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朋网城 姜昆:女儿去美国留学 和自己插队“北大荒”意义是一样的
2009年春晚,相声演员姜昆、戴志诚表演相声《我晕》。
从长春市建设街下榻处到东方大剧院。3.5公里,驱车十几分钟的路程。7月16日,长春。一位著名的相声艺术家带着他的团队走过了这段旅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笑声的背后,是他的行程满满。凌晨入住,白天彩排,晚上演出。多年的艺术生涯和曾经的艰苦生活,让他习惯于面对这种紧张劳碌、辛苦奔波。前一天夜里22点走下飞机。当天8点一刻下楼就餐,19点整演出开场,是他的两次亮相。前者是生活,在台下;后者是艺术,在台上。“是他吗?”自助餐厅一位小伙子悄悄问同伴,令其意外的是大腕如此亲和,可能忽略了除身为相声人外,他更是平民艺术家。“是他吗?”剧场里一个中年观众执拗地问邻居家。他很惊讶相声能如此奔放。他可能忽略了舞台上的街舞,他已经60多岁了。是他!姜昆,着名相声表演艺术家,中国文化艺术界的“常青树”,曲坛传承与相声光大的重要代表人物。生于上世纪50年代的他,因写相声、说相声、做“笑星”扬名至今,也因为相声着述、当文艺官员而成为实践与理论的集大成者。同时,因较早接触互联网、运用新媒体及在影视、书画、体育等领域的跨界而备受关注,时时成为焦点。这一次,他和许多著名的中国曲艺艺术家一起为第三届吉林市民文化节的公开演出做出了贡献,那就是“姜昆的‘会说话’相声”。笑着,吉林日报总编辑陈和先生谈笑风生,解读他笑背后的感受和心态...岁月做轴 以新视角重抚“笑星”旧事上世纪80年代初,吉林日报旗下《城市晚报》参与全国相声演员评选,评选出10位深受观众喜爱的相声演员,合称“十大笑星”,被媒体广泛宣传,“笑星”一词走红。陈耀辉:当时《城市时报》虽然创办不久,但起点高,地位高,影响大。“十大笑星”经过媒体的评价和传播,成为中国最热门的词汇之一。那时,你三十多岁。回头想想,马季先生,你和李文华先生占据前三是什么感觉?姜昆:记得1983年,吉林省曲艺组织举办了全国相声演员评选活动,结果以马季先生为首的10人代表当时活跃在舞台上的相声演员整体亮相。活动非常火爆,中国广播艺术团说唱团是出现在评价中的主力,我们占了10个人中的5个。当时我是一名年轻的演员,获得这个荣誉是一时的喜悦,也是一生的鞭策。“十大笑星”的评选虽然是一个地方性活动,但传播迅速,影响力很快发展到全国,足见吉林媒体力量之大。这个活动是最早推出“笑星”这个概念的,也是相声历史上唯一的一次“十大笑星”评选,直至今日仍是曲坛一段佳话,我感谢社会各界对相声的关心关注,感谢听众给了我不断前行的力量。陈:我记得“十大笑星”入列的还有赵炎、侯耀文、石富宽、高英培、郝爱民、师胜杰、常宝华先生,这10人中,好几位先生已经离开我们了。穿过时间的长廊,审视相声事业发展和个人从艺之路,您是如何秉持“初心”的?姜昆:我们那一代或者说被叫作“十大笑星”的这一批相声人,是赶上了好时候,赶上了好时代,才迅速在中国的曲艺舞台上脱颖而出,初露锋芒。当时恰逢改革开放之初,相声在各项事业欣欣向荣的大背景下发挥了解放思想、愉悦生活的文艺功能,让人在笑声中增添迎接新生活的热情与信心。所以我的初心应该来自为人学艺之初,登台表演之初,改革开放之初。“十大笑星”目前健在的还有6个人,岁月不饶人,时常念初心。一代代人的传承为相声作出了杰出贡献,我们永远不能忘记干一行爱一行的初心。江新语我们总是有关于的新话题姜昆一直在接触和研究媒体,特别是在相声界第一个竖起互联网媒体传播大旗,果敢地将互联网话语编演成相声名段,在移动互联和多媒体时代,他又要吃第一口“螃蟹”……陈:在第一届全国相声大赛上,《吉林日报》采访您的记者回来说姜昆是个闲不住的人。当时网络与电视的互动才刚刚兴起,昆朋网城为什么已经亮点十足?姜昆:首届CCTV全国电视相声大赛时有过统计,直播中,有1万多名网友进入“大赛论坛”。