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罍之王 见证中国流失文物回归传奇 湖南“皿方罍”来沪展出
11月18日,由湖南省博物馆和上海博物馆联合举办的“选择金绣——潘芳刺绣与湖南出土青铜器精华”展览正式开幕。此次展览由湖南省博物馆于2014年举办,是“盘房子”回归后的一次重大文化活动。入选的有湖南出土的11件著名青铜器,其中就有盘坊子。这也是方回归后第一次走出湖南参展。
“郁芳之王”亮相上海世博会
此次展览中的11件青铜器精选于湖南发现的300多件商周青铜器中,包括皿方罍在内的大部分展品首次在上海展出。展品中最重要的皿方罍,具有雄伟的造型,瑰丽的纹饰,是一件举世无双的青铜艺术瑰宝。这道菜高88厘米,重51.5公斤。1919年在桃源县水天乡茅山峪出土
皿方罍全称“皿天全方罍”,为目前所见商周青铜罍中体量最大的一件器物,被誉为“罍王”。据湖南博物馆副馆长李建毛介绍,皿方罍被誉为“方罍之王”名实相副:首先它的体量是目前所见商周青铜罍中最大的一件器物。其次它的纹饰也最为精美,集立雕、浮雕、线雕于一身,体现了高超的铸造技艺。此次青铜皿方罍借来上海参展之机,也借助上海博物馆的CT扫描仪等新设备进行一番检测,根据检测我们对中国古代青铜铸造技术会有很多新的突破性认识和了解。然而,上海博物馆和方的回归也是相互关联的。1992年,上海博物馆老馆长马承源先生在日本收藏家新天地看到了这件器身,确认这件器身是藏在湖南省博物馆的一套带盖的。其本意是为了宣传船、盖在上海博物馆展出,湖南省博物馆也将船盖运往上海世博会,但由于某种原因未能实现。2001年,新田东艺将该盘交给美国佳士得公司拍卖。尚波本打算收藏,但被法国买家以924万美元拍卖,这是当时中国青铜艺术品的最高拍卖价。据上海博物馆青铜器研究部主任周亚介绍,当时上海博物馆的老馆长马承源断定皿方罍器身与湖南博物馆所藏的器盖为一套的依据为:一、根据它的铭文,它的器盖铭文和器身铭文的内容基本一致,而且从做器者的名字可以判断出它们是连在一起;二、根据器盖和器身的造型特点可以判断它们是连在一起;三、根据它们的纹样,皿方罍的兽面纹是比较特别的一种装饰,这种兽面纹在器盖和器身上面的体现是一样的,综合这几个特点可以断定器盖和器身一定是同一件器物。也正是基于马承源馆长的这一判断,开启了皿方罍回归之路的起点。青铜盘,方框,曲折的归途皿天全方罍是商代晚期盛酒器,1919年出土于湖南省桃源县的一个小山村,该器高88厘米,罍盖呈庑殿顶形,形状与盖式相同。器盖刻有“皿天全父乍尊彝”七字铭文;器身则为“皿父乍尊彝”五字铭文。整器造型雄浑庄重,透出中国青铜器铸造鼎盛时期的高超技艺和摄人心魄的气势。值得一提的是,《糜芳板》的流传见证了近代中国文物流失与回归的传奇经历。该盘发现后,尸体被文物商收购,遗失海外。从那以后,身体和封面已经分离了近一个世纪。早在1928年,这道菜就由法国学者乔治·索莱·德·莫兰特撰写。据记载,这道菜曾在20世纪初传到著名的古董商,如包尔陆、姚书来、陆等。“皿天全方罍”原定于2014年3月20日在佳士得纽约举行专场拍卖,起拍价1000万—1500万美元。此前获知消息的国内文物收藏机构和私人藏家一直对其报以极大关注。据当时在现场的周亚回忆,当时所有华人收藏家达成共识,认为应由湖南省博物馆优先购藏,即便此意愿落空,皿方罍器身也必须回到中国。很多收藏家发出呼吁,不参与竞拍,让湖南博物馆参与洽购,又担心假如洽购不成功,为防止器身在拍卖场上被海外藏家竞得,纷纷做好参与竞怕准备。最终,经湖南省政府、文博机构和民间收藏人士通力合作,促成皿方罍器的成功洽购,归湖南省博物馆永久收藏。2014年6月,潘芳酒窖终于回到了中国湖南老家。带身带盖的菜肴现已成为湖南省博物馆的珍品之一。湖南出土青铜器为学界关注热点据周亚介绍,湖南商周青铜器以造型独特、纹饰精美、铸造精良著称。本次展览虽然只展出了11件青铜器,但却全面代表和反映了湖南出土青铜器的全貌。除了绝对的主角和亮点,湖南出土的另外10件青铜器也值得关注。大河坊鼎,高38.5厘米,商代晚期重12.85公斤,1959年在宁乡黄彩镇胜溪村出土
