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价多 储朝晖:教育评价多元 高考选拔标准应多样化
褚赵辉:高考选拔标准要多元化
要真正解决问题,还需要从教育管理分权化、教育评价多元化等方面入手
中国新闻周刊记者/韩勇
《中国新闻周刊》近日就高考改革和现有项目的利弊,采访了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褚赵辉。他对教育改革有着长期深入的研究,是《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专题组成员,也是《高校招生工作建议》的主要参与者。
在楚赵辉看来,目前的高考改革方案给了学生一定的自主选择权,高校招生也有一定的决策权,这是一个小小的进步。但是,要真正解决问题,需要从教育管理的分权化、教育评价的多元化等方面入手。
资料图:山东高考咨询会。中新社记者张勇摄
取得了一些进展,但根本问题没有解决
中国新闻周刊:北京高考新方案近日出炉。你如何评价这个计划的内容?
褚赵辉:这个项目为学生拓展了一些选择。与之前的浙江方案相比,北京方案比浙江方案更简单,考试更少,给了考生更多的便利。
此外,无论是北京项目还是浙江项目,升学分数的效力都降低了。本来完全是以分数为标准的,但是改革后,不要只看分数,还要看综合素质评价等因素。招生的高校也有一定的决策权。
中国新闻周刊:无论是浙江方案还是北京方案,公众对其内容仍有诸多质疑,此前的浙江方案也暴露出诸多问题。对此我们应该怎么想?
褚赵辉:总的来说,中国的考试招生制度长期被政府接管,导致了两个后果:一是越来越多的学生选择不参加中国高考,自费出国留学,让中国大学的优质生源流失。这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中国大学走向世界一流水平;二是不利于全国人才的培养,难以实现教育强国的目标。
要解决上述问题,必须使高考招生制度更加科学、专业、透明,高考改革势在必行。政府相关部门承诺到2020年在全国范围内建立新的高考制度。
2014年,国务院发布了《关于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当时媒体采访我的时候,我用了四个“不”来评价:不完整、不可操作、不稳定、不专业。浙江高考改革方案出来后,我建议他们减少考试次数,因为很多考试难免会给家长、学生和老师带来很多负担。
此外,无论是浙江计划还是北京计划,两轮高考改革都没有触及到一个实质性的问题,那就是高考到底是由政府主导还是大学主导。
从2005年开始,我就参与高考改革的讨论,一直持续到现在。2008年我起草《教育规划纲要》的时候,我是专题组的成员。当时我开了很多次会讨论,最后定了一个段落。这段话的类似表述,可以在2013年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找到:“推进考试招生制度改革,探索招生与考试相对分离、学生考试多元选择、学校依法自主招生。专业组织组织实施、政府宏观管理、社会参与监督的运行机制,从根本上解决了一考定终身的弊端。”
也就是说,招聘离职的内容都写进了文件里。但在2014年《关于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起草过程中,对这一问题存在分歧。有人非常保守,说话极端,说招录分离会“影响政治稳定,后果严重”。就这样,招聘考试分离的内容终于从文本中删除,引入了一个名为“半步”的改革方案,给目前的实施工作带来了诸多困难。
中国新闻周刊:如何评价招聘分离?
楚赵辉:根据我长期的实地调查和历史研究,一项政策越受欢迎,风险就越小。招录分离是“精简行政、下放权力、加强监管、改善服务”的一项关键内容,即把高校招生权放在高校意味着权力下放,这是一项对教育各方都有利的政策。
事实上,教育的管理和评价权力高度集中,导致学生学业负担过重、追求考试成绩单一、千校万人、校外培训过度等一系列问题。这些问题的根源在于教育管理和评价权力高度集中,标准过于单一。学生很难按照自己的兴趣和爱好去学习,因为学习单一的内容就能获得高分。在这种情况下,培训机构的运营也非常简单,可以简单复制,在全国范围内开花结果。这个问题不解决,过度训练的问题就解决不了。
要真正解决问题,就要对教育的评价权和管理权进行分类,归属于哪个层次,这样才会有多样性,而不是单一的标准。标准不再单一后,就不会有单一的培训需求。培训课程必须有独特的内容和自己的知识产权,这样培训需求才会下降,过度培训的问题自然会得到解决。目前,仅靠培训机构的严格管理仍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提高成绩的训练需求依然存在,家长依然背负着沉重的负担,学生依然背负着沉重的负担。
目前,每年大约有1000万高考学生要按照一个标准排队。其实这1000万人并不是唯一受影响的,因为高考已经延伸到了初中和小学,现在甚至延伸到了幼儿园。所有有孩子上学的家庭都感到压力很大。如果我们不及时改变,就会不断伤害这些家庭和孩子。
中国新闻周刊:在高考改革方案中,增加了学生在高考中的选择。是一种进步吗?
楚赵辉:现在的方案给了一点时间空,是一个改进。但如果不改变目前管理和评价权高度集中的现状,根本问题就无法靠这个小空解决。
中国新闻周刊:那么,高考的标准应该是什么?
