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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住那个9 “丧”与“废”的年轻人 被什么圈住了出路

2021-10-25 13:23
身为前二本高校老师,我不羡慕现在的年轻人

刘:黄灯先生,在您长期的观察和考察中,这两位同学面临了哪些具体的挑战?他们如何认识和定义自己?

黄灯:从2005年到2019年年底,因为教学的时间跨度比较大,这十几年让我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我自己的起点也类似于今天的二本院校,1992年我入学时还是一个专科学校,后来升为一个二本大学,跟我教书的学校是一模一样的路径,都是从专科升为二本。也就是说,我跟我学生的起点是一样的。过去十年,我带的第一拨学生只比我小十一二岁,我带的第二拨学生,也就是我第二次当班主任的时候带的学生,比我大概小二十岁。所以我很自然地想:同样起点的人,他们经历具体的社会遭遇时,为什么变化如此的大?为什么我不羡慕现在的年轻人?

记得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工厂。比我们大十岁的女工说:“真羡慕你这么年轻。”但是我为什么不羡慕现在的年轻人呢?这种心态是一种死而欢喜的感觉,因为我早出生十几年,躲过了很多事情。这些年轻人怎么了,面对的是什么?他们在很多方面的经验可能比我们丰富,但他们也失去了一些我年轻时拥有的东西,这会让我思考很多。70后、80后、90后之间的成长路径在我的视野中逐渐清晰。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一个结论,这也是我最大的困惑。我整体上会有一点感觉,但我没有办法去验证,所以我的写作只能够从个体进入。但是一方面我又必须承认,现在的孩子给我的感觉,从精神层面来说,他们好像缺乏一个特别明确的目标,就是那种内在的生命激情的状态,这种状态是隐匿的。我在书里也写了一些例子,我们年轻的时候其实挺野性的,是青春期的那种躁动、不成熟与张扬,但现在的孩子看起来会更安静、内敛、淡定一些。

从生存层面来说,他们面临的实际压力也是相当大的。我们大学毕业的时候,从地位上来说,大学生还是国家的“干部”。如果他们进入一个单位,他们会有一个保证。但是自从我的学生毕业后,他们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租房子定居。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的巨大变化将落在个人身上。在这个过程中,有很多事情是年轻人需要承担的,所以他们说不出自己的困境在哪里,但他们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发生了很多变化和事情,他们必须独自面对。

刘成硕:我们也看到很多二本学生会受到原生家庭还有自身能力方面的限制。

黄灯:我觉得出身家庭的影响不是短时间能改变的,城乡差距也不是个人短时间能改变的。如果要落实到个人,比如刚毕业的大学生,通过几年的培养,可以提高自身的能力,这也是教育的魅力所在。大学教育是有意义的,因为它可以有所作为。

很多读者读完这本书以后可能会觉得比较“丧”。我在写作的过程中特别想把那些建构性的因素凸显出来,比如像大学老师这样的群体,在面对学生的时候到底能够做什么?这里面有很多东西值得探讨。一个大学生进入大学以后,该怎样把大学念好?似乎大家都在过那种很宅,天天待在宿舍里面打游戏的生活。但我觉得不应该是这样,他们应该有更多的主动性,更多的思考,在新的语境下充分调动自己的力量把这几年过好。

刘:你的教学方法和课堂气氛怎么样?有没有收到同学的特别反馈?你想在课堂上培养学生什么样的品质?

黄灯:在一所应用型的大学,或者说在一所财经类的院校上文学课,整体感觉是有点怪异的。因为那些孩子不管学什么专业,哪怕是学中文,也会自然受到工具化的氛围影响。金融、会计、保险、计算机,都是一些比较主流的专业,所以学生平时关心的话题可能集中在投资理财等领域。

不过话说回来,在这种氛围下开设文学课程也有其意义。我们大学语文课虽然是集体备课,但是采用的是专题教学,每个老师的主观能动性都特别大。

印象特别深刻的十几堂课里面,有两次是学生特别喜欢的,一次是讨论“大学教育到底是什么”的一堂课,学生听得特别专注,讨论的时候也很积极,下课后有一堆学生围在讲台问我,他们好像突然明白了很多道理。没上课之前,很多老师可能只是强调就业方面的事情,但经过这堂课的讨论后,很多学生会觉得,是时候好好地思考上大学的目标和意义了。

刘:听起来真有趣。这两所大学的许多老师过去都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当他们进入这两所大学的时候,会有失落感和离开光环中心的感觉吗?

