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岁女孩参加高考 9岁女童高考的“教育试验”：圣童班难获认可 女儿被推上台

张敏敏和他的“圣子私塾”。我们的记者鲁元

让9岁的女儿张易文参加高考，40岁的河南人张民弢预料到会引起关注，他甚至有些期待。

6月7日早上6点，父女俩穿着定制的印有“圣童私塾”口号的t恤，出现在河南商丘职业技术学校高考考场。张敏敏把两人的合影发到了朋友圈，然后有人把照片交给了某媒体记者。

“当天就有几家媒体找到了我，现在已经采访过的媒体有十几家，预约采访的有三家。” 5天后，他身穿那件定制Ｔ恤，坐在他的私塾办公室，微笑着对本站说。办公桌上堆放着一摞他自己编印的语文和英语教材。　

窗外，六月中旬的正午阳光灿烂，街上行人稀少。在商丘市南京路一条僻静的小巷里，“圣通私塾”坐落在一栋老式的三层居民楼里，周围是几栋高层建筑。建筑的门框上贴着对联:“六岁全悟，十二高中。”

“这在大陆叫做超常教育。”张民弢给人一板一眼的印象，他说话时鲜有动作和表情的起伏。从自身的经历出发，他坚信中小学学制过长，早教和自学可以事半功倍。

但近十年来，他从商丘的培训班上了私塾，送孩子的父母大多抱着先家教再回炉的想法，与他培养“圣贤”的目标相去甚远；更让他沮丧的是，在私立学校读完中学后，没有一个学生按照他的计划顺利上学；其中一个在校时间最长的学生，三年读完小学和初中后，在一所大学的初三班注册失败，然后转到商丘当地的一所中学继续读九年级。

5岁起，张易文在张民弢自办的私塾上学。她表现出的聪慧、自律让她的父亲相信，这可能是自己“超常教育”的第一个成功作品。

张译文和他的同学一起扮演克里里。

“圣童班”

6月12日上午八点，七八个五六岁的孩子，在父亲或母亲的陪伴下，陆续走进了这座居民楼改建的私立学校。

“圣童私学”共有八间教室，用着的有三间，空着五间。学生17人，包括一年级和四年级，教师共5人，张民弢70岁的父亲帮忙看管私塾，他的妻子兼顾英语教学和做饭。

教室里的摆设有点旧，墙上有张敏敏写的徒弟规矩和学生的字画。书桌上的油漆已经开始脱落，吊扇在吹。

9岁的张易文正独自待在一间教室，她的课桌上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几张高考英语模拟试卷。“现在这里没有人和我一样学高中的课程。” 张易文扎着高高的马尾，穿一件卡通T恤，挺直腰杆端坐在教室的椅子上。此前有学生和她一起学习，但开始学习高中课程以后，张民弢给她安排了独立的教室。

很多时候，她自学，问父母听不懂。小女孩有时会小心翼翼地流露出对普通学生的羡慕。“那里有很多孩子，他们很活泼。”她低声说。现在，她是私立学校17名学生中唯一的女生。

在她隔壁的教室，四年级的8名学生正坐在长条课桌前上数学课。而她楼上的一间教室里，一年级的8名学生正在上语文课，张民弢把5岁的儿子也送到这里读一年级。

“圣婴班”的早课包括文化课和武术课。10: 00，在40分钟的武术课上，四年级和一年级的所有学生都站在院子里，被一个沙袋包围着，冲上前去用右臂击打沙袋。几个路过的居民站在学校门口往里看。

这幢居民楼20平方米左右的院落是学生平日主要的活动场所。一辆平衡车踏板，一个篮球，一个塑料篮球架，散落在院子里的几个角落处。

张敏敏的妻子李汉英11点开始准备学校午餐。除了张的父亲在街上买的蔬菜，她还在院子一侧的葡萄架下摘了一些蔬菜。“私立学校就像一个家，没有上下级之分，也没有本地人和外国人之分。”李汉英笑着说道。

