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萍后续 广东一孕妇被人连捅4刀,法医说:肚子里孩子不见了
今天给你们分享一个禁忌的片子,就叫人类的一千种死法,看完我精神都差点泯灭了。里边全都是真人演出,有胸部炸裂死的,还有偷吃排泄物死的,怎么离奇怎么来。
我把这事儿讲给法医廖小刀,结果他说:“你看这些剧感觉离奇,但我每天都活在这样的世界里。”
他随口讲了俩之前接的案子。夫妻吵架,把手上的夹蜂窝煤的火钳丢出去,一下插中脖子;有人从三楼的阳台跳下来,按理来说没事儿,却凑巧掉在锋利的铁栏杆上。
我问了廖小刀一个挺损的问题:“这种情况,法医怎么深究死亡真相啊?”
他没直接回答我,给我讲了今天这个故事。
“大部分的离奇死亡确属巧合。只有一小部分,你调查出背后的真相,会发现那比离奇的死因更离奇。”
王嘉伟解释说,自己是四年前和何小莲在一个饭局上认识的,偶然的邀约后,互有好感的两人走到了一起,然后迅速地开始了甜蜜的同居生活。
何小莲告诉他,自己父母在她9岁的时候就离婚了,父亲在深圳找了一个女人再婚,并生育了两个小孩。母亲和父亲分开后,跑到澳门一家老人院上班,已经好多年都没有回过广东。
何小莲从小在舅舅家寄养长大,但舅舅待她其实并不好,所以长大后,她与舅舅也基本没有太多来往。和何小莲认识四年来,王嘉伟一次都没有见过这个舅舅。
同居半年后,一次洗完澡,王嘉伟看见何小莲肚子有点微微地隆起,就问她是不是怀孕了,何小莲答应第二天去检验,隔天就给王嘉伟打来电话,说自己确实怀孕了。
王嘉伟就开始张罗着结婚摆酒的事。
他问过何小莲,还有没有亲戚在本地,何小莲告诉他,本来有个姐姐叫做何小慧,但2006年初因为被抓进监狱,想不开,在狱中自杀了。
倒是何小莲的父亲,王嘉伟见过一面,只是感觉何小莲和父亲关系也是冷冷淡淡,一家人饭都没吃就散了。
为了避免出现挺着大肚子结婚给人说闲话,两人急急忙忙在4月份摆了酒席。
最后摆酒的时候,何小莲这边就只有一个自称表姐的人出现,其他的都是她厂里的同事和朋友。何小莲的父亲也没有出现。
虽然一切都很匆忙,但王嘉伟很开心,对未出生的孩子也充满了憧憬。王嘉伟还安慰自己老婆说,以后绝不会让她再孤孤单单一个人,他们会和孩子一起很幸福地生活。
摆完酒,王嘉伟不止一次催何小莲去办理结婚登记,但何小莲跟丈夫说户口本在舅舅那里,她去找了舅舅两次都没拿到。后来又说,她和舅舅前些日子闹翻了,舅舅把户口本弄丢了,还没补办。
后来王嘉伟每次和何小莲聊到家里情况时,对方总是满脸无奈,又或者情绪低落,泪眼欲滴,王嘉伟心疼老婆,也就没有进一步追问,想着孩子出生还有好几个月,在那之前办好结婚登记就行。
没想到现在出了状况,王嘉伟想找妻子的娘家人时,才忽然发现自己对老婆的亲友几乎没有啥真正的接触,根本联系不上,甚至于对自己的枕边人也并不了解。
何小莲就像一颗独自游荡的浮萍,无根无凭。
案发当晚8点多,胜哥把调查情况汇报给队长后,队里简单开了一个碰头会。
夏天的中午时分,一个孕妇在自家楼下被捅伤,现场有一个匆忙逃离的小年轻。凶手携带刀具而来,而且是不能折叠的水果刀,那么必定是有预谋的。
普通人不会带着这样一把总长度超过20cm的长刀到处晃悠。
何小莲身上唯一的损伤就是腹部的四处刀伤,伤口整齐,手上没有抵抗伤,说明她当时本身毫无防备。
凶手也没有多余的泄愤行为,干脆利落的4刀,不像是寻仇。这个时机、地点的选择,显然也不符合性侵害案件的特点。
只剩下最后一个选项:凶手为钱而来,抢劫导致的伤人。
我们只在何小莲当天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发现了几十元零钱,考虑到何小莲大哥说的买口香糖中途专门回房拿钱出门这个细节,我们又去检查过何小莲的那间客房。
房里没有发现现金遗留,甚至也没有发现王嘉伟证词里说的,何小莲从大涌拿回来的用于还欠款的存折。
还有一个情况也比较可疑,王嘉伟表示,平时何小莲和他联系都是通过一个小灵通手机,案发当天还用这个电话和他最后联络过一次,但不管是现场,还是何小莲的包里、屋子里,都没有找到这个小灵通。
