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的思想 当代视角下对庄子思想的再认识

主讲人:孙明军演讲地点:华中科技大学文化素质教育基地网络课堂演讲时间:2020年10月

主讲人介绍:孙明军，清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我主要研究魏晋南北朝时期老庄的思想和文学。出版有《三曹与中国诗歌史》、《金代文人文学研究》、《南北朝贵族文学研究》等。，并发表论文100余篇。

庄周梦蝴蝶雕像。薛摄/光明图片

安徽省蒙城县庄子祠堂景区，孩子们正在郊游。胡卫国摄/光明图片

安徽省蒙城县庄子祠堂。胡卫国摄/光明图片

庄子的书影

《庄子注》资料图

《史记·老子韩非列传》说:“庄子也是蒙古人，他的名字叫周。是与梁、、同时代的画家。他什么都学会了，但应该归功于老子的话。因此，他的书有10多万字，这通常会导致寓言。使“钓鱼父”“偷脚”“蚌”去责备孔子的弟子，了解老子的技艺。”庄子的思想以道为中心，主要分为道论和道德论两部分。庄子的道论包括“洒脱”的境界和“和物”的方法。“自由”的境界是一个理想的精神世界；“吴起”是进入逍遥境界的方法和途径。与道论密切相关的是庄子的道德学说，它是道在现实中的实现和体现。《庄子·德崇赋》说:“知不能不为，只能以德为之。”庄子的道德学说以救世思想为中心，它的两翼是“心之镜”和“物之春”。庄子的其他思想，如庄子的天人观、生死观、政治观、生死观、养生观等。，是庄子道与德理论在不同方面的投射。

今天的讲座，围绕庄子思想与当代社会的关系，我想从庄子的人生经历、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社会的关系、人与自己的关系四个方面来谈一谈。

庄子的人生经历:“眨眼”与“天地之美”

庄子的一生是短暂的，梦幻的，痛苦的。写人生的短促，如《知识北游》:“人生若与天有差距，便会突然。”东汉末年，《古诗十九首》第三首把这句话变成了:“天地之间，人生如过客。”最著名的是《万物》中庄周梦蝶的寓言:“前庄周梦胡蝶，胡蝶传神。自我比喻还有！我不认识周野。如果你感觉到了，你会感觉到好几个星期。不知道周的梦是不是和的梦是周和的？”“万物平等”说:“如果你有一个梦想，你不知道它的梦想。在梦里，他们占据了自己的梦想，然后他们知道了自己的梦想。然后睡个大觉，然后知道这个大梦，而傻瓜却以为他们在窃窃私语。胡君，木虎，固哉！秋也而女，既梦也；叫女梦也是梦。”我们认为我们不是在做梦，但我们仍然在做梦。那些写人生痛苦的人，比如《万物理论》，说:“一旦形成，就永远不会忘记等待。以相之刃所向披靡并不可悲，但却无法阻挡！生活服务看不到它的成功，但疲劳服务不知道它属于哪里，不要哀悼邪恶！人们称之为不朽，伊稀！它的形，它的心，能不叫大悲吗？人之命也，固若芒？我一个人，人也不孤单？”庄子甚至用了“不悲”、“不悲”、“不悲”、“不悲”三句感叹句，给人生以沉重的叹息。古往今来，这太神奇了。

虽然我们已经深刻认识到人生苦短如梦，但不能把庄子当成悲观主义者。庄子有自己的理想人格，他的理想人格是从神到人。《快乐之旅》说:“夫若占天地之义，守六气之辩，游无止境者，以恶治之！所以说人无我，神无能，圣人无名。”《自由旅行》描绘了一个神人的形象:“一座看起来像山的山，一个人生活的地方，他的皮肤像冰和雪，他感觉像一个处女。不吃五谷，不吸风饮露，不乘云抗飞龙，游四海之外。它的神是浓缩的，所以事物没有缺陷，岁月成熟。”《万物》描绘了至高无上的形象:“上帝至高无上！大泽燃烧但不能热，江河热但不能冷，雷破山，浮风振海但不能惊。如果是这样，乘云而行，乘日月而行，游四海之外。生死未卜，形势危在旦夕！”大师描绘了一个真实的人的形象:“有一个真实的人，然后才有真正的知识。什么是真正的人？古代的现实，不是叛逆，不是男性，不是休谟。如果是这样，如果你带着遗憾生活，你就不会自满。如果是这样，你就爬不上去，进不了水，进不了火。对于那些知道自己可以造假的人来说也是如此。”这些说上帝是人要做真人的话，被后世道教信徒奉为神仙；但从哲学的角度来看，它们更有可能是庄子思想中道德要求和道德理想的最高体现。

