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三林 25岁南邮研究生跳楼自杀事件调查：曾抱怨“导师不让毕业”

1月25日上午9点，南京市新模范马路66号，南京邮电大学综合科研大楼，计算机学院研三的学生蒋华文从9楼一坠而下，结束了自己25岁的生命。

在该网站的一次采访中了解到，就在江文华自杀前，他在QQ上向自己的一个朋友倾诉:“好难过”“最近好孤独”。

朋友追问他为何会这样，他回复说：“考上个研究生却无法毕业”，“因为导师不让毕业”，“就是快死的感觉。”

江跳楼事件迅速成为网络热点。在知名问答社区“知乎”，话题“如何看待2016年1月25日南京邮电大学计算机学院研究生跳楼事件？”，有超过17500人关注。这个问题的匿名答案中有一个获得了14000的认可。

网络上，有知情人将蒋华文自杀与其前任导师张代远教授联系在了一起。在“知乎”上，多名自称张代远曾经的研究生发文曝光该教师的一些言行。本站记者多次电话或短信联系张代元教授，均未获回应。

江自杀前夕在QQ上和同学聊天。

南京邮电大学官方微博1月27日晚发文表示，“我校研究生蒋同学不幸坠亡事件发生后，网络上出现相关帖子，学校对网帖反映的问题高度重视，已着手进行调查核实，并将依法依规处理。”

1月29日晚8时许，南京邮电大学官方微博再次报道称，针对网上帖子反映的相关问题，学校已成立专项调查组。调查组已要求校内外相关人员和张进行调查。根据初步调查结果，学校决定取消张的导师资格，停止其一切教学活动，接受学校进一步调查。根据最终调查结果，学校将依法依规严肃处理，并向社会公布处理结果。

白发人送黑发人，家属称小伙子不可能患抑郁症

1月28日早上6点，南京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空。田，坐在南瑞路9号一家酒店的大厅里，一脸茫然。她被一群亲戚围着，旁边坐着一个瘦瘦的中年男人。

蒋华文的一位亲戚告诉本站记者，田三林是蒋华文的母亲，坐在她身边那个清瘦的男子则是蒋华文的父亲。他们到南京已有两三天了，但一直没见到孩子。

“出发，家属准备上车！”早上7点，南油的校车准时停在酒店门口，家属陆续上车。上车后，记者发现学校还在家属车上安排了一名校医，并告诉家属，如果有什么不适，他会立即告诉校医。

从酒店到南京殡仪馆大约有1个多小时的车程。在这个过程中，车里异常安静。

到达殡仪馆后，家人纷纷下车。蒋的嫂子说，“中国的父母应该是盲目的，他们不会相信自己的孩子刚刚离开。”。

当日上午9点，在殡仪馆的遗体告别仪式上，当蒋华文的照片被放在灵柩前，所有的人开始失控，他们的泪水夺眶而出，悲恸的呼喊声一下子全部爆发出来。

照片中，姜身穿黑色西装，英俊稚嫩的脸庞让人心酸。江的亲属激动不已，维持现场的学校工作人员几乎失控，大喊:“请把最好的一面留给南油！”

蒋华文的亲姨告诉本站，蒋华文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在外打工，她经常帮助带看孩子。她比划着蒋小时候的个头回忆道，“他这么小，我就带他。小时候就很乖，长得又漂亮。孩子老实得不行，他怎么能就这么去了呢？……”

“家里有三个老人。一位老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急于来南京。”江的嫂子说，自古以来最悲哀的事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但是看，他父母的头发并没有完全变白，唯一的儿子也不见了。"

蒋华文的嫂子说，“我在网上看到，有人怀疑蒋华文是否得了抑郁症，因为一般抑郁症患者也不会留遗书的。虽然到现在为止，我们确实没有看到华文留下一个字。但是我们这个家庭，依据我们对华文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得抑郁症的。”家属称，他们在与生前的蒋华文接触时，从未有人察觉到蒋华文有情绪抑郁的一面。

人们很诚实，在研究生学习期间更换了导师

1991年出生的蒋华文系江苏兴化人，家境一般，父亲在一家工厂上班，母亲没有固定工作，主要以做家政服务为主。

据和蒋一起长大的表哥说，蒋从小就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虽然他的成绩处于中等水平，但他很好，很活泼。高中毕业后考入无锡某学院，后考入南京邮电大学通达学院读本科。2014年成为南邮计算机学院研究生，导师为张教授。

“研一的时候，他性格挺好的，还经常在宿舍里跟我聊天。我们聊天的话题也非常生活化，也会谈到女生，他说想去追某个女生，但应该没有真正地去谈一次恋爱。”和蒋华文住同一个宿舍的同学小邱告诉本站记者，蒋非常喜欢打篮球，研一的时候，有时间蒋就和同学去打球。“除了性格好，他的心理年龄要比同龄人小，人非常本分和老实，是个极为淳朴的同学”。

小秋说，但在研究生二年级的时候，蒋的性格逐渐开始发生变化——“他开始有点自闭，不再喜欢和同学交流、打篮球”。当时小秋已经找到了实习的地方，所以在大二的时候，他就不再住在校园里了，后来渐渐疏远了蒋。

“我最后一次见他是今年的1月22日，当时一大早我准备回家了，他还在睡觉。没想到3天后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小邱告诉本站，研二的时候，蒋华文曾搬出了学校，在外面租了一间房间，后来蒋华文又搬回来学校里住了。

江学习的第二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姜的气质变化这么大？没有人能弄清楚原因，但了解情况的人都把矛头指向了蒋的“延迟毕业”。

