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少习吏事 务虚就实︱戴海斌:多注意“史料的历史”和“中等人物”
【编者按】在华东师范大学人文高等研究院教授杨国强先生的号召下,一批来自上海的青年历史学家上周末在青浦区朱家角聚会 与会者还包括王、程念琪和 研讨会分为四个部分。28日,这是一次关于晚清历史和民国历史的特别会议。29日,是一场关于党史和当代史的综合讨论 这次大会的主题比较松散,但在公开的交流和争鸣中,大家都很感兴趣 根据编辑的预约,几位介绍人整理了他们的发言 这些手稿大多是年轻历史学家的困惑和疑虑,可能很容易在同龄人中引起共鸣,所以它们被汇编并发送出去供进一步讨论 戴海滨:近代史研究“闭关”里安排第一场演讲真的很难 会议的组织者指定我来介绍“晚清历史”的讨论。不知从何说起,是谈历史还是谈史学。回答说,你可以做任何事情 我个人的理解可能偏向于后者 在目前的学科体系中,我们都有自己的研究专业,都有针对具体历史问题撰写的专业论文。然而,在相对不太专业的“学习”层面,反思的机会或机遇并不多。 这也是做研究的意义,不仅是拉车,更是看路 个人理解这个协会的目的还是在这里 然而,晚清历史从何而来,何去何从,学什么,怎么学,都是一件大事。这种大问题应该是前辈们担心的,我们不需要多疑 我知道上周毛先生在澳门大学召开了一个国内外研究晚清历史的高层学者的高层论坛。对晚清未来的发展方向一定有重要的指示。杨老师也参加了会议,期待着在这次会议上传达精神,帮助我们提高 在这里,我只能谈一些直观的感受和肤浅的看法,而不能对我在研究中的直接经验和困惑进行论证 因为是退路,我敢空聊几句 从1840年到1911年的晚清史和近代史仍然是清朝,但它有一个单一的名字叫“晚清”,这与以前的清朝史不同。从研究现状来看,晚清历史研究长期以来被普遍纳入近代史范畴,似乎一直缺乏自主性 近代史研究关注的线索、高潮和标志性事件,以前都是革命史观规定的,所以研究的重点大多指向清政府的对立面,农民运动和革命者最受重视 随着现代历史观的兴起,革命和改良的价值评价标准发生了转移,立宪派、精英领导的改革运动、舆论社会的作用得到了更多的强调 随着向下看、去政治化的社会史和文化史研究的兴盛,它特别偏爱人情不断的物质和消费,但并不是很普遍。有时候人们会有一种错觉,认为晚清的社会和现在没有太大的不同。 相对而言,在晚清历史的研究中,包括地方政府在内的清政府研究不够 所谓研究不足,并不代表不重要。相反,写晚清历史的任何一章,都要写国家与社会的互动,统治与反对的互动,中外的互动,国家权力结构的存在都是不可忽视的。然而,在大多数讨论中,清政府的性质是不言而喻的,是高度抽象的,这种抽象最常见的形式是直接应用一些在具体问题分析中被普遍接受但不被质疑的结论 其实存在一个悖论:一方面,清政府现有形象固化,对其内部变化程度关注较少;另一方面,外界反应的原因往往指向清政府,给清政府太多的解释空间 了解晚清政治、制度、民本,不缺乏民本研究,这是一个相对刚性的部分,不可绕过 文杰对这个系统的历史比较熟悉,后面可以多讲讲这一块 从数字上来说,以前大人物和统治阶级的人学习比较多,他们也认为自己学得比较透彻,但实际上没有必要 我没有机会听法国的巴斯蒂女士本周在中国师范大学发表的关于慈禧太后的演讲。但是我看到了广告,介绍了她的研究思路,主张从原始史料的角度来回顾。我发现关于慈禧的性格、习惯、喜好、日常生活、言行举止、性格的记载和判断,甚至传下来的画像,大多与戊戌变法后慈禧的晚年生活有关。