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建波 作为母亲和女儿 请学会多说“对不起”与“我爱你”

 

深焦 X 《春潮》主演金燕玲

采访艾琳/龙猫

编辑 黑武士

《春潮》的主要人物是三个过着艰苦生活的女人:长期拜佛却懂得人情世故的集体主义祖母纪，不够世俗的失意理想主义幻灭者的母亲，经营家庭的酷儿孙女。在老工业城市长春老楼的一户人家里，神仙孙女就像一根连接奶奶和妈妈的脐带，缝着一根打破母女关系的针，用一根针缝着一个鸡毛的家，串联起“八字不合”的家庭。

纪明岚是热情昂扬、受人爱戴的社区主任，同学会上能歌善舞、时刻处于话题中心的焦点人物，高唱一首红歌，就可以把大家带入彼此青春的情境之中。她从激情燃烧岁月里走来、是为祖国时刻准备着的革命一块砖。纪明岚和郭建波父亲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并在其中折损了全部青春与关于爱情的希冀。在那个年代，未婚先孕、离婚，所有的禁忌，她都做了。流言蜚语、批评侮辱，她都经历了。遭遇丈夫的背叛、女儿的不理解、挚友的不告而别，遭受爱情亲情友情三方情感打击。绝望时曾在佛门处寻得一丝慰藉，至此虔诚的信仰着，菩萨会带来福报，就像埋在花盆里受沁的千手观音，润养出一朵在冬日里盛开的鲜花 。

敢于揭露“怒杀、暴力、性侵”社会现象的记者郭建波，是“社会良心”。她是一个温柔耐心的倾听者，面对受访者是一个公正的代言人；回到家，面对母亲，她拒绝交流，选择了“沉默的在场”或“缺席的在场”，无法自言自语，无处可住。就像《沙飞女士的日记》在北方寒冷的冬天，郭建波曾经在医院宁静的夜晚靠着窗户喃喃自语。在漫长的冬天被“粉笔四壁”束缚的沙飞，被在“家”的包围中无法呼吸的郭建波所取代。她的独白，像散落在寒冷冬夜的几页日记，失意、深沉、果断，与母亲纠缠、捆绑、撕扯了半辈子。

姥姥纪明岚像一座火山，喷薄而出灼人的熔融物质； 妈妈郭建波似一座冰山，宠辱不惊，散发着刺骨的寒。 纪明岚的“以爱之名”，似乎永远无法止恨之殇。 母女二人似乎互为彼此“脸上一道疤”，唯有死后，尚可成为彼此“心头一颗痣”。 纪明岚是母亲河，载得住苦难、吞得下耻辱、经得住沧桑的逶迤而来； 也暴虐的咆哮、嘶吼，吞噬着自己昔日曾用甘甜哺乳的生命。 郭建波的双眸溢出春潮，绵密处至柔，微则无声； 巨则汹涌，傲然不屈。

演员金燕玲

现在，奶奶和妈妈都看到了对方的缺点，都忘记了对方给自己的爱。“大潮是一股生命的暗流”，流入中国的每一寸土地。

我们幸运地采访到了杨荔钠导演，并在她的引荐下，电话连线金燕玲老师。 作为采访者倾听者，更是学习者，聆听金燕玲老师动情地讲述自己与银幕角色纪明岚的故事，生活中与女儿的小事，和妈妈的那些往事。

以下内容摘自金老师的自我报告:

演员金燕玲，遇见角色纪明岚

刚开始程青松给我看剧本的时候，看完之后我没有马上答应出演。剧本我很喜欢，角色我也很喜欢，但我最害怕的一个因素是台湾口音，作为演员，对于有发挥空间的角色我都有兴趣，但是我怕因为口音的缘故，我不像纪明岚，因为我没有经历过她成长生活的那个年代。如果没有建立信念感、硬去演，会很辛苦，观众一看觉得我不像的话，那么无论怎么演，也是白费力气。 后来我们导演给我鼓励，投资方也给我鼓励，大家都给我鼓励，我觉得如果人家投资方都肯去冒这个险的话，我还有什么可怕呢？