那时刚进入新世纪,网络也刚进入普通中国人的生活中,我们相声人以足够前沿的意识果敢触网。相声在网络上能够有今天,正是得益于最早上网探索的人,得益于不断地传播积累。我有幸成为其中一分子,把昆朋、中国相声网、中国曲艺网一步步做大,靠的是“把中国的欢笑洒向世界,把世界的欢笑引进中国”的正确发展理念。陈:吃“螃蟹”需要勇气,您做起来还永无止境。现在网上盛传您的微信公众号,我们报社同事在议论时建议您做“微相声”,您有此打算吗?姜昆:为期不远了!沿着从线下到线上,从PC端到移动互联的脉络和潮流,相声必将走进微时代,我已经开始试水。“微相声”的根基在于生活中有很多东西是可以被相声提炼的,比如说小小的感悟,可以通过短的笑的方式表达传播开来。前些日子我简单用微信号发了几句话——当你生别人的气时,保持安静,默读:跟孩子生气,我生的,随我;生老婆的气,我发现了,活该;跟朋友生气,我交的,眼瞎……第二天,接到朋友电话,说家里不和,生爱人的气。我边想边笑,心态很平衡。相声的“微魔力”可见一斑。我已经储备了15段微相声,要用最快时间把它们排演出来。有人和我探讨时长1分钟,我觉得不超过3分钟为宜,恰如其分地将大众化的文化娱乐迅速和移动互联接轨,多一个平台,把影响做大,品牌做大。当年昆朋网城每天有40多万人次浏览,我前几天到一个互动新媒体空间,冒泡15分钟,涨了5000粉丝,这个速度太快了!照此下去,积累数十万粉丝不是问题。相声要发展,必须重视新媒体,在移动互联上寻求突破。陈:很多相声人都在求创新,求突破,各显神通。您编撰过《中国曲艺概论》《中国曲艺通史》《中国传统相声大全》,成为研究中国相声珍贵、权威的甚至是教科书级的资料,相声要发展,要突围,相声演员到底应该肩负什么责任?姜昆:创新突破也要回望传统,相声也要有理论指导实践。这些书能被您和大家抬爱,是相声人的欣慰。其中大部分成书于我做曲艺研究所所长的时候,当时相声界面临“无史无论”的尴尬,仅有的一些研究着述还都准备到境外去发行。这哪行?我们组织了业内的专家和老先生,大家一听要做这个事,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劲头十足。一时经费短缺,我们还掏了钱,说自费也得干。集中定稿时,我们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不受干扰,精心打磨。以“一史一论”为代表的叙述,使相声充满了学科味道和强烈的科学发展性。这些书出版时被抢购一空,有些人手里拿着当年四倍的影印本。我现在不能买。一些外国朋友和我想要它。它不见了。我手里本来存了二三十套,现在要走了。在这些理论的指导下,相声行业需要孜孜不倦地坚持旧方法,勤于创新。作为个体演员,每个人都肩负着责任,都有创新的责任感。从祖先开始,每一个相声演员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就是反映生活,创造欢笑,服务大众,与时俱进。说相声看天下 “曲艺官”的家国情怀与不了心事窗帘拉开,灯光亮起,舞台时尚。在姜昆的“说”相声里,他唱说唱,演短腿的“欧巴”,又“掉进老虎嘴里”。这场演出以姜昆40年的艺术经历为主线,串起了相声的道路。演员与LED屏幕、舞台声光、观众互动,完美呈现梦想与现实、历史与未来的结合。这一次,他是时尚引领者。陈耀辉:你曾担任中国广播艺术团说唱团团长,从中国青联常委、中国曲艺协会副主席一路走到主席。与十七八岁的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年轻气盛的姜昆相比,你认为人生最大的丰富是什么?姜昆:乐于分享青春话题。17岁去“北大荒”,26岁回北京。1989年,东北寒冷的气候和当年艰苦的条件磨练了我;从公司的宣传员开始,从最原始的艺术开始,梦想的过程打磨了我,让我的艺术人生有了根、有了芽、有了叶、有了果。当然,也有人问我是讨厌还是后悔,说如果我在大学里度过这几年会怎么样,但我觉得在青春和生活中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经验就是财富。