所以最可能被凶手抢走的东西就是这个小灵通以及何小莲身上的大额现金。至于存折,不知道密码也没办法到银行取钱,从案情上看,凶手应该也没有足够的时间逼问存折密码。
案情仍然扑朔迷离,但我们却永远失去了让何小莲开口为我们解释这一切的机会。7月22日凌晨1点,胜哥接到了医院的通知,何小莲抢救无效死亡。
何小莲的死在我们的意料之中,毕竟抢救持续了十几个小时,医生也提醒过,情况不容乐观,但第二天早上,几个突然出现在派出所的不速之客,把情况搅得更加离谱。
一个和被杀害的“何小莲”年纪相仿的女人跳出来说,自己才是真正的“何小莲”。
7月21日,涉案的“何小莲”在家门口遇刺的当天,这个“何小莲”一直在大涌镇正常上班。她下午接到一个电话,当时就愣了,对面的人问她——“是否认识何小莲?”
电话那头的人自报家门,是何小莲的大嫂,“小莲刚被人捅伤,正送往医院抢救!”
电话这头的“何小莲”气笑了,自己明明好好的,屁事没有,怎么就被送进医院了?于是她骂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可电话挂了没多久,自己老公又打电话过来问她怎么样,说刚才有个自称何小莲丈夫的人打电话找到他头上了,“何小莲被人捅伤了!”
自己老婆被人捅伤?居然还有自称是何小莲丈夫的人给自己这个“正牌丈夫”打电话,简直是岂有此理。
何小莲和老公一合计,觉得应该是碰上诈骗电话了,对方可能偷了一个手机乱拨号码来着。这年头诈骗电话不是诈称某某家人入院,就是说自己被抓让家里人赶紧拿钱私了。
何小莲也没多想,一直在单位正常上班。直到当天下午,她又陆续接到了自己大哥的电话,大哥说他也收到了“诈骗电话”,而且那号码是他妹妹何小慧的。
何小莲、何小莲老公、何小莲大哥三个人这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姊妹何小慧出事了?
他们赶紧找何小慧的老公吴世峰询问情况。吴世峰说早上何小慧回家了一趟,之后就出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老婆的去向。
到了晚上,三个人还是没有联系上何小慧,这才去派出所报了警。
警方和找上门的几个人一对照片,确认7月21日上午,那个在胜利花园被刺伤的孕妇不叫何小莲,而叫何小慧。她是何小莲的姐姐,她们上面还有一个大哥。
她的父母也没有离婚,就住在大涌镇下辖村落的一栋老宅里。
何小慧一直寄居在妹妹何小莲的身份之下,她苦心经营的两个小家,在当地相隔不过20km。
7月22日凌晨两点多,胜哥在派出所同一间办公室见到了吴世峰,对方已经知道妻子何小慧逝世的消息,但派出所为了不让吴世峰和王嘉伟两人碰面,故意拖延了一点时间,让他们在所里分别等着胜哥。
胜哥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眼神平静,言语平缓而清晰,讲述中偶尔会停下来擦擦湿润的眼角——
吴世峰与何小慧结婚登记13年,当初两人都很年轻,在媒人的撮合下结婚。这么多年下来,在外人看来也算得上和和睦睦,两人还养育了两个小孩,大儿子上三年级,小女儿马上就要上一年级。
在吴世峰眼里,老婆是个精明人,她和大哥还有另外一个朋友,几个人合伙出资开了一个小厂,厂子的日常就是靠何小慧打理。
虽说厂子没啥技术含量,订单也不算多,但至少是笔稳当的生意。
吴世峰是个粗枝大叶的人,考虑到老婆生意上的事情多,平时何小慧到处跑,甚至不着家,经常住在厂里,他也没怎么疑心过。
真正让他觉得两人关系发生变化,是2006年五一节前后,何小慧去澳门赌钱,加上买六合彩,一陆陆续续输了二十几万,那在当时的广东可以买下两套房了。
吴世峰和何小慧大吵,闹得很不愉快,之后两人就开始分房睡觉,钱上也各管各的。
何小慧在家待的时间更少了,一个星期也就一两天在家待着,除了给孩子煮煮饭,夫妻之间几乎没啥交流。她晚上经常去厂里住,吴世峰去厂里看过两回,没什么了不起的,厂里啥都有,也就没再多关注。
在他看来,孩子都那么大了,老婆能跑到哪儿去?
