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冬野出来了吗 视频|对话宋冬野:如果不红了 我就去开出租
“我要将下面这首歌献给我亲爱的‘女朋友’——万晓利!”那还是去年5月,在北京通州运河公园为草莓音乐节搭起的露天舞台上,他温厚又耍“贫”的声音,打从胖胖的身体里传出,马上迎来台下如潮的回应。“没有?”说起那一幕,他的回答就像东五环外新开的酒吧的名字——“northere”。不是“不在这里”就是“不在那里”,反正是有“不”的。“如果称‘女朋友’,应该是指马頔与尧十三。”2011年,他们三人与其他歌手共建了“麻油叶”——一支年轻的民谣组织。以后,他们相继签属了同一家音乐公司,相继走红。然后,他仰着脖子阻止了大山:我只能用“偶像”这个词来形容万晓利。“直到今天见到他,我才有这样的眼睛。”12月10日。午后的阳光与寒风都被挡在Nothere室外。百平空间里,流淌着万晓利的《陀螺》。他目及台阶上并列摆放的乐器说,自从2006年,他第一次听到它,便无法自拔。从那时起,自己的每一首歌都是这一调调。里面,自然包括他的成名作《董小姐》。是的,他是东耶12月31日,北京工体馆就要举行“麻油叶?不乐意!”四周年跨年玩乐会,这是麻油叶签约摩登天空后首次集体亮相的演唱会。摩登天空内部一如往昔,楼上楼下忙忙碌碌。二楼的后窗还张贴着《安河桥北》的海报,那是宋冬野两年前出的第一张专辑。封面红底衬托的老照片上,年幼的他被奶奶竖抱起,小手指向前方。前方虽然明确,前途总是充满未卜,不管在他成名前还是成名后。对此,他早已心知肚明。《歪门邪道的光明就在今日》中,他自作调侃过:我是个未经打磨的卖唱歌手,这本是个让人绝望的职业,但我也许是修了若干辈子的善,这导致我跌跌撞撞唱了两三年就居然能靠它填饱肚子生存下去,这在我多年前开始自学弹吉他的时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其实签约东野是最容易的。他几乎没有对合同做任何修改,没有提出要求,甚至没有问我们是否应该在未来制定计划?没有。”《摩登时代》的副总裁乌利·高木泰士记得,在2012年,她和东耶。s站在楼梯上,只花了十分钟就谈好了,签了合同。"他就像一张白纸。"。 签约的顺理成章在她看来,“一是冬野早有摩登情结。很早,他就投简历给摩登天空,可当时没有回音。再等到网络上,已有很多年轻人喜欢他唱的歌时,他也处在一个迷茫期。他需要有真正的归属感,需要有人帮他安排演出,打理宣传等等。”固然,一大堆的网络数据、试听数据是他们考量签约的先决条件,“但对于冬野他们,更多是看中他音乐的纯粹性。”去年在台北巡演的时候,姚送了他的作品《大猩猩》。五里雅素惊呼,听完这首歌,这个外号“宋胖”在她面前哭了。“因为那首歌是写东野的,还有他和姚十三、马娣同居时的状态。”“他们在每天的黄昏醒来,一起伸一个优雅的懒腰,再穿过一个小区的老太太,遇见一些夕阳,洒在脸上……”——那晚,伴随尧十三特有“痞性”的歌唱,宋冬野与她聊起自己的创作。她深深体会到,他是一个对创作有精神洁癖的人。如果他觉得完成一首歌,打动不了自己与身边的人,他没法放给大家再听。现在,他正处于这样一个阶段。东耶已经快两年了。s做了一个新的大作品。这个月,公司想让他出两首新歌。问他,怎么办?他看起来很无辜:他别无选择,只能去死。 “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们讲起,”乌莉雅素透露,为寻找创作灵感,宋冬野注册当网约车司机。他试图通过这一方式,能跟陌生人聊会天,倾听到他们的人生故事。结果,拉来的第一个客户仅仅十元钱的车程,全程没和他说一句话。“郁闷——现在能打动你的东西越来越少,能真诚和你说话的人也越来越少。”东耶。夏侯惇微笑,“人们愿意向陌生人吐露心声。那时,他们不会因为过去的经历而责怪别人,但他们会承认自己也有责任。我认为这样的人是真诚的,可以和他好好谈谈。遇到这样的说书人真好。” “成名之后,你的这种机会在减弱?”追问他。“来找你聊天的人都是事先知道你是谁才会来,所以他更需要伪装自己。每个人都想在认识的人面前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他说。“难道你有名气后就没有想过,在人群当中,你也需要包装?”继续问他。“是的,我会很僵硬。如果遇到陌生人,我不会那么轻易告诉他们。“我们大多人都生活在城市,如果让我们去歌颂农村,我们没有经历,也歌颂不了。视野也就局限在城市。听多他人的故事,你慢慢会发现每个人的故事大致相同,要么抛弃别人,要么被人抛弃。或者难过,或者高兴。就那点事。” 坐在吧台前,他敦敦实实地望着你。
Donye.S .
