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倚 西方最受尊敬的华人女神 一生甘为他人做嫁衣 93岁依然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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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卢燕已经快93岁了，仍然在舞台上表演。今年9月，她再次在舞台剧《德林与慈禧》中饰演慈禧一角，并在北京、上海巡回演出。

三十多岁，进军好莱坞

1956年，因为丈夫的工作变动，我们全家搬到了洛杉矶。

随着我越来越接近好莱坞，我无法忘记我当演员的梦想。我总是说“我要是个演员就好了”。

老公跟我开玩笑。他说你现在多大了。你总是认为你能表演。你为什么不试试呢？如果你将来没有成功，你将没有遗憾。

我妈妈当时没有阻止我。她说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就试试吧。我会替你照顾孩子。

如果你想进入好莱坞，你必须先获得学位并接受特殊训练，所以在1956年，我进入加州帕萨迪纳戏剧学院深造。那是一所著名的学校。在20世纪四五十年代，有许多著名的明星和导演。我是第一个被那所学校录取的中国人。

我老公其实以为我不会成功，因为当时我已经31岁了。他说好莱坞美女都是浮云。你太老了，不能重新开始。我认为机会不大。

1958年，我从戏剧学院毕业，成为那个时期最好的毕业生。毕业时，我担任主角。学校邀请了当时著名的百老汇明星杰瑞·阿杜为我演奏。

1958年《中国娃娃》剧照 1958年中国婴儿剧照

对于我们的毕业剧，我们选择了一个东方剧本《八月茶室》，用日语表演。我不会说日语，该怎么办？碰巧有个日本朋友，我让她用日语说台词。我把它们录了下来，然后回来后我试着弄清楚它们，这样我就完成了这部剧。

经过七天的演出，演出座无虚席。当时，美国最著名的女演员玛丽·碧克馥也来观看了演出。谢幕时，有日本观众跑上来拉着我的手，说我弹得很好，我的日语“像东京”。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这可能不是恭维。我的角色是日本艺伎。艺伎是京都人。京都的口音和东京的不一样。所以，这段经历提醒我，演员一定要认真研究出处。不会演英国绅士却操曼彻斯特口音。在美国，波士顿、纽约和加利福尼亚有非常不同的口音。

1962年《死马骑手》剧照 1962年《死马骑士》剧照

因为这部剧的成功，校长推荐我去好莱坞试镜他的一个老校友的电影。那是我接到的第一个好莱坞角色，在电影《飞虎》中扮演一个东方酒吧女孩。

导演一开始拒绝用我，说我长得不像酒吧女孩。我回去换了衣服，重新打扮了一下，但是导演不让我试。我想了想，真诚地对他说:我现在刚毕业，校长给我介绍的。我只认识你。没有工作，拿不到演员执照，找不到别的工作。你能给我一个尝试的机会吗？

导演终于同意了，试了试，感觉不错，给了我这个角色。演出结束后，导演告诉我，你很有才华，你的未来会很光明。

陈冲、卢燕和Russell Wong 陈冲、卢燕和黄素儿

谦虚一点，为中国人而战

当时我在好莱坞，工作非常努力。我从不迟到。我熟记台词。如果导演有什么要求，我可以临时改一下，满足他的要求。

而且轮到我演的时候，我经常传一个镜头，给制片方省了钱，所以他们给我起了个外号“一拍丽莎”，颜路传了一个镜头。名声在外，只要有东方角色，人们就会寻找卢燕。

刚到美国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了中美圈子的差距。但直到真正走到美国荧屏和银幕上，我才意识到这种文化差异有多严重。

1962年美国电视剧《Cheyenne》 1962年美国电视剧《夏延》

当时美国与中国没有联系，美国剧作家也不了解中国人，所以他们写的汉字是在中国城市开餐馆、洗衣房的人，或者是历史上在西方修铁路的中国劳工。他们从未见过知识渊博的中国人。

我在好莱坞的时候，经常被导演要求按照他们理解的那种节目来表演——低着眼睛，吞吞吐吐，完全不理会是真是假。

感觉一直以来沟通桥梁的缺失，使得这种理解上的分歧越来越严重。所以每次被要求这样表演，我都会找机会向导演提出，“真正的中国人不是这样的形象”。当我更频繁地提到我的建议时，主任会慢慢接受的。

《安娜与国王》剧照 安娜和国王的剧照

当时我以为我们缺少的是剧作家。如果外国人不了解中国，就很难写出深刻复杂的中国女性角色。我想把德龄和慈禧翻译成英文，介绍给好莱坞。

我们的演员都是很棒的演员，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不比他们差。如今，一些外国电影也喜欢用受欢迎的中国演员，这在中国上映时很有吸引力。

然而，问题是，有时他们有两套剧本，一套给美国人，另一套给中国人。在中文版里，有我们的明星，但是当他们出国发行到世界上的时候，就没有明星了。

我认为这种情况非常糟糕。我们应该坚持一个版本。不然大家一起合作，剪辑的时候就没了，对我们演员非常不利。

1977年10月在东京 1977年10月在东京

我一生中最痛苦的两次失败

70年代回国，特别想给京剧各派老先生拍纪录片。趁他们还能玩，拍一张他们的看家照，说说诀窍在哪里，给后人留下一些示范。

梅先生当年拍的《生死恨》，是中国第一部彩色剧情片。他与著名导演费穆合作，也是中国电影史上的经典。据我所知，梅老师真的为这部电影付出了很多努力。当时他很受欢迎，演一部普通的戏最多花两个小时，但拍这部电影，却要八个小时。那时，他不太年轻，工作非常努力。但他知道，电影可以留下来，让以后的人欣赏。

