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式学校 BBC纪录片中式学校引热议 中国教育模式过时了

第三集，学生考试。

中国的教育模式真的过时了吗？

中国老师带领的英国“实验班”以平均10分左右的成绩通过了考试。这个结果就是BBC纪录片《我们的孩子够坚强吗？中国式的学校已经走到了尽头。在节目的设置上，语文教育似乎赢了；但现实中，这档节目引发的关于中西教育优劣的讨论持续发酵，胜负难分。

当然，这样的比较很难得出明确的结论，但这场大讨论至少让我们对中国教育和西方教育有了更全面、更客观的认识，这或许会对中国教育未来的改革和发展方向有所启示。

焦点一:中国传统教育模式有时被“过度传递”？

“应试”是中国传统教育模式的关键词，杭州外国语学校副校长夏认为。

为了“考”，语文教育强调传授基础知识和技能，规范教材，教师专业化，对学生有高标准、严要求、强控制。

夏在21世纪教育研究院举办的中英教育沙龙上说:“一个德国学生来我们学校交流，发现我们学生会说7749。他惊讶地问: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当夏谈到这一点时，观众都笑了。

没有人否认掌握基础知识对孩子有益，但参加中英教育沙龙的一线教育工作者和学者普遍认为，中国传统的教育模式可能并没有过时，但有时也是“过时”的。

“语文学校”的语文教师采用“一言堂”“满堂灌”的教学方式，系统而迅速，但也受到中外教育家的批评。作为一线教师，北京101中学副校长熊永昌有点“不公平”。他说:“我们现在没有那样的课了！”

除了教学模式，语文教育中的学生管理也受到了质疑。影片中的英语老师李爱云一脸严肃地说:“别说话，听我说”“别问问题”，给人的印象是中国老师对学生“压力很大”。对此，熊永昌解释说，老师可能是想表达“别瞎说”的意思，而熊自己的课堂其实很重视互动。

对于熊永昌的“愤愤不平”，21世纪教育研究院院长杨东平表示:国内大部分学校都达不到你们学校的水平。

杭州外国语学校副校长夏花大价钱请外教教中国学生。他说，中国学生也不习惯，反映出外教更“水”，因为他们不像BBC纪录片中的数学老师邹海连那么“系统”。

“有一天我把一个外教叫到办公室谈话，说学生反映他讲课不系统。他诧异地问我，‘为什么要组织讲座？课本变得非常系统，我要做的就是帮助孩子学习。””夏说，他突然明白，有时候孩子的成长取决于“自学”。

华校学术顾问阚谦也认为，中国整体的教育模式正在逐渐从以教师为中心的填鸭式转变为以学生为中心的互动式。

当英国广播公司准备在英国教育中学习中国教育时，《卫报》援引学者赵勇的话说:中国人正涌向相反的方向。评论说，他们想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学生可能擅长死记硬背，但缺乏毅力。中国家长渴望在中国建立英国私立学校。中国学生充斥着美国和英国的大学。他们可以看到，在一个充满活力的经济和极其开放的社会中，从长远来看，强制和机械竞争的教育不能带来创造力或幸福。

“世界教育的趋势是，中国正在走向西方，从纪律走向民主，从灌输走向讨论；西方正在向东发展，专注于纪律和评估。”新教育实验发起人朱永新看完这个节目后评论道。

朱永新认为，衡量教育水平的第一标准是教师和学生能否拥有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他在博客中写道:快乐意味着师生都能享受课堂，享受教育带来的智慧挑战，享受学校生活带来的不断成长。所谓诚信，就是教师和学生都能够在教育的过程中发现自我，不断成就自我，把培养自己的人格作为自己的特色，成为最好的自己。因此，学校应该成为一个聚集伟大事物的中心。与其关注分数、考试、文化课，不如更关注心灵的成长和人格的拓展，提供更丰富、更多样、更生动有趣、更透彻深刻的课程体系。

说到快乐的教育生活，有人以美国的Seogu学校为例。欧美有很多学校以“做自然的事”著称，比如萨古学校。他们根本没有固定的课程，学生完全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和学习，学校充分尊重他们的个人兴趣和发展需求。然而，从社会发展的角度来看，社会学家方认为，评价教育制度取决于它的可重复性，以及它是否能延伸到整个社会。

