窨井盖 两高一部印发《关于办理涉窨井盖相关刑事案件的指导意见》

最高人民法院 最高人民检察院 公安部

关于办理窨井盖刑事案件的指导意见

近年来，因盗窃、破坏窨井盖等行为导致人员伤亡事故多发，严重危害公共安全和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社会反映强烈。要充分认识此类行为的社会危害性、运用刑罚手段依法惩治的必要性，完善刑事责任追究机制，维护人民群众“脚底下的安全”，推动窨井盖问题的综合治理。为依法惩治涉窨井盖相关犯罪，切实维护公共安全和人民群众合法权益，提升办案质效，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等法律规定，提出以下意见。

1.盗窃、毁坏在用社会机动车道路上的窨井盖，足以掀翻、毁坏汽车、电车，尚未造成严重后果的，依照刑法第一百一十七条的规定，以破坏交通设施罪定罪处罚；造成严重后果的，依照刑法第一百一十九条第一款的规定处罚。

过失造成严重后果的，依照刑法第一百一十九条第二款的规定，以过失损坏交通设施罪定罪处罚。

2.盗窃或者损坏人密集行驶的非机动车道、人行道以及车站、码头、公园、广场、学校、商业中心、工厂、社区、庭院等人员聚集场所的窨井盖，足以危害公共安全，尚未造成严重后果的，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依照刑法第一百一十四条的规定定罪处罚；致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依照刑法第一百一十五条第一款的规定处罚。

过失致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依照刑法第一百一十五条第二款的规定，以过失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定罪处罚。

三、对于本意见第一条、第二条规定以外的其他地方的窨井盖，盗窃、破坏，致人伤亡的，依照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百三十二条的规定，分别以故意伤害罪、故意杀人罪定罪处罚。

过失致人重伤或者死亡的，依照刑法第二百三十五条、第二百三十三条的规定，分别以过失致人重伤罪、过失致人死亡罪定罪处罚。

4.从本意见第一条、第二条规定以外的地方盗窃窨井盖，不属于本意见第三条规定情形，数额较大或者多次盗窃的，依照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条的规定以盗窃罪定罪处罚。

故意毁坏本意见第一条、第二条规定以外的其他场所的窨井盖，且不属于本意见第三条规定的情形，数额较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依照刑法第二百七十五条的规定，以故意毁坏财物罪定罪处罚。

五、违反生产经营安全管理有关规定，擅自移动井盖或者未做好安全防护措施等。，造成重大伤亡或者其他严重后果的，依照刑法第一百三十四条第一款的规定，以重大责任事故罪定罪处罚。

窨井盖建设、设计、施工、工程监理单位违反国家规定，降低工程质量标准，造成重大安全事故的，依照刑法第一百三十七条的规定，以工程重大安全事故罪定罪处罚。

6.生产不符合国家和行业人身、财产安全标准的井盖，或者销售明知不符合国家和行业人身、财产安全标准的井盖，造成严重后果的，依照刑法第一百四十六条的规定，以生产、销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产品罪定罪处罚。

七、知道或者应当知道是盗窃所得的窨井盖及其产生的收益而予以窝藏、转移、收购、代为销售或者以其他方法掩饰、隐瞒的，依照刑法第三百一十二条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的规定，以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定罪处罚。

八、在井盖采购、建造、验收、使用、检验、负责决定、管理、监督等工作过程中，国家机关工作人员玩忽职守或者滥用职权，致使公共财产、国家和人民利益遭受重大损失的，依照刑法第三百九十七条的规定，分别以玩忽职守罪、滥用职权罪定罪处罚。

九、在依照法律、法规规定行使窨井盖行政管理职权的公司、企业、事业单位中从事公务的人员以及在受国家机关委托代表国家机关行使窨井盖行政管理职权的组织中从事公务的人员，玩忽职守或者滥用职权，致使公共财产、国家和人民利益遭受重大损失的，依照刑法第三百九十七条和《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九章渎职罪主体适用问题的解释》的规定，分别以玩忽职守罪、滥用职权罪定罪处罚。

