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尘日 送灶日话灶王：这位神仙有妻室 爱吃糖

今天把炉子送来。

腊月二十三或二十四，又称“小年”，在传统民俗中，是送家中灶神上天的日子。

灶神，又称“灶神”、“四明灶神”等。，就在灶具上面。神仙往往都是有灶女相伴，就像世界上最常见的夫妻家庭一样。人们视他为“一家之主”，因为他负责监督日常生活中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孩子的功过是非，并在年底向天堂报告。为了防止他老人家向天帝告密，人们会在送灶的时候“贿赂”他一些好吃的。

中国人爱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在传统中国，举头之间，与人们的茶米油盐相随的灶君，无疑是存在感最强、和人最亲近的一位神灵。用现在的话来说，也着实是有点萌的。

“灶神”就是“火神”？

我国对灶神的信仰历史悠久，早在先秦时期就已存在。一般认为它起源于古老而原始的火崇拜。因为火的发现和利用，人们从吃肉、喝血变成了吃熟食。对于原始人来说，燃烧的火是他们的火炉。当野外的火被引入客厅，改良成火池，甚至设置火炉时，原本由自然力量崇拜而生的“火神”演变成了将厨房的火留在人类居住的空房间里的“灶神”。

比如“炎帝”。《淮南子•泛论训》：“炎帝作活火，而死为灶。”高诱注：“炎帝，神农，以火德王天下，死托祀灶神。”再如“祝融”。孔颖达注释《礼记•礼器》：“颛顼氏有子曰黎，为祝融，祀以为灶神。”而重黎的弟弟吴回，在重黎之后复居火正也担任“祝融”，同样也是“火神”与“灶神”的合体。

“火神”进入房间，成为“灶神”，其权力范围逐渐扩大。除了负责厨房的消防，逐渐变成了监控和保护一个家庭的综合功能。比如《拜厨全集》中所说的“收一家之香，保一家之健康，观一家之善恶，奏一家之功过”。

“灶神”是男还是女？

我们现在看到的灶神是男性形象。但《庄子·盛达》说“灶有髻”，晋人司马彪进一步解释说“髻是灶神，身穿红衣，形如美人”。发生了什么事？

从古代的文献记录来看，灶神形象确实曾经有男也有女。《太平御览》卷五二九引东汉许慎《五经异义》云：“灶神祝融，是老妇。”汉代的经学大师郑玄亦持相同说法。而其他一些文献中则提到，祭灶或祭火的仪式是由年长的妇人来担任主祭。若论其由来，乃是因为灶与炊事紧密相联，而女性正是家庭性别分工之中主掌炊事者。

当然，随着儒家文化和男权的绝对主导，灶神作为“厨娘之神”的形象逐渐淡化。到了汉代以后，灶神基本都是男性形象，而女性灶神只留下了“长得像个美女”的模糊想象，或者作为男性灶神“奶奶灶王”的配偶陪伴着他。后世妇女失去了参加祭灶仪式的正统资格，民间称之为“女不祭灶”，宋代范成大《祭灶词》中“男应祭女避之”，亦是如此。

然而，我国少数民族的风俗仍然保留有比较浓厚的原始观念。一些少数民族的火神/灶神便是“老婆婆”的形象，穿着红袍或裹着红布以作为“火”的象征。

灶神有名字吗？有几个奶奶？

虽然女性退出了灶神的主题，但自然之火被驯化为人工之火，这种神的个性和世俗化也越来越明显——接受了更多人间烟火的灶神与普通人有了配偶。《五经异义》说:“灶神姓苏，名吉利。或云姓张，名榜，字郭。其妻姓王，名厚，字妒。”隋代，杜公赞注《荆楚时代》也遵循了这一说法。到了唐朝，灶神夫妇的传说中又多了六个女儿。灶神家族的出现，是世俗社会伦理意识增强后，在神的世界中的投射。

民间年画之中，我们一般是看到灶君夫妇二人。但有的灶神像中，“灶王奶奶”有一左一右的两位。山东民间故事里说灶君“张郎”的这两位夫人，一个叫“郭丁香”，是原配，一个叫“李海棠”，是续娶。张郎曾背弃了贤惠的原配，但最终吃足了苦头，再与丁香重逢之时，他羞愧难当，扎入灶中死了。因其真心悔过，所以张郎被玉皇大帝封为“九天东厨司命灶王府君”。这是一个弘扬传统美德的故事，但故事后面却也是世俗伦理的逻辑：“齐人有一妻一妾”，世间的男人以之为理想，那么作为“男神”的灶君，也该享得“齐人之福”吧！

