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少一宽 维吾尔同胞:应取消两少一宽 犯罪就抓该毙就毙
17日,达吾提和他的兄弟坐在他的餐馆前。
12个维吾尔人的北京故事
编者按:“恐怖分子与国家无关。恐怖分子是中国各族人民的公敌!”近日,新疆、云南等地发生的一系列暴力恐怖事件受到全国人民的一致谴责。在防止各地发生恐怖事件的同时,也给在当地正常工作生活的维族人带来了一些不便,一些地方部门工作不力甚至导致维族人思想混乱。16日,《环球时报》邀请12名在京新疆维吾尔族同胞畅谈在京生活、困惑和反恐形势。今天,本报第六、七版推出专题报道,记录他们的心声,讲述他们的故事。
“我是中国人”
雷恩·古力:我是1988年来到北京的。我在新疆军区大院长大,上的是中文学校。大院里95%的人都是韩,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是好朋友。即使在“七·五”事件后,我和我的汉族朋友也没有感到任何心理不适。但是我能感觉到新疆的朋友,不管是汉族还是维吾尔族,都会有这样的心理障碍。这几年回新疆,维族朋友会告诉我以后不要和汉族人玩了,小心被本民族的人收拾。我的韩朋友还是会主动邀请我,但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会刻意回避一些事情。说实话,我特别不想看到这种变化。我们这一代还有来自不同民族的朋友,但对下一代来说可能会越来越难。现在,我亲戚朋友的孩子和新疆当地的汉族孩子接触越来越少。有时候,一些氛围也会带来限制。在乌鲁木齐,虽然很多学校既有汉族学生,也有维吾尔族学生,但在一些事情上还是会分开的。比如维吾尔族老师负责维吾尔族学生的生活,汉族老师负责汉族学生。公共机构也是如此。在法院、检察院和公安局,维吾尔人受到维吾尔人的接待。
库尔班江:1998年之前,我一个中文字都不懂。中文是自学的。我摆摊卖烧烤。2006年,我去了北京的中国传媒大学做审计师,但我得到了学校的认可。第二学期寒假,我带着六个同学去了新疆最偏远的村庄——新疆黑山村。骑驴需要12个小时。我们拍了一部纪录片《卡拉·古塔格的日记》,在全国多个比赛中获奖。之后还在清华、北大、人大等高校举办了多次以新疆为主题的文化摄影展。很多人从我的照片中了解到新疆和维吾尔族。
这次在昆明发生的事情也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前几天出去打车,拦了七辆车都没拉我。后来,一个出租车乘客在我旁边下车。我打开门进去了。司机问我是哪里人,我说我是中国人。他又问我,我说我是新疆人,他下意识踩了脚刹车。我说:“怎么,不拉新疆人?”他在路上发动了汽车。在公交车上,我问他为什么这样反应。他说,有一次他拉了一个新疆人,那人以为他走了弯路,打破了他的窗户。我跟他说,新疆很多人汉语说不好,去一个地方才知道这个路,这是沟通问题。一路上和司机师傅聊天。下了车,我特意问他:“你后悔拉一个新疆人吗?”他说“不后悔”。我觉得有时候很简单。普通人之间只有一个沟通问题。
其实北京很多维吾尔人都是受北京邀请的。1982年,改革开放刚结束,北京的一个代表团去新疆,看到乌鲁木齐南门市场的火爆场面,觉得气氛很好,于是邀请了一些人在北京设立这样一个市场。艾尼瓦尔的哥哥当时来了。他们都是北京的贡献者。
艾尼瓦尔:是的,我是1982年来到北京的,当时我们有17个人。
达武提:我有三个孩子。我在北京一个月挣三四千元,基本上够我家用了。在我的家乡,很多朋友比我挣得多,但我仍然想留在北京,因为我喜欢住在这里。
穆尼格:因为我从幼儿园就开始上中文学校,身边有很多汉族朋友,其中有两个从小学就一直保持联系。今年还收到了外地的生日礼物,真的很感动。我在北京已经半年多了。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和同事的关系也很融洽。说到困难,除了想家,最大的压力就是房租。其他都好,幸福感高。够了。
