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摄影 晋影小考:中外人士在山西的早期摄影活动
山西省摄影家协会青年学者刘浩通过对山西官员、商人、西方传教士和学者的摄影活动的收集和整理,试图探索晚清以来摄影在山西的传播方式及其对中国摄影史的影响。1月22日,由他撰写的《金英简评:中外人士在山西的早期摄影活动》在《中国摄影报》第九版发表。
山西大学化学系定性分析实验室/交换台及电解沉积分析装置辛长富
随着学校和医院的建立,西方传教士经常带着摄影器材记录相关活动或拍照。山西大学的相关图片大多由传教士辛昌福拍摄。1912年,他发表了《山西煤炭矿产资源调查》一文,不仅用图像记录了山西大学堂实验室的内部,还记录了他在学生调查过程中看到的山西。
1913年,辛昌福率领山西大学堂田径队赴北京参加首届华北运动会,并用相机拍摄了一些珍贵的运动会镜头,记录在他编辑的《Det ny aKina》中。
1929年出版的《明贤派20周年纪念杂志》刊登了大量视频资料,跨越近30年,详细记录了明贤派成立以来所经历的风风雨雨。
在传教士集中的汾阳,除了汾阳医院的相关影像资料外,威廉·洛克威尔·李特用相机和独特的视角在汾阳的大街小巷拍摄了大量照片,从中可以感受到他对中国的热爱。摄影师比尔·莫尔斯曾这样评价他的祖父:“传教士通常说他们会改变其他国家,但对他来说,情况恰恰相反。”传教士在中国生活了很长时间后,逐渐接受了中国文化,甚至融入了中国。
欧柏林大学档案中的山西老照片
外国学者对山西的视频记录
20世纪,摄影成为主要的记录手段,外国学者逐渐取代传教士,成为通过影像记录中国的主体。他们以旅行、探险、考古的名义来到山西,拍摄了大量近代山西影像,收集整理出版成散文或画册,向西方介绍中国,让世界了解山西。其中,云冈石窟和五台山是这些图像中最常见的内容。
1922年,日本佛教美术学者太台观中野开始了为期三年的中国留学之旅。其中,大同云冈石窟的发现可以说是本次调查的最大收获。根据文献记载和实地搜索,他找到了这座失传已久的艺术宝库并公之于众,轰动一时。在1931年出版的《中国建筑史》中,他对太原的云冈石窟和天龙山石窟做了较为详细的介绍。
1902年3月,日本建筑师易东振、长坂大定、田中俊一、外村太志郎对山西天龙山石窟进行了详细考察。他们不仅对石窟进行了编号,还出版了天龙山石窟,出版了80多幅天龙山石窟的照片,都是摄影师平田饶拍摄的。
日本学者在发现石窟的时候,也吸引了本国的文物盗贼,其中以山中的萨达吉罗最为臭名昭著。他于1924年和1926年两次造访天龙山石窟,并指示山中商会盗销天龙山石窟造像,给天龙山石窟带来了毁灭性的破坏,成为中国破坏最严重的石窟。
继日本学者伊藤忠雄之后,法国汉学家沙沙对1907年至1908年的云冈石窟和五台山作了较为详细的记载。沙沙拍摄的云冈石窟作品78件,五台山作品16件,均被纳入《华北考古地图集》。
欧柏林大学档案中的山西老照片
1908年9月,罗伯特·斯特林·克拉克率领一支36人的探险队从太原出发,前往甘肃兰州,试图为未被记录的中国西北地区绘制第一张精确的地图,记录当地的风土人情。探险队的摄影师是英国博物学家索尔比·阿瑟·德·卡尔,他用照相机详细记录了这次探险,并于1912年出版了《穿越申坎:克拉克探险队在华北的记述》,其中包括