黄灯:你可能对现在高校教师的来源有点陌生,这个问题在一线城市是不会有的。我是2005年博士毕业的,在十年以前,大部分重点大学的博士都可以进到比较好的大学任教,但是现在,一个重点大学的博士能够在一线城市或者比较好的省会城市,进到一个一般的院校,就已经是比较好的工作去向了。就算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也不会有特别强的失落感。现在很多“985”院校,针对教师的要求都是必须有海外名牌高校的任教经历或博士学历。博士的出口和二本学生的出口是一样的,存在一条既明显又隐秘的链条。

刘:你是说有一个相对固化的路径?

黄灯:大致的分布不会差很多,也谈不上固化,就是体现在就业观念的变化上面。比如说以前的博士生,可能特别在意能不能去一个学科基础特别好的学校,但是现在很多博士生可能更在乎能不能去一个好的城市,不会在乎这个学校的平台怎么样。

刘:从学生以外的角度,你认为两所大学和一所大学的差距是什么?能否具体谈谈科研投入、学科建设、学生培养等方面?

黄灯:很多人可能对二本院校的生源情况有误解,刚刚进到那所学校教书的时候,我也以为学校的生源很差,但后来才发现那些孩子百分之六十到七十是来自重点高中的,以前也算得上是学霸级的人物,只是高考的时候分数不是特别高,就进到二本院校里面去了。

还有一个问题,抛开地域差异,就是两所大学和一所大学的办学条件有明显的差异。第一,硬件方面,很多重点大学,尤其是“985”大学的硬件普遍比普通学校好很多。比如在广东的一所名牌大学,我发现他们的钱多得花不完,就把路拆了重修。然而,一些大学一直想建一个图书馆,但他们还没有建。考研期间,学生会在早上5点起床抢座位,这是教学资源特别匮乏的情况。

还有一个是软件方面,比如说师资,虽然说一线城市的二本院校里面会有很多名牌大学的博士生,但是从师生比的角度来说,师资力量还是欠缺的。因为这种学校的招生数量一般很多,比如说我以前教书的二本学校就有2万多学生,每个老师都要做很多的教学工作,甚至超过了重点大学的老师的工作量。去年稍微好了一点,评估阶段进来了很多老师,缓和了师生比。

二本院校的孩子没有太多机会上小课,很多课程必须上大课或合班上。合班上课的效果和小课比起来差蛮远的,尤其是专业课,从办学条件上面来说就是一个特别明显的差异。学术资源上的差异也很大,重点大学的讲座,尤其是人文社科相关的讲座,只要你想听,天天都可以听得到,但这在一般的学校挺难的。学科建设或科研投入上的差异就更明显了。不得不承认,不同环境下培养出来的孩子,整体上来说还是有差距的,

两个学院的孩子上小班课的机会不多,很多课程必须上大班或者同一个班。与小班相比,分班的效果要差得多,尤其是专业课,这在办学条件上是一个特别明显的差异。学术资源也有很大差异。重点大学的讲座,尤其是人文社科相关的,只要你想,每天都能听到,但在普通学校很难。学科建设或科研投入的差异更为明显。我不得不承认,在不同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整体上还是有差距的。

这个社会永远要赋予“小镇做题家”向上爬的权利

刘:黄老师,“小镇问题制造者”对自己的出身、小地方、小城镇有什么样的情感和态度?

黄霁洁:关于他们对自己出身的看法,我也不太好下一个比较完整的结论。采访的时候,有一个组员跟我说,当时高考结束,她考了状元,很开心地剪了一头短发,但母亲跟她说,你考那么好的成绩有什么用,以后也很难嫁出去。她会感觉小镇里面的观念比较单一,选择也比较少,所以她很想离开自己出生的县城,去一个更大的城市里。

另一方面,当她真正去城市生活时,她会处于一种非常孤独的状态。刚毕业,要自己租房子,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摸索。这个时候,我会想念我长大的地方。在城市里,他们是在陌陌里互相攀比的个体,但如果回到原来的小镇,他们会有一种散居异乡的感觉。我认为他们似乎混杂在城镇和城市之间。

