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宝胡耀邦 胡耀邦前秘书:胡耀邦到哪儿就一头扎进群众里去
胡耀邦原书记高永出版了《我是胡耀邦的秘书》一书,回忆了胡耀邦的往事
"胡耀邦走到哪里都深入群众."
■对话人物
高永
生于1931年。1952年4月加入共青团中央,任共青团中央组织部部长。1959年3月调任胡耀邦机要秘书,至1964年8月。文化大革命期间,高永被贴上了反革命的标签。此后,高永先后在中国青年出版社、教育部、共青团中央工作。1983年调任邯郸市委副书记。1985年回到北京,任中央文献研究室秘书长、中央文献研究室党组书记、中央文献出版社社长。1991年,高永退休了。
最近,高永的新书《我是胡耀邦的秘书》由人民出版社出版。全书共分九章,共计27万字。在这本书中,高永回顾了胡耀邦担任共青团中央书记后的许多往事,以及胡耀邦骨灰安放共青城的历史记忆。据高永说,书中涉及的大部分事件都是他的亲身经历。
2月26日,新京报记者独家专访了高永,揭露了这本书的幕后故事以及他与胡耀邦交往的历史细节。
85岁的高永身穿深蓝色西装外套,黑色裤子里系着一件白色衬衫。他看起来不像八旬老人。
在高永的家里,电视上方的隔断上,顶楼有两个印有胡耀邦头像的陶瓷纪念品,下层有一尊胡耀邦铜像。柜子右手边的墙上,有一个胡耀邦题写的字,“不知疲倦”。
这位矮小的老人谈吐率真,什么都讲,是个相当开明的官员。在胡耀邦担任团中央书记期间,他为胡耀邦当了五年多的秘书。
当年,他和胡耀邦住在付强胡同的四合院里,日夜工作,朝夕相处。这些记忆将来也会被收集到一本书里。
“我在这本书里没有内幕消息”
新京报:你的新书《我为胡耀邦做过秘书》近日出版。你写这本书多久了?
高永:一年半。1991年退休后,我第一次在一个协会工作。有许多杂七杂八的事情,我无法平静下来。从那里退休后,我写了一年,改了六个月。
新京报:稿件的素材来源在哪里?
高永:文化大革命期间,我被贴上了反革命的标签,很多物资在被没收的时候丢失了。这本书主要讲的是我经历过的一些事情。共青团中央内部资料很多。我找到了一些,并试图准确地写出来。
新京报:胡耀邦一家怎么看这本书?
高永:他们还没看过这本书。我在这本书里写的并不惊艳,也没有什么内幕消息。但是我写的时候说一定是真的。
“去年是纪念耀邦的最高标准”
新京报:你去年参加胡耀邦百年诞辰纪念活动了吗?
高永:我参加了中央在京召开的纪念胡耀邦同志诞辰一百周年座谈会,习近平总书记的讲话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他对胡耀邦评价很高,还用了几个新词,比如熬夜、努力、尽力、创造历史等等。这次纪念胡耀邦是最高标准。习近平总书记出席座谈会并讲话,胡耀邦选集也出版。
新京报:你参加其他活动了吗?
高永:当时他们问我去不去湖南、江西,我说不去,我去了胡耀邦90大寿。现在我太老了,老婆身体不好,我就不去了。
新京报:我最后一次见到胡耀邦是什么时候?
高永:我最后进了医院,当时他正在睡觉,我没有和他说话。耀邦退休后,我去看过他一次。那段时间他在思考问题,看着自己过去的文章有什么问题,基本没有遇到人。
新京报:你遇到他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
高永:我的外表没什么变化,但我不再像以前那样谈笑风生了。他的脸显得憔悴而疲惫。
新京报:胡耀邦的骨灰不在八宝山。为什么呢?
高永:主要是胡耀邦夫人的意见,她在葬礼上告诉我们,她想把骨灰放在江西共青城。
新京报:你在共青城护送骨灰。
高永:当时,他们从西郊机场出发。李昭和乔石拍了照,上了飞机。由温家宝和杨德中陪同。提前安排的时候有个小故事。从江西九江机场到共青城还有几十公里。当时江西只有一辆红旗车,经常出故障,没有保险。江西省委想用奔驰来运输,我们和家人都觉得不合适。因为耀邦死前没有带进口车,所以只带了红旗车。在最后下葬时把他换成奔驰是违背他的意愿的。后来我办公室从湖北借了一辆红旗车,送到了那里。
“他家抓不到腐败分子。”
新京报:大家对胡耀邦的评价怎么看?