如果说上面提到的从神到人的现实只是普通人的精神偶像，那是我们无法企及的。为了让普通人认识到“道”的境界，庄子告诉了我们一些身体和道的其他方法。《万物理论》说:“郭子隐藏在机器之外，仰望天空，发出嘶嘶声，所以它似乎失去了耦合。燕游过来，站在他面前说:“我能住在哪里？坚实的形体可以使它看起来像一块木头，而坚实的心可以使它看起来像一个垂死的灰烬？今天躲机器的人不是过去躲机器的人。“子琪说，‘憋着不好，但是问问！“你知道我今天失去了我吗？”"“我失去了我”是普通人修炼后可能进入的一种精神境界。"《人间世》说:“回去说‘敢问你心’。”仲尼说:‘如果你有一个志向，就听你的心而不听你的耳，听你的呼吸而不听你的心！听觉止于耳，心止于兆。气也，空而待物也。只有道聚不足，不足者心快。“大师”说:“颜回说:‘易慧。’仲尼说，“这是什么？”他说，‘忘掉正义吧。’他说，‘是的，但还没有。’当他一次又一次看到它时，他说，‘回来真好。说:‘什么也是？他说，‘忘了礼乐吧！他说，‘是的，但还没有。’当他一次又一次看到它时，他说，‘回来真好！说:‘什么也是？他说，‘回去忘记吧。仲尼突然说，‘什么是坐着忘记？颜回说:‘摔成一截，就聪明了。走样了知道了就跟大同一样。这叫做坐着遗忘。仲尼说:‘如果你是一样的，你就不会好，但是如果你改变了，你就会无常。而且很好！邱也是自找的。”“心动快”和“坐以待毙”是进入“我迷失自我”境界的两种方式。庄子所谓“心快”“坐而忘之”，就是白白对待事物，顺其自然。禁食遗忘前有一个“我”。这个“我”抗拒外国歌曲，自我意识很强。我通过禁食遗忘的方法破解了对自己主体性的执念，然后进入了我的失落的境界，这是一个从有意到无意的过程。当然，新斋不同于今天的自由。现代自由以人的自我实现为目的，新斋则着力消解生命主体意识。它能使人暂时离开矛盾的漩涡，进入清晰的、以自我为中心的境界。

清代胡文英的《庄子·独特观》说:“庄子的眼睛是极冷的，他的心是最热的。眼神冰冷，所以不管对错；我的心很热，所以我深有感触。知而不忘虽无用，却是热肠；虽然不能忘记感情，永远不开始，但可以用冰冷的眼神看透。”表面上，庄子冷眼看着人间，但内心却充满了大爱。日本学者傅永光通过自己的经历说:“庄子是一部抚慰心灵的书。..... "《庄子》是一本教我在苦难中微笑的书。..... "《庄子》是一本书，给了我一颗不服输的心。

在庄子里，我们可以读到他对世间万物的深情。《西游记》说:“天地有大美而不言；有明确的法律而不在四点钟讨论它们；没有说出来，一切都是合理的。圣人是原天地之美，达万物之理。”他说:“山和森林让我快乐！欢乐永无止境，悲伤仍在继续。当悲伤和快乐来临时，我无法抗拒，也无法阻止。”在意识到人生短暂无常后，庄子没有去宗教，庄子的思想始终扎根于人间。庄子热爱自然，热爱生命。

人与自然的关系:“天人不相胜”的对错

我们今天说的人与自然的关系，也是中国古代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是中国古代的一个哲学命题。古人说“不研究人与自然，就不能认为可以学习”，这是不正确的。

先秦诸子中，道家非常重视天人关系。老子说:“人遵循地的规律，地遵循天的规律，天的规律，自然的规律。”这里的“自然”不是自然，而是自然。时至今日，“自然”二字相当于老庄中的天地。按照老子的思想，人要以天地为榜样，自然地生活。“万物平等”说:“所以，也是好的，也是好的。一个是一个，另一个是一个。一个是天上的徒弟，一个是人间的徒弟，一个是真人。”在中国哲学史上，庄子第一次明确提出了人与自然的关系，这是庄子哲学的理论基石。庄子通过与现实中的人对话，说明了天人合一的重要性。庄子提出了“天人不平等”的著名论断。《盛达》说:“天地万物之父母。”大自然是万物和人类的母体。在庄子眼里，天与人密切相关，密不可分，人与自然应该是一个和谐的整体。