当胜哥问起何小慧近期的人际交往,吴世峰自然也是什么都说不上来。
在胜哥看来,吴世峰除了认识老婆所有的娘家人之外,对何小慧的近况和王嘉伟没啥区别,都是两眼一抹黑。
7月20日,案发前一天,吴世峰把孩子们送到岳父岳母家玩,晚上八点多回到住处时,发现妻子何小慧在家,对方告诉他第二天要去香港。
吴世峰从抽屉里翻出了何小慧的港澳通行证,发现已经过期大半年,还取笑说这怎么去?
何小慧立马神色不快,一把夺走通行证就回了房间,后来吴世峰看到何小慧用小灵通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说自己要去厂里。
从那天晚上后,吴世峰就再也没有见过何小慧。
按照吴世峰的说法,何小慧离家时就带了一个挎包,平时包里就一个电话本,一个小灵通,一个三星手机和一个红色钱包。
7月21日案发当天上午10点的时候,吴世峰还接到了何小慧用小灵通打过来的电话,告诉他存折不见了,让吴世峰记下来存折的号码。当时他还有些奇怪,因为平时何小慧和吴世峰联系大多是用三星手机,很少用小灵通给他打电话。
当时吴世峰正在厂里谈生意,就随手撕了一张纸,在上面记下了存折号和密码——不过这个存折的开户名是何小莲,而不是何小慧。吴世峰还专门跟老婆确认了一下有没有搞错。
说完,吴世峰从钱包里拿出来那张记着存折号的纸条给胜哥看。
到了中午11点多的时候,吴世峰从厂里回了家,煮了点东西吃,然后就一个人待在家。
本来在此之前,胜哥还万分同情王嘉伟,而此刻,面对何小慧真正的丈夫,胜哥一时不知道,这两个男人究竟哪一个更可怜?
眼前这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是否真的和他说的一样,完全不知道何小慧在外面的生活?
胜哥纠结了好一会才告诉吴世峰,何小慧被杀的情况,当对方听到何小慧在城区还有一个男人,并用妹妹的名字和对方同居,甚至摆了婚酒,这个情绪一直稳定的男人慢慢垂下了头。
“你平时就没有疑心过?”
吴世峰轻轻摇头,没有说话。
会不会是吴世峰找人教训老婆,对方没有掌握好分寸?
胜哥仔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的反应,寻思着吴世峰的口供和反应是否有不寻常的地方,但对方不管是神情还是言谈,都没有漏洞。
何小慧就这样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这区区20公里不到的距离,两个男人愣是都没有察觉。如果不是这次出了事,她是不是还能继续瞒下去?
何小慧的死,从一开始就被砍掉了一种可能性。
但当我意识到,这个过着畸形生活的女人,肚子里一直以来的“孩子”是一个畸胎瘤时,这种巧合让我毛骨悚然,也莫名觉得悲哀。
她在身负病痛的情况下,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理周旋于两个家庭之间?
大家不得不再次审视这个案子,有没有人看到何小慧受伤的全过程?有没有第二个人参与?何小慧自己有没有可能完成这种损伤?