然而，我拍歌剧电影的想法在当时并不被这些老先生们所接受。他们认为这是自己的艺术，不能被外人记录和传播。

其实我是用自己的钱做的，但是有人说这个卢燕带我们去赚钱。

那时候我年轻有活力，看到自己说服不了他们，被误解了，就干脆不做了。这是一次失败，我感到非常难过。现在这些人都死了。后来人再学，就没有这么好的老师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吞下我的骄傲:不要紧，你说我什么都能做，我只想留住你的艺术。

卢燕 卢燕

我曾经三次进入西藏。20世纪80年代，外国人不知道我们。他们总是说中国侵略了西藏。但我们是五个民族的共和国，西藏也是我们中的一员，所以我想拍一部纪录片来澄清这件事。

1983年至1984年，我带领摄影团队，多次深入西藏腹地，拍摄了一系列大型电视纪录片《西藏:失落的王国》。

没想到，我把这些片子带回了美国，想放的时候，没有电视台愿意放。他们愿意放的是有争议的东西。没有人想知道西藏的风土人情、人文历史的真实情况。这可能是我做过的最失败的项目。

但我没有放弃。2006年跟随央视回到故地，寻访20年前的人和事，拍摄现状，继续关注西藏的发展和文化传承。

《倾国倾城》剧照 《乡村的诱惑》剧照

"我非常渴望在mainland China演出。"

说到成功，我很尴尬。总觉得自己在好莱坞没有什么作品。因为在我演艺的黄金时代，我没有遇到黄金时代。从表演艺术的角度来看，我认为我没有达到任何艺术高度或成就。

我非常感谢邵逸夫先生把我介绍给中国电影业。像《真正美丽》这样的电影给了我很大的成就感。我只想找个机会回中国演戏。

我说普通话，从mainland China出去。然而，这也是不幸的。在我最年轻的时候，从来没有人邀请过我。

我想自己拍一部电影。20世纪60年代，我和白先勇，还有一个导演和一个制片人，联合组织了一个“四傻公司”，想把白先勇的小说《余庆骚》拍成电影。

我们去游说一些商业商人，希望他们只为电影制作买单，剧本、导演和演员都不需要钱。如果他们赚了钱，他们会给我们，如果他们没有赚到钱，他们不会给我们。公司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因为我们四个人都是“傻子”，他们并不是想赚钱，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愿意投资。

《最后的贵族》剧照，卢燕本来想演四位女主角中的一个 在《最后的贵族》剧照中，卢燕原本想扮演四位女主角之一

直到20世纪80年代，大陆才逐渐开放。在北京看了几部谢晋导演的电影《舞台姐妹》《牧民》《芙蓉镇》。我觉得他一定很欣赏白先勇的作品，所以我先送了他一本白先勇小说集。果然，谢晋看中了《神仙之死》，将其改编成了电影剧本《最后的贵族》。

然而，《最后的贵族》的拍摄计划被推迟了。我曾希望扮演一位女主角。1988年9月开机时，我已经61岁了，不得不扮演女主角的母亲。

白先勇特意给我加了这个角色。我也深深地感受到，我终于第一次在mainland China的大银幕上扮演了一个母亲。

我也喜欢舞台剧。最早想打“洋麻将”。当时《外国麻将》已经是国外的名剧了。由两个演员扮演，完全依靠对话，非常有趣。

我去北京仁义找英若诚。我说我来翻译，你来指导，然后我们两个行动。英若诚很喜欢这部剧，拿着笔记本去找于是之院长。

于是之看了之后很喜欢，但是我花了六个月的时间排练剧本，所以我不可能在中国呆六个月。后来，于是之和朱琳出演了这部剧。

李安专门为卢燕在《色，戒》中写了一场戏 李安在《色戒》中为卢燕写了一部戏

改革开放之初，我发现中国戏剧圈的人只知道美国的尤金·奥尼尔，而他之后的剧作家却不知道。比如尼尔·西蒙在百老汇有很多成功的喜剧，但是中国人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选了一个自己想演的剧本《普拉伊萨大酒店》，讲的是一个犹太人的故事。在美国，他们绝不会雇佣中国人在舞台上表演。我把它翻译成中文，参加了1992年的上海艺术节。

这是我第一次在国内舞台上表演。我在剧中扮演了一个三角，从少年到中年再到老年，连续打了80多场，非常过瘾。

2005年，我78岁的时候，让我扮演顾，台北《如梦如幻》的男主角。其实我当时觉得不太完美，台词方面也不够努力。很高兴2014年底大陆版《如梦如幻》再次邀请我。

我很感激。艺人肯定想有个平台。我还许了一个愿望，说希望90岁的时候再来一次表演，一眨眼的功夫我的梦想就实现了。

摄影：Sean Gallup 照片:肖恩·盖洛普

93岁的人生经历

可惜我一直喜欢武侠片，却一直没有机会去演。现在不可能了，因为我太老了。

年轻的时候，我是最差的。我丈夫得了癌症。十年来，他每天都要去医院照顾病人。孩子还小，没有基础。

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庭。老公也去世了，妈妈也去世了，没有人需要我照顾自己。

2019年《德龄与慈禧》剧照 2019年《德龄与慈禧》剧照

从前我妈说我太笨了。她不让我演戏，说我脑子太简单了。我的性格就是从不怀疑人，很相信人。她说:“你，人家给你一根木棍，你就成了一根针。”。

她说，如果你做了一个好的角落，你就无法应对你的环境，但如果你不能做到最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是你学得好，你很诚实，你应该在银行部门做，随着时间的推移，如果人们相信你，你会非常成功。

实际上，她错了。她认为银行界的人是“守纪律”的，但其实哪个行业没有那些复杂的情况？她没有进入这个行业，她不明白。

我活到93岁，我想我只需要做一个诚实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别人会知道你是一个正直的人，那么任何问题都会很容易解决，你会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