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德里亚 大艺术家 鲍德里亚:真实与幻象间游走的先知
时尚的逻辑渗透到现代消费社会的方方面面。时尚通过消费品的抽象符号化遵循诱惑原则,是对人的身体形态的一种强有力的规训。这种情况最终会导致客体对主体的全面胜利。这套理论生动地呈现在女性身上,尤其是在身体羞辱方面:社会标准为女性创造了一个测试模型,如果你经历了这个模型,你要么割掉你的脚,要么把它们填满。整容,填充,抽脂...每一项都是女性自律的产物。
“消失的技法——让·鲍德里亚的摄影”展览现场,图片来自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鲍德里亚自称“知识的恐怖主义者”,听起来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但他更像一个末日先知,因为他的那些“恐怖”预言在不断应验,并同我们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在《消费社会》一书中,鲍德里亚指出,电影、广告、肥皂剧、时尚杂志和形形色色的生活指南不仅不需要模仿现实,而且可以生产出现实:它们塑造着我们的审美趣味、饮食与衣着习惯乃至整个生活方式。在着名的美国游记中,他说,迪斯尼乐园比现实中的美国社会更加真实,并且,美国社会正在变得越来越像迪斯尼乐园。鲍德里亚称自己为“知识恐怖分子”,这听起来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但他更像是一个末日预言家,因为他的“恐怖”预言不断应验,与我们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鲍德里亚在《消费社会》一书中指出,电影、广告、肥皂剧、时尚杂志和各种生活指南不仅不需要模仿现实,而且可以产生现实:它们塑造了我们的审美趣味、饮食和衣着习惯,甚至整个生活方式。他在著名的美国游记中说,迪士尼乐园比现实中的美国社会更真实,美国社会越来越像迪士尼乐园。
让·鲍德里亚,《布里斯班》,1994年,摄影。 供图: 玛琳·鲍德里亚。 图片来自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到这里,不得不感叹鲍德里亚真是个神准的预言家。但除了身兼社会学家、哲学家的职责,鲍德里亚还是一位十分受人喜爱的摄影师。虽然从未自认是个摄影师,但他的摄影作品对再现和表真的界限模糊处理广受好评。他曾专门撰写过《消失的技法》、《消失点》等摄影文论,其中涉及到关于他摄影方面的理论也颇耐人寻味。在这里,我不得不感叹鲍德里亚真的是一个神一样的先知。但是除了作为一个社会学家和哲学家,鲍德里亚仍然是一个非常受欢迎的摄影师。尽管他从未认为自己是摄影师,但他的摄影作品因模糊了再现和真实性之间的界限而广受赞誉。他专门写过《消失的技术》《消失的点》等摄影文学理论,其中他的摄影理论颇耐人寻味。
“消失的技法——让·鲍德里亚的摄影”展览现场,图片来自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我们拍摄下任何一张照片,都是一个自主行为。无论在哪个国家的语言体系,从来都是“我拍景物”,而不是“景物拍我”。但鲍德里亚的世界里,希望被拍成照片的是这个场景,它才在你的相片里留了下来。而我们只是景物显现的中介罢了。当我们拍任何照片时,这是一种自主行为。无论在哪个国家的语言体系中,从来都是“我拍风景”,而不是“风景拍我”。但在鲍德里亚的世界里,就是这一幕想被拍下来,它留在了你的照片里。我们只是现场的中间人。
让·鲍德里亚,《科比埃尔》,1999年,摄影。 供图: 玛琳·鲍德里亚,图片来自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乍一听非常有玄学意味。但对照他关于消费的一系列关于主客体的观点,这一想法也未显得突兀。在鲍德里亚设想的未来里,世界本就是要被客体主导的。而摄影在他看来,不是将世界当作物体,而是将世界变成物体,把埋藏在所谓现实之下的他者性发掘出来,让世界作为奇特的引诱者出现,并把那种离奇的吸引力固定在图像中。乍一看,听起来很玄学。然而,与他关于消费的一系列主客观相比,这种想法并不显得突兀。在鲍德里亚设想的未来,世界应该由物体主宰。在他看来,摄影不是把世界当成一个物体,而是把世界变成一个物体,挖掘出埋藏在所谓现实之下的他者,让世界看起来像一个奇怪的吸引子,把那个奇怪的吸引固定在影像中。
“消失的技法——让·鲍德里亚的摄影”展览现场,云图原创©YT因此,当我们看到鲍德里亚的作品时,我们能看到赤条条地展现自我的世界,也完全能感受到摄影师鲍德里亚冷静客观的态度。在所有别的摄影师将自己的想法和情感注入照片时,鲍德里亚拒绝传达一切。对他而言,仅仅是景物在某个特殊的时刻看起来是吸引人的,那就够了。要放下原来那一套去拍摄纯粹的图像——去掉图像的意义。因此,当我们看到鲍德里亚的作品时,我们可以看到我们赤裸裸地展示自己的世界,我们可以充分感受到摄影师鲍德里亚冷静客观的态度。当所有其他摄影师都把自己的想法和感受注入照片时,鲍德里亚拒绝传达一切。对他来说,在特殊的时刻,风景看起来有吸引力就足够了。放下原来的设定去拍摄纯粹的图像——去除图像的意义。
