈献唱，唱的多数是朝鲜民歌。其中还有一位矮胖的主持人，不断模仿老人、小孩、女性的歌声唱歌，迎来大家的阵阵笑声。酒过三巡，桌上的菜一点没动。

一位经常来这里吃饭的中国人说:“这样的场景很多。“不清楚他们是真的这样浪费，还是打算在外国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财富。”。

由于极端缺少燃油，汽车在朝鲜是绝对的奢侈品。离开平壤，很难看见一辆汽车通过。虽然对于主干道几乎都是双向四车道以上的平壤来讲，汽车显得稀少，但在某些路段依然可以看见小规模的堵车。

以前，平壤被称为汽车的“世界博物馆”，因为它可以看到从20世纪60年代到现在在街上行驶的汽车。但现在，平壤的大部分汽车都是新车，中国制造的汽车占了绝大多数。长城、比亚迪、华晨、荣威在这里都很常见，很多老爷车都是国产“和平”车。令人惊讶的是，平壤的出租车比想象中多，据估计，它们可以占到道路车辆的15%以上。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出租车大部分都是华泰汽车2013年在国内生产的新款E70，在国内售价在5-7万元左右。据悉，朝鲜出租车起步价为2美元，但乘客基本都是当地人。

尽管私营经济被严令禁止，但平壤街头的经济活动也比外界印象中频繁很多。街头到处可见售货亭，出售从食品、烟、酒、药到鲜花、洋娃娃等商品。下班时间，常常看见平壤市民排队购物的现象。这些面向普通市民的商业场所不向外国人开放，我几次尝试接近都被朝方人员喝止。

在平壤吃了最后一顿饭后，我终于有机会走进一家卖面包、糖果和饮料的售货亭。冰箱上有四个显眼的汉字“青岛啤酒”，但没有真正的青岛啤酒。我用10元人民币点了三个面包，在平壤街头完成了这个简单的商品交易。面包中间有一个奶油三明治，味道很好，很像蛋黄派。

在朝鲜首都平壤，市民在金日成广场附近骑自行车，主要的思想塔在河的另一边。

“人民乐园”的白天与黑夜

朝鲜毫不犹豫地向世界展示了平壤作为“人民天堂”的国家形象。白天，整个城市似乎像时钟一样运转，人民幸福，工作繁忙，乡村秩序井然，食物充足。

就像美国记者芭芭拉•德米克关于朝鲜那本着名的纪实文学的标题——《没有什么可以羡慕》。如果不是夜晚“夜闯平壤”的经历，白天的画面似乎真的让人觉得“人民乐园”中的朝鲜精英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羡慕”。

杨娇岛酒店大堂的正门是离开杨娇岛的唯一通道。夜晚，几乎没有一条路向外延伸的身影，两侧昏暗的路灯在两三百米的距离处戛然而止。

由于电力极度短缺，即便是作为首都的平壤，到了晚上除了长明的主体思想塔和各处高悬的两幅伟人相以及几条作为橱窗展示的街景，到处是一片漆黑。似乎为了展示“国际形象”，面向羊角岛酒店的高大楼宇大多开着灯，但背向江面一侧却一片黑暗。

在平壤的夜晚，只有金日成和金正日的画像总是被灯光照亮。

平壤市民在黑暗里摸索，步行和骑自行车的居多，偶尔有汽车的大灯一扫而过。而整条大街上除了自行车发出的叮铃铃的响声几乎没有其他任何声音，即便是并肩行走的两人也极少有相互交谈的。

离火车站更近的行人更多，从车站出来的人不是拎着就是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临近晚上10点，平壤火车站周边地区也是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很少有出境旅客直接乘坐交通工具，大部分人背着沉重的行李，徒步消失在黑暗中。有两辆自行车停在稍远一点的路边树下。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靠在汽车座位上。当有人经过时，其中一个人会挥挥手，用手电筒的闪光照亮固定在自行车后座上的一块木板，然后立即熄灭。路人可以立即知道他们载的是乘客。

平壤地铁的车厢里悬挂着领导人的肖像，地铁埋在地下200米，是许多平壤市民的主要交通工具。

隔着两辆自行车十几米远的地方，有人蹲在路边借着手电的灯光查看弹簧秤的刻度。一个不到半平方米大的编织袋上放着两捆蒜苗和三小袋用塑料袋装好的花生米，一个大概不到30岁的妇人正拎着其中一袋花生称着。不太一样的是她的穿着：破旧，也没那么整洁，与白天光鲜亮丽的平壤妇女形成鲜明对比。

