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伦 《掌故》专稿|清末宗室与松风画会
提到松风画会,今天已经不大为人所知,而其艺术影响在现代中国美术史上也算不得彰显与卓着。松风画会的成员人数不多,应该说属于自娱自乐、怡情消闲的小型文社雅集。宋风画社是宗室子弟书画互鉴的松散组织,远不是一个协会,甚至比不上当时的“湖社”。还有人把画社的成立与1924年冯玉祥发动的北京政变和紫禁城逼宫联系起来,认为宗室在1911年后结束了小朝廷的生命。因为孤独无助,是通过画东西来表达和消磨而形成的,大多是后人的想象。松风画会的成员虽然多是宗室,但是与政治并无关联,就是1924年溥仪出宫以前,这些非近支的“天潢贵胄”也基本没有出入紫禁城的机会。清末所谓宗室,除了醇亲王府近支如载涛、载洵等,或是承袭恭王爵的溥伟、谋图入承大统的端王次子“大阿哥”溥儁、道光长子奕纬之孙溥伦等,基本上也都没有参与政事的机会。许多袭封了镇国公、辅国公甚至贝子、贝勒的宗室,不过有一份虚衔和钱粮,此外并无其他的特权。清室逊位对他们来说,只是更加重了生计维艰,恭王府尚且变卖府邸、花园,更不要说贝勒、贝子之属。因此,松风画会的出现实际是某一圈子的文人雅集,与政治风云无涉。清代宗室中擅长书画的人都有一个传统,其中最优秀的是乾隆一代的洪允和嘉庆一代的成太子,他们都是画家和画家,艺术成就很高,能书画的人也很多。松风画会成立于1925年,最初的发起人是溥伒、溥儒、溥僩、关松房和惠孝同等人。因为是宗室发起,当时许多擅于绘事的逊清遗老也参与其间,如螺洲陈宝琛、永丰罗振玉、武进袁励准、宗室宝熙、萍乡朱益藩等,不过后来这些旧臣或因年事已高,或因故离开北京,多与松风画会没有什么联系了。
一个
溥儒是恭王一脉,其父载滢是恭亲王次子,其兄溥伟过继给伯父载澄袭恭王爵,成为最后一位小恭王。而溥儒在家事母,后来留学德国,并习文而专心绘事。溥儒向有清名,加上九岁能诗,十二岁能文,后来在中山公园举办画展,一鸣惊人,被誉为“出手惊人,俨然马夏”,可谓当时北宗第一人。1924年以后,恭王府尚留锦萃园一隅,溥儒居此读书外,也隐居西山戒台寺或旸台山大觉寺近十年。至今,大觉寺四宜堂院落厢房两壁尚存他题壁的五言律诗和瑞鹧鸪词各一首,其手书墨迹依稀可辨,弥足珍贵,是我在二十多年前发现后,建议大觉寺管理部门镶以玻璃保存至今的,也算是溥儒居停大觉寺的佐证。款书“丙子三月观花留题”,当是1936年。这首五言律诗为“寥落前朝寺,垂杨拂路尘。山连三晋雨,花接九边春。旧院僧何在?荒碑字尚新。再来寻白石,况有孟家邻”。时隔一甲子的1996年暮春,我在大觉寺住了几天,忽然心血来潮,步先生原韵作了一首狗尾之续,最后两句是“粉墙题壁在,谁念旧王孙”。溥心畲把董其昌的山水模仿成扇子