此外, 我对这一点有强烈的共鸣 我个人目前的研究之一,是关于戊戌变法后各种史料中反映的慈禧、荣禄、清太子奕劻、张之洞等人的形象和庚子之变,但我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呈现形象和比较异同 现在很多文化史视角的影像研究,只负责展示他/她变成了什么样子,却没有告诉我们为什么会这样,曾经是什么样子。这种研究思路大概是受到后学的影响,认为历史是建构的,所以最终的真相并不重要 我可能不会这么做 我想从政治历史的角度来审视史料,讨论形象形成的具体原因、机会、动机和效果,但回去解释它们在实际历史中的作用和影响 “中间人”的另一个理念是关注近代史上的“中间人”研究 这是我发明的一个概念。它介于显贵和草根平民之间。就知识和经验而言,往往意味着传统和新学的双重训练。他们有的地位重要,有的个性出众,有的靠人际关系有所作为,有的则是全面的。 借用现代报社记者许朱成的话来说,“在政治舞台上,他们不是省长、总指挥、总理等显赫的角色,但他们都习惯了贩卖雷暴。近代史上很多关键的‘回归眼’,都是在幕后介入,甚至是排练和操纵。” 如做过个案研究的姚谦、陶贾森、赵凤昌、周善培、刘娥,晚清任上海道台的于连元、蔡骏、蔡乃煌,都不能在此列举 这样的谦谦人物在清末民初历史上的影响和意义,需要历史学家重新评估 用“旧派”的理解来研究清末民初是一个从传统到现代的过渡阶段 目前,我们基本上有这样一个共识,即历史是连续的,研究历史不能脱离人的流动 但我还是要强调,近代史研究,特别是晚清研究,不仅要处理新的和变化的部分,还要处理传统和旧的部分 我在这个单元讲现代史料。我选的史料之一是《储江将奏三折变法》,这当然是一个举足轻重的文件,但真正读起来并不容易。 这是一个非常小的例子 传统社会中的这些问题,如政治宗教伦理、满汉关系、科举考试、地方官僚、钱粮税收、刑名诉讼、兵役和军制等,我们未必专门或直接处理。,但是我们必须对这些方面有所了解和理解,然后才能研究变化的部分 这里的“旧派”,从广义上来说,并不是特指古典经典,而是指传统社会的一般知识 我有一个观察,就是在近代史研究上有成绩的学者,对旧的研究有相当的基础,或者说后来努力弥补 前段时间看了杨老师的新书《没落的世界与西方法律》,这个感触很深 要特别注意“史料史”。近年来,历史研究越来越重视史料的第一手性和原创性,以及档案开放性的提高。越来越多的人通过办档案收集史料,但持“取之用之”态度的人并不多 这里有两个问题值得注意:“原始材料”具有一般意义,档案中存在的材料并不意味着处于史料信用水平的顶端,而是自然具有更高的价值 这一点应该很容易理解,我就不多展开了,另外大量的公共史料利用不足 比如盛宣怀档案馆、上海、香港等都编纂出版了大量的资料,但观看的人并不多 只有了解整个文件,我们才能知道单个历史数据的位置和利用价值,而不是一头扎进去,通过数据库关键字搜索,找到一两个项目来使用 大量文件涌现,信息泛滥,但很少有人关注文件本身的起源、性质和形成过程 其实并不是脱离了要借助档案来解决的课题。相反,对档案性质的正确评价直接关系到证明或否认的有效性,这应该是研究工作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蒋廷黻很早就谈到了“史料史”,还做了一个有趣的类比:如果说历史像建筑,那么“史料史”就是指建筑的墙壁不粉,柱子不画,连支撑屋顶的大梁都是裸露着供人观赏的,这样观众一方面可以欣赏到原材料的美,另一方面也知道整个建筑材料之间的协调性。 或者举一个外交史的例子 中国外交使团的档案散落在台湾海峡。留人情况只是部分解释,缺乏全面调查。