灶神为什么吃糖？

鲁迅在《送灶日记》中写道:“灶神升天的那一天，街上有一种糖，有柑橘那么大，我们那里也有，但是很平，像一个厚厚的煎饼。也就是所谓的“胶牙胶囊”。本意是请灶王爷吃饭，粘牙，让他不会说话，不会说玉帝的坏话。”

送灶日，北方多在腊月二十三，南方多在腊月二十四。也有所谓“官三民四”的说法，意为官府在二十三日，一般民家在二十四日。只是这样的“规矩”也并非铁板一块，而老百姓的心态是怕送灶迟了得罪了神灵，所以宁早勿迟，多在二十三日晚间送灶。

古代有高标准的供灶配置，即“羚羊供灶”。有人认为这是杀羊祭祀，也有人说所谓的“黄羊”其实是“黄狗”。无论如何，这种“高配”在后世已经不再流行，而民间最常见的祭祀就是鲁迅文章中的“丫鬟馕”，也就是“灶糖”。

灶糖是用麦芽糖来做的，有抽为长条形的“关东糖”，也有拉制成扁圆形的“糖瓜”，但无论形状如何，都是“盘中有饴凝作脂，愿神口舌甘如饴”，希望灶神食用之后，上天说的全都是甜言蜜语。当然，也可以用火把糖融化，直接涂在灶神嘴上把嘴粘住，让他一句坏话也讲不出来。如果这还不够，也可像宋代《东京梦华录》中所说的那样，“以酒糟涂灶门上，谓之‘醉司命’”，让灶神酒饱饭足，醉醺醺地上天去，莫要议论人间是非呐，最好还能带些天上的赏赐回来。

送炉具的供品具有浓郁的地域性。江南人送灶时，会端上汤圆或红豆糯米饭，都是能让牙齿变甜、粘嘴的东西。上海人也喜欢用荸荠和茨城，形状像有祝福的元宝。用上海话来说，“茨城”好像是“一个”，厨主吃的时候只需要嘴里答应“一个，一个”，所有不好的东西都会被抛到一边而不被提起

灶神与人日日相处最为亲近，所以人们尊敬他，但又忍不住要调侃或戏弄他，人们也把自己的生活方式与喜好投射在他的身上。所以，这样想来，这位萌萌哒、爱吃糖的灶君，到了现代，会不会也爱上甜甜的巧克力球呢？

灶神换了岗，世界“冲向混乱”

人们对灶神的期待是“上帝说好话，下层世界带来好运”。所以有“天”和“下界”的仪式。送灶仪式是取下灶王爷的旧雕像，和纸马一起烧。也有车况好、对神好的纸车或轿子。就这样。灶神被送上了天堂。

新的神像要等接灶时再设上去。接灶一般是在除夕，也有在初一甚至晚到十五上元夜的。接灶仪式要简单一些，供些瓜果即可，也烧一匹纸马，意思是送马去接灶神，好叫带着金银赏赐的他快快回来，切莫迷了路把财宝丢在了别人家。

灶神上天述职换岗期间，天下没有神监督他。因此，在此期间，一切都被原谅没有选择历书，这被人们称为“混乱的岁月”。“二十四、扫房子”，人们通常在灶神离开后先去扫房子。之后，像结婚这样的事情，如果平时选不到好日子，可以在这个时候进行，因为这是所谓的新旧交替时期，在阴阳家也没有什么忌讳。当然，其实更重要的是，到了年底，人们有了人力物力来完成婚礼仪式，这是一个复杂但重要的生活仪式，尤其是对于下层的穷人来说。时至今日，“闯乱年”的习俗已经式微，但农历腊月仍有不少婚姻，仍可以说是“乱年”留下的回忆痕迹。

仔细想来，岁末诸神朝天之后，人们依然“如神在”般规避禁忌的虔诚行为，与自己所宣称的神的“不在场”是有矛盾的。而对待灶神的敬祀与戏谑，也同样如此。然而这就是民俗，人们创造出民俗，来调节生活的秩序，于是它既需要神圣感的存在，又得遵循实用与功利的民间逻辑，所以难免露出些滑稽的地方，但终归是关于生活的、有趣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