上午下课后，十几个孩子一股脑儿跑到三楼厨房，将长方形的餐桌围了一圈，李韩英替他们分别盛好饭菜，打开收音机，几个一年级的孩子跟着收音机里的古诗词摇头吟唱。

张敏敏在孩子们中间找了个空的座位，妻子给他盛了一碗馄饨和一碗凉粉。他坐下后，什么也没说，埋头咀嚼食物。

吃完午饭，四年级的几个孩子爬到自己的床上，一年级的孩子推搡着跑回二楼的教室，弹起了尤克里里。张易文一个人跑回自己的教室，拨弄摆放在教室角落的古筝。

在被父母带到私立学校之前，张译文是在家自学的。据张敏敏介绍，女儿5岁时，就能识别2000多个汉字。亲戚朋友听到这个消息，都把孩子交给夫妻俩照顾教学。

这其中包括张民弢的妹妹、李韩英的哥哥和几个堂兄妹的孩子。张民弢禁止他们吃零食，并要求他们做家务劳动，这引起他母亲的反对，两人争吵了几次，亲戚们最后把自己孩子都接走了。

“他们看到我的孩子感觉很好，非常羡慕。但我只认同我的效果，不认同我的过程和方法。”这让张敏敏感到心疼。

在“神圣儿童私立学校”，孩子们正在上武术课。

“少年神童”

“圣子这个词符合我的教育目的，就是培养具有圣人人格的孩子。”张敏敏向本站阐述了自己的教育理念。他出生在河南省鹿邑县，那里的道教创始人老子是最著名的历史人物。

张民弢8岁才上小学，父亲张步周是村学校的校长。“他两年学了小学5年的课程，10岁直接上了初中，初中高中连续上完也没什么障碍。”张步周回忆说。

小时候，张敏美带着妹妹出去玩。他看到合作社门口有一块糖从地上掉下来。他捡起来洗了洗。他拒绝自己吃，而是把它给了妹妹。“长大后，我回想起为什么小学成绩不差，因为我更有自制力。”他说他花了八年时间学习小学、中学和高中。

如今在互联网上仍能搜索到不少有关张民弢的文章，他被描写成“少年神童”：16岁考入国内某知名大学哲学专业，此后游学香港，硕博连读。不过，本站采访他的数位高中老师，对他考大学的经历印象并不深。

张敏君的高中老师杜建明只记得1990年张敏君去了鹿邑县老君台中学。“他是一名来自农村的学生，家里很穷，但他很努力，善于自学。”

“我打算在月末的一档电视节目上澄清之前一些媒体误传的信息，比如8岁上初中、北大毕业、硕博连读这些信息都需要纠正。”此时，坐在本站对面，张民弢说，他是10岁上初中，至于硕博连读，他并没有获得学位，只是在香港的大学旁听了博士课程。

然而，作为“圣子教学成果”的一部分，“张敏敏博士获公益好父亲称号”的荣誉证书仍被贴在他办公室外的墙上。他向记者解释说，参加博士项目后，他认为自己也有同样的学术能力。

“这些经历让我认识到整个学制没有必要那么长，只要教育得法，孩子有自制精神，整个中小学七八年完全可以学完。”张民弢说。

2005年，他计划在离陆毅最近的地级市商丘开办一所全日制私立学校，但申请文件未获批准，只好先开办课外辅导班。据商丘市睢阳区教育局工作人员介绍，张敏茂当时创办了一所英汉双语培训学校。

在创业的过程中，张民弢认识了李韩英。第一次见张民弢，李韩英觉得他“谈吐得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感觉很好”。不到一年，他们结了婚。

经营培训学校前后“折腾”了一年，学生太少，也没赚到钱。张敏敏的朋友知道他的生活不尽如人意，建议他去南方工作，并给他介绍了一个教育基金会。

在南方工作了4年以后，张民弢的女儿已经年满5岁。他想让女儿上一种新式学校，不同于传统的学校。“现在作业很多，学习压力也很大，我希望有新的学校能够培养圣贤，按照我的思想去教育。但国内没有这种学校，我只有自己去教她。”