苏可仁是一位与山西关系密切的学者。他出生在山西太原,能够用山西和陕西的方言交流。1905年至1916年,经常在山西、陕西、东北、蒙古等地采集自然标本。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他定居上海。除了为中国的大英博物馆收集标本之外,他还于1923年创办了《中国科学与艺术杂志》,该杂志后来被改版为《中国杂志》,并于1925年在中国出版了《澳大利亚人笔记》。多次连任皇家亚洲文化协会华北分会理事、会长。苏可仁对中国人和中国学者保持着一种尊重的态度,甚至是一种迷恋和钦佩的态度。其中,他拍摄的五台山僧人照片最能体现这种心境。照片中僧侣们的笑脸是如此的天真,与大多数西方摄影师拍摄的毫无表情甚至略显麻木的中国僧侣截然不同。
德国建筑师恩斯特·波尔-恩斯特·伯施曼从1906年到1909年对中国古代建筑进行了全面考察,拍摄了数千张珍贵的古代皇家建筑、宗教建筑和代表当地风俗的民居照片。他是第一个对中国古代建筑进行全面考察的德国建筑师。他在山西的足迹遍布五台山、太原、临汾、运城。
点击上图购买恩斯特·伯施曼的书《中国建筑艺术与景观:1906-1909,十二省之旅》
1909年,美国地质学家TC Chamberlin 访问广东、四川、河北、山西、北京,拍摄了大量旅行照片。山西的照片主要集中在太原。外国学者依然呈现着当代外国摄影师对中国的造型和想象。要真正反映中国的原貌,只有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中国人才足够了解。
在传教区的北侧,墙上有一扇小门。& lt山西老照片>:
山西官员对摄影传播的影响
第一次鸦片战争后,中国人,尤其是中国官员对西方事物的态度,从拒绝变为接受,甚至要求“全盘西化”。西方哲学、天文学、物理学、化学、医学、生物学、地理学、政治学、社会学、经济学、法学、应用科技、历史学、文学、艺术学等。被大量引入中国,对中国的学术、思想、政治和社会经济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摄影的发明离鸦片战争只有一年时间,是一种应用科学技术,在当时还是一个新生事物。
在最早接触西方事物的广东,中国近代科学的先驱邹于1844年制造了中国第一台照相机,开创了中国人研究摄影的先河。今年,福建五台县人徐继畲在厦门与美国新教传教士大卫·阿贝尔进行了历史性的对话。在丁亮的《物传》序言中,他写道:“我将在福建负罪余生,去厦门出差,见见米里坚人大卫·阿贝尔,能说闽语。闲暇之余,我引用和长谈泰国西部的古今情况,对研究事物有一个大致的想法,但没有时间。”与大卫·阿贝尔长谈后,徐继畲校对出版了《五年迎欢史简介》,详细介绍了西方国家的科技、地理和人文。1856年至1865年在山西期间,徐继畲被平遥潮汕书院董事会特别任命为书院负责人,传授他所学的知识。在他担任平遥潮汕书院院长的十年间,他的学生不仅包括平遥市的孩子们,还包括来自祁县甚至更远的湖南的学生。
1867年,他成为文同图书馆事务首席部长,中国第一所现代大学的第一任校长。在主持潮汕书院和文同博物馆期间,他秉持“全纳学习、全纳学习”的办学理念。1868年,丁韪良写了《事物概论》,其中《火学》第三卷介绍了摄影,如《论绘画》、《绘画的方法变得精致》、《绘画的传真》。徐继畲在序言中写道:“关西知识渊博,无所不知。《引论》一书为余所作。这是闻所未闻的,可以一个接一个地看到。“正如序言中所写的,徐继畲从未听说过《事物简介》中描述的所有事物,这可能是一个谦虚的说法。后来他写道,描述的东西都看过了,包括摄影。
当时正是“火棉胶摄影”的流行时期。与徐继畲交好的大卫·阿贝尔、丁韪良和山西巡抚沈桂芬都有清晰的人像照片,但遗憾的是他没有留下任何照片。大卫·阿贝尔于1846年不幸去世。可以推断,徐继畲在1844年遇见他时可能已经知道了摄影。