褚赵辉:选拔标准要多元化。每所大学都要成立专业招生团队,根据办学目标和要培养什么样的人和学生,自主决定,并在招生简章中明确说明。每个学生都会根据自己的情况进行判断和选择,形成多对多的组合,这也是我几年前反复说过的,就是院校和考生之间的“谈恋爱”。
结果将是多样的。不同的高校有不同的标准,与学生性质的多样性相匹配,相互选择。招生入学的过程是甜蜜的,不会造成60%的学生不喜欢自己的学校和专业,也不会造成如此巨大的青春时间和教育资源的浪费。
最近,一些地方出台政策,将学生近视率与政府绩效评估相结合。你是怎么做到的?有时候可能会有欺诈。其实,解决近视问题,要从教育管理的分权化、教育评价的多元化入手。学生应该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自己的课程和活动,而不是被要求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学习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这样,近视率自然会降低。回头来看,所有问题的根源都是一个:我们的教育管理和评价权力过于集中和单一。
如果只是一个统一的标准,这个标准就是一个抽象的标准,每个人都是具体的,有不同的性质,如果要求所有的人按照一个抽象的单一标准排队,就会失去具体的、自然的、自然的人,也就不会是最好的自己。
我们做过一个调查,那些考高分的学生其实受的苦最大,因为他们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高分上面。这些孩子最彻底的迷失了自己,在整个社会发展都不是很好。而那些成绩排在中游的中游学生,在社会上发展得更好,因为他还保留着一点点自己,当他到达社会的后天部分,他就会发挥作用。
资料图:一位家长给离开考场的孩子拍照。王
赋予高校招生的权利
中国新闻周刊:综合素质评价是高考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也被认为最能体现素质教育的诉求。你如何评价这个系统设计?
楚赵辉:我们现在说的综合素质是总分模式的综合素质。这类似于把数学、物理和化学的考试成绩加起来。比如物理一分,语文一分,英语一分,各科一分不相等。加起来就像猪加两只鸭,再加四头牛。把不同的数字相加得到一个总数,然后根据这个总数排队。
作为专家组成员,我们曾经提出不要把总分加起来,而是分门别类呈现出来。不过相关领导表示,还是要排队让大家看得一目了然。
总分不加会怎么样?根据各科成绩,有n种可能,比如八门课程,八门课程的安排和组合。这样就可以看出高校招生的时候,分数高的学生想招就招。专业团队可以对这种评分方式做出自己的判断。招生办加上总分就会失去意义。
现在搞综合素质评价,评价学生的思想品德、学习成绩、身心健康、艺术修养和社会实践,加上总分模式,相当于进入了除了总分之外的另一个陷阱。
国外大学如何评价自己的招生?低端院校根本不看这些东西,只看你高中的学习成绩或者你的s at成绩。但是高端院校肯定会找你的茬。他们在看什么?SAT成绩可能只占25%和40%,其他60%到70%由学校的专业招生团队决定。他们将对候选人提交的材料进行整体评估。不同的学校有不同的综合素质标准。比如哈佛和麻省理工对综合素质的要求肯定是不一样的。谁来决定,完全由学校的招生团队决定。
其实团队本身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他会把你的材料放在一起分析鉴定,看能不能表现出有使命感、想改变社会、会做事、善于合作的品质。如果你能展示这些,你会得到很高的评价。
很多学校需要考生写申请论文,这是非常重要的,也是评价考生的重要依据。两三千字要求自己写,别人写不出来。前些年,一些中国考生请中介帮考生代写。他们欺骗了一些高校,但时间长了,他们做不到。申请一篇短文,可以反映你的个性化的东西,你的思维,你的人生经历,他们会认真分析。
中国新闻周刊:中国有没有可能复制这种做法?在中国,高校一旦拥有这种权力,就可能会被质疑空的秘密操作。
楚赵辉:这不叫抄袭。只需设置相应的空房间。首先,招生权真的是给了所有高校。高校尽量组建自己的专业招生团队,根据自身条件进行精心完善的设计。本该属于学校的问题,教育部解决不了。题目错了。
不能完全排除秘密行动的问题,但是你相信一个机制还是一个人?公开透明地展示整个过程。如果有猫腻,你的学校现在可以做,但是过几年,你会因为招不到好学生而倒闭,又因为招生作弊的坏名声,谁愿意承担责任?
民国时期,高校招生也是如此,但没有人作弊,因为过程公开透明。现在,学生也可以有录像。不仅主考评判考生,其他人也可以展示这个视频。谁愿意冒作弊的风险?
而且,如果发生作弊,惩罚一个专业人员很简单,但是惩罚一个行政机关和招生办就很难了。
相信常识。高校招生可能存在腐败,但这不是招生造成的,而是整个社会有腐败的基础。如果能在招生中建立一个相对公开透明的专业体系,也是引领社会消除腐败的突破口。如果担心高校招生腐败,就不会动原来的制度,成为借口。这个问题我们已经争论过很多次了。我希望会有更开放的讨论,论据会越来越清晰。
中国新闻周刊:在中国的现实环境下,中国的高考和招生改革会朝着你说的方向走吗?
楚赵辉:我认为这是必然的,迟早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2014年7月,我们制定了《普通高等学校招生简章》,体现了高考招生制度改革中的专业判断。
这份方案下发后,各省招生办在制定改革方案时,都会带着私下看看。我们提出这个建议是为了预测未来的改革方向。无论十年二十年,甚至三五十年,波浪都会起起伏伏,最终都会朝着那个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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