刚回北京的时候,有梦想但碰壁,有理想但失落,喜欢艺术和写作,但没有条件得不到机会。很庆幸自己对艺术的热爱没有被拉回,一直坚持创作,因为随着北大荒的打磨,什么都不是,积累了很多。现在年轻的相声人有梦想、有追求,我告诉他们别放弃,小卒子过河显实力,大家都要有这个经历。对下一代,我也希望他们理解父辈经历。女儿出国之前,我和爱人带她回过一次当年插队的地方。从火车站到团部1公里的路上,站满了乡亲故友,我一下子眼泪就下来了,女儿说您这干嘛呀,那时她还小,15岁,无法完全理解这代人,包括她问我8年在这个地方怎么呆得住,那样的厕所能上吗?现在看,我的青春经历的确像一段传奇,但没法选择。我告诉她,那个时候把你放在这,你也会呆8年。一位美国记者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你说青春无悔,你说北大荒给了你很多教育。为什么不送女儿去北大荒美国留学?我只是说这一代人有更多的选择。我插队的时间,我女儿出国留学的时间,但经历不同。我把留学美国叫做“插队”,这也是一种青春磨炼。在这一点上,在我看来,去美国和去北大荒的意义是一样的。美国记者说这是一个极好的答案。时代没有希望,所以积极面对今天。陈耀辉:虽然你和女儿江珊一起看过报纸,被认为是典型的代际关系,但他们总觉得媒体没有体现出来。想多聊聊父女互动的细节和她的最新情况吗?你对你女儿有什么期望?姜昆:她很理解我,现在支持我。是她建议我引入“秀”,让相声国际化、时尚化。”姜昆的“说”相声紧扣一个主题,变换多个场景,有开头有结尾,更好地体现了传统相声的“说、学、逗、唱”,负担密集,表演惊艳。这次“相声表演”又开了一个好头,她投资了这个节目,并在世界各地巡回演出了近50次。我女儿不想被媒体曝光。做事最好脚踏实地。陈耀辉:简单总结一下,网上关于你的话题一个来自前面提到的创新,一个来自跨界。你长期涉足影视、书画、体育等领域。你写了一本自传体的书《微笑的生活》,你主持的春晚成为了时代的经典。现在静下心来想,跨界的初衷和意义在哪里?这对你的艺术生活意味着什么?姜昆:跨界最初是一种工作安排,也是一种组织需要。我是中国广播电视艺术集团的成员。孙敬修老师退休后,领导安排我去中国国家广播电台的小喇叭给孩子们讲故事,和康英等老师一起重拾纯真,学到了很多东西。当央视需要我们组的人一起办春节晚会时,算我年轻,每天跑前跑后骑自行车是我的职责,这是由我工作单位的性质决定的。到了郑达综艺,我个人开始深入思考主持艺术,包括和杨澜一起研究话语,希望和之前的“背单词”有点不同。应该说,每次接触到姐姐的艺术,我都很重视。毕竟可以开阔眼界,搭建平台。但我的态度是适可而止,我总是给自己四个字——“不要错过你的工作”。陈耀辉: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和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对繁荣发展相声、曲艺文学具有很强的指导意义。在你的思考中,相声界、曲艺界如何更好地释放文艺的温暖、文学的关怀、作品的筋骨、道德、温度?姜昆:在100多年的发展历史中,相声一直在“革命”,革命着自己的人生。要让相声焕发活力,必须传递时代信息,注重细节,结合实际。很多老先生在相声的庸俗化、精细化、优秀化的演变上倾注了很多心血,相声是可以代代相传的。通过梳理相声的历程,我们可以看到一个鲜明的词汇:印记!连接中国优秀相声产品可谓是一本时代历史书:三四十年代,流行歌曲进入相声表演。新中国成立以来,相声紧跟时代脉搏。解放后不久,萧表演了《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建设初期,马季演出《寻找叔叔》;中国人第一次登上珠穆朗玛峰,相声舞台上有《登山英雄颂》...相声里有那么多让人津津乐道的好作品,重要的是要与时俱进,不要保守,不要浑,要创新,要前进。