战国时期，庄子学派观察到人与自然的关系日益恶化。曲巴说:“逆着日月的光辉往上走，逆着山川的精华往下走，就陷入了四季之中。你是一只柔软的虫子，你永远不会失去你的性别。更何况老公知道天下大乱，三代以下的都已经是了。佘府人多种多样，丈夫服务尴尬，丈夫无动于衷，讨好丈夫的意思混乱！”历史上，庄子学派反对使用机械。《天地》说:“子贡南游楚，与晋相反，经汉阴。当他看到一个岳父时，他会是一个托儿所的床，在井里挖一个隧道，然后用一个瓮倒出来。然而，他付出了很多努力，却没有看到什么价值。子贡说，'如果你这里有设备，你一天可以泡一百张床，但是你不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做很多工作。“你想要什么？”他抬头看着托儿所，说，“为什么？”他说:‘砍柴是机器，后面重，前面轻。如果抽水，数字就像汤，它的名字叫诺。他笑着对托儿所的愤怒说:“当我听说我的老师时，那些有机器的人会有东西，那些有东西的人会有心。如果机器心脏储存在胸腔里，它是纯白的，毫无准备。纯白不备，神不定，神不定，道不携。如果我不知道，我羞于无所事事。“子贡以自己为耻，但他不对。按照庄子学派的说法，人类一旦“见多识广”，就会走向科技。有了科学技术，它们就会扰乱自然的运行，破坏自然的秩序。一个有“机器”的人会形成“机器心”，一个有“机器心”的人会打破自己精神世界的平衡。

庄子学派对“知行”的恐惧，当然有错误的理解，但也有值得后人学习的内容。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指出:“我们不应该过分沉溺于对自然的胜利。每一次这样的胜利，大自然都会对我们进行报复。每一场胜利在第一步确实达到了我们预期的效果，但在第二步和第三步却有完全不同的、意想不到的效果，第一个结果往往被取消。”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人类必须尊重和保护自然。在现代文明建设的今天，庄子的天人思想仍然值得现代人借鉴。

人与社会的关系:“无用之用”的相对性

《荀子·揭秘》说:“庄子盖于天而不知人。”从儒家的角度来看，荀子的批评恰到好处。与老庄思想相比，儒家思想总是以积极进取的方式示人。《论语·泰伯》中有曾子的一句话:“士不能不勇，路漫漫其修远兮。仁认为这是你的职责，是不是很重？离死不是很远吗？”以天下仁为己任的孔子，成为后世学者效仿的典范。《孟子·滕文公》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权势不能屈。这是一个男人。”范仲淹的《岳阳楼记》说:“忧前天下，乐后天下”，张载的《横渠语录》说:“立心为天下，立命为生民，续学圣人，开太平万代。”回顾中国古代历史，历代仁人志士都是基于以上儒家思想对自己提出了严格的要求。

与儒家不同，道家提出了另一种生活方式。《人生》不仅表达了庄子与人同在的人生态度，也揭示了庄子的哲学人生观。庄子要求人们摒弃名利，保持空头脑清醒，被王夫之赞为:“此文乃乱世自足完善之妙术，君子深明。”在庄子眼里，是天下第一难涉的问题。在漫长的专制时代，一个文人要想建功立业，就不能不走上仕途，面对统治者。庄子主张身心之间以心为本，多与一之间以一为本，有意与无意之间以无心为本。君臣相处之难，也表现在人性和阴阳之苦上。庄子主张忘身。所谓“乘势而上，不得不养命”，就是顺其自然。人和大臣与储君相处时，会面临国家和身体的两难:“不擅长就危害我们的国家；如果你是对的，你就会有危险。”庄子提出了无为而治的思想。引导对方在合规的前提下，“达则达，进则无瑕疵”。庄子认为，人活在世上，必须顺应事物。庄子说:“人人都知道什么是有用的，但不知道什么是无用的。”“无用”的使用是“白白等待事情”的体现。“无用”的使用决定了庄子“无为”的态度，但也充满了辩证法。有用和无用是客观的，也是相对的，在特定的环境中会有转化。