一切都是问号。
我在解剖台上的时候,胜哥和同事在胜利花园找到了案发时,在附近楼栋施工的一个装修工人,他向胜哥提供了一条宝贵的线索。
当天大约11点50分左右,他正在人字梯上面干活,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声,叫声很急,但又不是很清晰,于是他探出头往窗外看,发现一个孕妇就躺在楼下的水泥地上,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刀。
他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直接下楼,而是把手头最后一点工作干完之后,才又一次向窗外张望。他发现那个女人右手握着刀柄,正在用劲把刀拔出来。
就是这个拔刀的动作搞得她肚子上的血越流越多,越流越猛。
何小慧是自己拔的刀。
她身上的损伤,我和几个法医同事讨论过,确实可以自己造成同样的损伤。
那四处刀伤伤口都特别平整,也就是死者中刀后根本没有明显的挣扎痕迹,现场的血迹也反应出,她受伤的位置就是她倒地躺卧的位置。
其次,四处刀伤中有一处并没有穿透进腹部,说明这一刀的用力和速度并没有那么快,但何小慧的手上却没有抵抗伤。也就是说——她在这种并不迅速的捅刺之下,既没有挣扎和逃离,也没有进行过有效的抵抗,而是直接让刀扎进了自己的腹腔。
意图不言自明。
而那把长达20cm的刀上,除了何小慧的指纹和DNA,也没有发现第二个触碰过它的人的痕迹。
我知道,仅凭这样的推论,显然不大可能说服家属。我拉上胜哥,对何小慧两边的住处进行了二次搜查。
一个对自己下这样狠手的女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心里在想什么呢?
第二次回到胜利花园小区,水泥地地面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如果不对着照片,连具体的位置都确定不了了,何小慧的离开像是已经过去多时。
我们又回到了王嘉伟和何小慧住的房子。
王嘉伟和哥哥嫂嫂三人都在家,何小慧的所有个人衣物和生活用品都被打包好了,一个人存留于世的所有痕迹满打满算也不过填满几个纸箱。他们准备把这些东西都丢掉。
对于王嘉伟来说,整个事情都让他觉得不真实,刚摆完酒四个月的老婆,原来是别人的老婆,连名字都是偷别人的;前一天还开开心心畅想孩子出世后的小日子,结果怀孕的老婆肚子里却没有胎儿。两人间的一切都是谎言。
2007年3月,何小慧第一次去妇幼保健院,就检查出患有子宫畸胎瘤,当时肿瘤的大小是4*6cm。这次诊断没多久,她就告诉王嘉伟自己怀孕了。
王嘉伟还能想起当时自己的意外和欣喜,但直到案子发生他才反应过来,普通孕妇都巴不得自己老公陪着去产检,但何小慧一次都没有让他陪。
何小慧每次都自己去复查肿瘤的情况。肿瘤一直在变大,很可能是恶性的,医院建议她尽快手术,但是她一直拖着没做。
是怕谎言被戳穿还是单纯地恐惧面对疾病,我们已不得而知。但王嘉伟仔细回忆了那段时间里的何小慧,说难怪小慧最近总是有些焦虑,每次他谈到怀孕、宝宝的事情,小慧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或许这些情绪不仅仅是因为谎言,更多也是因为对疾病和自身未来的担忧。
我们把几箱子东西都重新翻了一遍,都是些日常的东西,没有什么特殊的。
直到我的视线落在何小慧收拾好的,要带去香港的行李箱。
不对,那个所谓出差要带的箱子里,根本没有装内衣和洗漱用品。没有洗漱用品还可以解释为酒店能提供,但夏天的广东,很难想象一个女人出门在外不洗澡,不换内衣。
还有那本过了期的签证。
她根本就没想着自己那天能去香港。
最后,我翻起何小慧那个记了亲戚家人,却在出了事时无人能联系的随身电话本。
那是一个巴掌大的黑皮电话本,中间被撕掉了一页,后面的部分都是空白。我随手把它递给一起出现场的痕迹员,结果他一接过去就有了发现。
原来在撕掉那一页后面的那张纸上,留下了前一页的笔记印痕——
阿伟,我走了。
太累了,对不起你。
7.21
在最后一次会上,大家一致同意了我的观点。