我从10元里拿出人民币，表示要买一袋花生。她仔细看了看钱，然后笑了笑，似乎不知所措。这时，一个穿着得体的年轻女孩从她身后经过，突然蹲了下来。我又示意她买下它。她看着我手里的10块钱，和那些用韩语买东西的女人们说了几句话。女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年轻女孩点点头，表示我可以买。我把钱递给她，提到花生起床。女孩拉着我，指着卖东西的女人。女人从夹克口袋里拿出一沓厚厚的韩国硬币。我知道这个女孩的意思是她在寻找。

我转身又走进平壤漆黑的保护色里，沿途看上去无所事事的人民军也无心搭理那些沉默着往前走的路人。

名义上，朝鲜被严格禁止未经许可进行商品贸易。后来，我发现私下交易在朝鲜并不少见。这些隐藏的交易似乎有固定的地点，比如桥下、地下步行街，当地人用手电筒可以看到一些看似“商品”的东西。但由于行程和客观条件的限制，这一推测无法独立证实。

朝鲜首都平壤，晚上的朝鲜人民大学自习室。

“邂逅”人民军

第二天晚上，在行人较少的胜利街，情况完全不同。因为靠近主意念塔，守卫明显更严。晚上9点半左右，在胜利街、大通桥、西门街、刘玉桥的路口，有三五组人民军。他们会拦住几乎每一辆经过的车辆进行询问。即使天黑，偶尔路过的路人也不会打开手电筒，而是快速前行。

在沿着大同江的大堤上，也有人民军士兵骑着自行车来回巡逻。我至少发现两次有当地民众被士兵拦截盘问，一次是两名中年夫妇，男方骑着车载着女方，巡逻士兵闪动自行车前灯示意其停下，盘问了约5分钟后放行。另一次是两名男子被拦下带走，夜色中，我并没看清他们被带向何方。

我试图避开人民军，在夜幕的掩护下小心翼翼地前进。在路上，一个骑自行车的人不停地用韩语向我打招呼。这时，他转身回到车前，从后面追上了我。

“Hello， Sir”，这名男子用不熟练的英文打招呼。该男子个头不高，穿着金正日般的拉链夹克衫，身上有一股肥皂的清香。他指了指自行车后座，用朝语咕哝了几句，示意可以载我一程。

我对他说，20块钱能去主创意塔吗？对方愉快地接受了，不停地用英语说，谢谢。

他不断变换行进线路，似乎有意避开不多的路灯。通过艰难的交流，得知他有两个孩子，在平壤地铁从事某种工作。我问他喜欢平壤吗，他笑了笑。再问他为什么出来载客，他没有回答。

很快就会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沉默了。突然，手电筒穿过街道，一名人民军士兵走了过来。

士兵示意我们下车，将我们带到不远处一名身材高大、似乎是军官的人的面前。军官示意男子出示某种证件，看过证件，军官似乎十分愤怒，用十分严厉的语气对着这名男子训了大约3分钟话。接着，士兵开始搜查这名男子全身。我很庆幸没有提前将20元交给这名男子。

然后，军官敬了我一个军礼，和我握手。开始不断用韩语质疑我。因为语言不通，我只能简单的跟他解释，我是中国人，韩国人的朋友，我想回杨娇岛酒店睡觉。

这名军人用十分怀疑的眼光看了我许久，在手语加中英文交涉数分钟后，这名军官最终让我离开。但骑自行车的男子继续留在那儿，接受盘问。

傍晚的平壤街头，一位下班的市民提着包过马路。

在朝鲜首都平壤，两个女人在万寿台铜像周围扫来扫去，朝鲜人民以这种方式向这位已故领导人致敬。

这就是平壤的白天与黑夜。平壤市民享受着国家给予的一切优遇，也必须服从严格的纪律，可能包括什么时候开灯、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出现在什么地方。但所有的朝鲜观察者都明白，平壤并不是朝鲜的全部。

平壤女孩小全看着我们离开。她穿着中国皮鞋，背着中国包，两天后将接待下一批中国游客。平壤火车站依然播放着庄严的革命歌曲，反映着拖着大包小包准备去中国的韩国人。

有一首革命歌曲这样唱道——渡过了血泪的大河，经受了艰难行军的考验，粉碎了帝国主义的孤立扼杀，我们坚强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