但在“985废物引进计划”豆瓣小组里面,大家基本还是在讨论一些近况以及出路。可能大部分的小镇学生对“出身”不一定有一个特别明确的概念,只是从小就觉得自己要考一个好大学,满足父母对自己的期待。很多人在这个组里面听到一种声音,就是他们会追溯自己以前生活的环境。对比一些原本生活在大城市的中产阶级家庭的孩子,他们会感到自己过去的视野和资源受到很大限制,就会从自己的出生环境、阶层或原生家庭去分析,这个时候才会对“出身”有一个更明确的概念。这种声音挺有意思的,以前的观念都觉得是自己不够努力才会混的那么差,很少有这种偏结构性的视角,有一种把自己以前的世界问题化,然后梳理经验的倾向。 

刘:我觉得《小城作家》和黄灯先生的《两个学生》有一些相似之处。你觉得这个豆瓣组里看到的小镇作家是过度焦虑,自我调侃,还是真的有困难?

黄霁洁:他们的困境还是比较真实的,“小镇做题家”和二本学生有很多相似之处,包括在他们毕业之后都会马上面临一些就业的困境。他们之所以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废物”,其实是认为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没有达到社会期待的标准。这个标准可能是一定要在多少岁有一套房子,或者是有一份高薪的工作。

对于这些小城镇的学生来说,他们进入大学后面临的评价体系与高中不同,只是用分数来讨论长短。虽然这个体系可能不算比较先进,但他很快就会被这个评价体系吓到,然后陷入深深的焦虑,觉得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比不上带来很多资源的孩子或者很有背景的父母。

当时有一个组员跟我聊,她是中文系的学生,毕业的时候老师问她们平时在宿舍里面会聊什么样的话题,她说平时都在聊以后买不了房怎么办,找不到工作怎么办。老师非常惊讶,劝说她们,“这种焦虑很多时候存在于手机里面”。我理解这个话的意思,很多焦虑一方面是真实的困境,一方面它也在被整个社会主流的舆论不断制造和生产。比如说在大众媒体上,我们经常看到“某某某几岁就已经拥有了多少的年薪”的文章标题。所以我特别想说的是,“985废物引进计划”小组的人只是在说出焦虑,而传播焦虑的可能例如房地产商这样某些资本的力量。

刘:这样一群年轻人将来有可能“突围”吗?

黄霁洁:很难去给出一个答案或者多好的建议。从现实的出路来说,他们向上流动的空间变得有些狭窄,但是或许重要的还是内心上有一个出路,就像黄灯老师刚才讲的,一个学生是不是对自己有真正生命的追求,能不能找到自己内心的声音去抵抗那些焦虑。我这两天也在看哲学家陈嘉映的书,他说当代生活大家有一点过度反思,劝自己的学生做一些更加实际的事情,哪怕是踢个足球,参与某一个生产劳动,在这种真实的体验里面才会想清楚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在写作过程中遇到了一个团队成员。她说不想被“小镇做话题制造者”的标签束缚,以后想从事影视工作。虽然这个行业也需要人力资源,但即使碰壁,她也愿意尝试。我会认为有一些观点认为,出生在小城镇的人没有爬上去的权利,父母有时会告诉他们:“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它没有人们从其他行业获得资金的速度快。”。许多学生确实迷失在其中,但他们仍然必须相信知识的原始力量。读书和教育不一定是为了承载阶级飞跃的命运,而是为了给人一种不同的思维视角或者是某种信仰。

这个社会永远要赋予“小镇做题家”们向上爬的权利。但是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有人感到很焦虑、很气馁,或者要找别的出路,那做一份普通的工作也是一种成功,我们对成功的定义需要更加多元一些。

当你说“突围”这个词的时候,似乎是一个个体超越群体去做一些事情,但我的经验是,彼此之间有更多的联系是很重要的。不仅仅是“小镇做题人”或者“985”院校的群体,包括一本书和两本书,还有我们今天没有讨论的学生,这些年轻人面对的都是类似的困境,不是为了一点点的资源互相竞争,用简单的逻辑互相评判,而是更重要的是,他们可以有一个联结,共同面对社会中的结构性不平等。

其他方面的突围,我觉得一方面是靠他们自己,另一方面是一些能够给他们支持和支撑的力量。造成他们的困境的很多是一些比较大的社会议题,就像前面所提到的,不管是“小镇做题家”还是二本学生,都会面临城乡差距、贫富差距、高校整体氛围、就业市场氛围的问题。始终不能“突围”的时候,一定是观念出了问题