Q=本站A= Donye。S一开始干这行,你就想火,那你就死了问:12月31日,芝麻油叶将在北京职工学院举办第四届新年文艺晚会。这是你和马笛、姚签约《摩登时代》空后的第一次集体亮相。想象一下那天,我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张照片是什么?A:就是一帮人站在台上特别没溜,希望把工体做得不像工体就对了。工体在我们印象中算是一个比较严肃的演出场合,但是我们更偏向于“玩”那种。把音乐这块演出的细节过完之后,更多地想一想怎么一块高兴高兴,玩一玩,乐一乐。问:那天你最想唱什么歌?A:我最想唱《梦遗少年》,但被毙了。我喜欢这首歌,它表面上看是在骂人,其实是一个特别深刻的东西,而且与个人体验有密切关系。我大部分歌都是在写自己,或者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事。比如《董小姐》,肯定不能编。问:董小姐是你的杰作。基本上每次表演都会把它当成压轴。但是现在,你会厌倦吗?A:有,但是我不至于对它那么仇恨。我不至于说这首歌从此我不唱了。我觉得那样太装逼了。该唱还是唱,它反正是我写的歌。因为这首歌被玩得太厉害了,那么干脆我也玩吧——对它作过一些改动。现在,它有一个朋克版与一个金属版的,还有一个波萨诺娃版的没有演过。问:有粉丝提出反对意见吗?A:有啊,多得很。现在很大的一个问题就是,你分不清楚谁是真诚地批评你,谁是恶意中伤你。恶意中伤的那些人都学会了用真诚的态度。也无所谓采取什么防御机制——对这些没辙,能不看就不看。但是这样又会少得到很多真诚的意见,所以挺矛盾的。有时候,需要看别人怎么说我不好,看了就再看看别人说我怎么好。问:听起来,当你走上这条路时,你对自己不满意?A:肯定没有,每个人都没有。我一直在怀疑自己。我觉得你要是一开始干这行,你就想火,那你就死了,你这辈子就死了。谁都会承认自己有那么想火的阶段,但是一旦所谓的被大家知道了之后,你可能就会觉得那个阶段很傻,那是没有意义的。所有的歌手当被问到,自己对自己的哪首歌满意时,如果他能说出是哪首,那肯定在骗人。不然就是公司让他说的,或者是宣传重点在这首歌上。问:有没有具体的改进方向?A:不能说技术练到多好,最起码不能让人笑话。可能听音乐的大多数人不会听出来,这首歌里面的技术含量是多少,可是做音乐的人就不太一样了。或者是真正会听音乐的人,可能一听就知道我在这首歌里是什么技术,别人又是什么技术。所以,我觉得更多的人喜不喜欢,其实没太大所谓。所谓的是从最早开始听我们歌的那帮人,或者是真正会听歌的人,懂音乐的人——不能让这些人骂。这些专业人士要是说不好的话,可能这条路就很难再走下去了,别的我们又不会干。问:你的创作速度不快。你总是在寻找一种情感。只有找到了才能写。你能谈谈这种“情感”吗?
A:就是一种能让自己……比如有时候写歌,你可能哼出一个旋律,或者几个歌词,或者弹奏几下琴弦,可能那一下让你觉得爽死了,就“房祖名”了,浑身起鸡皮疙瘩。那时候就继续写,写出来会特别好。因为那个感觉一来就收不住,但它也可能好几年不来。基本上我写每首歌都有这种经历。而且这种情绪很难去找。可能有人有方法容易找到,我反正找不着,所以很郁闷。问:招待会会给你的创作带来灵感吗?A:不会。我认为酒是最大的毒品。问:每个人对创作中的“好”有不同的标准。和你在一起,是什么?A:就是你的所得能与你的付出平均。你付出的东西不能比你得到的东西多。不能说你辛辛苦苦干了很多,一没有人承认,二别人说你太轻松。然后你得到的东西很少,然后你很悲观,那样会让更多的人气馁吧。目前为止,按照这个标准,我觉得我是所得大于付出。和你一起听自己的歌就像看自己的黄片Q:你的朋友说,过去在酒吧,如果有人让你唱首歌,你不会愿意。但现在遇到这种情况,你会处理圆滑一些。你觉得从唱《董小姐》到现在,成熟了多少?答:我想让别人说我老了,但我不想真正成熟。我喜欢被称为老——我以为你可能40岁,但没想到你20多岁。当时我很开心。至于不愿意随便唱,我其实觉得不舒服。就像坐在这里和你一起听我自己的歌。我觉得和你一起看我的黄片一样尴尬。还有什么KTV,如果有人说你唱了你的一首歌——你在开玩笑吗?这不可能。感觉很恶心。除此之外,还有一层心理。举个例子,如果我是演员,我一定要给你演白痴吗?你不能这样。那么,歌手遇到人一定要唱一首歌吗?那也不是真的。Q:在你心里,肯定也有你不可触及的底线?别说我奶奶不好。这是底线,没有其他底线。Q:奶奶在世的时候,听过你唱的歌?你想过为她创作什么吗?我不敢写。写的时候崩溃了。