溥儒字心畲,因为长期隐居西山诸寺,故号西山逸士。先生有“旧王孙”印一枚,倒也贴切。早在20年代末,先生声名鹊起,即与张大千并有“南张北溥”之名。1949年以后,先生移居台湾,创作弥多,尤其近年拍卖会上,所见溥心畲晚年作品,画风变化极大,只是早年儒雅之风骨多为色彩替代,清丽有余,而含蓄飘逸稍逊。有传说先生晚年一些作品抑或为门人桃李所代笔,亦未可知。事实上,溥儒和宋风画社之间的关系是若即若离的。即使在北京,他实际上也没有参加很多活动。当然,溥心畲的艺术成就远超宋风画社。毫无疑问,溥心畲参与了宋风画社的推广,但与当时其他皇族合作的作品并不多见。另一位参与松风画会的宗室当提到溥侗,即是大名鼎鼎的“侗五爷”、“红豆馆主”。溥侗字厚斋,号西园,别号红豆馆主,其风流倜傥着称于民国。他自幼在清宫上书房伴读,经史之学深厚,琴棋书画、金石碑帖无所不通,更兼顾曲,擅长昆弋皮黄,可谓文武昆乱不挡,六场通透,就是梨园子弟立雪程门问艺者也不鲜见。他精通音律,对音乐极其内行,清末所作的国歌,也可以说是中国的第一首法定国歌,即是严复作词、溥侗谱曲,现在已经少有人知。这首国歌颁布仅六日,武昌事变爆发,也就和清朝一样烟消云散了。溥侗对昆曲、皮黄都有极深的造诣,无论生旦净丑,都能拿得起来,他曾在自己的剧照上题写“剧中人即我,我即剧中人”,足见其潇洒豁达的人生态度。正因如此,“董”蒲希元的书画声誉被其他艺术事件所掩盖。其实他的书画作品根基深厚,法度严明,潇洒风韵,笔墨飘逸,早年薄金。敌伪时期,董辗转于京沪之间,一度担任汪伪南京政府的伪职,似乎是一大损失。20世纪40年代末,蒲东在上海已患偏瘫,不能再来京,这也是他不再参加宋风画社的原因。蒲东1950年因病在上海去世,葬于苏州灵岩山下。葬礼上,梅兰芳专程冒雨来捧场。当时,棺材已经盖在殡仪馆里了。梅朗抚着棺材哭了,反复要求重启棺材。他最后一次见到了董。后来,他不得不按照梅朗的意愿重启棺材。梅朗抚尸痛哭,差点晕倒。由此可见董后斋在梨园的影响和地位,也可见梅兰芳的厚道。红豆馆主所参与并题写刊名的《国剧画报》可谓近代戏曲研究之重要史料,积数十期。我在70年代末曾于北京琉璃厂中国书店楼上见到一部数十本,索价仅一百二十元,盘桓良久,只觉囊中羞涩,未购之。越三日复去,已售出,真是遗憾之至。蒲东是成王永训的曾孙,曾继承镇国将军、傅国公。他在北京的住所位于王府井地区的大田水井胡同。他在清末还担任过民政部的宰相,但对名利并不感兴趣,一心扑在艺术上,民国初年,我以为董后斋和袁是唯一真正可以称得上是文化艺术上有魅力、有修养的通才。溥侗与松风画会的关系亦如溥儒,不过,他与溥伒合作的书画也有一些。两人年龄相差十七岁,虽属同辈,对于溥伒来说,应属侗五爷提携之后进了。松风画会的真正掌门人应该说是溥伒。溥伒是道光一脉,祖父是道光第五子惇勤亲王奕誴,父亲是奕誴第四子载瀛,而溥伒即是载瀛的长子。在这一房中,溥伒被称为“伒大爷”。溥伒生于光绪十九年,字南石,号雪斋,或署雪道人,也署松风主人,晚年以溥雪斋为名。松风画会即以他的号——“松风”为画会之名。松风画会的另外几位也是溥伒的兄弟行,如五爷溥僩、六爷溥佺,乃至后期的小弟八爷溥佐等。虽为异母,但都是载瀛的子嗣。宋风画社真正的领袖应该是蒲吉。蒲洼是道光的一脉。他的祖父是道光五子义义义,父亲是义义四子再英。普瓦是宰英的长子。在这个房间里,普Xi被称为“Xi叔叔”。蒲生于光绪十九年。他名叫石楠,名叫雪斋,还是一个雪人和宋风的主人。晚年被封为蒲学斋。宋风绘画学会以他的名字——“宋风”为名。宋风画社的其他几个兄弟也是溥仪的兄弟,比如叶舞溥仪、刘烨溥仪,甚至还有弟弟溥佐。虽然是同父异母,但都是再英的孩子。
蒲学斋模仿刘崧松年的工笔、山水人物、泥金书叶。
