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夷之辨 “华夷之辩”的沉浮:10至13世纪中华世界的分裂与再统一
公元1234年9月,一群来自北方的儒生聚集在东平府,讨论一月灭亡的统治者的“未来国史”。他们都是受到传统儒家思想影响的晋朝统治下的知识分子。他们既珍视故国对灭亡统治者的感情,又对前朝辽朝有一定的好感。
金国彻底“消失”了 徐金国彻底“消失”了
1)只有一个话题:谁是“正统”?
这些儒生的代表是来自辽代燕国、长期生活在夷狄的“燕人”。他要反对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宋朝当作近几个世纪的“正统”观。如果宋朝成为“正统”,辽金史就不得不被视为“偏颇”和“虚假”,成为《宋史》“记载”的一部分。
要知道《晋书》被唐朝修订时,北方少数民族建立的“十六国”政权被写进了《史记》,这是这些北方知识分子绝对不能接受的。
《晋书》中,“载记”合计30卷 《晋书》共三十卷
修端认为,宋朝从未完成过真正的“大一统”。他认为,在“南北朝”的框架下理解唐朝统一后的历史,更符合历史实际。所以他提出五代的历史应该是南史,辽史应该是北史,统一中原的北宋应该是宋史。这样,“居岩云而不同证”的辽朝,在中国历史上至少有着与“魏源北齐”相同的地位。
至于统治者,修端认为,统治者继承了辽朝的“大一统”,与宋朝没有君臣关系。“万艳天下为君之首,慎之又慎”,不存在“篡宋”之争。
统治者占据了中原三分之二的领土,就连处于和平一隅的南宋,也不得不做金氏的侄子,坐享朝贡四方花了一百多年。此时,“世界共同所有者”的地位已经过渡到统治者。他认为“中国自立后不归宋朝所有”,金朝应视为北史,宋应视为南宋史。
虽然他也觉得“靖康之后,宋朝已经彻底败亡”的说法,和把晋朝的历史当成宋朝的“战绩”一样有失偏颇。但总的来说,他始终站在金的立场上,看着南宋的“敌国”,他的话语中仍然充满着“金宋恩怨”的意识。
在他看来,金朝的灭亡是“大王朝的力量”,而南宋的“贡献”不仅微不足道,甚至还起到了非常不光彩的作用,如“退守藩篱”、“不理唇齿之理”、“取笑天下,何须报复”。
2)北方知识分子如何“看宋朝”?
在这里,我们不得不谈谈北朝时期汉族士人的政治文化意识。以辽代为例,辽代十六州的汉家不仅受到契丹统治者的高度重视,而且在朝鲜社会政治地位也很高。因此,与所谓的“中意之争”相比,这些知识分子更注重“君臣之治”。
燕云十六州地图 十六个县的地图
然而,一向以“中国”自居的宋代知识分子,对辽金统治地区的汉族士人却始终持“非本土”的态度。他们不仅称辽金时期的这些汉族士人为“北方人”或“汉人”,甚至在情感上比真正的“夷弟”更鄙视他们。
于是,人们似乎极其“不可思议”的现象出现了。晋朝灭辽后,颜地一度回到宋朝,但当地汉族家庭大多不愿当官;女真人占领这一地区时,主动生效。
金世宗即位后,在文化上延续了奚仲皇帝和海陵王的汉化政策,推行科举,重用儒生,金代的“文教事业”蓬勃发展,而金代的知识分子却始终在打造自己的“文化IP”。
比如,金元时期的文学学者元好问,不仅有很多唐前文学风格的痕迹,而且对以为代表的宋诗风格进行了批判。
由此可见,晋代知识分子不仅不愿做宋文化的学徒,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表现出“扶唐贬宋”的文化自觉。
元好问 元好问
总之,从唐朝灭亡到元朝建立,有300多年的“多国争霸时期”。“中国文化”和“宋代文化”不是对等的,而是包容的,即“宋代文化”是中国文化的一部分;以“北方人”和“汉族人”为主的辽金地区的文化,不仅是“中国文化”的一部分,更应该有更深的认识。
3)元代知识分子如何看待“正统问题”?
《南北史》的修订在北方文人阶层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和反响。
比如他的《辽宋金道统辨》一书,就被元代文学家苏天爵收入了元勒温。据史料记载,苏天爵从小就“得知辽、金的真相”,非常关心宋、辽、金哪个是正统。修订后的《辽宋金道统辨》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三史皆统”的倾向。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知识分子都支持“三史皆正统”。其中,著名“南方人”杨维桢的反对最为激烈。郑铮二年,写下《三史正统》,对“三史皆正统”的理论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批判”。
他反复强调,作为官学的朱,在《通论大纲》中明确规定“宋不承五代,宋承唐”。换句话说,在中国历史上,相当于汉朝和唐朝的宋朝是一个“统一”的王朝。
他怒斥契丹为“夷地”,这是“中国人所不能及的”,辽、宋“就像匈奴、突厥、汉唐一样”。根本不能参加中国国家;对于占据中原一百年的晋朝来说,虽未贬谪为“夷地”,但仍会被比作“三国吴魏”,是一个“割据”、“强束”、“非法伪”的政权。
杨维桢 杨伟真
对于那些“北方人”士大夫,杨维桢冷笑道:“不是天时地利人和,而是中国统一的大面积,属于我元...我想用我的元,属于大一统的荒野和非大一统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先生们在等今天,为什么圣人在等今天?”在杨维桢看来,元朝才能真正进入中国继汉、唐、宋之后的“大一统”王朝序列。
虽然他的观点没有被政府采纳,但对后世影响很大。比如担任三史编撰会会长之一的“南人”欧阳宣,就多次称赞:“百年之后,民意就定在这里!”