我觉得没那么远。你要我写她,我可能写不出来,也不知道怎么写。我不能这样总结一个人的一生,我也不知道一切。如果我只是写她爱我,那就没有意义了。“情”的事情应该是明明白白的。她在世,没法听我唱的歌——那会,她耳朵已经非常背了,离她这么近说话都得喊。她对我从小溺爱,她是我见过最溺爱人的老人。我的第一把吉它就是她在向阳文体商店花150多块钱买的。她不懂吉它,她就知道这东西能弹出声,我喜欢。要说人生有遗憾,可能就是我奶奶在世时,我没让她过上更好的日子。那时也就靠我每月那点工资给她买点药做点饭,也就那样了。她一去世,瞬间生活就好起来了。因为我给自己规定,必须要等我奶奶没了之后,我再去折腾音乐。生活再不济,我能抗得住,可以有各种人接济我,有马頔给我送饭。我奶奶只有我能养着她,我必须每个月都有稳妥的物质来养活她才行。她去世第二天,我就打电话给原来上班的地方辞职不干了,然后干这个。问:听说你父母离婚后,你妈每年都会在离婚纪念日买个蛋糕。谢谢你。A:对,现在她还会提一句这事。其实当初,我妈与现在这个老公是婚外情。也就是在我小时候,我妈出轨了。我妈跟我爸离婚还是我干的,因为我一直都知道这事。有一次,我妈说我写得作业太乱,把我的暑假作业本给撕了。结果我上单位找我爸,把这点事全告诉他了。我很自豪这么多年来给了我妈妈幸福。这个男人等了我母亲11年,直到她离婚。他们很好,直到现在都像他们的初恋一样。我特别喜欢这个叔叔,他是我人生的楷模。他也一直对我特别好。小时候有一阵,我也受过别人蛊惑,说那男人对你好是因为你妈,他道德上有问题什么的。但是后来,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多年了,我不相信一个人为了我妈能对我好这么长时间。而且在我妈不知道的情况下,还经常给我钱,经常说你别告诉你妈我给你钱,别不够花。之前,我妈站在否定我音乐的这边,他却一直站在肯定的那边。他经常劝我妈,孩子喜欢,你就让他弄去吧。如果喘不过气来Q:刚出名那会,你也膨胀过。那是什么状态?在我出名之前,我唱歌可以赚1000多元。后来,演出的数字让我大吃一惊。总之,这是一个我以前不敢想的数字。当我发现我可以靠这个赚这么多钱的时候,我觉得很棒。然后,我迫不及待地想回去反驳那些说我不行的人。我很高兴见到他们。那时候没事就去看演出,看谁的风格跟我的差不多。在那之后,那里的每个人都必须认识我。我在哪里,我去哪里,如果我被抓住了——“没什么”,“对不起,对不起”,我内心很开心。这种扩张持续了半年,鸽子就是在那个时期被创造出来的。那首歌的措辞相当刺耳。很多歌词其实都是骂人,但是别人听不到,这让我很开心。把自己调整过来是后来,我用心听到了更好的东西,而且在心里承认它比自己好,比如尧十三、万晓利的歌,太多了。想想我和马頔、尧十三住在一起时,都没想象过自己的未来。那会,我有工作,马頔有工作,只有十三没有工作。大家最开始做音乐都是经过无数人的反对,身边亲人的反对。然后我们依然要干这事,那就没辙了,只能干这个,就算没出路也得干。但是大家都做好了心理准备,都没有说抱着能把这条路走通的愿望,就像家长说的,那么多人在唱歌,你们能排第几?如今,许多人喜欢谈论梦想。我们觉得好像生来就没有他们。可能小时候被老师逼着:我想当科学家,我想当牛顿,我明天会被苹果砸,但那些都是假的。真正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之后,就不用每天说自己的信仰是什么,梦想是什么了。如果我喜欢,我自然会去做。我膨胀的时候,马頔、尧十三也说过我,可能措词都很严厉。等到马頔红的时候,他跟我当时一模一样。他现在也承认,就算他之前开导过我,骂过我,但轮到自己身上也一样。所以这种事拦不住,诱惑、魔力太大了,那种让人兴奋的感觉很难抑制,只能靠自己慢慢缓下来。我们对现在的发展都挺意外的,就算想到一个人会红,也不会想到两个人会红。我们相信明年,尧十三比我们更厉害。问:你如何看待“去世”?A:我觉得这是个必然现象。现在这么速食消费,大家喜欢的东西一天比一天不一样,每天都在变。所以想靠这门自己觉得永恒的东西,来保持住所有人的心不太可能。因为我自己的爱好也每天在变化。我想过以后我过气了,我可以开出租。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什么都不会,真要没人听了,靠这事生活不下去了,就找点能生活下去的事干呗,怎么着也得活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