十、对井盖负有管理职责的其他公司、企业、事业单位工作人员，严重不负责任，造成人员掉入井内等事故，致人重伤或者死亡的，符合刑法第二百三十五条、第二百三十三条规定的，分别以过失致人重伤罪、过失致人死亡罪定罪处罚。

十一、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收受他人财物，为他人谋取与窨井盖相关利益，同时构成受贿罪和刑法分则第九章规定的渎职犯罪的，除刑法另有规定外，以受贿罪和渎职犯罪数罪并罚。

十二、本意见所称“窨井盖”，包括城乡结合部等场所的窨井盖和其他窨井盖。

依法惩治涉窨井盖犯罪

维护人民的“脚下安全”

——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委员会专职委员万春

论窨井盖刑事案件的处理

的指导意见》答记者问

日前，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联合印发《关于办理涉窨井盖刑事案件的指导意见》，明确规定适用相关法律惩治盗窃、破坏窨井盖行为和相关职能部门失职渎职行为。制定《意见》有哪些考虑？《意见》有哪些亮点和创新？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委员会专职委员万春就有关问题回答了记者提问。

问：请问最高检会同最高法、公安部联合下发《意见》是出于怎样的考虑？

答:井盖虽然小，但关系到人民群众“脚底下的安全”。近年来，“吃人伤人”事件时有发生。仅2017年至2019年，新闻媒体就报道了70多起“食人伤人”事件。井盖相关犯罪严重侵害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社会反映强烈。司法机关要以高度的政治自觉和责任担当，加大对窨井盖相关犯罪的打击力度，进一步收紧法制，推动完善社会治理体系，保障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下面，我将简要介绍《意见》的背景和制定情况。

▶ 一是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推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检察机关是国家的法律监督机关，在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中肩负着重要政治责任和法律责任。检察机关必须以高度的政治自觉、法治自觉、检察自觉，在依法办理各类案件的同时，积极延伸司法办案效果，在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方面贡献检察力量。制定出台《意见》，是贯彻落实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关于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举措，有利于推进窨井盖老大难问题的治理，同时也是落实以人民为中心的司法理念，维护社会公共安全和人民群众切身利益的重要举措，体现司法机关应有的责任担当，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和必要性，意义重大。

二是《意见》的制定得到最高人民检察院主要领导的亲自部署和推动。2019年11月，相关媒体报道引起最高人民检察院主要领导关注，要求最高人民检察院相关部门牵头研究制定相关司法解释文件，指导司法机关依法惩治盗窃、破坏窨井盖等犯罪和相关职能部门人员失职渎职行为，推动窨井盖社会治理水平提升，维护公共安全和人民群众合法权益。

▶ 三是最高检组成了司法解释调研起草组，开展了深入的调研。调研发现，近年来窨井“吃人”事件时有发生，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相关事件背后涉嫌的犯罪被追究刑事责任的少，司法打击不够精准、不够有力。司法实践中，对于盗窃、破坏窨井盖等犯罪，一些案件罪名适用不准确，罪责刑不相适应，处罚过于宽缓。窨井“吃人”与窨井管理部门疏于、怠于履行监管职责或者履职不当有重要关系，但长期以来相关失职渎职等行为未被追究。面对这些问题，迫切需要制定相关司法解释文件，增强司法打击质效。

四是最高人民检察院加强与最高人民法院、公安部等部门的沟通协调，广泛听取各方意见，共同推动《意见》出台。起草过程中，“两高一部”多次对《意见》进行修改完善，并两次征求NPC法制工作委员会、国家监委、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及刑法专家意见，意见内容得到各方充分肯定。2020年2月19日，最高人民检察院第十三届检察委员会第三十三次会议审议通过了《意见》。3月16日，最高人民检察院与最高法、公安部正式会签《意见》，并印发实施。