张敏敏当时辞了职，再次回到商丘。但他不再想做课外培训。“孩子们在学校已经做了很多作业。这里是反复训练，反复提问。虽然分数有所提高，但毫无意义。”

睢阳区教育局相关负责人向本站回忆，2013年，张民弢去到当地教育局申请全日制私塾，由于条件不符合规定，当时并未获批。“小学必须上六年，他的私塾不是正常的教育机构，违背教育规律。私塾的内容也不符合办学规则，他不能对学生作出一些考学的承诺。我们每个月都要去检查一次，不合规定的地方要求整改。”

张敏敏决定另辟蹊径。在朋友的支持下，他在香港成立了美国圣子教育有限公司。香港政府网站发现，该公司成立于2013年，是一家私人股份公司。

“成立公司主要是为了从事教育工作，他有很大的抱负，公司主要由他负责具体的事务。”张民弢在香港的朋友、该公司股东之一的罗志恒说。

张敏敏现在选择了这栋居民楼，租金每月600元。他打算两年后把事业做大，等他出名了，别人会主动找合作，不再租这个小地方。他签了一份两年的租约。

“神圣儿童私立学校”的学生守则。

“另类”

在张敏敏办公室的墙上，有圣子私塾的校歌和校规，还有教学目的:通过消遣创造圣人，早日救人。"改革教学进度和方法是完全可能的."他说。

比如，他从古籍里面拣选诗篇和《弟子规》《千字文》等典籍编成顺口溜；在识字软件里，把教育部规定的小学初中高中3500个汉字按照儿童读物里面出现频率的高低，编成顺口溜找人录下来，播放给学生听。“圣童班”的学生需要背诵这些内容。

一开始，张敏敏有一个宏大的招生计划，一个班至少有30个学生。然而，在报纸、电视和墙上的广告招募学生一年后，没有家长或学生上门。“要招一个学生，我得付出几万块钱的费用。一点利润都没有。我会阻止这一切。”

后来，他寻思着，先招一批学生，“不交钱也行，我直接教他们。”想来想去，他把目标锁定在孤儿身上。

他去一个网站花了3000块钱给孤儿做学生广告，但是没有成功。几天后，他直接去了河南省开封市的孤儿村，但村长不愿意。“他们说过去派老师教，他们不愿意。他们觉得自己违反了教育规律，担心管理问题。”

张民弢不死心，他自己又在网上发了一些招聘信息，拜托朋友帮他找20个3岁至4岁的孤儿，依然没有回音。

来回走了两年，他决定放弃。

学生走了又来，来了又走，一直维持在十七八个，私塾生源一直上不去，张民弢想到了和民办学校合作。三个月前，张民弢找到当地的一家全日制民办学校，走进校长办公室，进门没说几句，见对方脸色不太好，他没多说，转身就离开了。

张敏米感到飘飘然和孤独。

“我是一个另类。”在他看来，私塾前后接收的上百个学生里，“真正认同他的教育理念的家长比例不到10%，有90%的家长是因为孩子在传统学校混不下去了，压力太大，孩子厌学，甚至因为形成不良习惯才送过来的。”

就像他说的，来这里的学生大多没有什么特长，大多是考虑到做家教学习的现实。

家长申丽，在女儿二年级的时候将她从当地的公立小学转到圣童私学学习。“当时她学习压力大，就想着给她换种教育方式。”

过了两年多，沈丽得知孩子已经读完了六年级的课程，便把她调回了上一所学校的四年级。“如果提前学完再回去圣子班学习，基础会更好，孩子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学习难度。虽然可以节省时间和成本，但学生很少，孩子交不了太多朋友。”沈力说。