如何将碎片组装成完整的地图是研究人员必须首先面对的难题 我们知道,日本学者川岛在北洋外交研究方面取得了很大成就。我个人认为,他的宝贵工作不仅仅是发扬档案史料的优越性,而是重视档案批评 川岛确实花了十几年时间走访了大陆和台湾省的各种机构,对外交档案的分离、移交和行政管理比他的前辈们有了更好的了解 他认为,这是“解读外交档案的关键”,这个过程漫长而艰巨,但他很享受“做对字谜”的乐趣 如今,研究者面临的档案不可避免地包含了整理者的因素,对其进行批判性利用自然成为研究的学科 然而,许多问题实际上仍然悬而未决 国家图书馆缩微文献复制中心印制了《清代孤独外交档案及其补编》、《民国孤独外交档案及其补编》,规模达百余部 外交档案如何进入西藏图书馆?什么是“孤儿”?它与现在存放在台北中央研究院第一历史档案馆和近代史研究所的总理府和外事处的档案有什么关系?诸如此类,连编辑都没完没了 川岛真的很困惑 但是很多研究者基本上都是用这些影印的史料,忍不住说有问题 还有一个普及和提高的问题,可能稍微溢出了晚清历史的“研究”层面 晚清历史上有一个有趣的两极分化:一是高校的研究越来越冷,学术界的研究兴趣有所延迟,同龄研究者越来越少;二是成为社会热点。通俗读物和影视作品层出不穷。作者多为民间作家,也有部分大学生。前者被忽略,后者一般文笔差,很少见到。原因可能是其研究水平有限,也可能是刻意迎合大众口味。 就我个人而言,我不太重视它 史书有两个层次,一个是研究历史,一个是写历史。后者的读者肯定期望更多 许多受人尊敬的前辈可以书写历史 现在的问题是,大学里的人不喜欢别人写的东西,但他们自己不写。也许他们不屑于写,但他们可能写不出来。 在近代史领域,有人做过示范,但效果似乎有限 开玩笑地说,罗老师一直被认为是一种挥之不去的文风。杨老师写了太多生僻字。毛老师出版了一本叫《随笔》的书,其中一半以上是注释论文 桑冰老师一直主张,学问高深,不必与常人谈判。新书《学习的路径和方法》主张“一部好的法律必须深刻,不能为一个小官设计,甚至不能以一种庸俗的方式设计。” 可以看出,把历史作为文本来做并不容易 如何写出一部有说服力、可读性的历史书,不是我这一代人能给出的答案,但还是需要思考和实践 文史互助。最后,我将谈谈走出史学大门的问题 我注意到一个现象,现代文学研究者有一个史学取向,这里只说“取向”,因为“史学”并没有以史学取代文学,他们的“文学研究”标准并没有丧失 然而,一些文学系的年轻学者,如北京大学中文系的陈厦门,写了一些有分量的书,讨论近代史上的重要问题。他们的史料和考证能力并不弱于史学家。对诗词集的理解和利用的深度,贴近人物研究的感悟,提炼和构思大问题的能力,表达文字和表达思想、规划文章布局的匠心,都是我们无法企及的,值得学习和借鉴。 历史文章要么过于草率,要么过于广泛,除了极少数例外,它们往往是干冷的 本来文史不分,现在分专业科目是必然趋势。然而,作为从业者,如何带着反思从事自己的专业,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 所谓文史互助不容易,但要追求 这也和上面提到的研究历史和写历史的问题有关 晚清历史的研究应该是立体的、多方面的 今天所做的主要发言,大部分集中在政治外交的历史上,会谈可能还是集中在上层研究上。这只是一个单一的意见,不会全面或到位 吕思勉曾说:“学习是在空之间,而不是在纸上”。今天,有必要对“学习”进行反思。更重要的是,恐怕还是会实施,变成真正的经验和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