一开始程青松给我看剧本的时候，我并没有保证看完就马上放。我很喜欢剧本，也很喜欢人物，但最害怕的一个因素就是台湾省口音。作为一个演员，我对演空这个角色很感兴趣，但是我怕因为口音的原因，我不像纪，因为我没有经历过她成长生活的那个时代。如果你没有信念感，玩得很辛苦，那会很辛苦。如果观众觉得我长得不像你，不管你怎么演，都是在浪费力气。后来我们主任鼓励我，投资人鼓励我，大家也鼓励我。我想如果其他投资者愿意承担风险，我怕什么？

《春潮》剧照

我们拍摄的第一个场景是在社区。前一天还在生病，因为在香港得了两次流感，连续九天发烧，但我很期待这一幕。当时长春挺冷的，零下十几度。我没有完全康复。我发高烧后去了长春。当时我咳嗽得很厉害。当我到达长春时，我不习惯这里的气候。玉米秸秆冬天在这里燃烧。空空气总是不好，会有灰尘。但是当时我很激动，心情总是很高涨。

我记得第一天是去社区的时候，看到群众演员，我自己上妆穿了纪明岚的衣服之后，自然而然地就融入了角色。我觉得自己没有格格不入，就开始有信心了。我在人物个性上面会做足准备，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这是我作为演员的任务，然后其他的我就会自然照着这个方向去走。那天我穿上那套纪明岚的西装，就自然觉得走路是这样走的。我记得廖庆松老师当时说，看我走路的那副德行，就很像纪明岚。

其实mainland China有那么多优秀的演员，导演在选角上肯定会有自己的判断。回首当年获得青年手册奖的那一天，郝蕾给了我这个奖。我看到一些我和郝蕾坐在舞台下的照片。我们两个坐在一起，真的像一对母女。当时我们俩都穿得很漂亮，完全不像剧中那样，但现实中两人就像一对母女。

在此之前，我没有看过郝蕾的任何一部作品，但是我知道这个人，我也知道这个人是一个很会演戏的演员，所以对我来讲，我也期待一个这样子的作品，因为在香港、台湾，很少有人讲母女或者是女性的电影，讲女人的心声，讲女人的感觉，或是从女人的角度方面来拍的电影，很少很少。两岸三地的女性导演加在一起，相较男性导演的比例，还是很少，尤其是在香港。别说这种题材了，就是说稍微以女性为话题和主题的影片都很少。

我最期待的是在现场跟大家一起看电影，并且大家都不知道我的在场。 因为我这个人，很容易哭。 我自己看电影的时候，往往都会哭，所以会在电影院痛哭流涕。 所以我很怕人家知道，我在现场看电影。 但是我喜欢坐在现场跟观众一起看电影，我喜欢看见观众看电影的感觉，对于我们的表达和诠释，他们能够感受到多少，这也是我最期待的东西。

我最期待的就是和大家一起在现场看电影，大家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因为我是一个人，很容易哭。我一个人看电影的时候，经常会哭，所以我在电影院痛哭。所以我怕别人知道我是现场看电影的。但是我喜欢坐在现场和观众一起看电影。我喜欢看观众看电影时的感受。他们能对我们的表达和解读感受到多少，是我最期待的。

《春潮》剧照

我觉得，总的来说，大家太关注演员，而对其他创作团队关注不够。对我来说，剧本和导演并重，这是电影的灵魂。如果这个剧本写得好，那么演这些角色的人也不会差。只是不同的人解读会有不同的火花，所以最重要的肯定是剧本。如今，不是所有的导演都能自己写剧本。

当一个导演拍的是别人写的剧本的时候，其实又隔了一层东西了。因为不同的人来看剧本的时候，你就会在其中加入进去自己的看法。剧本很重要，因为当你看到剧本的时候，你自然就已经被其中的东西感染得到。我觉得这个人物是这样，我就会演成这样子。其实我们到正式开拍之前，都没有去试戏，直到第一场戏，我们也才正式开始拍摄。我觉得这是电影可爱的地方，或者说这是让人兴奋的地方：不到正式开拍，永远无法想象，多方参与、多种化学反应发生的影像，最终会是什么样子。