湖南位于长江中游,考古发掘表明,商代早中期来自中原的青铜文化进入湖南,商代晚期开始湖南成为长江以南出土青铜器的主要地区之一。湖南发现青铜器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南宋时期。20世纪初以来,湖南出土了许多文化面貌不尽相同、其他地区罕见的各类青铜器。除了“方罍之王”,湖南还出土过“青铜瓿之王”、“青铜铙之王”。周亚认为,湖南出土的青铜器具有中原文化与地方文化交融的特点。部分器物在形制、纹饰、铭文上与中原青铜器一致,应出自中原;另一部分器物在形制和纹饰上表现出与中原不同的地方风格,既有融合中原青铜器的新特点,又有与长江流域其他地区相互联系的结果。比如,皿方罍几乎是以中原风格为主,在中原地区发现的青铜器上也能够看到类似皿方罍的器型、纹饰。而且类似风格青铜器主要出土地在中原地区。大象雕像也是混合文化的青铜制品,但它也是以中原文化为基础的。上面装饰的动物和龙的图案与菜上的装饰图案相似、接近,属于中原地区常见的装饰风格。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在里面看到地方文化的风格,比如一对螺旋蛇纹,据说是南方常见的昆虫,这种纹饰在中原青铜器上是绝对看不到的。象尊,商代晚期,高22.8厘米,重2.8公斤。1975年出土于株洲醴陵市仙霞始兴山
还有一类是以南方文化为主,兼具中原风格。比如豕尊,豕尊以野猪形象作为它的器型,翘出来两个獠牙,但是它身体的前后部分都装饰有龙纹,这个龙纹主要源自中原地区的。其上既有中原文化,又有地方文化,所以这也是混合型文化的产物。商代晚期的李尊高40厘米,重19.75公斤。1981年出土于湘潭九华船形山
至于为何湖南会出土这么多的青铜重器,周亚认为这也是现在青铜学术界关注的一个热点。“我们一些观点未必和湖南当地的观点相似,就我个人观点,它可能对中原青铜文化有一种崇敬和吸收,所以它会把很多东西吸收过来。比如那件兽面纹瓿,瓿在中原地区是一种盛酒器,但是在湖南就这件兽面纹瓿出土时瓿内贮藏224件铜斧,说明在当地它的功用和在中原地区是不完全一样的,铜斧在当时可能是作为一种财富或货币,有可能是完全将其作为一件储藏罐来使用。”兽印,高42.5厘米,重13公斤,1959年在宁乡黄彩寨子村紫山出土
李建毛认为,湖南出土那么多青铜器,与地方的宗教信仰有关。“原来一直讲楚地好巫,是讲楚文化,楚文化也非凭空而来,也是继承之前,所以湖南应该有对自己神灵的一种格外崇拜,所以用最好的资源来寄托它对神灵的虔诚。”“从考古角度来说,湖南出土的青铜器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大多出土于山顶、山坡和河湖及其岸边,且多为单独出土,也就是说没有在墓葬或遗址中发现,所以过去学术界更倾向于认为这是当地祭祀仪式的遗物。”周亚说。兽纹,商代晚期,高22.8厘米,重1.6公斤。1958年入选株洲废铜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