专门研究中英比较的学者王璐认为，在人口众多、资源有限的中国，考试选拔是实现社会流动的有效渠道。近年来，我国一直在进行高考改革，希望建立更加多元化的人才选拔机制。

著名教育家顾明远认为，中国人“善于学习”和“以学为官”的思想根深蒂固。在讨论中国传统教育模式是否过时的同时，中国人也应该思考我们的传统教育价值观是否过时。

焦点二:中国人向往的快乐教育是西方的主流吗？

饱受考试和竞赛折磨的中国学生和家长，渴望快乐轻松的“素质教育”。在一些介绍国外教育模式的文章中，西方的“素质教育”是“幸福安逸”的代名词。

但事实上，在英国，“素质教育”涵盖了“大众教育”和“精英教育”。这两种不同的教育方式出现在英国广播公司节目中的博航特中学等公立学校，以及威廉王子等英国贵族就读的伊顿公学等私立学校。

在英国，大约6.5%的学生在私立学校学习。根据一家留学中介机构的数据，英国私立中学的学杂费大约是每年40万元。绝大多数其他英国学生在公立中学免费学习。

伊顿公学是英国最著名的私立中学。伊顿公学前教务长奥利弗·克莱默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英国顶尖大学约50%的学生来自私立学校。

从学生人数来看，“大众教育”占英国主流；但就教学质量而言，“精英教育”才是当之无愧的“主流”。

奥利弗·克莱默说，大多数私立中学不仅注重基础学科，而且有许多课外活动，如戏剧、音乐、艺术、体育等。如果你想在顶级私立中学学习，孩子应该从6岁开始准备。

中国教育在线总编辑陈志文就此纪录片撰文称，伊顿公学不仅有严格的规章制度，还有停课、体罚等惩戒措施。中学六年，大部分人需要提前完成中学课程，进入难度较大的大学课程；大部分学生一年到头只能穿黑白校服；少数能穿灰色裤子和紫色马甲、徽章的学生是荣誉不同的学生，因为学校想把他们和普通学生区别开来。

然而，绝大多数英国学生并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教育，大约93.5%的英国中学生都沐浴在“快乐教育”的理念中。

“快乐教育”的概念源于英国人赫伯特·斯宾塞。其内涵是教育者强调快乐不是由教师表现出来的，而是学生心理的情感，被愉快的教学环境“唤醒”，强调一个“享受学习”的过程。这也是中国人想象中的西方“快乐教育”。

英国公立学校实际实施的“快乐教育”，其特点是中国学校的学生自由散漫、嬉笑怒骂。有些时候，他们真的很开心，但这恐怕不是中国人理想的学习状态。

关于“快乐教育”，国际关系学院副教授褚寅写道:有人经常把英美公立学校作为素质教育的模板，强调快乐学习、减负，导致公共教育在内容和质量上的萎缩。国外一些嬉闹散漫的所谓现代公共教育，其实只是政府提供的最低标准的公共产品。

焦点三:什么样的教育有利于社会流动？

王璐说，教育质量和教育公平是世界各国面临的两大问题。

《中国学校》讨论的是教育质量，但在背后，人们不禁会想到教育公平。

英国学生一进入公立或私立学校就自动被评分。伊顿公学前教务长奥利弗·克莱默对媒体表示，在BBC纪录片中展示的公立学校中，学习压力较低，学生被名校录取的概率要低得多。几年后，他们的收入和阶层会很快与名校生分离。

然而，社会学家方认为，英国虽然存在“贫困文化”的代际传递，但存在社会结构固化、社会流动停滞的趋势。比如，白领子女依然是白领，蓝领子女依然是蓝领，但背后的原因是复杂的，不能简单地归结为教育不平等。

有人说，中国的教育制度原则上不分阶级、地位、等级。事实上，它为所有儿童提供了类似英国精英所享有的高质量基础教育。

但是，精英是一个相对的概念，不可能人人都是精英。除了个人因素外，教育起点的不平等也是造成教育水平分化的一个因素。中国教育从西方学到了很多，学区房的概念也是从美国引进的。家长买不起学区，孩子往往进不了好学校。

基于不同的出发点，王璐认为中国传统教育的统一选拔制度相对公平，至少更有利于实现社会流动和维护社会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