我就是这样一个演员。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做的。我只是非常了解角色。我觉得奶奶就是这样的人，她在家里一定很坚强，否则她不可能和郭建波有那种冲突。但是她对外界来说是一个非常和蔼可亲的人，所以她并不是一个完全不讲道理，专横霸道的形象。但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回家，所以她变成了这样的人。不管她外在真实还是内在真实，我觉得这就是纪有趣的地方。

所以大家不觉得我演姥姥这个角色会出戏，我就好开心。因为一开始导演找我饰演这个角色，其实我就会有顾虑：最害怕观众看完之后，会觉得台湾的金燕玲一点都不像大陆纪明岚！这是当时在接拍这部戏时最害怕的一件事情，不要变成我把这个电影破坏了。现在如果观众觉得我演得不出戏，那我就可以放下这个顾虑了。

《春潮》剧照

其实奶奶并不是一个单一的个体，她看起来特别坚强。其实从她的实力上我们可以看到一种悲哀和悲伤。她是一代人的化身。推开一扇门窗，有可能每个家庭都有同一个奶奶和女儿，这是这部电影的一个动机，因为它是普遍的，而不是个案。我希望大家看完《春潮》之后，能清晰地感受到我们想谈的东西就太好了，看完之后能真正反思自己作为女儿或者母亲和亲人的关系，能稍微改变一下，关系能更好。这不是要做出大的改变，也不是要提升自己。稍微克制一下自己的不好已经是一种进步了。

妈妈纪明岚与女儿郭建波：当火山撞上冰山，可怜又可悲

在普通人眼里，我可能觉得我奶奶纪是一个很不讲理的人。当我自己看这个人的时候，我觉得她是一个受伤的女人。无形中，她从未得到女儿的爱。女儿抱怨得不到母亲的爱。同样，她也没有给母亲相应的爱。所有人都受伤了。每个人都被困在这种情况下，无法逃脱。没有人能解决这个僵局，奶奶自己也不明白。奶奶的爱只能从孙女那里获得，她不想被任何人剥夺。《春潮》里的人物都很可怜。

观众可能会用好人或坏人来形容定义角色，但其实在我眼中，这母女俩其实都是遭受一些不愉快的东西，然后大家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这样一个关系，因为郭建波在某个层次上不认同她妈妈的做法，比较站在她的父亲那边，这个做法很刺痛她妈妈。

纪明岚在那个年代未婚怀孕，这要遭受多少非议？不管怎么样，她把郭建波生下来，又把她带大，这其中一定是付出很多努力的。为什么母女之间的关系会变得这么差？尤其纪明岚在外面好像这么受欢迎，但回到家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母女关系为什么会越来越撕裂、越来越累，因为虽然郭建波她说她是忍着妈妈，其实她不是，她是用另外一个方法刺激她妈妈。她其实很懂得如何去刺激她妈妈。所以我就觉得这两母女其实都是受伤的人，母亲在外面那么能干、那么受欢迎，她自己也不能够理解为什么回到家里面，跟自己女儿的关系会那么差。郭建波在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在忍着一个很无理取闹的、很强权的妈妈，但是其实郭建波也很懂得如何用自己的方法去跟妈妈对抗。她有时候用了一种缓慢的方式还击，让人气得要死，所以妈妈就更生气。

纪当时未婚先孕。这应该受到多少批评？不管怎么说，她生下了郭建波，把她抚养成人，这其中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为什么母女关系这么差？尤其是jiminglan在外面似乎很受欢迎，但在家里却不是这样。为什么母女关系越来越撕裂，越来越累？因为虽然郭建波说她忍受了她的母亲，但她没有。她用另一种方式刺激她的母亲。她其实知道怎么刺激妈妈。所以我觉得这两个母女其实都是受伤的人。我妈在外面那么有能力，那么受欢迎，回家也不明白为什么和女儿关系那么差。表面上看，郭建波似乎在忍受一个非常不讲理、强势的母亲，但实际上，郭建波也知道如何用自己的方式面对母亲。有时她用缓慢的方式反击，这让她很受欢迎，所以她的母亲更生气。