我看过的溥雪斋画作最多,也旧藏一些他中年的画作,其一生的画风变化不大,但真正从四王入手、直追宋元的风格,雪老应属此间第一人。较之溥儒,更为严谨有度。溥儒中年以后兼收并蓄较多,虽清丽逶迤,却略有媚俗之嫌,大概这也与他为生计所迫不无关系。而雪老终其一生,皆以文人画风始终。尤其是法书,确有二王之风范,南宫之笔力,欧波之韵致,皆可或见。平心而论,今人无出其右者。在松风画会中,雪老的成就也是其他成员无法比肩的。20世纪30年代末,受聘于辅仁大学美术系。他是教授兼系主任。我在40年代的《辅仁学校学报》上看到他的一张照片,印象特别深刻。蒲Xi先生身穿束腰外衣,戴着圆框眼镜,前额宽大,下颌略显突出,面容清秀,非常优雅,没有胡须。当我在20世纪50年代中期遇到他时,我留着胡子,背有点驼。雪老除了绘画,在古琴研究方面也是十分精通,后来与张伯驹、管平湖、査阜西等一起创办了北京古琴研究会,并任会长。1956年夏天,我在北海见到古琴研究会在湖上雅集,两艘画舫荡漾水面,琴声庄静厚重,悠扬低回。暮色渐沉,诸人拢岸,在仿膳茶棚小憩。如果我的记忆不错的话,那日好像是七月十五中元节盂兰盆会,北海与什刹海湖面满布河灯,众位老者多着长衫,手摇折扇,颇有仙风道骨,与当时的时代,宛如隔世。其中我能认得的也就是张伯驹和雪老几位,估计当有管平湖等人。后来又在60年代初在东岸的画舫斋几次见到雪老,虽显衰老,但仍是精神矍铄。20世纪30年代末,我的祖父江泽民先生获得了一批明代的泥金珍宝,这些珍宝被切成斗方,寻找世贤或书籍或绘画。参演者有薛老和俞、郭则一、、黄晓舒、黄、鲍、蒲松闯、吴旭、黄、瞿、齐景熙等,其中,薛老的工笔模仿宋代刘松年的笔法,人物细腻。泥金难着墨,薛老轮廓浓墨重彩,填石绿,填石蓝,犹如一幅新画至今,在薛老模仿宋人的笔下极为罕见。丙午浩劫,雪老于是年8月30日不堪暴虐凌辱,带着一张古琴和幼女出走,竟不知所终,其悲凉凄楚可想而知。不过,这一结局却留给人更多的猜想和悬念,一代宗师就这样消失在茫茫大千之中。对我的余生来说太晚了。我只见过薛老三和溥仪,五爷溥仪却没见过。据说溥仪也是1966年去世的。溥松窗行六,但是比溥伒却小近二十岁。“文革”中,溥松窗也历经劫难,且彼时难以鬻画为生,生活颇为拮据,但是他却一直坚持作画,因此这段时间中留下的画作不少。据我所知,彼时通过篆刻家刘博琴和画家毓继明向溥松窗求索画作是十分容易的。直到“文革”结束,他才得以施展绘画技艺,重新创作。溥松窗殁于1991年。溥松窗的成就虽难以和乃兄相比,但早年也曾受聘于辅仁和国立艺专授课,在创作风格上也是北宗一派。松风画会的另外两位发起人是关松房和惠孝同。另两位画社的创始人是关和惠晓彤。
关仿王树明秋山草堂彩色山水画册
关松房的本名叫恩棣,字稚云,又字植云,号松房,晚年以号行。因此关松房又称恩稚云、恩松房。他本姓枯雅尔,是鉴定大家奎濂之子。恩稚云早年也是学习四王,但是晚年画风有变,许多大笔触的皴擦渲染十分多见,不似早年精细。我藏有他早年的摹古山水册页一本,木板本无题签,70年代中,是我学书时题署的“恩松房摹古精品”签条。内有他临摹的“临王叔明秋山草堂”、“拟大痴道人秋山无尽”、“仿高士林容膝斋图”、“摹沈石田溪山高远”、“仿文待招清溪钓艇”、“摹六如居士采莲图”、“临董宗伯山水”等十二帧,水墨没骨或着彩,确实为其精良之作,与晚期新派渲染皴擦有着较大的差异。