刘:黄灯先生在自己的书里经常提到他的背景,以前的经历比较粗糙。后来,他还在“985”院校学习。你能谈谈你自己的经历吗,你是如何与你的背景和解并找到自己的路的?我想很多“小镇作家”也很关注这个话题。

黄灯:这个事情对我来说也是走一步看一步,我的成长经历和别人有点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一定要怎么样”,但如果真的碰到了什么事情,我也不会轻易放弃。我以前读的大学是一个专科学校,叫岳阳大学。

当年,我不能说高考失败。如果现在让我参加高考,我只会被两所大学中的一所录取。我从来没想过能考上复旦大学,有可能考硕士,但是考不上本科。因为高考的竞争很残酷,我知道有些事情我是怎么都实现不了的。

你可以选择在高考阶段加入竞争,也可以不加入,正常的教育环境应该是这样的。但现在的情况是,容不得一个孩子在任何环节有任何闪失。我最大的感慨无非就是,我们70后这一代是可以在某些阶段失误一下的,错过了后面还可以追上来。所以大学毕业后,我被分到了工厂,我就安心上班。90年代国企改制,面临下岗危机,当时我喜欢读书,就去考研,然后考上了,也不是特别复杂的过程。

我在武汉大学读硕士的时候,记得有同学在找工作,除了北京、上海、沿江城市,中国其他地方都不会考虑。当时我特别惊讶,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明确的目标,所以就在我听吉杰说起豆瓣集团的那些成员之后,我想起了我在工厂当工人的样子。我没有别人想的那么难过,因为我能在工作中感受到快乐。

后来离开工厂,进入学院生活后,我发现两种生活的差距太大了,读书越读越虚,越来越接触到一些概念性的东西。所以后来博士毕业后,我没有刻意去找工作,进到了一个二本院校,我马上就调整过来了,我觉得不一定非要到重点大学去教书人生才有保障,在普通的大学里面好好当老师也蛮有意思的。和学生交流,认真教课,学生在自己的引导下有所进步,这个时候我会有一种特别充实的感觉,是发自内心觉得自己有用的快乐。

在大学里,我可能不是一个特别好的学者,但我认为我是一个有用的人,一个能和学生相处得很好的老师,这给了我一种成就感。吉杰说了很多,我很受鼓舞。当我听到“突围”这个词时,我的心情很沉重。为什么现在重点大学的孩子觉得自己的人生需要突破?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在大学的时候没有这个词。在特定的社会背景下,自然会推你一把。现在好像摔倒了,想突破。当然,大的社会背景变了,有些群体可能会承担不同的事情。

有一些东西是我们现在要特别警惕的,当我们始终不能突围的时候,一定是观念出了问题,成功主义观念的引导力量已经达到了极限,我们需要换一种观念,从事一个普通的工作并非没有意义。就像我在农村读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有一些特别好的老师,是“文革”期间在城市里教书的老师下乡来的,这些老师的生命也没有别人想象得那么悲催,他们也有自己的生命力量,也在影响别人,培养了很多人才。所以我觉得年轻人如果到更基层的岗位去锻炼,为自己以后更大的成长积蓄更多的力量,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

我们也要坚信,无论遇到多少困难,一个真正有才华的人永远不会被埋没。这是这个社会最公平的地方。如果说以前的社会可能埋没了有才华的人,那么现在他们有大把的机会出来,尤其是现在媒体这么发达,一定要冷静地磨炼自己。

从大的社会层面来说,需要更多的力量、从更多的层面来调整年轻人的状态,把资源分配的更均衡一些,让年轻人有更好的台阶。不要为一些无谓的生存层面的因素浪费自己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一个孩子为了解决基本的生存浪费时间是我特别不愿意看到的场景。社会物质已经发展到了这个程度,我们可以用更多的力量去做一些更有建设性的工作。

黄玉洁:黄灯老师的话让人感觉特别温暖。正如你在之前的采访中所说,年轻人遇到的困难不是年轻人一个人能改变的,还需要老师做点什么。至于“小镇做题人”,有同学觉得他们陷入困境的原因是出身或缺乏原始资源。但是在“985废团”里,很多人还是在讨论整个大学,会找不到方向。请问黄登先生,从教师的角度来看,高校的培养模式或环境是否与这些学生遇到的困难有关?