《春潮》剧照

纪不知道如何与女儿相处。同样，她也有很多困惑:人为什么会如此水火不容。例如，老同学纪，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同学宁愿死也不愿意来到他的身边。她觉得他们是这么好的朋友，所以我会照顾你。你为什么宁愿死？她完全不能理解和接受这一点。同时，我感到内疚，会怀疑自己:我做错了什么，她为什么会这样？当我接触到死亡，一方面觉得自己在变老，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在强迫自己。因为我对你好，不管我的方法是什么，我觉得我的出发点是好的，我觉得我是对的。她不懂得接受别人，不懂得宽容。你的想法是这样的，但是我的想法和你的不同。这也是奶奶不理解的地方，所以在这样的关系中会越来越差。

她跟郭建波如果完全没有感情的话，那么女儿也不会长得这么大。母女之间的关系已经伤害彼此，以至于表面相处上都没有那么温暖的感觉在了。所以姥姥的温暖都在孙女身上，在我看来，姥姥和妈妈，这两个都是受过苦的人，她们的经历，她们自己本身用她们的方法来生活。姥姥可能觉得宗教能够帮到自己，最后她发现可能宗教也没法帮到自己。为什么同学会这样不告而别？姥姥是真的不明白，大家都很失落。

郭建波认为她妈妈是不对的，但是她一定要在一定程度上做好吗？我们就是这样，会有烦恼和困难，夫妻和朋友之间也会有问题，都是一样的。当两个不同的人有了自己的想法和看法，而你们都觉得自己是对的，这种矛盾就会一直出现——也就是在和第三者相处的时候。

家教和家庭真的很重要，像《春潮》这样的家庭，大家不懂得怎么相处，大家都在一个很不开心的环境之下，人们都带着太多怨气，出去面对工作、面对外面的世界。背着太多负面情绪，用消极的方法去处理家事和公事，结果受伤害的就是你自己跟你周围的人。纪明岚和郭建波都是可悲的人物，因为她们不懂得该如何去跟自己最亲的人相处。姥姥不懂得如何与自己的女儿相处。女儿郭建波是用一个消极的方法，好像一直在忍耐着。所以母女之间的裂隙越来越深。

《春潮》剧照

从奶奶的角度来看，幸运的是，她还有一个小孙女。她似乎还没有被污染。她敢于一直说话，幽默可爱。面对火山和冰山，小孙女就是家里的一缕阳光。纪和没有未来。奶奶老了，郭建波人都中年了，她的小孙女还很年轻。她有未来。中国家庭的情感传承是向下的。奶奶和孙女隔了几代人，奶奶原本给女儿的爱重新投资在孙女身上。孙女是家庭的希望，是一个有未来的孩子。奶奶的过去过去了，妈妈的现在来了，孙女的未来还是可以期待的。当孩子长大成为母亲，她会爱孩子胜过爱母亲。中国家庭的爱将被分享和向下分配。原本给母亲的爱和关注会逐渐减少，而给孩子的爱和关注会逐渐增加。孙女的阳光是奶奶和妈妈一起带进来一起浇灌的花。

如果郭建波也会懂事一点，稍微平和些，不要用那种好像忍得很痛苦的消极方法与态度来面对姥姥，姥姥的态度或许也就不会是这样。现在这种家庭关系是双方的态度造成的。但是，姥姥有一种压迫性和强迫感：因为我很爱你，我对你很好，那你理所当然就应该接受。在这个世界，我觉得人和人之间的沟通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如果大家都能够好好的沟通，这个世界就真的会不一样。

纪有一句话:“祖国养你，你要听祖国的话，但不能养你，用你的钱骂祖国。”。我真的相信这句话，因为没有什么是完美的。奶奶一开始一定很爱她的女儿。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开始出现裂痕，摩擦开始，裂痕开始越来越大。然后我妈妈老了，她会怀疑我怎么会错。奶奶不会觉得不对。她真的为他们牺牲了很多。她确实经历了很多。当她老了，当她到达郭建波时，许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和纪是不同时代的人。她可能无法与祖母产生共鸣，祖母不知道如何与她沟通。至于郭建波和她的女儿，她可能口头上说她非常爱她的女儿，但实际上，她没有尽到作为一个好母亲的责任。一方面，她需要妈妈帮她照顾孩子；另一方面，她不喜欢母亲教育孩子的方式，而且非常矛盾。人家不喜欢这样？如果你走自己的路，你必须继续走下去。我承认我做得不好，但我不知道如何解决。