惠晓彤,原名惠均,也是跨湖社和宋风画社的成员,他们的字是小桐,后来他也跟着他的字走了。早年拜金北楼为师的惠晓彤,也是胡学会的骨干,负责编写《湖学会志》。惠晓彤虽属北派,但泥中不古,在胡社中并不少见,但在画社中风格略有不同。惠晓彤和安松芳只有一年的路程,宋风画社成立时他们都是二十五岁。二30年代以后,松风画会又陆续吸收了叶仰曦、关和镛、启功等。叶阳熙师从洪都馆主蒲东。他不仅向丈夫学画,还从北京朝开始教昆曲,受益匪浅。直到晚年,他致力于昆曲的传承。朱家溍先生有一次和我谈及叶洋溪的昆曲艺术,他很惊讶。叶先生的《禅道会荀子》、《长生殿探子》、《风云会访蒲》等。,都得了董的真传。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叶先生八十大寿的庆祝活动中,由前贤与乐师合作的《弹词》由郑传健朗诵,徐承甫、李体阳、徐济川、、叶洋溪、吴、朱福、周全安、傅等九人同台对唱,可谓是京韩昆曲的一次相遇。叶仰曦名昀,叶赫那拉氏,山水人物皆精,师法刘松年、蓝瑛,擅于线描。此外,湖社的祁昆等也常来聚会,也算半个松风画会的会员。此外,湖社的齐坤经常来参加聚会,他也是宋风绘画学会的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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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君与元白先生是至交。元白先生参加松风画会较晚,我家藏有旧年松风画会几位先生合作的水墨成扇一柄,由溥伒作坡石,溥佺作寒枝,关和镛画秋树,叶仰曦画高士,启功补桥柯远岫,扇面未署年代。后来元白先生来舍下,取之展观,据元白先生回忆,似是在1932年前后。如果元白先生没有记错,那么彼时的元白先生只有二十岁。松风画会的每一个成员都有一个含“松”的名号,例如雪斋溥伒号“松风”,毅斋溥僩号“松邻”,心畲溥儒号“松巢”,雪溪溥佺号“松窗”,稚云恩棣号“松房”,孝同惠均号“松溪”,季笙和镛号“松云”,元白启功号“松壑”,井西祁昆号“松崖”,庸斋溥佐号“松堪”。每个画社的成员都有一个包含“宋”的名字,如学斋蒲娃、蒲娃、新社的、蒲娃的“松窗”、知云的“松房”和孝
宋风、松韵、松窗、宋寅、松河五人合作,组成一个水墨粉丝
松风画会的全盛时期当在20年代中期至30年代末。当时会中规定是每月一聚,每年一展。其时,在松风画会中,只有伒大爷的生活宽裕一些,居所也较为宽敞,因此活动常在其寓所举行。松风画会中多数人当时是以鬻画为生,但彼时谈何容易?京津两地,也就是陈半丁、陈少梅的画作还有市场,其他画家很难以此维持生计。这种情况,不是今天所能想见的。最后,说到翟勇·溥佐,他应该是宋风画社最年轻的一位,出生于1918年。比白元先生小六岁。溥佐是赵家的女婿,他的元配夫人是赵尔巽的堂房侄女,即是我祖父的堂妹,因此我的父亲称溥佐为小姑父,我则称他为小姑爷。溥佐只比我父亲大七八岁。我经常见到他的时候,溥佐只有三四五岁。