最可悲的是不能被容忍
多鲁红:我是23年前大学来北京的。我是当地高考的尖子生,但当时我们能上的最高学府是中国民族大学,却上不了北大清华。我留在北京主要是因为我的事业发展,但也有很多辛酸和辛酸:一方面,我们在住房和交通上有着和别人一样的压力,另一方面,我们有着饮食等不同的习俗。我家不久前卖掉了李新元的房子。主要原因是辖区派出所和街道机构对民族宗教政策了解不多,很多方面我们都不了解,尤其是“7·5”事件之后。后来,我搬到了和平,那里住着来自不同民族的同事。街道和其他机构更了解民族政策,我在这里感觉更宽容。除此之外,北京的很多维吾尔族人还会遇到一个难题:孩子的幼儿园,因为北京的大多数幼儿园都没有清真餐。现在孩子上幼儿园难,维吾尔族孩子更难。
阿齐·古力:我在北京经营一家餐馆。我曾经在乌鲁木齐拥有一家餐馆。7月5日,我让三个汉族人躲在我的餐馆里,结果我的餐馆被砸了。这起恐怖事件极大地影响了维吾尔人的生活。前两天去天津,手机没电了。我去网吧充电。但是管理员在机器上刷了我的身份证后,说不能给我开。我问为什么。他说因为你是新疆人。心里真的不好受,当时就哭了。当然,我们单位的领导特别关心我,我的韩朋友也很关心我。其实好人还是很多的。
古力:很多新疆的朋友来北京只能呆在新疆办事处。上次,一个朋友从新疆来。他在快捷酒店办理入住手续十分钟后,一名警察来检查他的证件,问他为什么来北京。我说每个人都应该问这个问题?警察直接说不,主要调查维吾尔人。
梅尔丹:我是在北京出生长大的维吾尔族人。我们生活中最大的不便之一是获得护照的问题。在新疆很难拿到护照。爱人的护照过期了,我又回新疆办了一次,找了很多关系,办了两年多。
恐怖分子与国家无关
多·路宏:大家对恐怖事件都很反感,坚决反对。其实作为维吾尔族的知识分子,我们对这个问题更加焦虑,更愿意一起帮助国家,让社会更加和谐。我认为,维护新疆社会稳定,维吾尔族干部和知识精英应该是最有效的力量,国家应该信任他们。当前反恐形势非常严峻,因为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不同于工业时代就像大象和蚂蚁的竞争。工业时代,是大象之间的较量,谁有权力,谁就占了上风;在蚂蚁时代,国家出动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来维持稳定,但在这样一个大国,中间总有放松的时候。我们到底依靠什么来解决根本问题?首先,我们必须赢得维吾尔族干部和知识分子的心。有一些媒体,特别是新媒体的虚假报道,大大增加了族群之间的不信任,这是更大的灾难。事实上,在六七十年代,维吾尔族和汉族的关系非常好。现在经济发展,各种噪音都有,都是负面因素和缺乏互信造成的。
雷恩·古力:恐怖事件不是现在发生的,而是从80年代开始的。当时媒体不发达,现在媒体开放了。很多媒体只强调它的现在,而不探究它的背景和历史渊源。目前的报告是以事实为基础的,但种族问题不能以事实为基础。这就导致了社会上给维吾尔人贴标签的问题。每次恐怖事件发生后,维吾尔人都说为什么又出事了,生活又苦了。第一反应是不喜欢这样的事情,第二反应是担心和自己的人有联系。但是杀死这些恐怖分子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每当发生恐怖事件时,这种刻意的标签都会让我们感到内疚。然而,恐怖分子是恐怖分子,与国家无关。我们为什么要感到内疚?不管什么国籍,他杀人犯法,就谴责惩罚他吧。
穆罕默德·明:2001年我上大学时来到北京。2005年至2010年,我被派往埃及学习。当时埃及局势稳定,人民非常好客。2011年,埃及局势动荡,我每天关注埃及的报道。在一个曾经如此和平的国家,不仅经济衰退,无辜的人也受到了伤害。因此,我们不希望看到恐怖主义事件,因为从宗教和道德角度来看,都严格禁止滥杀无辜。
