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解决南海问题 政策坊⑦｜南海仲裁后 除了坚持“四不”中国还该如何应对

【编者按】应菲律宾单方面请求成立的所谓“南海仲裁庭”将于7月12日公布仲裁结果 为什么中国采取“不参与、不接受、不承认、不执行”的立场？仲裁结果公布后，仲裁参与方菲律宾和仲裁背后的驱动力美国可能会采取哪些行动？中方将如何应对“仲裁案”带来的冲击和挑战？本站与上海社会科学院联合举办的第七期政策研讨会邀请了各方专家就这些问题展开讨论 政策研讨会与会学者:叶强；刘明；李开胜；余；罗国强的非法“仲裁”不合理，所以中国不参与罗国强:菲律宾在这个“仲裁案”中的具体法律操作方法是打包上诉，其中提出了三大诉求——岛礁主权、海洋权益、岛屿所有权和法律效力。分成十几个要求， 虽然这种手段在外行看来很聪明，似乎回避了《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二九八条所排除的内容，但实际上并没有回避 相反，它导致法律逻辑的极大断裂、不一致和不完善 例如，在岛礁的主权和法律效力被拆除后，根本没有起诉的理由 你要问“仲裁庭”的法律效力。一个前提是这个岛礁的主权与你有关。你必须战斗。如果岛礁的主权与你无关，这是违反程序法基本原则的。这是最明显的缺陷 叶强:既然这个“仲裁案”存在这样或那样的缺陷，违反了国际法，为什么中国不去法院澄清管辖权问题？从去年10月“仲裁庭”对管辖权的初步裁定中，可以看出许多问题 因此，我们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即使中国将自己的主张诉诸法庭，并与菲律宾展开辩论，可能的结果也不会改变 举两个例子 首先，2014年12月1日，中国发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关于菲律宾共和国提出的南海仲裁案管辖权问题的立场文件》，被“仲裁庭”视为中国的前提抗辩 根据一般的国际司法实践，这种前提性辩护被视为设立管辖审判程序并作出裁决。这项裁决只能在被告方的法律基础上进行审判，而不能违背菲律宾的所有要求 在荷兰诉俄罗斯的“北极日出”案中，俄罗斯也采取了不参与或不接受仲裁的立场 仲裁庭还设立了初步管辖权的审判程序，并明确表示初步裁决仅涉及俄罗斯是否声称《公约》第二九七条构成管辖权障碍。 但回顾菲律宾的案例，“仲裁庭”相当于将菲律宾提交的15件上诉案件的管辖权逐一梳理 这与现行司法实践极不一致，可以说是完全违法的 第二，《公约》第281条关于双方当事人通过协议选择解决争议的原条款明确指出，双方当事人“已经同意”，即同意采用某种方式 然而，仲裁庭直接同意对该协议或约定具有法律约束力，这实际上是对术语的任意狭义解释 而且，判断上世纪90年代以来的中菲协定不是具有法律约束力和严格性的条约文件，因此排除了中菲谈判协商的适用 从这两个例子可以看出，“仲裁庭”在审理本案管辖权方面存在诸多缺陷 如果我们选择介入管辖抗辩，仲裁庭没有采纳中国的意见，坚持推进仲裁。中国的退出显然更不符合中国的利益，可能在国际舆论中造成更恶劣的后果 即使仲裁有效，也没有什么可执行的。罗国强:“仲裁案”的可能结果当然对中国不利 会对南海权益造成影响，但没有直接影响 因为裁决不会引起执行问题，中国也可以有效地阻止裁决的执行 叶强:裁决的问题可能有点夸张 首先，从法律本身来说，如果中国不接受仲裁，就谈不上强制执行 无论裁决对中国有利还是不利，对中国都没有约束力 其次，即使中国承认其约束力，但根据国际法，国际司法判决或仲裁裁决具有既判力原则 该裁决仅在双方之间具有约束力，对任何第三方均无影响 就中国和菲律宾而言，我们看看菲律宾提交的终审上诉，所有这些上诉都是寻求宣告性判决 这不是一个完整的损害赔偿要求 这只是一般法律裁决中法律裁决的一部分 裁决的另一部分应该是原告主张什么样的权利，被告需要给自己什么样的赔偿，这不在菲律宾提交的上诉中 这是一个典型的陈述性判断 因此，即使裁决在中国和菲律宾之间有效，也不存在执行问题 菲律宾本身并没有要求得到可以执行的东西 仲裁解决纠纷是一种特殊情况，不是最终结果。李开胜:在领土争端问题上，我们主张谈判解决。这是我们一直倡导的有效方法，不逊于法律解决的手段。 但是在西方舆论的影响下，似乎只有法律解决才是公平的方式。我认为这是一个偷窃的概念 只要和平解决是公正的，非和平解决就是不公正的 叶强:这些现在呼声最高，要求中国通过法律途径解决争端的人，恰恰被视为一种政治宣传 真正的西方国际法学家从不说国际争端必须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和英国国际法权威劳特帕特一样，非常明确的是，国际司法和仲裁只是解决国际争端的特殊案例，是极少数的特殊案例 因此，通过谈判解决争端不仅仅是中国的立场。回顾其他国际争端解决方式，绝大多数是通过谈判协商解决的，是双方时间最长、最容易接受的方式。 