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携带什么病毒 海外最新研究揭示蝙蝠携带新冠病毒可能直接感染人

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的爆发，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但对于一些研究蝙蝠的科学家来说，已经注定了。

美国疾病生态学家凯文·奥利·瓦尔长期研究蝙蝠，在中国和亚洲其他地区捕捉蝙蝠并收集它们的体液样本。Olival的机构生态健康联盟是一个非营利研究组织，也与中国研究人员有着长期的合作。

Olival最近透露了他在数千份中国蝙蝠样本中的惊人发现:“我们总共发现了大约400种新的冠状病毒。这意味着有400种候选病毒可能导致爆发。”

非典爆发后，研究人员一直在寻找下一个对人类构成巨大威胁的病毒来源。Olival的研究还发现，蝙蝠病毒感染人的现象在中国已经发生多年，科学家称这种现象为“溢出事件”。

美国国家公共电台陪同Olival前往马来西亚婆罗洲的婆罗洲采集蝙蝠样本。在热带雨林的边缘，奥利瓦尔正坐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室外实验室里。在一张折叠桌上，他放了一只母蝙蝠。

在几个小时艰苦的样本采集过程中，奥利瓦尔还安慰了被口腔拭子伤害时扭动的蝙蝠。取样后，作为奖励，他给了蝙蝠一些芒果汁。

在中国湖北省，来自武汉疾控中心的年轻科学家田俊华也在做同样的工作。去年12月播出的一部纪录片记录了田俊华在过去的十年里，晚上睡觉，走访湖北几十个蝙蝠洞，收集珍贵的蝙蝠病毒样本。

田俊华在影片中说:“在过去的十年里，我们走遍了湖北，探索了几十个未开发的洞穴，研究了300多种病毒载体。”

他描述道:“如果我们的皮肤裸露，很容易接触到蝙蝠的排泄物和被污染的物体。研究人员穿着防护服、护目镜、口罩、头灯、手电筒...并为这场未知的‘冒险’做好了准备。”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影片中，两名研究人员“全副武装”，爬上崎岖的洞壁，将捕获的蝙蝠带走。一名工人用手套抓住了球棒。田俊华把从蝙蝠身上采集的样本放进标本盒，然后把蝙蝠放回洞穴。

新华社2017年5月的一篇报道描述了田俊华的工作:“采集蝙蝠样本的环境极其恶劣。蝙蝠洞散发恶臭。蝙蝠体内携带大量病毒。如果他们不小心，就有被感染的风险。然而，田俊华并不害怕，带着妻子去山里抓蝙蝠。”

用大炮再拉网抓蝙蝠最多是田俊华的经验。“但在手术过程中，田俊华忘记了采取防护措施。蝙蝠的尿像雨点一样从他的头上滴下。如果被感染了，连药都找不到。”据报道。

蝙蝠翅膀带爪，大蝙蝠被蝙蝠工具抓到后很容易喷血。“蝙蝠血直接喷在田俊华的皮肤上好几次，但他一点也没有退缩。”报道称，“回国后，田俊华主动隔离了半个月。只要潜伏期不生病14天，他就能侥幸逃脱。”

我们不知道田俊华在抓蝙蝠的路上有没有这么幸运。然而，科学家已经证明，蝙蝠病毒可以在没有所谓“中间宿主”的情况下直接感染人。

受感染的村民失去了知觉

奥利瓦尔说，他和同事一起收集蝙蝠的研究项目发现，蝙蝠病毒不需要在另一种动物身上变异就能感染人类。“这些步骤是不必要的。我们所展示的是，这些蝙蝠种群中与SARS相关的病毒有可能直接进入人类细胞，而不会感染另一种宿主并导致额外的突变。”

这意味着引发新疫情的方式可能要直接得多。而且，这种直接感染途径已经在实验室实现:研究人员将一种与SARS病毒基因非常相似的冠状病毒放入带有人体细胞的培养皿中，成功感染了人体细胞。"

这个原则是在2013年发表在《自然》杂志上的一篇文章中提出的。当时，美国科学家指出:“蝙蝠可能携带下一个SARS流行病毒，可以直接感染人体细胞。”在这篇科学文章中，科学家首次揭示了类SARS病毒可以从自然宿主直接传播给人类，而无需中间宿主媒介。

2015年发表在《自然-医学》上的另一篇论文进一步证实了这一结论。本文的实验数据证实，一种带有SHC014尖峰的蝙蝠冠状病毒具有直接感染人类呼吸细胞的能力，但削弱了跨物种传播的潜在风险。来自的研究员史参与了这项研究。