我认为很多宗教问题应该从宗教本身来解决。国家的宗教政策很好,但是有些政策在新疆的一些地方还没有落实。比如戴头巾留胡子。至于恐怖事件,我相信我们国家有能力彻底解决,不可能控制那一小撮人。但前提是能否尽快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凯西:2005年我也被派往埃及学习。我对当地的宗教宽容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当地每一个有清真寺的地方都有基督教堂。在宽容的氛围中,人们更宽容。我认为要解决民族问题,必须善用爱国人士和信教人士。只有符合党的政策的爱国宗教人士才能发挥作用,那些地区的人民思想才不会被极端的宗教思想所占据。但是,一些地方有知识的宗教人士不被信任,不能被视为伊玛目。其实这些人在南疆很有威望,当地政府应该好好利用这些信教的人。
多路宏:到目前为止,任何恐怖事件,都没有爱国宗教人士、知识分子和维吾尔族党员干部参与,基本上都是社会上的闲人。这是一个明显的事实。因此,如何发挥维吾尔族干部和爱国宗教人士的作用至关重要。
许多政策已经调整/
热汉·古力:一些少数民族政策也应该调整。比如政策初衷是好的。但是,经过多年的发展,乌鲁木齐绝大多数维吾尔族孩子的汉语水平都不错,可以像汉族孩子一样考试,没有任何加分。在喀什和和田,经济、师资、人民的汉语水平都比不上乌鲁木齐。我认为给少数民族加分应该改为给贫困地区加分。此外,少数民族学生考上大学后,必须学习两年汉语预科,这对乌鲁木齐的大多数学生来说都是浪费时间。喀什、和田等偏远地区的学生要根据汉语水平考试安排一年左右的预科,这叫实事求是。
至于民族政策,我认为应该保留的保留,应该调整的调整,应该取消的取消。比如有些地方还实行“两少一宽”政策,应该取消。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如果你犯了罪,你应该抓住它。如果你拍它,你不应该抓它,因为你是少数民族。也有人说是国家的优惠政策。这样会形成一些人的坏习惯,长大后成为罪犯。
艾和梅提江:我的本科、研究生、博士都是石油相关的。留学德国后,在北京一家石油国企工作。我认为做好民族问题最重要的是提高民族知识的整体水平,做好民族教育。然而,双语教师短缺和双语教学水平低是主要问题。2012年,我回老家探亲。当地有一所希望小学,整体看起来不错。但是当我走近教室的窗户时,我看到孩子们整个上午都没有正常上课,他们在里面打架。有人告诉我,虽然学校有所有的基础设施,但只有一个初中毕业的老师教学生语文。在那里,老师可能出去放羊了,孩子们只要在教室里呆几个小时就会去上学。这样的民族教育如何提高人们的知识和文化水平?尤其是南疆县以下中小学的双语教学更令人担忧。
阿齐·古力:让我给你举个简单的例子。我女儿出生于1997年。当时我们家就住在新疆公安厅旁边。我们把她安排在了公安部门的幼儿园。班上有40个孩子,20个维吾尔族,20个汉族。一天,幼儿园里有一个家长会。会上,老师问孩子们将来要去什么学校。所有的汉族学生都举手说要去中国学校,维吾尔族学生说要去维吾尔族学校,但是我们的女儿说要去中国学校。老师问为什么。她说她上中文学校的时候吃过饭,但是上维吾尔族学校的时候就没吃过饭。孩子说的是真情实感。
梅尔丹:没错。很多维吾尔人喜欢出国,因为新疆以外的维吾尔人就业机会比新疆多。在新疆,虽然有各地方援建的各种大型项目,但这些项目使用的员工大多来自各地区。我认为对于这些投资项目,就像中资企业在海外投资一样,可以规定其中必须有百分之多少是本地员工才能解决本地就业问题。
热汉·古力:在宣传方面,我希望我可以用更多自己的国家声音进行宣传。我是维吾尔人,也宣传一件事。我的维吾尔族同胞更愿意听我的。我建议充分发挥维吾尔人的作用,打消他们的顾虑,让他们敢于说话。另一方面,应该出版更多关于维吾尔族和新疆的出版物。人们很少知道维吾尔族和新疆的历史。中小学课本里,除了阿凡提,没有一个维吾尔文字。有人知道两代情的真名是什么吗?谁知道为人类文化做出巨大贡献的作品——《幸福与智慧》《突厥语大词典》都出自维吾尔人之手?维吾尔族十二木卡姆早就被联合国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