吸引家长们的还有张民弢“速成”的承诺：“小学在普通学校里面上六年，这里四年学完，初中高中五年，总共上九年。”

张，浙江宁波人，高中有个大儿子，学习成绩不理想。张把希望寄托在小儿子身上。他在网上收集了很多关于教育孩子的信息，包括右脑发育教育等等。“这些成本比较高，没有直接的飞跃。”今年2月，张魏梦在网上看到“圣童私塾”的广告，便迅速联系张敏飞了解一些教学情况。

想了几天，张孟伟辞掉原来的工作，不顾家人反对，带着6岁的儿子来商丘。在“圣童私学”附近租了间房子，每天陪着儿子上学。“如果孩子在这里学了两年跟我预期相差很大，跟普通小孩比没有突出之处的话，我会重新选择一些适合他的学校。他现在6岁半，如果到时能跳级也可以。”想到将来，张孟伟有些迷茫。

这所私立学校很贵。走读生一年学费18000元，午餐22000元。受访的6位家长中，大部分是经商的，也有少数知识分子家庭，包括老师。

家长们试图在体制外辟出一条通往应试的捷径，但圣童班开设三年来，即使学习时间最长的学生，也没成为那个成功的案例。

“除了能多读书，什么都做不了，进不了高中。”张芙蓉，一位家长，在谈到他已经在圣通私立学校学习了三年的儿子时，有点激动。带着三年读完初中，考上Xi交通大学少年班的目标，她儿子四年级就被转到了圣通私塾。

按张芙蓉的说法，私塾里并没有开设物理化学的课，她只得在外花钱给儿子补习。去年考高中，她的儿子加起来只考了200多分，不得不重回商丘一中读初中。由于没有学籍，复读颇费周折。

来生通私塾大多是小学生，但初中生很少。张敏敏也很难招到合格的老师。圣子班只有三个专职老师。李汉英教英语，另外两个分别在一年级教语文和数学，在四年级教语文和数学。两位老师都是武术和书法的兼职老师。

“圣子私塾”的孩子们在上课。

高考

在过去的几年里，张敏敏的私塾规模并没有像他预期的那样发生变化，甚至连地方都没有改变。张敏敏有时会在沮丧中怀疑自己:“没有力量去应对”。

女儿张易文大概是他最有可能指向成功的学生——在她身上，他倾注了许多心力。

2012年，张译文5岁的时候，张敏君找了一个刚从郑州大学毕业的学生给女儿当英语老师。当时还有另外6个孩子在一起学习，但过了一会儿，张敏君发现女儿有些“坏习惯”。“她会眯眼恶作剧。我不能为了挣钱把孩子带坏。”他直接让孩子们离开私立学校，英语老师也离开了。“但是这次，如果有更多的学生，我打算邀请他。”

开圣童班的想法也因他女儿而起，张易文从未上过传统学校，从决定让女儿在家自学起，张民弢和妻子李韩英就共同研究教学计划，把教育女儿的经验推广到他的学生身上。

去年12月，张敏君萌生了让女儿高考的想法:“我综合评估过了，她可能达到180分。”

他跟妻子李韩英商量让女儿参加高考，妻子刚开始反对，“就当锻炼一下，考上就去，考不上就算了。再说可以看看孩子没学籍是否能报名。” 张民弢的两个孩子都没有学籍，“大部分人都认为不能参加高考，但我分析了有关法律条文和制度，认为可以参加，所以就先试试。”

妻子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2016年初，父亲张民弢告诉张易文高考的事情，她有些吃惊：“那么小让我去高考。”张民弢告诉她，这只是一次体验。

“相当于在玩，一点都不紧张。”张译文说，但她对自己的高考并不满意。“英语答案几乎一样，综合答案也不好。”她现在不想上大学。“我太年轻了，不能照顾自己。”