妈妈金燕玲与女儿的几件小事

我小的时候是家里的老大，我们家也是一个环境很普通的家庭。爸爸要靠工资养四个孩子。我小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我爸妈做了什么因为我是老大，弟弟妹妹总是先打我。他们觉得我应该成为榜样，然后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打我。后来，我结婚生子。当女儿第一次冒犯我，让我生气的时候，那一刻我体会到了，感受到了为人父母的感受。当时为什么会这样？因为那段时间父母在家很辛苦，他们出去挣钱拿工资很辛苦。小时候我们和父母顶嘴，虽然是小事，但他们会很生气。

为什么我第一次跟我女儿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我能理解我父母，因为我为我女儿，牺牲自己所有的事业、所有的东西，远嫁英国。其实我结婚一年多以后，我已经知道我的婚姻是失败的，但是因为小孩子当初是我选择生的，我自己就要负责，所以我就一直继续留在我的婚姻关系之中。等到我女儿大学毕业了，我再回过头来想我自己的处境，因为这是我应该要负的责任。那时我的女儿7岁，跟我顶嘴，我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我会觉得为了你，我牺牲这么多，你居然还要跟我顶嘴。其实就是顶嘴这么一个小事，触发的生气。

教育孩子，是希望她成为自己想要的样子，还是照顾她，让她成长为一个有自我意识的人？我的回答是后者。我女儿经常向我寻求建议。我说:“我可以给你建议，但我不需要你完全听我的。”但我也告诉她，“既然你征求别人的意见，他们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最后，你消化双方的意见。经过思考，你应该有自己的看法来做这个决定，对吗？”有时候如果你问别人的意见，你要和他们争论很久，你为什么要问？

我自己的小孩是我自己带大的，那时她15岁，因为她爸爸出轨，我不得已离婚回到香港，我跟我女儿的关系很亲近，我很怕我自己变成一个强势的母亲，因为我对外也是一个强势的人，但是我从来不会觉得我讲的话你就一定要听，但是有一个道理，我觉得你一定要理解，今天我是养你的人，或者你今天到公司去上班了，老板说的话你肯定要听，不然有本事你就不要去打这份工，你不要打工的时候也跟人家对抗。你在学校要尊师重教、听老师的话。如果你自己做老板，你自己要什么都可以自己决定，你有能力去决定这个事情，那你可以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你不要无谓地去制造一些冲突出来。但同时，很多事情我希望你有自己的看法，你不要因为是我叫你这样做，你就这样做，虽然我是这样讲，但我不会去强迫你。我们不能去强迫任何人，不管是小孩，还是妈妈，最重要的是我们不可能去改造一个人，我们不能把这个人变成你心目中想要的样子。

女儿金燕玲和妈妈:“对不起”和“我爱你”迟到了

我妈妈很疼我，我年轻的时候出来唱歌，常常很晚才能回家。有一天中午，我妈妈给我炖了鸡腿汤，当时我还没有睡醒，但我妈妈就非要把鸡汤拿给我，我当时就很烦躁，我就回答一句，‘你就摆在那边，待会儿等我醒了自然就会喝了’，当时我不觉得我自己做得不对，但是我自己今天成为一个母亲之后，我妈妈已经去世很久了，我自己常常回想这件事，我就很后悔。因为你可能在那个时候没有去跟妈妈解释，“妈妈，谢谢你。你可不可以等我睡醒一点，我再来喝好吗”，这样好好的跟她讲。当时因为我自己没有睡醒，没有这样回答。直到我妈妈去世的那天，我都从来没有机会好好的去跟我妈妈说一声‘我爱你’或者是‘我做的不好，有什么我做的不好的地方，我不是有心的，只是因为我还没睡醒’，我从来没有去做这些事情。

所以今天，我65岁了。不管我是朋友还是其他什么，我都愿意立刻表达我的感受，对他们说“谢谢”。现在我会告诉别人‘我爱你’，我也经常对导演说‘我爱你’。现在我会这样，我会表现出我的感情不怕恶心。为什么呢？因为我想让任何对我好的人都知道，让他们在我死的那天知道。如果我们能在人与人之间有这种自省，反思自己不该做或做得不好的事情，然后有勇气向别人道歉，或者告诉他们你爱他们并感谢他们，世界将会大不相同。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