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山 哭泣的野人山

写这个题目的时候，心情很沉重。缅甸原始丛林中的野人山是中国远征军79年前的噩梦，远征军5万多官兵避之不及，太可怕了！野人山、康虎河谷，这些浸透着血泪的地名，成了许多中国人心中挥之不去的痛！

也许是太悲惨了，台湾省“国防部”的档案里也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后来，由于担心将军会成为高真的主人，蒋先生在一起兵变间谍案中软禁了孙33年，中国远征军的一切都被故意隐瞒和淡化。

痛苦的历史已经远去。虽然没有官方记载，但我相信两个九死一生逃出野人山的有经验的人的话。然而，这一幕太悲惨了，让人不忍写下去。

二

我已经无数次用语言和文字表明:我一生中最钦佩的人是孙立人将军。我崇拜的不仅仅是他的文武全才，更是他在关键时刻的担当，以及他在部队对宝泽的生死热爱。原中国驻印度陆军第50师师长、新任陆军司令将军的接班人潘玉昆将军的孙子严，也是一个痴迷中国远征军历史几十年的人。用著名导演高晓龙的话说，这位矜持的建筑师心里藏着一个天使。

熊燕知道我对孙立人将军的崇拜达到了无与伦比的程度，特意用他从美国国家档案馆归还的孙立人印缅战场的壮丽照片为我做了一个大相框。我恭敬地把我的崇拜者挂在我办公室的中央。与此同时，颜欢师兄给我寄来了一篇十年前孙立人将军写的回忆文章。作为一个宝藏，仔细阅读后，野人山撤退的许多细节都被之前收到的信息完全补充了。对于历史来说，经历者的叙述或影像资料远比文学作品珍贵。

在所有关于新38师旧部的回忆文章中，除了对老首长的钦佩之外，他们对远征军撤退时错误地指挥进入野人山感到痛心，对司令员杜将军颇有微词。

远征军原计划经拉祜族和密支那撤退回中国，但在途中，杜从广播中听到两地已被日军占领，远征军的退路已被切断。事实上，占领上述两地的日军只有几千人，大部分远征军仍有武器。许多远征军官兵决心打回中国。然而，联系重庆后，杜将军选择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式，闯入野人山的原始丛林，命令率领新的第38师掩护房子后面，然后进入山区。孙将军深知闯野人山是九死一生，无法阻止五军进山。然而，他决心拯救全师官兵的生命。这位足智多谋的将军利用中缅印战区指挥系统的双重指挥漏洞，直接在广播中向中缅印战区参谋长史迪威将军提问。在得到史迪威将军的确认后，他巧妙地支援了杜将军派来监督撤退的副官，直接把第38师带到了印度。因为孙将军的英明决策，38师没有一人伤亡，不仅挽救了全师官兵的生命，也挽救了两年后的生命，所以很多下属的回忆录里说的几乎都是同一句话:我们的生命是孙将军给的。

当然，我相信以孙将军的大义凛然，当他下定决心不让自己的兄弟进入绝对死亡之地时，即使他公然违抗命令，他也一定能够做到。与绝大多数文艺作品相比，孙将军在会上公开反驳杜的撤令，并当场声称“李不服从他的命令”，我只是希望上述情况更接近事实。

另一个广为流传的关于孙将军的版本，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极大的恶鬼。不幸的是，这也不是真的。这个版本是:在两年后的绝地反攻中，新38师改编的新军一路横扫缅甸。经过一场战斗，有1000多名日本俘虏。参谋长问如何处理他们。孙将军挥挥手道:“你去审问。去过中国的人都会被活埋，以后也会这样。”。命令很快得到执行。

如果你解脱了，你就会解脱，但不幸的是这是演绎。

也许是因为感情的因素，我曾经相信过这个版本，因为我第一次看到这个版本是从著名的《报纸文摘》上看到的。在去年我的探险酒店开业前，我写了一个开业公告《我的探险》，里面谈到了我的探险情结及其目的，还带来了一笔活埋的战俘。因为心中的疑惑，在出版前特意将手稿寄给了国内最权威的滇缅抗战史专家。中国军事科学院大校于戈师兄指正。宇哥看完之后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提到的史实和评论都是刻碑，一个字都不好说。仅建议删除一个随附的注释。经过严谨考证，这是推演，不利于孙将军的宣传。我发表的时候，是应宇哥的要求删了这一段。

后来很多新军士兵回忆，孙将军在美国接受的是弗吉尼亚军事学院的教育，美国人史迪威将军是最高指挥官。即使被野人山的战败深深伤害，孙将军也不会下令大规模活埋俘虏，这在中国、美国和日本的历史上都没有记载。

只有一位老兵的采访资料，这位老兵肯定地说:孙将军从来没有下令活埋日本士兵，但是他下面的首领李洪将军下令活埋了几个。李红是一只无畏的湖南骡子。他听说这些战俘参与了南京大屠杀，直接下令活埋。

