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真相时代 《后真相时代》讨论的是“后真相”还是“真相”

作为一名记者，被《后真相时报》吸引是完全正常的。“谣言，误传，10万+，阴谋论，节奏，病毒营销...剧情总是反转，经常被打。真相是什么？”看到封面上出现了上面的介绍，我当然有兴趣从这本书里探寻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不幸的是，后真相时代和后真相时代有着巨大的区别。更明确地说，本书无意讨论“后真理时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这个锅不应该由这本书的作者来扛。其实这本书的原标题就是说我们看到的现实是由很多部分组成的，所以是可以操控的。因此，这本书应该翻译成“真理”而不是“后真理”。

什么是“后真理”？“后真实”被牛津词典选为2016年度词汇。根据《牛津词典》，“后真相”是指诉诸情感和个人信仰比陈述客观事实更能影响舆论的情况。也就是说，公众并不是不清楚或不知道“后真相”不等于“真相”，而是更愿意在情感上相信自己相信的“事实”。

因此，这本书的主题——真理是如何形成的——与“后真理”关系不大。虽然“当真相被操纵和利用时，我们应该如何看待、倾听和思考？”是赫然写在标语里的，事实是连最基本的传播概念都没有在这本书里阐明。自荐是以一种疑似煽情的策略进行的，这让这个后真相时代呈现出让人哭笑不得的自我黑化色彩。

后真相时代

在强调图书营销的今天，这并非不可理解。然而，“后真理时代”留给我们的思考远不止这些。

翻开这本书，总给人以似曾相识的感觉。本书将“真理”分为四类，即片面真理、主观真理、人为真理和未知真理。其理论基础是，如今各种媒体上出现的“真相”就是被操纵的真相，而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总有人想误导公众，以达到别有用心的目的。

然而，无论作者的分类是否正确，这个结论并不新鲜。《乌合之众》发表于上个世纪，至今被反复背诵，曾指出人缺乏理性，依赖信仰和权威的引导。总之，人们盲从。

舆论；民意

李普曼的《舆论》讲的是同一个道理，就是公众不容易接近真相，就会受到严格的限制，舆论和舆论是可以引导的。如何解决这个困境？李普曼希望成立一个独立于任何组织、不以盈利为目的的部门，以保证信息的客观性和公平性。然而，“后真理时代”的出现，或许从一个侧面解释了李普曼的愿景仍然有太多乌托邦的属性。

不难看出，虽然时间在流逝，但新出版的《后真理时代》在理论建设上并没有取得进一步的进展。书中提出的“竞争真理”、“复杂性”等概念，有些似是而非或浅尝辄止。当然，我们明白在这个互联网时代，任何信息都是复杂的，一些简单的语义重复并不能打消读者的后顾之忧。要知道，左拉的现实主义是摆脱不了素材加工和剪辑的嫌疑的，更别说新闻了。

总之，《后真相时代》说的话或许有道理，但这本书与时代的脱节和疏离才是更致命的问题。提到“后真相时代”，不能不提新媒体的诞生和影响。在《第三次浪潮》中，托夫勒认为报纸、广播、电影和电视都是思想工厂。大规模生产的标准化“事实”经过“思想工厂”加工，源源不断地流向数百万消费者。然而，新媒体彻底颠覆了这种传播模式。

与传统媒体不同，新媒体拓宽了公众接受信息的渠道，增加了表达意见的方式。信息传播不再是“一对多”，而是“多对多”的复杂局面。或许我们可以说，李普曼、勒庞等人的担忧只是新媒体时代诸多复杂问题中的一个。今天的公众，虽然仍有被操纵和引导的危险，但不再是一个完全被动的群体。

那么，公众能否像杜威所设想的那样，通过新媒体积极参与和加入信息传播的过程，促进信息的民主化和自由化？至少目前来看，情况不容乐观。相反，社交媒体提供的多元化信息强化了公众的认知偏差。“回音室效应”的存在，并没有使人开放包容，反而使人越来越封闭。简而言之，人们更愿意接受和相信与自己现有价值观相似的观点。

一篇自媒体文章往往被称为“贩卖焦虑”，但另一方面，其作品是迎合大众情绪和需求的结果。作者之所以能在文章中骂人、走极端，是因为这是一些读者希望看到的结果。他们越是误入歧途，粉丝就越觉得“酷”。这些人只想说他们想说的，却不知道怎么说。

也就是说，10万+的现象水平不是基于空，而是观众和作者合谋的结果。它们之间关系的复杂性，恐怕远非传统的“传受”理论框架所能解释。相反，现在的谣言、误传、阴谋论、节奏等现象，不是一股力量能炮制出来的，也不是一方能操纵出来的。

不管后真理时代的学术价值几何，都没有触及到最令人失望的地方——后真理时代的核心问题。作者麦克唐纳，正如本书引言所说，是一个“讲故事高手”。但读者更想要的可能不是他提供的“故事会”，而是一个更深刻、更新颖的理论框架。

真相

在比尔·科瓦奇和汤姆·罗森斯蒂尔合著的《真相》一书中，作者重申了新媒体时代信息混杂时“把关人”的重要性，也肯定了社交平台在为公众提供平等交流方面的优势。或许，两者叠加才是后真理时代获取真理的途径？

但现实是，很多传统媒体和主流媒体都有意无意地向某种“新媒体”风格靠拢。所谓的客观、公正、中立，在后真理时代越来越成为稀缺品。因此，任何过于乐观的预测都不值得采纳。至于麦克唐纳提到的解决方案，面对信息保持冷静克制，用自己的理性去分析，更像是一个寓言，或者说是一句正确的废话。

从这个角度来看，《后真实时代》留给我们最深刻的启示就是，随着传播技术的不断升级和传播方式的不断革命，相关新闻理论的研究应该如何与时俱进？如何重述经典问题，深入新闻生产和信息传播第一线？麦克唐纳写了一本洋洋洒洒的书，却被“后真理时代”甩在了后面，这是“后真理时代”最可怕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