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号病人 围绕“零号病人”的“终极三问”
围绕“零号病人”的“终极三问”
中新社北京2月20日电围绕“零号病人”的“终极三问”
中新社记者张素马海燕
关于新冠肺炎的“零号病人”,众说纷纭。中国新闻社记者采访相关专家,回答“终极三问”:是谁?从哪里来?你要去哪里?谁是“零号病人”?
首先要明确什么是“零号病人”。浙江大学生命科学研究所教授王黎明表示,对应的学术术语是“原发病例”,通常理解为该患者“首次有病毒从动物体内进入人体”。
比如这一次,研究表明蝙蝠最有可能是新冠肺炎的天然水库,而最新的发现是穿山甲比蝙蝠身上的冠状病毒更接近新冠肺炎被人类感染。不管是哪种哺乳动物,接触到它并因此感染新冠肺炎的人都是“零号病人”。
还涉及到“指示性病例”的概念,即传染病暴发时,公共卫生机构识别发现的第一个病人。在大多数情况下,“主要病例”出现在“指示性病例”之前。比如非典疫情的指标病例是广东厨师黄,但追踪后发现,黄在出现之前还有其他非典病例。
“零号病人”这个词来源于一些“乌龙”。20世纪80年代,美国科学家在研究艾滋病的流行病学规律时,用英文字母“O”对将该病带入美国的“原发病例”Guertin Dujia进行编号,被误读为阿拉伯数字“0”。“零号病人”这个词不胫而走。
需要指出的是,艾滋病、埃博拉、非典等疫情从未明确发现严格意义上的“零号病人”。2016年,有研究人员从20世纪70年代的血样中分离出HIV,公认世界上第一个艾滋病病例的官方记录是在1981年;几内亚一名2岁男童一度被认为是埃博拉疫情第一例,但研究人员直言“调查到此为止”。
零号病人在哪里?
“找到一个‘主要案例’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王黎明说,最好在疫情爆发的早期阶段,在患者人数很少的时候完成。他承认不太可能找到新冠肺炎疫情的“零号病人”,但他仍然必须找到它。追溯工作至少有三个层次:
首先,研究病毒是如何从动物进入人体的;第二,研究人类世界病毒的进化史;第三,研究病毒传播规律。
追求“零病人”需要明确两个关键信息:时间和地点。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发布的最新新冠肺炎流行病学特征报告中,报告病例起始日期为2019年12月8日。这也是武汉市卫生健康委员会报告新冠肺炎病例发生率的最早日期。
然而,据权威医学杂志《柳叶刀》刊登的武汉金银潭医院副院长黄的一篇文章称,首例病例发生在2019年12月1日。据医院重症监护室主任吴文娟介绍,这是一位70多岁的老人,从未去过武汉华南海鲜市场。有学者表示,考虑潜伏期因素,患者应该是在2019年11月被病毒感染。
对于溯源地点,包括军事科学院军事医学科学研究所微生物与流行病学研究所研究员曹武春、中国微生物学会副会长邵在内的多位专家均提到“重返华南海鲜市场”。他们认为,尽管市场已经进行了防疫消毒,但仍然有可能追踪动物是如何被运送的。黄等专家认为,华南海鲜市场并不是唯一的曝光来源。
“如果华南海鲜市场出现的是‘人传人’而不是‘动物传人’,那就值得追踪‘病人零号’。因为这可以赶上病毒的来源。”中山大学附属第三医院传染科副主任林告诉中国新闻社。
这个任务要去哪里?
诚然,有许多比寻找“零号病人”更紧迫的任务,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不能被追求。中国疾控中心已向湖北派出160名病毒追踪、流行病学调查和实验室检测专家。
"科研、疾控、临床、动物保护等部门要联合起来."曹武春在此前的采访中表示,找到病毒源头,可以打消疑虑,为今后突发传染病的防控积累经验。
王黎明指出,新冠肺炎疫情的发展提供了多样化的研究场景,例如在新日等地,由于患者主要是输入性的,基本上可以找到二代病例和输入性患者的交集,这特别适合研究病毒从一个或几个“病人零”到大规模流行的传播规律。在疫情最严重的武汉,如果我们尽可能多地采集患者的病毒基因组样本,比较它们的序列差异,“将有助于我们更好地了解病毒进入人类世界后的进化史”。
专家提醒,在追求“零病人”的过程中,要警惕随时可能出现的“污名”和“阴谋论”。以史为鉴,无论是被妖魔化为“艾滋病哥伦布”的,还是被迫隐姓埋名的黄,都因为“身份”遭受了和病毒本身一样的痛苦。
中科院近日郑重宣布,2015年毕业于该院的黄并非所谓的“零号病人”。19日,该院再发公开信,再次声明“一个研究生就是‘零号病人’”、“新冠肺炎是人工合成衍生出来的”都是谣言,“对我院坚守科研一线的科研人员造成极大伤害”。
幸运的是,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意识到,虚假信息引发的“信息疫情”危害极大。继世界卫生组织计划对“信息流行病”进行研究后,来自英国、德国、美国、澳大利亚等国的27位病毒学家在《柳叶刀》上联合发声。他们反对阴谋论,支持在疫情一线奋战的中国科研人员。
或许谣言就像“病毒”,我们也需要警惕“零号病人”。【编辑:孙静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