我真的希望此刻这个情节是真的。你活埋了那么多我的同胞，你活埋了几个人以上吗？多少钱？不多！李洪将军是孙将军的铁杆兄弟和坚定的追随者。早在淞沪会战时，孙将军为税警都头，李洪为下级连长。当孙将军被日军迫击炮击中倒在血泊中时，李洪和他的副连长胡让查冒着生命危险冲上前去。胡让茶一手抬着孙将军。李红用机枪扫了一下庙后，救出了孙立人。之后，孙将军取出13枚弹片，捡起来。李红在内战中被俘。他被释放为著名的抗日战士后，跟随老首长孙立人，转战台湾省。由于对孙立人的忠诚，他很快被监禁了25年。台湾省间谍折磨他，指控孙立人，李红宁拒绝死亡。李洪死后，孙将军写了一副长长的对联。第一句“六十年如兄弟”，令人感动！孙指示另一个被囚禁的兄弟彭克礼将军，他后来回到长沙定居，把李洪将军的骨灰带回长沙安葬。

图片从左至右周恩来总理侄女周秉德、张自忠上将嫡孙张纪祖、远征军总司令卫立煌上将孙女卫修宁、李鸿将军儿子李定国在远征大酒店大声同唱《不死的中国》 从左至右，周恩来总理的侄女周秉德、张自忠将军的孙子张继祖、远征军司令员魏李荒的孙女魏秀宁、李洪将军的儿子李定国在远征军宾馆高声唱起了《不死中国》

战场上锻造的生死之交，就是生死之交。去年在远征酒店举办的中国远征军图片展，我们特意邀请了李红将军的儿子李定国叔叔到场。我向他敬酒时，当场把孙将军写的长挽联背给他父亲听。此刻，舅舅的眼里满是泪水。我们的摄影展开始不久，有一天，酒店前台告诉我，一位自称是远征军将军后裔的先生打电话给我，要我给他回电话。

我马上拨通了他留下的号码，对方非常激动，说他是中国远征军第二师副师长高积仁将军的孙子，说他爷爷穿越野人山撤回中国。他不仅亲眼目睹了野人山的战败和老师的牺牲，还带领二师残部最终撤回中国，并亲笔书写了野人山撤退呈交给军方最高级别，亲自将戴老师的骨灰交给了官方。

老人和我的通话持续了40分钟。况且加了我的微信后很难走出兴奋，只好和我视频通话。我告诉老人:这是我第一次和别人视频通话。

老人只是喃喃自语，反复说了一句话:永远不要忘记远征军！忘不了野人山！

李鸿与孙立人 李红和孙立人

李鸿之子李定国先生参加中国远军图影展 李红的儿子李定国先生参加了中国远军图片电影节

三

在野人山的败军之中，有一位诗人后来用诗歌向死去的战友致敬。他叫穆旦，当时是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的老师。参军后成为第五军中校翻译，在野人山经历了炼狱般的磨难。跨过野人山的尸骨后，他有幸捡回一条命，回到了中国。

也许是野人山的经历太过痛苦，以至于穆旦回国后性情大变，从一个开朗活泼的人变成了一个抑郁沉默的人，不愿提及野人山，被梦境纠缠。三年后，在一次醉酒后，憋了太久的穆旦终于爆发，写出了中国现代诗歌史上的名篇《森林的魅力——康虎河谷的祭骨》。穆旦，真名查梁铮，浙江海宁人。他有一个世界闻名的堂弟，本名查梁勇，笔名金庸。3月27日，全国首个关爱退役军人基金——深圳市龙跃慈善基金会在长沙举办“为爱而战”大型公益音乐及颁奖典礼。作为基金会的主任，我自然参加了。

后来在知名财经栏目主持人、也是龙跃导演毕晓楠的提议下，组委会让我和另一位爱心老志愿者维伦先生一起上台朗诵穆旦的诗。我不想出现在近千观众的舞台上，也没试过读诗。即使大声朗读，按照我个人的风格，我也很想去大江东去淘海，为了这种诗，但我反而想:这不就是我痴迷的远征军的挽歌吗？这是必须的！

于是，我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上舞台，钢琴伴奏响起，眼前只出现了79年前的野人山景象。不知道读书的效果。我走到后台，主持人毕晓楠抱住我说:“大哥！”！我很感动！龙跃创始人孙春龙先生在舞台上深情讲述了一个名为“德佑佑”的故事。他说:他曾经带领人们在野人山下找到一个叫德佑佑的地方。德友在缅甸语中是中文，Woo的意思是呜咽，德友Woo是中国人哭泣的地方。当远征军撤退到这里时，无路可走，许多人死在这里。

孙春龙说:战争结束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去野人山祭奠当年的烈士。近年来，突然去那片森林的中国人增加了，但他们都去淘金和伐木。他多么希望未来要去的中国人去寻找遗骸，祭拜，把忠骨带回家！

很多朋友给我发短信，说是现场或者网上看的直播，听到德的时候，都泪流满面。

康虎河谷，野人山，中国人民将永远受苦！

在过去的80年里，野人山的无数骨头都变成了泥土、灰尘、树干和重生。把他们都找出来带回家是不现实的。我只希望中国人民不要忘记，茫茫丛林中漂浮着5万多中国远征军的忠魂空，他们要回家！

喔！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