奥利瓦尔说，蝙蝠冠状病毒至少在实验室环境中有能力感染人类。这一事实提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有证据表明这些病毒正在现实世界中感染人类吗？

出于这个原因，几年前，研究人员开始从居住在云南晋宁蝙蝠洞附近的中国村民那里采集血液样本。通过对当地218名村民的血清样本检测，确认有3%的村民血清抗体检测呈阳性，但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过去的一年里出现了明显的不适症状。

这项研究强烈表明，非典冠状病毒有很高的潜力直接感染没有中间宿主的人。研究结果于2018年2月发表在中国科学院武汉病毒研究所英文期刊《病毒学》上。史和生态健康联盟主席彼得·达扎克都是本文的作者。然而，截至文章发表时，还没有明显的事件可以证明SARS冠状病毒已经直接感染了人类。

生态健康联盟的生态学家李红英说:“这些人中的许多人可能会无意中接触到蝙蝠的唾液、尿液或粪便。有的地方蝙蝠栖息在人家里，有的人有直接杀死蝙蝠的经历。”

当地人也愿意去蝙蝠洞过暑假。李红英等人去蝙蝠洞取样时，经常看到一些啤酒瓶或水瓶，说明蝙蝠与人接触频繁。

李红英说，她和同事通过多次检查村民的血液，寻找近期感染蝙蝠冠状病毒的迹象，发现蝙蝠冠状病毒每次都入侵人类，但这些局部地区的小规模疫情并未被发现或报道。

“这一发现是一个巨大的危险信号。已经有迹象表明，这些与非典相关的病毒正在入侵人体，即使它们不会引起任何明显的症状和疾病。”奥利瓦尔说，事实上，人们甚至可能有症状，但卫生当局从未注意到这一点。"

RaTG13蝙蝠冠状病毒首次出现

这一现象暗示了可能为新型冠状病毒爆发奠定基础的因素。来自中国科学院武汉病毒研究所和武汉金银潭医院的研究人员将这种新病毒与他们自疫情爆发以来收集的蝙蝠样本进行了比较。他们发现了一个非常接近的匹配——一种来自中国菊蝠样本的冠状病毒，这是石李政在云南采样时发现的。

这篇以石为通讯作者的文章于2月3日发表在《自然》杂志上，引起了整个科研领域的轰动。研究团队将新型冠状病毒的基因组与实验室早期检测到的冠状病毒部分基因序列进行比对，发现bat中RaTG13冠状病毒的全基因组序列与人类感染的新型冠状病毒的全基因组序列一致性高达96.2%。

科学家用“非常震惊”来形容自己看完这篇报道后的感受。美国Wachsman微生物研究所所长理查德·埃布莱特教授告诉第一财经记者:“首次报道RaTG13病毒。通过比较基因序列，我们几乎可以把它看作是与新型冠状病毒相同的冠状病毒。RaTG13，或与蝙蝠密切相关的病毒，是新型冠状病毒的祖先。”

Olival也给出了同样的观点:“在病毒分类学家看来，他们可能会把这两者称为同一个病毒物种。”

Ebright教授认为，这种基因测序比较的结果可以表明，可能不需要从蝙蝠病毒到人类感染的新型冠状病毒的中间宿主。他给出了两个理由:“如果蝙蝠冠状病毒是新型冠状病毒的近祖，很容易从蝙蝠跳到没有中间宿主的人身上；即使蝙蝠冠状病毒是新型冠状病毒的远祖，也可以直接跳到没有中间宿主的人身上。”

Ebright教授还指出了关键核心:“中华菊蝠ACE2受体与人体ACE2受体的相似性与非人类灵长类以外的潜在中间宿主相同。”这表明这场感染了成千上万人的疫情的源头可能直接来自蝙蝠。

目前，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新型冠状病毒是否能像其他SARS冠状病毒一样，在没有中间宿主的情况下直接感染人类，但研究过病毒进化的科学家告诉第一财经记者:“蝙蝠是冠状病毒的天然宿主，携带多种冠状病毒。确实有可能直接跨越物种之间的壁垒，直接感染人类。”

神秘的蝙蝠冠状病毒经历了哪些变化，是如何传入武汉的？全世界的科学家都在寻找答案。奥利瓦尔说:“更重要的结论是明确的。这些与蝙蝠SARS有关的冠状病毒正在积极入侵人类。”他还说，并不是所有的病毒都能引起致命的流行病。然而，这种“溢出”发生得越频繁，引发疫情的几率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