欧阳玄 欧阳轩
另一位著名的“南方人”陶宗彝也“赞”了“三史正统”:“可以说是洗去了人间的歧见,也是为公为心。珍惜这三段历史已经完成,他们的话最终不会被使用。后来,那些遵循历史,延续《通鉴大纲》的人,就以此为基础。”
陶宗仪 陶
即使元朝完成了对中国领土的又一次“统一”,但从三史修定所造成的所谓“正统歧视”来看,分裂时期所造成的中国文化内部的分裂和矛盾始终没有得到有效的弥合。因为“正统之争”一直没有定论,“三史修正”一度停滞。
最终,修订三史的总负责人、汉文化程度较高的右丞相腾飞,最终做出决定:“三国不同于正统,各司其年数。”
脱脱草书《题璇玑图》,藏于纽约大都会博物馆 草书“标题玄寂地图”藏在纽约大都会博物馆
今天看来,独立写《团结与正统》这本书意义重大。元朝视自己为辽、金、宋三代的继承者,以“大一统王朝”的立场,以平等的眼光看待这三个不同民族政权的历史,既匹配了其“大规模多民族帝国”的属性,也进一步印证了中国多民族融合发展的历史进程。
4)明清时期的“正统”
明朝建立之初,编纂《元史》的“写作队伍”主要由入元的文人名士组成。他们基本承认元朝的正统地位,强调明政权的合法性是“奉天承运人”。因此,当时的主流知识分子并没有持有“辨中易”的正统观念,看待元朝的历史地位。
比如,与宋濂同为《元史》校订主席的江南大儒王逸,在《正统论》一书中指出,只有实现“大一统”的王才算正统,与曹魏、东晋、北魏都不足以成为正统。同样,“辽宋”与“金宋”的对峙,客观上造成了“南北分裂”的局面,“是责难,但正统是绝对不可能的”。在他看来,辽、金、宋、三代离正统还很远,直到元朝灭宋,再次统一全国,正统才得以恢复。
元史 元氏
在修改《元史》的大臣中,只有胡汉以汉易之争论正统。在他历时数周的《恒云与》一书中,秦、汉、晋、隋、唐、宋,次于北魏,未列入元朝,北方少数民族王朝被排除在正统中国王朝之外。
是江南著名学者方孝孺对胡汉“华夷之辩”理论的全面继承和发展。韩、唐、宋在他的《释统与后正统》三篇文章中,都被视为“正统”,而完成统一的元朝则被排斥在“正统序列”之外,不允许“入华”。
方孝孺 方小茹
当然,方孝孺自己也意识到,他的“恢复中国”的想法在当时是“令人震惊的”:“至于元朝,生活、饮食、使用乐器都是一样的,司敏的长子在他的土地上抚养孙子,他已经熟悉了很久。它曾经是为它的人民服务的,但人们认为它是野蛮人。岂不是令人震惊和震惊!”
然而,历史事实告诉我们,“区分中国和意大利”的想法已经出现了“死灰复燃”的迹象。嘉靖年间,土默特部的安南汉连年南征,长城沿线百姓深受其害。全国人民都痛恨蒙古军队。
嘉靖皇帝,因“苦之扰”,“恨见“义弟”的字面意思。”到了晚年,“夷弟”所写的每一个字都会极小,每一道圣旨、每一章都疏疏落落,所以他想以此来荣耀中国,谦卑自己。".
忽必烈之所以“被除名”,全“赖”屡次犯边的俺答汗 忽必烈之所以被“除名”,是因为阿南汗屡犯
随着明廷与蒙古北部关系的不断恶化,“辽、金、元”抛弃了“正统”王朝的历史观,迅速成为主流思想。除了被“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忽必烈之外,以“宋为正统”的史书层出不穷,其中最著名的有的《宋史质》、柯玮琪的《宋史新编》、的《宋史记》等。
清朝建立后,针对其“少数民族政权”的特点,不仅平反了从北魏到辽、金、元的所有北朝,还将其纳入中国正统。
1645年3月,辽太祖、金太祖、金世宗、元太祖及其英雄,如史提克、五里布、木华黎、伯颜等。,全部被邀请到皇庙享受祭祀;同时,辽、金、元三史不仅被列入《二十四史》,乾隆皇帝还称赞三史是“最理性的人”和“最真诚的结论”。
对于王铸的《宋史质量》,甘龙评论说是“病狂”,柯伟奇的《宋史新编》则是“纲谬”。
乾隆 乾隆
5)总结
总的来说,与“中意之辨”的正统观相比,“各与正统”的观点反映了“正统”是世界上的公共工具,不能归某一特定族群所有的思想。无论哪个民族追求中国的政治、社会、伦理价值和秩序,都是中国历史上的“正统”王朝。
这种意识形态蕴含着兼容多民族、多文化、多异质性的“中国”意识,深刻影响着现代中国人的民族观念和民族认同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