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于海 市政厅 于海:空间的资本化与社区空间中的人性成长
现在谈论社区规划是一个转折点。
空间规划原来最大的问题是:很少有社区的规划,看到的是抽象的人,空间规划与真实人群的生活、需要、人的互动,基本上都脱离了。为什么会这样?这涉及空之间的战略发展问题。当我们怀旧的时候,我们说今天的社区和社区不一样,缺乏人文生活和互动,错过了原来的石库门,但凭良心说,谁想回到石库门?我自己走出石库门,我知道,没人去。资本化的空间今天能回到石库门的都是亿万富翁。石库门是文物,不再是日常空的房间。在拥挤的石库门,所谓的互动很大程度上是被迫的。没有私人空房间,但是客厅空房间变成了公共空房间。 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上海之所以进行大规模的城市发展和空间改造,正是应对空间的窘迫,那时社会互动非常粘稠,而现在我们走向另一极,从原来频繁的互动转向没有互动。20世纪90年代,上海整个城市的发展是一篇介于空之间的文章:把空作为商品是一个资本化的过程。 结果,这个过程让所有人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居民住房改善,开发商得到利润,政府实现了景观改变、产业调整、政绩,让上海获得了吸引力等。而这个城市,在社会学里,作为一个发展机器,像印钞机,靠空间不断印钞。事实上,在过去的20年里,国际资本来到上海后,空被资本化,空被大规模改造和重建。空的最终生产导致空的资本水平非常高,但空 在人们的身体各种需要得到满足时,我们不禁要问,我们在这个空间里是不是一个主人,是不是可以跟别人互动,是不是得到尊重?我认为人们没有必要在各个方面都得到充分的便利。归根结底,我们的生活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简单,但一定要尊重。我们必须在这个空人性发展的房间里感受平等,分享和欣赏彼此。社区规划分为两个方面:一是功能,现在越来越具体化;一是人性的成长。 过去二十多年,是空间大规模、高密度的统一开发。原来人们认为,土地最值钱,上面的建筑不值钱。后来慢慢意识到,历史建筑也是值钱的,但这还是资本的观点。典型例子是新天地。因为有了首都,这个城市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主干道、高架、摩天大楼、大型人行道都是大型的,但大型不是生活。现实世界中,在小范围内,方便互动和面对面接触,但资本进来后,一定是大范围的。 实际上,上海中心城区扩大了10倍以上,一定要把10倍的空间勾连起来。交通上,是可以勾连的,如高架、地铁等,并确保其机动性。这样就导致,中环四十公里,居然没有考虑自行车通行,沿路居民全部一出门就得开车?当初规划者怎么想的?在这样的资本化逻辑下,把一点土地、道路给自行车,都是浪费的,它把空间主要给了机动车,讲机动性、效益、产出。这个大型空房给上海城市带来了:一方面,人均所占面积空大大增加,从原来的4平方米增加到现在的20平方米左右,绿化面积也有所增加,从原来的人均0.00增加到17平方米等。;另一方面,整个城市空的有机性和社会性较差。 里弄原来是上海城市空间的一部分,里面的路跟外面的路四通八达的,现在我们小区的路与主干马路是不相通的,全部是私人住宅、置门禁系统,非请莫入。所以,小区的福利,也从原来的集体福利到市场化的福利。需要去自发互动 现在谈论社区规划,是一个转折点。意味着,除了达到一定人均GDP水平,还应有一个社区品质,不只是社区的物理性,最终是社区的社会性。今天的社区规划其实是一个介于社会空之间的概念。规划的概念应该体现在人们参与社会的互动中。我认为这是社区规划价值观的重要转变。 空间怎么利用?社会空间,不只是量的问题,重要的是在人在空间中的经验和感觉,切实落在人的互动性、参与性、方便性上,尤其需要人在空间获得成长、人格获得尊重。面对今天的碎片化和大规模空,我们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恢复每个生活社区的人性,如何带回互动。 这不是说,我们要回到原来的里弄,也不是把我们已获得的成就完全抛弃。人们在那样的环境中,进行的是没有选择的互动。相比之下,今天我们获得成套的房子,享有私密性以及行动的自由。只是说,我们要继续朝前走,从孤立的原子走到自发的互动。这个概念下的社区规划,首先需要社区调查。与其考虑在一万人五万人的社区里做什么,不如讨论这个社区是什么样的人,会有什么需求,会有什么精神特质,会遇到什么问题。 针对不同人群有不同的考虑。比如中青年,代表社区最重要的资源,怎么把宅男宅女活跃起来?而老人对空间便利性有极大的要求,怎么能让他们方便地互相认识、进行体育锻炼等?所以,社区规划需要社会学,考虑具体的、活生生的人,考虑不同的利益群体,不同的职业群体。空最终落实到社会发展中,重建的社区不仅仅是资源的配置,更是可以将静态资源转化为可用资源的互动。正是这群人,他们的设施都在这里,规划得很好,他们一起努力让这个社区发展壮大。 社区工作者,就要发掘尚未发挥作用的资源,使之整合起来。参与性就是发展的概念。政府要想的一个问题,是让一个好的社会空间,由它本身发育出来。西方福利主义的那套政策,已经走到头了。未来社区规划的概念,不是把所有福利送进去,也支撑不了。其实政府需要做的是基本的公共服务,而社区的互动性、便捷性、体验性、人性化都是自己开发的。要体现这些概念,这个目标是非常高的。这取决于我们如何将空之间的规划与社会层面结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