他的头很大,从小就秃顶。他的前额和头上没有头发,只有头顶和后脑勺两侧有。他蓬头垢面,顶上的两绺头发没有梳理好,蓬松,像两只耳朵。戴一副黑框眼镜,头又胖又圆,很奇怪。我年轻的时候很淘气。我只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叫他“小舅子”,然后叫他“大老猫”。溥佐魏人憨厚,从不窝火。50年代初中期,溥佐时常出入我家,虽然只有三十多岁,但家中上下都以“溥八爷”称之。彼时他的生活极为拮据,子女又多,他那时要说时常揭不开锅也并不过分,因此我的两位祖母不时接济些,以解燃眉之急。1954至1955年间,我的母亲大病初愈,在家画画静养。她幼年曾师从徐北汀,后来溥佐常来,也在溥佐指导下作画。溥佐擅工笔画马,仿李龙眠笔意,我的母亲也在他指导之下完成了一幅仿龙眠的人马图和两幅仿卞文瑜的山水,颇有古意。那幅仿龙眠笔意的人马图至今仍挂在我儿子的居室内。溥佐好吃,而不能常得,除却在我家吃饭,也偶尔到其长兄伒大爷和张伯驹处打打秋风。溥佐称我的两位奶奶为“九嫂”。当时他们虽然住在一起,但有自己的厨房,饮食习惯也不同。我自己的奶奶喜欢淮扬菜,而我的老奶奶是北方人,喜欢面食,溥佐也是,尤其是饺子。每次他来,他都要求吃饺子。我的老祖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蒲爷爷来了,她命令他画画,不等他画完,不给饺子。因此,他一遍又一遍地焦虑地问问题,总是问:“你吃饺子了吗?”而我的老奶奶总是说:“放心吧,你画完了我给你一壶。”搞得蒲八爷也发了脾气,只好专心伏案作画。每当他画画的时候,我就喜欢和他捣乱,在他身上爬上爬下,扯他的头发,在他头顶竖起两绺头发,更像两只猫耳朵。溥佐和他的几位兄长都不像,不是爱新觉罗族中那种清癯消瘦的样子,而是肥头大耳。我的那位“小姑奶奶”并不常来,倒是他有一段常在我家。他有五六个儿子,但是只有毓紫薇一个女儿,都是我的这位“小姑奶奶”所出。20世纪60年代初,溥佐开始在天津美术学院工作,这是他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除了文革时期的下放劳动,一直受到天津美术学院的重视和尊重,此后也奠定了他在画坛的地位。溥佐虽幼年习画,深受父兄的熏陶,也以临摹四王和画中九友入手,但是画风比较拘谨。他以画马为主,山水、花鸟也算有一定章法,惟缺乏创意,自己的风格不甚突出。让他在美院教授基本技法,应该是很好的人选。我看过一些他晚年的画作,比之早年也有较大的变化,或曰受到时代的影响而变通。溥佐在松风画会中是最年轻的一位,也是松风画会的尾声,目前所谓“松风四溥”的说法实际上并不能成立,以溥佐的年齿是难以列于其间的。他比雪老小二十五岁,虽是兄弟行,但差了几乎一辈人。松风画会迄今八九十年,往事如烟,满族宗室的文采余韵于此可见一斑。些许旧事,只是那个时代的雪泥鸿爪,谨就所记,姑妄言之。宋风绘画学会已经存在了80到90年,过去充满了硝烟。这里可以看到满族宗室的文采。有些旧东西只是那个时代的雪、泥、爪。记住你所拥有的,说出来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