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 【脱贫故事】老何的故事
在和平村,有17户贫困户办了卡,其中老何是村里唯一一个独居的贫困老人。
如果我在和平村帮扶的第一年,住在村支部书记刘文川家,被他家百般照顾,那我就搬到村委会“三合一”的房子里,隔着隔墙住,成了我的“忘年交”。
老何,全名何,被村民称为何叔叔。因为刘所在的支书叫他老何,我就遵循了这个称呼习惯。
老何今年83岁,比我爸大几岁。他身体很好,一整天都精神矍铄。没事的时候给我讲讲村上春树的趣闻轶事,偶尔悄悄神秘地聊聊他年轻时的风流韵事。
老何的青春故事
老何从小在山里长大。年轻的时候,他带着砍刀和火药,带了一些干粮,去老森林打猎。他十天半没出山。他戴着一只老熊,杀了野猪、刺猬和野山羊。当时,甚至还有老虎和豹子...这些情节只在影视作品中看到过,我听得津津有味。
从小“跑青山”给了老何一个好身体,充满了不竭的力量,成为了一个好农民。当时农村只要有劳动力,绝对成为农村女孩追求的“偶像”。不像现在,村里一个强壮的男孩很难找到媳妇。女孩子要么出去打工,要么嫁离大山,结了婚的媳妇几乎都是出去打工的小伙子带回来的。
一生有三任妻子的老何,只听他说,上世纪60年代最后一任妻子死了,没有“粮食出关”。80年代,儿子出山当女婿,女儿出嫁他乡,儿子成了鳏夫,一个人住在村里。我有时候开玩笑说,村里有几个阿姨和你年龄相仿,可以找“老同伴”。他笑着说:“我已经找了三个老婆,不找了,不找了,一个人住!”
犯罪现场调查的窝棚岁月
老何以前住在山里,木屋盖着蓝色的小瓷砖,有一个主房间,几个卧室和一个厨房。他出生后就住在这所房子里,至少住了几百年。用他的话说,在当时的村子里,那还是一座“宏伟”的大房子。
2000年左右,一场大雪下了半个多月,齐腰深,压垮了老何的木子房,厨房只剩下几根柱子。
不能像年轻人一样强壮的老何,可以砍几根粗腰的大木头,重新把房子竖立起来。村民劝他干脆出去和孩子一起住,可老何却固执地说:“我大半辈子都住在这里,不习惯在外面住!”
是的,老何从来没有走出过大山。这是他的家!
老何没有向别人求助,他用粗壮的手臂砍了一些木头,用几根木柱支撑着搭建了一个木架,编了一些草席,还找到了一些塑料编织袋。即使建了一个可以容纳人的窝棚,也只能勉强遮挡风雨。一张床差点散架,挨着原来的火炉,老何开始在一个窝棚里生活了十几年!
老舍的“盲人”生活
当然,这是老何悲惨人生的开始。2011年,老何眼睛得了白内障,眼前的世界从清晰到最后一片白色逐渐模糊,完全看不见了。这对一个孤独的老人来说是灾难性的。虽然房子倒塌了,他可以住在棚屋里,但如果他看不见,他就不能在地里种庄稼,完全失去了生活来源。即使在这个时候,外国儿女也想带他出去生活,但他坚决拒绝了。他只说了一句:“给我留点钱,你走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Csi在山上的一个小屋里开始了没有太阳的盲目生活。我无法想象一个盲人老人没有邻居住在崎岖的山上。老何自豪地说:“好家伙,我在山里走了几十年了。我手里有根竹签,哪里转,哪里下去,哪里有石头,我闭着眼睛都不会出错!”是的,老何:闭不闭眼睛都一样,能不能看也一样。在他简单的世界里,即使遇到很大的困难,他的内心也充满阳光。
因此,在和平村蜿蜒的山路上,总会有一位盲人老人拿着竹签下山买东西或“闲逛”。我还借了他的竹签,爬了大洼山,3000多米长,还在原状。
刘乡党委书记告诉我,冬天下了几天大雪,有些人并没有谈论这件事的意思,好像很久没有见到老何了。这可让他担心了,“除非窝棚又被雪压坏了,或者生病了,或者……”刘树基找了两个人过夜,带着手电筒,又爬上厚厚的积雪的山去了窝棚。窝棚里一片漆黑,到处漏风,异常寒冷,老何蜷缩在床上。
刘树基问他:“你生病了吗?你这几天没下山了!”老贺哆嗦着说:“这几天好冷,我都没出门!”刘树基打开了炉子的盖子。锅里有几个几乎冻僵的土豆。“这几天,你吃土豆了吗?”老何说:“饭吃完了,等过几天太阳出来,下山去买!”刘树基无奈地说:“嗯,你好就好。”
刘树基下山后,连夜回到老何的窝棚,送了他一床自己家的被子和一袋大米。
老何对我说,要不是刘树基给他带了被子和大米,那段时间要么被冻死要么被饿死!