高考结束以后，谈到女儿下一步怎么办，夫妻俩产生了分歧。如果女儿能考上大专，张民弢打算让她在本地上大专。“考前对高中的数理化简单按照高考卷给她讲了讲，然后加上她的语文和英语成绩，有可能高于180分。去年我们整个全国的大专线是180分，如果说超过180分，她就能上大专了。”

然而，李汉英不同意:“商丘大学的起点太低了。”

张民弢已经规划好了：如果女儿今年没考上，就在剩余的半年里，复习初三的数理化，继续加强高中的语文英语，明年元旦的时候报考西安交通大学的少年班；如果再考不上，下学期重点学习英语，然后参加SAT考试，考美国的大学。

“她上传统小学的时候，是三年级。一个三年级的孩子可能认不出一本语文书，更不用说写字了。即使一个好孩子会说会写，她也从来没有学过科学。我估计她会拿160和170分。对于一个9岁的孩子来说，拿这个分数已经非常成功了。”张敏君说。

张敏梅发给女儿的同等学力证明。

让张易文参加高考，引起媒体关注是张民弢的一个想法。另一个目的是，尝试在没有学籍的情况下参加高考是否可行，“这是我孩子面临的问题，也是其他在这里上学的孩子面临的问题。今年新闻报道的越多，明年教育部门同意报名的可能性越大。今年的尝试证明，有人开同等学力证明就可以报考。”

然而，商丘市睢阳区招生办主任钟告诉本网站，同意参加高考并不是因为同等学力证书，而是文化课考试。

他回忆，当时张民弢拿着媒体对她女儿的相关报道和同等学力证明找到自己，要求报名参加高考。“虽然有这些证明，但我们也要按照普通高中学校的模拟考试对其进行文化课的测试，看能不能通过。他女儿当时测试成绩是200分左右，在河南160分是专科最低分数控制线，所以她算是通过测试，这才是让她参加高考的关键。”

张敏美发明的识字软件。

出名

高考结束后，张译文一家去了江苏沿海城市连云港两天，又回到了私塾。几个孩子跟着张译文走进她的专属教室，低头挤在一起，抢走了她从海边捡回来的贝壳。

一个一年级的五岁小男孩凑到张易文跟前，笑嘻嘻地问：“我听我爸爸说你出名了啊？”张易文脸刷的红了，低头不语，把搁在桌子上的贝壳一颗一颗捡起来放到手里。

的确，张敏敏的父女都很有名。

这几天，张民弢的电话响个不停，申请添加微信好友的人不计其数。“以前没做宣传的时候，没有家长过来咨询，现在新闻报道出来以后，每天电话有十几个，过来咨询的有两三个家长。”

一位家长四五年前加了张敏敏的QQ，当时觉得他是骗子。前几天在手机上看到张敏君带女儿去考试的消息，特意跑了过来。“这里上课时间比较少，我就来这里看看是否合适。”

张民弢一句话不说，听着前来咨询的家长一连串的提问。完了，他把之前对其他家长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80%比例能够在14、15岁考上大学，考上重点大学的比例超过全国的平均线，如果10个学生中有8个达到了，那两个学生我不负责。如果只考上7个，那剩余的3个再复读就不收费用。有一个学生就开课。”家长听完后，点点头，说回去考虑一下再决定。

采访媒体逐渐散去。下午5点，三节课结束后，十几个孩子的家长在学校门口等候，陆续接孩子。院子里只有空荡秋千的教室和张布舟，捡着孩子们散落在四周的玩具。

张步周过去在乡下教了几十年的书，现在帮忙看管私塾，多数时候他沉默不语。“他一直很难接受我的思维习惯，我在他心目中很叛逆。”张民弢说。

“他小时候，我不赞成他不上学。他喜欢黑自己。我没有控制他。他很曲折。我老了，但我不问这些事。”张步说着，摇摇头，走进了房间。

6月25日，2016年高考成绩公布。河南省的大专分数线是180分，张易文考了172分：语文46分，数学31分，英语37分，理科综合58分。“也就是说她大专线都没过，也没法给她报考大学了。”张民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