我最早将网上的东西搬上央视春晚,也在春晚说过观众熟悉的段子《虎口遐想》。30年过去了,重新演绎再次掉进老虎园,就要想到有没有WIFI,上网查查怎么自救,围观人群做起网络直播。文艺工作座谈会上谈到过街舞、Rap,我们的相声舞台上也有了Rap,我也跳起了街舞。相声应该不辜负总书记厚望,继续成为国家建设发展、百姓生活发展的印记,让历史留痕,生活留印。笑遍全世界。在吉林走基层 守护传统艺术之根微风和徐来是人们夏天渴望的茶点,舞台上清新的风会给人不同的欢笑和惊喜。市民文化节,风来自“东方”。在东方大剧院的舞台之外,艺术家在吉林这片黑土地上留下了太多的足迹,对他来说有太多的寄托。陈耀辉:在您“七一”前后的行程中,有两场面向北京市社区居民和民间艺术爱好者的优秀民间艺术表演,被您的中学母校选为校友会会长,您创办的“于颖讲堂”也越来越受欢迎。这次来吉林,你还参加了第三届吉林省市民文化节的竞选,这是一个基层的惠民活动。在基层,对一个演员来说有多大的诱惑力?姜昆:这是我第二次参加吉林省市民文化节。仅靠商业运营很难满足人们的文化需求,公共文化服务也是如此。吉林省委宣传部、省文化厅、省文联组织的市民文化节,以丰富多样的形式和内容,为人民群众的文化生活增添了别样的光彩。主办方邀请我们送上一场欢乐又有内涵的相声活动,也是莫大的荣幸。这是吉林的公演,所有演员出场都不会得到一分钱。每年,我和我的团队都要表演10多场公益演出。离开吉林后,我们立即去了包头,这也是一个公益领域。来自基层的掌声和人民群众的笑声,最让相声演员关注和陶醉。陈耀辉:2012年你为吉林相声社题字。你非常关心吉林曲艺和传统艺术的发展,对吉林同行有什么新的期待?姜昆:我和吉林的关系很深。1970年左右第一次上电视的时候,参加了吉林蛟河的一场演出。那时候电视还是稀罕物,我很早就尝到了。我老婆学过二人转。吉林的那炳晨、王肯等老前辈是二人转、集句的大师。我很早就作为路人去了他们家。工作关系,多次来吉林采风调研,对延边、梨树、农安等地非常熟悉。目前,吉林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传统艺术的传承保护和民间艺术的发展,包括少数民族民间艺术的保护,省音协做了大量积极的工作,省音协主席王明明等业内人士负责任,多少有些干劲。在中国音乐协会工作后,我提出了“大曲艺”的想法,让团队更大,舞台更大,影响力更大。我们的亲和力在于“曲艺”二字,他们的探索值得称赞。我将继续关注吉林文艺,关注这片深情之地的欢笑艺术,共同努力,让吉林传统民间艺术的保护和传承在东北亚地区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陈耀辉:无论时代如何发展,相声的根在民间,在民间。中国传统艺术如何与韩剧等外国流行文化争夺年轻观众,守住这个“根”?姜昆:一句话,就是“做你自己”。不必刻意反对外来文化,而是取其精华,分析其对年轻人的吸引力。下个月我要去郑州参加一个街舞活动。以前看过很多次跳街舞的孩子,他们辛苦的排练让人哭。传统艺术不能循规蹈矩,自怨自艾,只好研究如何更加努力。每次在演出现场,我都很在意看观众的构图。每次都有80岁的老人和孩子。我喜欢和年轻人交往。熟悉我的观众都知道,我和很多前辈都有过合作,在和李文华老师、唐杰忠老师合作后,我还和戴志诚、赵津生进行了相声的交流。现在我和很多80后、90后在同一个舞台上,通过排练和表演,用言传身教,把帮助和帮助传递在每一个举动和行动上。陈印泉、侯振鹏、董建春、丁力、英宁、徐洲等。现在能够独当一面,成为服务大众的相声演员。年轻人也用充满时代和活力的表情展现了新一代相声演员的执着,更好地传播相声笑点的真谛。大家都叫我“常青树”,我觉得是“永不凋零”。人不是老古董,只要活着,就永远站在舞台上,站在观众中,站在人民中间。马季老师生前说过,相声要按照大家的愿望改革和发展,找出新的路子。我将鞠躬尽瘁,也坚信相声艺术将会迎来一个又一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