徐继畲在山西人当中应该是较早接触摄影的,他被称为“近代中国打开世界眼界的先驱者之一”。他在担任平遥潮汕书院院长期间,对于西学、摄影的传播还有待进一步研究,但还是可以得出结论,在摄影方面,山西虽然是内陆省份,但并不闭塞,是较早接触到摄影的北方省份。
杨云在北京的住所,摄影/木刻版画。
晋商对摄影传播的影响
晚清时期,晋商遍布世界各地,欧洲、日本、东南亚都有晋商票号。晋商与外界联系密切,可以更早接触到一些新技术,杨云就是其中之一。
杨云,山西省灵石县张家庄人,家境殷实,早年曾留学海外,爱好西学,尤其是摄影,因为在北京结识了更多的山西名人和西方游客。杨云在北京的摄影记录最早见于咸丰九年,他为冯志毅拍摄了一幅小画像。咸丰十一年,他给叔叔何庆兰拍照。同治十一年,分别于二月二十五日和三月八日为董、杜、周寿昌拍摄小画像。1872年,董在日记中写道:“2月25日中午,他随莆田访韶初,用西洋法拍了一幅小画像,带石舟先生标注《元一山全集》四十卷。”“三月初八,中午,我老了,和少楚合影。”这张照片是杨云拍摄的湿照之一,也是唯一可以验证的。杨云关于西方人来中国的最早记录出现在1866年,英国外交官弗里曼-米特福德的一封信中写道:“杨云专门为他的摄影作品开了一个房间,并专门学习摄影艺术课程”。英国驻华摄影师约翰·汤普森曾以杨云在北京的四合院为代表,向西方展示中国的房屋和生活方式。
杨云的摄影活动大多记录在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他的手稿《狼山杂记》记录了大量的摄影情况和技巧,主要集中在湿式摄影和干式摄影,但大部分来自《眼镜》。通过对其手稿的研究,发现杨云在摄影技术和理论上有所创新。1880年,杨云回到灵石,为家乡带回了西药、西药和西药。“每个人都很惊讶。”他的相机转移到了当地的梁静安,梁在灵石开了第一家照相馆,“天上不打洞。”。
杨云对于摄影在中国和山西的传播主要有三层含义:一是在京期间,作为商人,他通过摄影在山西官员和西方人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极大地促进了摄影的传播;二是回国后,他所在地区的人第一次接触到摄影,为山西照相馆行业的兴起奠定了基础;第三,他本人并不局限于对摄影的掌握,而是致力于摄影的创新和摄影理论的研究。他的成就可以代表中国早期摄影的水平。
柏林大学收藏:
中国学者对山西的图像记录
晚清史料记载,国内学者对山西的大规模考察和记载几乎空白。民国初年,随着摄影技术的成熟和社会背景的相对稳定,中国人自己记录中国成为可能。一批知名学者来到山西,从中国人的角度,通过他们的相机,发现、观察、记录山西。1919年出版的《山西省疫情报告》是山西省最早有记载的出版物,图文并茂。它记录了1917年底至1918年疫情在山西发生并得到完全控制的历史。
1924年,考古学家、民俗学家、摄影家陈万里从北京大学来到太原。一路从太原南下,途经山西省小店、祁县、平遥、介休、灵石、霍州、洪洞、侯马、闻喜、永济、芮城等县,从风陵渡出发,跨过黄河,出晋,又经陕西、甘肃到敦煌。他收集了沿途所有的古建筑、民俗、方言音、市井招式、戏曲、神灵、歌手、志愿者和各种人物,并将其作为《西行日记》出版。在陈万里的作品中,正如顾颉刚所说:“记住书本上没有见过的东西!”遗憾的是,由于出版资金和印刷技术的限制,《西行日记》没有印刷陈万里的摄影作品。更令人遗憾的是,陈万里在山西的录像没有流传下来。现在他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他的“云冈石窟简介”和厦门大学编的“云冈石窟相册”。