从历史上看，儒道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思想形态，但并不是水火不容，更多的时候是以儒道互补的形式共存于世。《易传》说:“一阴一阳，谓之道。”儒道两家如同阴阳对立统一，共同构建了中国古代文化的思想体系。《孟子》说:“达则天下，利则天下，穷则自立。”在这里独立并不违背道教。在人生哲学上，古人往往学习儒家思想，自强不息，注重道德，但他们往往把道家思想作为必要的补充。面对逆境和挫折，道家的无忧无虑意识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古人消解焦虑，战胜自我，从而走出人生困境。这种互补关系，今天也可以供我们借鉴。

人与自己的关系:“心如镜”“物是春”

在庄子的逍遥境界里，没有自我，没有权力，没有名字，在把事物联系在一起的方法里，人和自己是有关系的。庄子的生命安全思想以“以心为镜”、“以物为春”为生命安全的法则，应该是处理人与自身关系的准则。

“心若明镜”出现在《应帝》中，《应帝》说:“心若明镜，虽不可遇，但不可藏，故可胜事而不可伤事。”《德崇赋》说:“人不想因流水而停水，而只能止人。”然后他说:“美德不形成什么？”他说，‘如果你是平的，水就会停止。它可以是法律，可以放在里面，但不能放在外面。美德、和谐和修养。没有美德，事物就不能与他人分离。“镜子是被动的，它不能选择去找自己的对象。世界上所有的物体都可能出现在镜子里，从山川到人、花、鸟、动物、鱼和昆虫。面对来访者的镜子只是一种客观的反映，而面对来访者的镜子不会保留它们。静水的功能和镜子一样。”如果你看起来像一面镜子，你的心“是安静的”与物和谐是春”出现在《德崇赋》中，《德崇赋》中说:“仲尼说:‘死命，存亡，穷，贫富，贤与不配，不恭，饥，寒与夏，是物之变，而人生之旅也；白天和黑夜取代了前者，但知道不能依赖原来的人。所以光是顺利是不够的，不能进入伏苓。使之和谐，通而不失交流；当一个人为了春天而与事物联系在一起时，他就诞生在心中。是的，这意味着吃饱了。庄子认为，生命的生与死，四季的轮换，是自然的客观规律，作为个体，是无法改变的；个人的贫穷和财富，社会声誉的兴衰，取决于很多因素，有时是无法通过个人努力改变的。庄子把这些不变的东西叫做“天命”。面对这种“生活”，庄子的主张不是被动地承受，而是“使之和谐”和“使物生春”，用春天般温暖的情怀去接受和对待我们无法改变的“生活”。从这个意义上说，庄子的思想并不是完全消极的，而是有一定的积极因素的。“望心如镜”意味着我们的内心如何应对外界的冲击，“以物为春”意味着我们的内心如何面对冰冻的外界。“心若明镜”是从外到内，“造化弄人”是从内到外。这种内外的统一构成了庄子的人生哲学。

目前，我们对庄子道思想的研究已经非常丰富，读者也已经比较熟悉了。然而，学术界对庄子的道德思想并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我认为，庄子的“以心为镜”、“使物生春”的道德学说，对后世也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摘要

简单来说，我觉得庄子对人生冷眼旁观，但并不厌恶这个世界。他对人生经历的思考是前所未有的，他的力量是通过纸的背面；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中，庄子向人类发出了善意的提醒；在人与社会的关系中，庄子思想与儒家思想形成互补关系，可以使人在处理人与我的关系时放松下来；在人与自身的关系上，庄子的道德理论非常深刻。当然，在发掘庄子思想中的历史亮点的同时，也必须警惕那些消极因素，比如庄子过度追求个人精神自由，在一定程度上忽视集体精神，这是当前理解庄子思想过程中必须直接面对的问题。

时至今日，历史上可能仍有一些人把老庄思想视为消极思想的代名词，也有人认为老庄思想属于两千多年前的精致古董，与现代人的生活毫无关系。这两种观点是有争议的。德国哲学家雅思贝尔斯将公元前500年左右的这个时期称为人类文明的“轴心时代”。在这个时代，古代东方出现了老子、论语、孟子、庄子等先秦典籍，它们都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些经典虽然有其历史局限性，但对当代社会都具有深远的历史价值和重要的现实意义，值得后人进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