“他的事情我多少也有所耳闻。听说他之前的导师一直不给他通过毕业论文，他后来换了一个导师。这在计算机学院，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换研究生中途换导师的事。”南邮大通讯专业研三的一位同学子尧对本站说，“按理说，换了导师后，他的心理压力应该会有所减少。为什么还是会选择这种方式？”

对于蒋更换导师一事，蒋后来的导师、南京邮电大学副校长只是含糊地说:“我只是接受了学院安排的工作。”。“我以为他已经开始和同学讨论学术问题了，应该会越来越好，但事实并非如此……”

毕业生回忆：张代远穿着睡衣在家里视频点名

江跳楼后，网上很快就有几篇文章谴责张。在其中一篇文章中，列举了张的“几项罪行”:当助教没有交通补贴，支付实习工资，强行收取论文发表费。

南邮大一名也曾是张代远的研究生、目前已毕业工作的方胜告诉本站记者，他是2011级的学生，当时，他们那一届曾经有多名研究生被张代远集体做了延迟毕业处理。

“当时他说我们的小论文有问题，找了各种理由。一般来说，一个人失败是正常的，但是六个人怎么可能都失败呢？除了毕业论文，我们本来应该交一篇小论文毕业，但是他让我们交两篇小英文论文。”方胜说。

据方胜回忆，“我们有个教研室在三牌楼校区科研楼8楼，但他从来没去过。我在那研究生三年一次都没见过他，他从来都不去。他每周一、三、五，通过qq视频点名，每逢他点名的时候，我们必须坐在教研室里等他点名。他每次点名都是穿着个睡衣呆在家里面。”

说，张还负责南邮本科生的毕业设计。本科生主要集中在南邮仙林校区，距离研究生所在的三牌楼校区很远，车程约一个小时。和研究生一样，张也在周一、周三和周五给本科生打电话。为此，本科生每次点名，都要花一个小时从仙林开车到三牌楼。"

“他平时会在下午3点半点名，但有时在点名前的十几分钟突然说‘今天不点名了’。本科生已经坐车来了，却要告诉人家、叫人家回去，这样有很多次。但是他自己从来不和本科生说‘不用来了’，每次都让我们研究生当面通知这些本科生，我当时特别不好意思把这个事和这些学生说出口，他们太可怜了。”方胜告诉本站记者，一开始接触张的时候，有人告诉他“张特别严厉”，他还认为是说张“严师出高徒”，但其实并不是。

方胜也证实实习费已经支付。他说，2005年后，张在的研究生实习结束后会向张支付“实习费”。“大二的时候，我在北京实习了10个月左右。实习回来后，除了自己的开销，还剩下5000多元，给了张4000。”

方胜说，学生实习回来后，张代远会把每个学生喊到办公室，跟你谈论论文问题，学生们就把钱放在信封里交给了他。“在你实习前，他会让你填一个表，那个表上有实习的单位，也有实习工资。你不填，他不会让你实习。他曾经打过电话联系过实习单位，去查你的那个工资，到底是不是你表上所填的金额，是不是故意少报或者漏报了。”

方胜告诉本网站，当一个研究生发一篇小论文时，一篇英文小论文的页面费是2000元。其他老师都是老师送的，学生不交钱，因为学校会交钱，老师去学校报销。”张和要求研究生自己支付2000页的费用，而且还拿了学生的发票。有些学生真的没钱。他说，你欠我一笔债，你必须在毕业前还钱。”

对于上述对张代远的指控，南京邮电大学计算机学院副院长章韵回复本站说，“关于网上说的事，许多我们也刚知道，或者说不知道这么多，因为学校里各位老师的工作相对独立。学校会调查的，我认为也会公正处理的。”

家人希望张不要出席欢送会

据南邮公开资料显示，张代远于1999年在电子科技大学博士毕业。后来到南京邮电大学计算机学院从事科研和教学工作。张作为项目负责人主持了多项科研项目和教学改革研究项目。

据本报记者获得的内部资料显示，在蒋与张研究生学习期间，张对蒋的论文期中考试写了一些极为不利的评语。在学生对论文工作的态度一栏，张填写了“不认真”等评语。从目前的进度来看，导师认为他能按时完成论文，而张写的是“不可能”。检查评级中还表示“实际完成工作量较少，近期没有产生结果的希望”。学生是否擅自外出实习一栏显示“是”。

与蒋华文本科与研究生都同班的小强告诉本站记者，蒋华文在校期间非常认真。张代远后来之所以对蒋不闻不问，与蒋在校期间不上缴实习费有很大关系。

1月25日至1月28日，本报记者多次拨打张的手机，均无人接听。他给他发了几条短信，他都没回。根据张公布的邮箱和QQ号，该网站记者多次未能添加。我们的记者去了张留给学生的“家庭住址”，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据张的邻居介绍，张的外出时间与常人“不同”，“很少见到张本人”。

蒋华文的表哥戴杰说，表弟离开后，家属从网上了解到一些信息，他们对校方说，希望张代远能参加孩子的告别会。如果张代远参加了告别会，家属也就原谅他了。但当天张代远并没有出现在告别会上。

1月27日晚10点，南京邮电大学官方微博发文称:“我校研究生蒋不幸去世后，网上出现了相关帖子。学校高度重视网上帖子反映的问题，已开始调查核实。并将依法处理。”

据了解，南京警方已将蒋华文生前使用过的电脑和手机拿到了警局。警方告诉家属，因为电脑与手机均有密码，目前警方还未能打开。

1月28日，本站记者致电南京市公安局鼓楼分局中央门派出所，相关工作人员表示，目前还不方便透露更多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