让·鲍德里亚,《里韦萨特》,1998年,摄影。 供图: 玛琳·鲍德里亚,图片来自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所以你可以看到:他的照片的个性是固执的,情绪化的,狂迷而自恋的。这并不是一种唯心主义的表现。鲍德里亚并未将这一切引向心灵的力量。他没有用修辞去粉饰客体的重要性,而是遵循着一种信仰:世界比我们更强大,是世界在思考我们,而不是我们在思考世界。如果我们强加过多给世界,恰恰是我们个人脆弱的体现。若能充盈如京剧,无需复杂的道具布景,演员在舞台上只需一桌二椅,世界便尽在其中——这才是真正的强大。而我们面对这个世界时,不断用庞大的工程和超量的能源对其加以改造,人类生活依靠外物支持,其实是人类本质虚弱的展现。所以你可以看到他照片的个性是固执的、情绪化的、疯狂的、自恋的。这不是理想主义的表现。鲍德里亚并没有将这一切引向灵魂的力量。他没有用花言巧语来粉饰对象的重要性,而是遵循了一个信念,那就是世界比我们强大,是世界在想我们,而不是我们。如果我们把太多强加给世界,那恰恰是我们个人脆弱的体现。如果能像京剧一样填满,不需要复杂的道具和布景,演员在舞台上只需要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世界就会在里面——这才是真正的力量。当我们面对这个世界时,我们不断地用巨大的工程和过度的精力去改造它。人的生命依赖于外物,这其实是人性弱点的一种表现。
“消失的技法——让·鲍德里亚的摄影”展览现场,图片来自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因此在摄影中,鲍德里亚把人的主体地位消解。这并非将主导地位拱手相让,而是让主体和客体在天平两端平等注视彼此。我们可能会忘记世界本身就不是受支配的对象,而鲍德里亚将我们从虚无的云端拉下。透过那些与鲍德里亚平静对望的景物,你或许能看见世界与人最初的关系——拍摄照片的主体在时间与空间中保持孤独,是与客体的孤独与自闭症相呼应的。因此,在摄影中,鲍德里亚消解了人的主体地位。这不是放弃主导地位,而是让主体和客体在平衡的两端平等地看待对方。我们可能忘记了世界本身并不是主宰的对象,鲍德里亚把我们从虚无的云里拉了下来。通过那些平静地看着鲍德里亚的场景,你或许可以看到世界与人之间最初的关系——拍照的主体在时间与空之间保持着孤独,这与客体的孤独与自闭遥相呼应。
在“消失的技术——让·鲍德里亚的摄影”展览现场,图片来自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
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是各种思想浪潮活跃的时期。当存在主义者萨特还在极力寻找人的存在时,鲍德里亚已经开始怀疑人的身份了。而鲍德里亚的思想不仅聚焦在社会学领域,他对艺术也有着独到见解。在八十年代安迪·沃霍尔风生水起之时,他却对波普艺术提出了批判。他非常不赞成波普艺术不断重复自己的行为。艺术的职能之一是再现,然而八九十年代的当代艺术却摧毁了现代艺术的再现系统。印象派、野兽派、立体派都有着再现现实的职能。但到了九十年代,艺术只能自己看自己,自己重复自己,显得非常无趣。“消失的技法——让·鲍德里亚的摄影”展览现场,图片来自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有趣的是,鲍德里亚同意沃霍尔的罐装金宝汤。他认为这部作品中艺术的平庸非常有灵性。鲍德里亚在世时,即使不认同当代艺术,也经常去看当代艺术展。对艺术家的奇思妙想感到惊讶,他说他更喜欢看风景。任何人面对先知一般的鲍德里亚,都会情不自禁发问:未来世界会变得怎么样?但鲍德里亚从不会告诉你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而是把答案交给你。世界对鲍德里亚来说没有肯定的最终回答。所有事物相遇都是要遵循一定规则的。《物体系》的译者林志明曾打电话到巴黎第十大学社会学系询问鲍德里亚的情况,得知他已退休。“那么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他呢?”“我一点也不知道。他在所有地方,也不在任何地方。”让·鲍德里亚,《里斯本》,1993年,摄影。 供图: 玛琳·鲍德里亚,图片来自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鲍德里亚去世已经十二年了,但我们总能看到他以其他方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成为取之不尽的灵感源泉。在过去的12年里,他的思想一直徘徊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总是被抛在身后,被借鉴和被讨论。这是我们与这位哲学家相处的另一种方式,鲍德里亚用他的光芒延长了他的生命。正如他自己所说:“死亡什么都不是,你必须学会消失。死亡是生物意外,不是物质。消失是更高的必要性。生物学不应该被赋予控制自己消失的权力。消失,这是向神秘状态的过渡,一种既不生也不死的状态。”消失的技法——让·鲍德里亚的摄影2019.08.24-2019.09.28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 三楼6号展厅- E N 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