高永:只要你为群众做好事,他们就永远不会忘记。真理标准的讨论仍然是知识界和理论界的事情。许多人从纠正不公正、虚假和错误的案件中受益。如果当时胡耀邦没有抓住,他也不会平反那么多人。
为什么这么多人想他?我认为这是一个重要因素。包括后来,他去世的时候,我在他家里帮忙接受群众的慰问。青海一位村民把女儿送到胡耀邦的灵堂敲他的头。这是群众的感受。现在每年的4月15日,或者11月20日,也就是耀邦的生日,我们都会去他家,经常呆在客厅。突然,几个人向他走来,磕了个头就离开了。
新京报:除了他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和他的个人情况有关?
高永:他家抓不到腐败分子,也没人开公司。而且他接触群众很多,走到哪里亚邦就一头扎进群众,告诉大家怎么致富。所以人们印象非常深刻。他的故事也在群众中广为流传,名声很好。
“他每天睡得比我们晚,不是看书就是看资料。”
新京报:胡耀邦在团中央工作期间,你当了他五年多的秘书。你们是如何相处的?
高永:那时我们住在付强胡同6号。那个院子是三晋院,我们住在二院。雅邦的办公室和客厅在三个房间的中间。房间的东边是卧室和浴室,房间的西边是书房。我住在院子的东厢房,刘崇文在西厢房。我的妻子和孩子住在前院。耀邦的妈妈和婆婆还有胡德平也住在前院。当时他们都在德平上学。平时不在家,周日回来。
我们通常住在四合院内的办公室里。耀邦中央书记处会议也在客厅举行。我房间里有三部电话,不能分开。雅邦的办公室没有电话。他不直接接电话。这三部电话包括一部普通电话、一部保密电话和一部军用电话。所谓的红机是保密电话,另外两个是黑机。除非部队里有人给他打电话,否则军用电话很少使用。普通电话比较多,政府各部门都打。安检机有专线,只有安检机可以拨打。
新京报:你们下班后一起打牌吗?
高永:我不会打牌。当他想打牌时,他会说:“你叫人打牌。”打牌的也是一群人,各不相同。以前和他一起去顺义、密云等偏远郊区打兔子,晚上开吉普车打兔子,天气特别冷。亚邦拿着猎枪坐在副驾驶位上。当车灯被照亮时,兔子很傻,所以他站着不动。当他瞄准它时,他就战斗。
生活中,我们通常不在一起吃饭。耀邦吃饭的时候,门卫李汉平一般带他去办公室,不和别人一起吃饭。他吃得很快,不管别人。包括一次款待,他吃完就走了。
新京报:他的作品有什么特点?
高永:我每天睡得比我们晚,这意味着你应该去睡觉。他不是看书就是看资料,通常12点以后睡觉。
“我从来没有受到过优待,我自己的事情也从来没有找过他。”
新京报:胡耀邦当总书记后,你保持了怎样的人脉?
高永:我们经常晚上7点以后去中南海秦征厅看他,和他谈话。他愿意和老熟人交谈,这将使每个人都反映社会上正在发生的事情。我们不想碰他,因为他讨厌这样。
新京报:作为他的秘书,你有没有受到过优待?
高永:不。我从来不问雅邦我自己的事。我父亲也是老巴鲁,后来从部队调过来的。我父亲从大跃进开始就受到批评。文化大革命期间,他被贴上反革命的标签,牙齿被打掉。耀邦死后,李知道了我的情况。她说你父亲在那里被惩罚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告诉耀邦?我不能告诉他我自己的家庭。
“胡耀邦生于百年前,我看了手稿三百多万字。”
新京报:你现在和胡耀邦的家人有什么样的接触?
高永:现在去那里的人少了。恒力有时给我打电话,我们保持联系。李钊已经94岁了。他的健康还可以,但是思维不好。他不太了解任何人。以前一直以为你是学长,现在不行了。我甚至不认识你。
新京报:作为胡耀邦身边的秘书,你和其他类似身份的老人有很多接触吗?
高永:耀邦身边有几个秘书还活着。我们看不见对方,也走不了路。在耀邦去世或者生日那天,我会预约去看一看。
新京报:你平时都在忙什么?
高永:这两年,我主要忙着耀邦诞辰一百周年。光是看稿子就看了300多万字。比如我刚才说的胡耀邦作品选编工作。
新京报:你的人生还和胡耀邦有关。
高永:是的,在过去的两年里我一直很忙,我接受了一些采访。有的问我要相关材料,有的让我提供老照片,还有的写相关文章让我看。这些相当多。
新京报:你现在的日常生活是怎样的?
高永:我现在不看新闻,只看天气预报。我每天早上买菜做饭,下午在电脑上看邮件,晚上去看戏,看完天气预报就开始看戏。
摄影/新京报记者王佳宁
撰文/新京报记者贾世珍北京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