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晔简介 全国政协委员周晔:希望能促成特教老师待遇提高
图为全国政协委员、东城区特殊教育学校校长、十九大手语翻译周野。中新社记者罗摄
全国政协委员、北京市东城区特殊教育学校校长周野接受新京报专访
希望能促进特殊教育教师待遇的提高
近日,全国政协委员、北京市东城区特殊教育学校校长周野在接受新京报专访时表示,今年她提交了两份关于特殊教育的提案。她希望在CPPCC全国委员会委员的五年任期内,能够促进特殊教育教师的待遇和专业人才的培养。
■人物简介
周野全国政协委员,北京市东城区特殊教育学校校长。十九大开幕式现场手语翻译因为三个半小时的现场手语在网上走红。周野在1995年开始成为一名手语主播。2012年,央视首次推出手语直播。听力障碍者第一次可以通过直播了解到中国两会的内容。周野是那一年手语女主播。
谈谈手语主播
翻译总书记报告了“忘记我”的状态
新京报:2012年两会,央视首次推出手语直播。你为什么成为第一个现场手语翻译?
周野:那时候,选择我是偶然的必然。其实在1995年的时候,我在央视做了一周的手语翻译,每周录制播出一次,时长20分钟。后来和白合作了《新闻周刊》,也是录制播出的。后来央视改版,改为每天直播,每天从20分钟持续到一个小时。我一直在央视不同栏目做手语播报。2012年,他们自然找到了我。
新京报:未来几年,你将是全国人大、十八大、十九大的手语主播,十九大将创下三个半小时手语直播的纪录。那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周野:那次经历真是史无前例。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于10月18日开幕。10月17日,我去试镜。我问需要多长时间。他们说可能需要三个小时。然后,你不想有人取代你的位置。一听到就只能面对困难,坚持下去,勇往直前,能想到的话都用上了。
其实手语翻译是有自己的规律的,整个过程非常顺利。但是中间确实感觉累了,腰也酸了,肩膀也酸了,想动一下,但是动作幅度不要太大。当时很难受,真的达到了忘我的状态。我常说“无私”,那段经历叫无私。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总书记读了哪一句话,我集中精力听了之后反应很快。结束后,镜头从我身边移开。我说,翻译终于完成了!再多十分钟,就很难坚持了。这真的是意志品质的锻炼、挑战和培养。
新京报:未来几年,你要履行全国政协委员的职责。你将不再是手语主播。你觉得不习惯吗?
周野:我无法习惯。当角色发生变化时,需要适应新的角色。当然,你也可以借此机会给更多的新人锻炼。今年两会的手语翻译是我们学校的另一位老师,反响也不错。
关于CPPCC的提议
特殊教育津贴仍在执行1956年的标准
新京报:前两届,你都是手语主播。作为这次全国政协委员,你有什么感受?
周野:过去我用我的手语技能尽快实时传播两会内容,让听障人士和我们一样感受两会盛况,了解政府工作报告的内容。作为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的成员是完全不同的。作为CPPCC的一员,我必须履行我的职责。
新京报:你今年带来的两个提案,都是关于特殊教育教师的。你能分别介绍他们吗?
周野:一是加强特殊教育师资队伍建设。由于师资和专业人才的短缺,已经成为制约整个特殊教育事业发展的核心因素。以北京为例。目前,唯一培养特殊教育师资的学校是北京联合大学特殊教育学院,每年有30多名毕业生,但北京有24所特殊教育学校。另外,这些毕业生不一定去特殊教育学校,还有流失的问题。事实上,特殊教育教师是供不应求的。
另一项建议是关于改善特殊教育学校教师的待遇。特殊教育教师的工作繁重而有压力。我国从1956年开始设立特殊教育津贴。当时没有绩效工资,执行标准是基本工资的15%。后来,一些省市将该地区的特殊教育津贴标准提高到25%、30%甚至50%。然而,2011年绩效工资改革实施后,由于没有上级政策和文件支持,这些改善的省市恢复了原来的比例,但现在绩效工资比基本工资高得多。如果津贴还是基本工资的15%,其实是可怜的。比如一个工作十年的特殊教育教师,一个月的特殊教育津贴是400元。
新京报:您对提高特殊教育教师待遇有什么建议?
周野:修改我国1956年制定的已经过时的特殊教育津贴执行标准,结合当前社会经济总体情况,提高特殊教育津贴比例或保持不变,提高基数,并将绩效工资纳入计算。此外,特殊教育津贴不计入应纳税所得额。只有工资提高了,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才来做这份工作。
希望在我的五年任期内,能够为加强特殊教育教师队伍建设,提高特殊教育教师待遇做出贡献。
论特殊教育
特殊教育教会了我善良和爱。
新京报:1983年,你上了北京市第一聋哑学校,开始了特殊教育。你为什么选择当特殊教育老师?
周野:事实上,我父亲让我做了一个职业选择。他说特殊教育还有很多问题,还是空空白,要认真研究。我听从了父亲的建议。其实真正打动我的是另外一件事。有一次,我的导师在全校大会上做手语翻译,我被她的手语震惊了。老师的手很漂亮,手语温柔有力。从那里,我感受到了手语的美。我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我想学好手语,以后一定要像她那样。
新京报:你的职业价值感从何而来?
周野:作为老师,你能观察到孩子们的进步吗?这是快乐和动力的源泉。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有些听力障碍的学生在说话生理上没有问题,但是他们的语言能力却因为听力障碍而没有得到发展。我们应该在教学中既教授知识又教授语言。当一个不会说话的聋子通过教学突然喊出“老师”“爸爸”“妈妈”,是一种幸福。
新京报:你和残疾儿童之间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故事吗?
周野:有很多。刚到聋哑学校一年多,接待了五年级班的班主任。有一次,我发高烧,请了三天假回家休息。假期的第二天,我们班三个孩子来我家看我。其中两个不会说话,一个半只会说一点点。当时,我家的交通非常不方便。他们一路打听,一路找到了我的家。当他们看到我时,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几粒药丸。他们不知道我怎么了,还吃了点药。当时真的很感动。
后来这些孩子说想参加北京少年宫组织的航模培训班,但是没有招收残疾儿童。当我看到星期天上课时,我告诉他们,老师给你手语翻译时是你的耳朵。那个学期,从九月到十二月,每周日半天,我陪着他们去上课。后来,他们参加了北京模型飞机比赛,并获得了二等奖。
新京报:这35年的特殊教育经历给了你什么?
周野:让我学会善良和爱。只有接受残疾儿童的缺点,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才能用更先进的教育理念引导他们走过人生的某些阶段。
新京报记者张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