陈万里一生致力于中国文物的保护。虽然他本人没有提到太原的天龙山石窟,但他的好朋友顾颉刚在1926年《西行日记》的序言中代表他痛斥了严重的破坏:“三年前,我和万历一起游览了太原的天龙山,北齐的造像还很完整。去年听说很多佛头运到北京卖,山上的石像几乎没有一个完好的。几千年前的艺术作品,因为从未被关注,而被完全保存在尘埃和阴霾中;今天,关注它之后,它毁灭的厄运反而发生了。发现之日正是淬炼期,真是悲哀!”这与萨达吉罗盗走上述山中石窟的时间不谋而合。此后,天龙山石窟成为无头石窟,再也找不到完整的塑像。
天龙山石窟。外村太志郎,1922年;
1925年,由张元济等人编辑,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五台山》向世界发行,很好地宣传和展示了山西。1934年出版的《中国画报》列出专题,详细介绍云冈石窟。
日本人曾经断言,中国唐朝没有木结构建筑,只需要日本。日本人的这些话极大地刺激了建筑师梁思成,他一直认为中国唐代一定有木结构建筑。带着这样的信念,从1933年到1937年,梁思成和林带领一批中国建筑学会骨干成员四次到山西考察唐代建筑。
1933年9月4日,梁夫妇与建造社的、莫一起,从北京西直门火车站登上火车,经张家口到山西大同。他们先后参观了华严寺、山华寺、大同古城、云冈石窟和应县木塔。虽然唐鉴没有被发现,却意外地让世人第一次知道了应县木塔。应县木塔当时被命名为“华北四宝”,但没有图像资料和相关资料介绍。正是在应县,梁思成和同事莫紧张地工作了整整一周,才完成了应县木塔的第一次测量,并记录了大量的影像资料。梁思成称赞“这座塔真的是独一无二的伟大作品。没有看到这座塔,我不知道木结构的可能性。我很佩服,佩服这座塔建成的那个时代,佩服那个时代默默无闻的大建筑师和默默无闻的工匠。”梁思成先生对应县木塔今天的广泛知名度和美誉度起到了至关重要的推动作用。
1937年6月,梁夫妇第四次踏足山西,发现了唐代建筑,即五台山布可吉正殿,打破了日本学者关于中国唐代及以前没有木结构建筑的论断。成为他们侦查生涯中最辉煌的巅峰时期。
奥柏林大学藏云冈石窟:
云冈石窟:
云冈石窟,往往以大的方式设置。龙隐学会,1942年版:
综上所述,20世纪初,西方传教士对山西的射击,在主观上已不再是单纯的“猎奇”,他们的立场和出发点仍然是为宗教和国家服务,满足国民对东方文化的想象。客观上,他们通过大量出版的视频资料,逐渐改变了外国对中国人和中国文化的认知,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外国学者致力于中国文化的研究,摄影在山西得到了进一步的传播和发展。
山西文物资源丰富,古建筑遗址数量众多,也是通往西北的主要交通路线,因此山西成为外国学者游览和探索的必经之地。随着科技的发展,摄影已经成为不可或缺的记录媒介和观看手段。外国学者在考察探索的过程中留下了大量记录山西的特殊图像,对研究近代山西的自然地理、社会风俗和建筑遗产具有重要意义。但随着当时视频资料的广泛传播和我国文物保护意识的极度低下,也给文物抢匪带来了“机会”。山西大量文物散落在世界各地,部分文物遗址遭到毁灭性破坏。中国学者通过摄影记录山西。虽然起步较晚,但成效显著,逐渐改变了视频传播过程中外国人是主体的局面。中国的脸在中国人民的领导下被注视着。
好书推荐:恩斯特·伯施曼《中国建筑艺术与景观:1906-1909,十二省之旅》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