听到老何的这些老故事,我对老人的固执感到惊讶,但我也理解老何不愿意离开家乡。这些故事很悲伤,但对于老何来说,这是他自己的人生。从那段艰苦岁月走过来的人,无论遇到什么艰难困苦,都不会抱怨天地,更不会抱怨这个社会,只会默默忍受,与自然和社会和谐相处。
精准扶贫政策下的新生活
2014年初,国家扶贫政策在和平村实施,老贺令人担忧的生活开始彻底改变。
刘志书率先将老何纳入贫困户,享受最低生活保障政策。并反复做老何的工作,差点强行把老何从山上的窝棚搬进霞山村的小教室。后来,2014年,该村被拆除,新建了一个全新的“党群服务中心”。刘志书特意为他做了一套新房子住。
当然,老何的快乐不止于此。2017年,金口河区人民医院对患有白内障、眼病的老人实行免费治疗。他结束了6年的盲人生活,重新看到了光明。2018年下半年,依托农村贫困人口危房政策,村里在村委会诊所旁为他盖了一套25平米的房子,有厨房、卫生厕所、电视、电热水器、衣柜、床。我记得,当时我刚到和平村10天,刘志书和我帮老何装了新床,所以和老何的特殊缘分就从这一天开始了。
后来我问老何,为什么不想搬下山?他说:“当时我以为虽然窝棚破了,但这是我这辈子的窝,山不是我的房子。万一共产党丢下我不管,我连窝都没有!”“你还怕共产党的政策变了吗?”我又问。老何感慨地说:“你现在还怕什么?共产党治好了你的眼睛。如果不是共产党,恐怕早就死在山里了。现在城市人的生活在哪里?悠哉游哉!”
老舍“帮助”了我
2019年9月,在老河城墙旁,村里建起了一间约30平方米的平房,原本是用作村委会的厨房。然而建成几个月后,空一直闲置着,于是我从刘志书家搬进了这套房子,和老何成为了邻居,也成为了“被遗忘的朋友”。
可以说,从我搬进来的第一天起,我就开始在各方面得到老何的帮助,为我在村里的生活解决了很多问题。
我一搬进去,就发现每到下雨天,屋顶上的白漆就开始脱落。就在我庆幸自己没有几次撞到头顶的时候,半夜里,一大块油漆正好落在我头上,把我砸得粉碎。看着屋顶,我很无助。第二天,老何看到了我家的窘境,用竹子做了一个床架,上面盖着他收集的旧宣传标语布,至少不再担心半夜被砸了。后来他帮我用竹竿做了个竹架子,找不到的衣服终于可以挂起来了。
除了炉灶,我家里没有任何生活设施。所以,我只好“蹭”老何安装电热水器的厕所,解决洗澡问题。我想给他电费,但他坚决不给他。他说:“高,你千里迢迢来我们山卡卡帮我们。这是艰苦的工作。用点电,我收你钱!”
CSI帮我解决的最大问题其实是蔬菜。虽然普通人在家里种菜,但并不总是去别人家摘。所以我买了一个小冰箱。到了县城,买了很多蔬菜塞到冰箱里,但是跟不上菜变质的速度。
当我看到我把腐烂的蔬菜扔掉时,我抱怨我自己。“高,我还在香八头买什么蔬菜。我在土里种了这么多菜,你还能吃!”后来,他的菜园成了我的菜园,种了好几个品种,比如邦邦青、大白菜、小白菜、黄瓜、海椒、萝卜等。很多时候,下班回到家,刚摘下来的蔬菜已经放在了锅台上,这让我感到莫名的感动.....
当然,老何也不要我的钱。至于我,只能趁着进城的机会,或者在网上给他买一些日常用品,至少在心里寻求一点平衡。
当村里的第一书记是组织分配的工作,但在农村生活中,像刘志书和老何这样的村民都在帮助和照顾我!其他帮扶干部问我:“你那天干完活,为什么不回城里住,村里没东西吃,没东西玩,好无聊!”我说:“这里挺好的,有最新鲜的蔬菜,最美丽的风景,最好的伙伴……”
我和老何“跑青山”
在村里工作的这两年,在山上看到了奇石和盘根错节的树根,于是对收集奇石、制作树根艺术产生了兴趣,闲暇时,我和老何有时还有刘的支部书记,我们拿着锄头和背上山刨石头、捡树根。当我遇到一个体重超过三四十斤的大家伙,我绝对应付不了。我依靠老何把它背到路边。如果它重100磅,我会和他一起举起来,但我只能算是一只手,但大部分重量都在他这边。虽然我正值壮年,但和老何相比,我自己也是小巫见大巫。
老何已经80多岁了,除了前几年得了白内障,他很少生病,有时候还有点胃疼,几乎所有上了年纪的农村阿姨叔叔都有胃病,也就是年轻的时候吃了一顿又饱又饿的饭,有了最后一餐没有倒下的根本原因。老何腿脚利索,身材极好。因此,即使他背了七八十磅的行李,他还是照常走路。他告诉我,我小的时候,去山上扛“刚砍下来的大木头”。我扛了一天200多公斤,就回村了。我跑的时候都没觉得累!
不得不佩服老何这样的山民,从小过着最贫瘠的生活,“跑青山”,锤炼出非凡的力量和勇气!现在,除了一些寻找虫草、挖竹笋、捡野生蘑菇的中年人,没有年轻人愿意走进这片古老的森林。
有老何带路,我走了几座山,那是他们“跑青山”时最近的几座山。当然,随着工业道路的不断延伸,这些老林已经被老百姓种上了牛膝,成为了过上幸福生活的宝贵土地。
而当我真正走进这些树木众多、草本丰富的古老森林时,我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山野森林中的“跑山者”们曾经是如何为了生存而与野生动物竞争、与环境竞争、与命运抗争的!
CSI的故事是农村最弱势人群的真实体现,他们“老、弱、病、残”。在党的精准扶贫政策下,他们从烂房子搬到了亮堂的新房,衣食无忧。老何的故事很多,我和老何的故事还在继续!
也许不到半年,留在村里的工作就要结束了。让我珍惜在和平村的每一天,不仅仅是老人,更希望记住每一位乡亲的笑脸和他给予我的关心和帮助!
老何大半辈子都住在山里,从来没有出过山。我让老何回老家很久看看外面的世界。老何满口答应,心里充满了期待。
我答应刘志书和老何,以后每年回和平村一次,这里不仅是我工作的地方,也是我积攒了很深的乡愁!
作者系永胜乡和平村第一书记:高峰
|审计:陈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