除了最后发现的疑似绝笔书,何小慧之前的一系列行踪和行为也都有些反常。
家里明明有口香糖,她还要下楼去买;
明明港澳通行证过期,她还坚持下午要去香港,收拾的行李里却没有换洗衣物;
说是回家拿存折,结果一个以王嘉伟名字开户的存折都没有拿过来,反倒是打电话告诉老公吴世峰,另外一个以何小莲名字开户存折的账号和密码;
她近期经济窘迫,又因为买六合彩输了十几万,王嘉伟口中的十几万,应该就是她输掉的这部分;
和小男友王嘉伟一直自称怀孕,结果肚子里的不是孩子,只是一个肿瘤,并且这个谎言已经到了将要被揭穿的地步;
损伤都在腹部正中,面对面的多次攻击,手上却没有任何抵抗伤,四刀,都是平行状态,伤口单一,没有变动,基本反映当时她没有挣扎。
我几乎看到了案发当天,那个一步步朝迷雾走去的女人——
20号那晚,或许何小慧本来想过要去香港,想逃离身边的一切,放松一下,但是过期的证件让她没法出门。懊恼加上一点拧巴,她坚持了自己要去香港的说法。
21日上午,她回了大涌,但并没有拿王嘉伟的存折,甚至可能拿了却最终丢掉了那几个没有存款的存折本,只把开户名为何小莲的账户信息打电话告诉了吴世峰。
她在电话本上留下遗言,但转念就觉得多余,不想说太多,最终选择撕掉了那一页纸。
然后她又和王嘉伟通了电话,说了货款的事情。这像是她告别前的交代,接着顺手就把小灵通和那页遗言都扔了。
回到胜利花园后,她本想立刻就走,但哥哥嫂嫂极力挽留她吃午饭,她犹豫了一下,稍稍推迟了自己的计划。
到了中午11点半,她终于下定决心要结束这一切,于是带着刀下楼,准备找个地方自杀。但或许是炎热的天气,又或者是最后的犹豫,她中途折返,又回了趟家。
几分钟后,她终于再次鼓起勇气,第二次下楼,在二楼平台的地方,她握紧了那把水果刀。
轻微的恐惧和试探让她的第一刀捅刺不那么顺利,伤口很浅,没有深入腹部。她看到自己开始流血,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接着,是三下决绝而用力的捅刺。
等嫂子买菜回来发现她时,她已经说不出话来,或许那时她想告诉对方自己是自杀,又或者想再交代两句遗言,但最终,她什么话也没有留下。
等到她发现哥哥开始打120叫救护车时,她不愿再多受折磨,自己把刀拔了出来。
虽然队里一致认定何小慧是自杀,但这个说法最终没有取得吴世峰、王嘉伟,以及何小慧娘家人的认可,他们都认为何小慧不可能自杀,哪怕得了肿瘤,也不会想着死。
案子在档案里划上了句号,有时让人痛苦的结果,也好过没有结果。
案子过去十几年了,家属以为的“凶手”依然没有出现,如果不是我再次翻出档案,或许已经没有人还记得何小慧存在过。
她沉默地走进了那片迷雾,但我仍在揪心她离开的原因,只是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了。
后续
这个案子埋在我心里很久都没忘记。
第一,很少有案子会让我走那么多弯路,最后只得到一个自杀的结果。第二,这个女人下手如此狠,她怎么想的,我作为一个法医,仍然不得而知。
我为此专门请教了中国政法大学犯罪心理学博士张蔚,他给出了两种说法——
可能是行为偏差,也可能是分裂型人格障碍。
他主要讲的是后者。
这是障碍型人格中最严重的一种,在何小慧身上表现出的特点是:活得充满矛盾。这种人格会对自己建立亲密关系的人爱恨交织,既对身边人挖苦,却又害怕被抛弃。
何小慧在两个截然不同的家庭中辗转,说明她本身无法面对其中一个单一场景带给她的压力。但她又没有选择任何一边,她苦苦维持,需要这两个家庭同时存在,好让自己栖身其中。
两个丈夫家相距不过20km的路程,却被她隐藏得如此缜密,说明在这种巨大落差的撕裂中,她自己也是舒适的。这看上去似乎是一种代偿机制——女人身上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行为模式,扮演着两种身份,她不断的转换,在追求一种让自己达到满意的平衡。
但这种平衡只来源于她内心感受,而不是现实。
或许一个人回避现实久了,等到了直面现实的瞬间,是如何都无法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