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文 对话 东方之星所属公司首次回应质疑：船长逃生或因无法施救

照片由罗克诚提供

       沉默了2天后，“东方之星”所属公司——重庆东方轮船公司的多名负责人，终于首次开口谈论“东方之星”的翻沉，并回应了外界的质疑和指责。

6月3日，本站独家专访了重庆东方轮船公司的几位“领导和中层干部”。他们说“东方之星”沉没前经历了多次改造，严格按照规定进行改造。他们还说公司是长江上的品牌公司，但这次“我打了自己一巴掌”。

       本站：“东方之星”改造过程是怎样的？有没有通过职能部门检查验收？

王建华:1994年“东方之星”号客轮试航后，为完善邮轮功能以适应市场需求，1997年对船体进行了重新设计和涂装；改造严格按照国家有关规定进行。改造后，客船本身的质量“肯定没问题”。

       陈元建：网上有人说我们“私自改造”，这都是不存在的。改造客船，一是为了满足发展中的旅游需求。例如1990年代的船舱不可能一直适用，需要提档升级。

二是与有关部门共同提升邮轮标准。2004年，重庆制定了“星级游轮评级标准”，对游轮进行升级。去年，重庆提高了游轮的标准，包括装修和厕所设置。其中一项重大改造就是增设了污水处理设备，可以不将粪便排入长江。

       这就是整个长江三峡游轮发展趋势的演变。每次改造完都有船检部门的检查和认可，而且改造都是我们自己投钱，也没有什么补贴，都是市场的作用。

现场:如何检测船体改装后是否合格？东方之星的稳定性有问题吗？

       陈元建：都要经过核准的，每一艘船的净载量在改造后都要经过评估，超过了就要重新再评估，包括船的稳性、重心等内容。

客船四楼放十吨东西和一楼放十吨东西有明显区别，所以要做稳定性实验。十多年前，一艘船可以载几千人。为什么现在只能载几百人？随着船体改装升级重量的增加而变化。这些检查是由当地的船舶检验部门进行的。

       我个人认为，“东方之星”在稳性方面没有问题，我们公司的船都做过稳性实验的，满足改造调整的要求。

陈奕龙:船体改造需要相关部门审查和测试。毕竟几百条人命压在我们身上，必须经过相关部门的批准。

       本站：事发前“东方之星”有没有和总部联系，申请抛锚靠岸等事宜？

陈:不，我不这样认为。我们在全球定位系统上看到了它的最后轨迹，并显示出掉头的迹象。也许当时船长正在处理天气状况。

       起风时，风从侧面吹比较危险，船体迎风后抗风能力会好一点。另外需要注意的一点是，水面上有惯性，不是说调头就能调头的，风来了之后，船想要尽量迎风吹，但做这个转变很困难，时间也很仓促。

当晚“东方之星”的GPS只持续了一分钟，在GPS信号被破坏之前船体应该已经开始下沉了。

       我很相信我们的船长，他经验十分丰富，是有判断力的。事发当晚的天气，所有船遇到都很困难，内河船是扛不住那个风的。

现场:船公司见到幸存的船长和船员了吗？

       陈元建：生还的船长、船员肯定要配合相关部门调查，现在被隔离中。

事情发生后，公司通知所有船员家属，这些船员都是万州本地人，大家都认识，没有人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后来，根据家人的要求，他们被汽车送到了事发地点。公司管理层也去了事发地。我现在因为肺炎住院，一直在关注这件事。

       本站：公司有没有应对这类事件的紧急预案？

陈:其实内河船舶的管理采用的是沿海船舶的安全管理体系。应对突发事件有19次演练，我们每次都是按照标准做的。说实话，我不是说国企，我们都很重视公司品牌。目前在长江，我们的品牌无论是服务质量还是安全质量都不错，但这一次，“我打了自己一巴掌”。

       前几年，很多船不注重管理出现电器燃烧的情况，还出现过船之间发生碰撞、搁浅的情况，这些我们公司都没有发生过。

现场:其他客船还在运营吗？公司一直以来的盈利能力如何？

       陈元建：我们那么多职工，其他的船也没有问题，不可能说不搞就不搞。不能因为出了一件事，其他的都停了。工作不能做在出事后，应该做在出事前，我们公司的管理在同行业中做得很好。我只能说，谁都不愿这样的事情发生，其他轮船现在也是正常运营。

现在我们也很关心员工的思想状况，政府相关部门已经做好安排，找以前的老板来镇上坐坐，这还是需要稳定的。

       盈利方面，长江上轮船的运行成本太高，一方面不断要提档升级，满足市场需求，另外一方面，市场上也有不注重品质的，浑水摸鱼通过杀价来的，所以我们要根据市场上的情况来考虑投入、创造品质和定位，再来看经济效益是怎样的。

现场:改造完成后，公司是否定期保养船舶？

       覃玉平：1997年的改造中，“东方之星”的平头结构改成了尖头，目的是减少风阻，加快船的运行速度。

日常维护方面，公司严格遵循国家相关规定，旗下包括“东方之星”在内的6艘船舶每年维护一次，维护时间为12月初至次年3月中下旬，4月重启。

       本站：如何看待船长张顺文和轮机长杨忠权弃船逃生？

陈奕龙:我不能谈论这个。对公司影响很大。但我觉得应该是不可能的，毕竟起码要有职业道德。他们仍在痛苦中，他们仍在接受调查。

       冯海明:“东方之星”的船员配置为1个船长加3个大副、3个舵工；在自然航行的情况下，船上操作一般由大副轮流进行，船长主要对整艘船进行巡逻和监督工作，轮机长也会辅助船长进行巡逻作业，但一般在第一层巡逻；每天24点之前，船长和轮机长不会睡觉。

“东方之星”驾驶舱位于三楼，轮机长有时会前往驾驶舱进行巡视监督；在暴雨大风的恶劣天气下，事故发生时船长和轮机长可能都在驾驶舱内，船舶瞬间倾覆或被抛出驾驶舱。

       事发突然，情况危急，船长无法进行施救，只能弃船逃生。

网站:网友对航运公司的指责很多。你怎么想呢?

       陈义龙：天灾无法避免，觉得遗憾、难受。不管怎么样，只希望能实事求是，让专家去调查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吧。嗯，实事求是。

       覃玉平：长江沉船事件发生后，公司已按照万州区港航管理局的要求，对旗下“东方之珠”停港检查，其余4艘船舶进行自查自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