刘明:南海这么大的区域，这么复杂的历史问题，通过法律途径解决了纠纷。目前在实践中，我认为没有先例 罗国强:国际仲裁有其权威性，但从国际法院和国际仲裁的判例来看，也有很多案例被后来的实践否定，证明是错误的 这也说明这次南海仲裁的裁决并不是最终结果 中菲关系由冷转暖，重在控制争端。李开胜:菲律宾总统的更迭往往会导致国家政策发生实质性变化，其外交政策具有个性化 杜特尔特和阿基诺三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政治领袖 阿基诺三世是亲美派，他的许多内政和外交都与美国保持一致 杜特尔特和美国没有那么亲密 这是他们两人政策理念的差异 就政策风格而言，阿基诺信奉法律主义，缺乏灵活性和一根筋的头脑 他可能不是很反华，但“一根肋骨”导致与中国的矛盾激化 杜特尔特的风格相对灵活务实 在南海问题上，他关注自己能否获得实质性的利益 余:现在菲律宾新总统上任是一个转折点，他说对中国有利也有弊，但有两点是明确的。一个是搞经济，一个是搞治安 如果菲律宾想要发展，就需要与中国和解 如果杜特尔特能够意识到中菲关系恶化是美国挑起的，那么谈判也就有了基础 李开胜:阿基诺执政时期，经济增长主要来自于劳务外包，劳务外包占GDP比重相当大，与国内实体经济关联度不大 杜特尔特上任后，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就是搞实体经济建设。他可能希望在经济、贸易和投资方面与中国发展更多的关系 从各方面来看，中国都是更适合菲律宾的选择 中国是菲律宾经济建设过程中更合适、更全面的资金和技术提供者 我们也有推广“一带一路”的需要 仲裁结果将在6月30日之后公布，杜特尔特将拥有更大的主动权，与中国展开更大的谈判空 刘明:菲律宾新总统当选后，奥巴马打电话给他 在电话里，我说:“在这个问题上，你不能动摇你的立场 菲律宾在政治和战略上依赖美国，因此无论谁当选菲律宾总统，其作为美国盟友的地位都不会改变 李开胜:我们不能对杜特尔特的宽松态度寄予太大希望。他在选举中也说了非常强硬的话。选举结束后，他还表示，中国应该遵守仲裁结果 这反映出他处理南海问题的原则和方法是不同的 原则是他坚持主权。我们不能指望他做出太多让步，但他的战术会更加灵活 杜特尔特对华关系将有一个从冷到暖的调整；与美国的关系可能会有一个从热到温的调整，但不会变冷下来。 他意识到美国仍然是一个有用的盟友，并将在中美之间取得更多的平衡，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偏袒美国 具体到南海问题，他会采取灵活的处理方式，这体现在如何控制争端上 美国会收拾东西，但中国不用担心刘明:美国会加强“仲裁案”的法律和政治效果，并以此为筹码加大对中国的压力 即使美国总统发生变化，美国对南海问题的态度也不会发生根本改变 之前我们和特朗普的一位顾问聊过，他说特朗普说过一句话:“如何解决南海问题？与经济挂钩 如果中国在南海问题上不让步，我会在经济上打压你 这也反映出特朗普在南海问题上的主流观点与美国一致 余:“南海仲裁”是美国对华战略，也是美国的玩法。玩弄“法律”会让你变丑，贬低你，让你不舒服 这是在给中国挖坑。既不是跳也不是不跳。如果你跳，你会死，没有不跳的余地 罗国强:“南海仲裁”只涉及中国和菲律宾。如果中国不接受或不执行，你就得采取一些措施，这只能由菲律宾来采取 美国根据仲裁结果对中国采取措施没有法律依据 菲律宾无力采取措施压制中国。如果仲裁结果是通过国际组织执行的，还需要安理会通过。这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中国是安理会常任理事国 如果美国采取行动，只有涉及到与美国的一些冲突，才能采取措施 从这个角度来看，中国不应该过于担心 李开胜:除了外交舆论，美国肯定会有实际行动，这是其战略平衡和遏制中国的需要 正常情况下，美国和菲律宾会打在对方前面，但菲律宾在6月30日之后的位置肯定会后撤 这个时候，美国很可能会自己冲在前面 例如，加强“航行自由”计划和进场侦察 二是寻找另一个合作伙伴，比如寻求与越南的合作 但目前中越关系总体可控，越南跳出来的可能性不大 刘明:在南海问题上，我们坚持不让步，不接受、不参与、不承认仲裁 然而，我们应该在法理学上主动阐述我们的主张。仅仅“不执行”是消极被动的 我们也必须在南海问题上找到一些共识，争取更多国家站在我们这边 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中国的变强，无论是美国还是其他国家，在这个问题上中国都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回到对话谈判的道路上 在中国目前的“四不”立场之后，有必要加上“阐述法理、寻求共识、推动谈判”这几个字，可以说明我们是一个负责任的大国，我们期待南海问题和“仲裁案”。促进问题解决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