黄灯:当然是有关系的。现在的大学,不单是二本院校,重点大学也是以就业为主要导向,表面上看起来是特别有效的培养模式,让学生能够快速适应岗位,但从长远来看,这种模式是有问题的,它完全依赖于外部的经济环境,就业机会多的时候,对劳动力的要求就没有那么高,只要有人来就能干活,表面上掩盖了对教学质量的要求。

根据我的理解,一所真正的大学应该注重学生自身的培养。如果学生训练有素,他们可以在社会上创造就业机会,而不是简单地迎合现在的就业机会。大学是一个生产过程,它不仅生产人才和培养人力资源,而且生产知识和创造力。现在很多大学简单的把学生当成人力资源要素,学生本身就是社会上最有创造力的群体,也是最有前途的力量。如果不允许他们在大学最好的阶段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不为他们储备更多的营养,其实是一种巨大的社会浪费,学校有责任。

以下为网友提问:

刘:有网友想知道黄灯先生刚开始工作时是什么样的场景。

黄灯:单位有宿舍,两人一间,每个月扣两三块钱,相当于房租。我当年刚开始工作的时候,工资是208块钱,转正后多了10块钱。在工厂里面工资最高的一个月好像是500块,那个月超出了产量,90年代的待遇大概是这个样子。

我从纺织厂的行政工做起,做过总经理秘书、出纳、团委干事,最近两年在车间做工人。1998年后,因为连工人都当不了,我决定考研,学习了几个月,考上了研究生。我没说一定要改变命运。当时在工厂里感觉挺开心的。如果我没有被解雇,在那里呆一辈子就好了。

刘成硕:有一个网友问黄霁洁老师,您如何看待教育的社会分层功能?如何在这种倡导努力奋斗的氛围当中,自然地接受自己的平庸或者平凡?

黄:现在教育相对功利了,要分清人才和不太有才华的人。所以教育被赋予了很多价值,每个人都通过教育向上推,争取更多的资源。我一直认为教育本身的目的就是培养健全的人格,尤其是在高等教育阶段,学生在应试教育中经历了很多摧残。可惜大学里没有这样的机会。

刘成硕:还有一个网友想问,黄灯老师这本新书采访了非常多的学生吗?您的书好像是关于非虚构写作,又像是一部社会学的作品,您觉得应该归于哪一类?

黄灯:确实采访了很多同学,但是有一半的采访来自日常交流,没有记者那么严肃。然而,我对一些学生做了深入的采访。这本书应该说是一部具有社会学视野的非虚构作品,它的问题意识非常清晰,这也是我的写作习惯。在写作之前,我会问自己能不能用一句话总结一下我想在这本书里谈什么问题。等我能答出来,我就开始写。用文学的方式表达是可以的,但背后的问题意识一定要特别清晰。我完全不否认这本书里有特别强的社会学因素。

刘成硕:现在很多二本学生为弥补高考的遗憾,一进大学就决定要考研,这种现象您怎么看待?

黄灯:我觉得可以理解,尤其是对女生来说,特别欣赏她们这样做。如果你喜欢学习,大一大二都有具体的目标,通过考研进入学术环境更好的大学,可以快速提升科研积累。从人文的角度来说,我觉得在社会上历练几年再去考研也不是什么坏事。有的同学说工作了以后会去考研,但是如果你能仔细想想,也是可以的。但这也是我特别纠结的一个问题。作为一个女人,我知道一旦结婚,我就无法照顾自己的精力,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因素。

刘成硕:最后一个问题想问黄霁洁老师,从你的自身感受来看,现在社会固化的现象有越来越严重吗?

黄玉洁:班级是否真的固化需要一些数据分析来证明。阶级固化这个词似乎越说越多。就我个人而言,社会固化的现象可能体现在房价上涨上。按照以前的标准,学生毕业后工作几年再买房是相当正常的。然而,许多人现在发现即使到了中年也很难买房。在就业方面,以前大家都倾向于长期待在同一个公司,但现在失业或跳槽很普遍,也很没有安全感。

嘉宾 / 黄灯 黄霁洁

主持人/刘

整编 / 胡雅婷 实习生 吴雨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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