问：请您简要介绍一下《意见》的亮点内容。

答:针对涉窨井盖刑事案件司法实践中反映的问题，《意见》根据《刑法》等法律的规定，明确了相关犯罪的法律适用。全文共12条，主要包括惩治盗窃破坏窨井盖等常见刑事犯罪和与窨井盖相关的失职行为。一般来说，可以概括为以下四个方面:

▶ 一是规定了盗窃、破坏窨井盖类犯罪的法律适用原则。《意见》第一条至第四条规制的都是盗窃、破坏窨井盖行为，根据窨井盖所处的位置和行为方式分别认定为破坏交通设施罪、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故意伤害罪、故意杀人罪、盗窃罪、故意毁坏财物罪等。同时还分别规定了相应的过失犯罪。《意见》第七条还规定了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严厉打击窨井盖销赃环节的犯罪。

二是规定了涉及井盖事故和假冒伪劣产品犯罪的法律适用原则。责任事故罪和假冒伪劣产品罪是与井盖相关的常见犯罪类型。因此，《意见》规定了涉及窨井盖重大责任事故罪、重大工程安全事故罪、生产、销售不符合安全标准产品罪的法律适用原则。

▶ 三是规定了涉窨井盖玩忽职守、滥用职权类犯罪的法律适用原则。依法惩治窨井盖管理人员的职务犯罪，是《意见》的重要内容。《意见》规定了负有决定、管理、监督等职责的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在窨井盖采购、施工、验收、使用、检查过程中玩忽职守或者滥用职权，致使公共财产、国家和人民利益遭受重大损失的，以玩忽职守罪、滥用职权罪定罪处罚。对于依照法律、法规规定行使窨井盖行政管理职权的公司、企业、事业单位中从事公务的人员，受国家机关委托代表国家机关行使窨井盖行政管理职权的组织中从事公务的人员，以及对窨井盖负有管理职责的其他公司、企业、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构成相关犯罪的，根据其行为性质依法定罪处罚。另外，《意见》还规定了行为人同时构成受贿罪和渎职罪的，应当数罪并罚。

第四，明确了本文件中提到的“井盖”的范围。包括城市、城乡结合部和村庄的窨井盖和其他窨井盖，相关犯罪行为可适用本意见的规定。

问：对于涉窨井盖相关刑事案件的办理，《意见》有什么创新之处？

答:《意见》的创新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 一是制定《意见》，是首次就办理窨井盖相关刑事案件作出系统规定。《意见》出台后，司法机关将更有针对性地打击涉窨井盖的各类犯罪行为，纠正以往对这一类犯罪打击不够有力、罪名适用不够准确等问题。

二是突出保护公共安全法的效益，严惩涉及窨井盖危害公共安全的犯罪。盗窃、破坏公共场所特别是人流、车流密集场所的窨井盖，本质上侵犯的是公共安全的合法利益，而不仅仅是公共财产的所有权。对于此类犯罪，不应简单认定为盗窃或故意毁坏财物，而应适用危害公共安全罪追究刑事责任。因此，按照法益优先保护的顺序，《意见》将危害公共安全罪放在首位。对于盗窃、破坏窨井盖的行为，根据窨井盖的位置和行为，确定是否构成破坏交通设施罪、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盗窃罪和故意毁坏财物罪除了排除上述犯罪的适用外，规定为包括一切的犯罪。

▶ 三是突出打击涉窨井盖职务类犯罪与普通刑事犯罪并重。窨井“吃人”问题，一方面是由于窨井盖遭盗窃、破坏，另一方面也与窨井盖管理部门疏于管理、怠于履职有重要关系。但长期以来，司法机关更多地打击盗窃、破坏窨井盖等普通刑事犯罪，对窨井盖管理人员失职渎职等职务犯罪打击不力。为此，《意见》给相关管理者敲响警钟，明确坚决打击相关职务犯罪，将负有监管职责的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或者受委托行使行政管理职权的公司、企业、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以及其他公司、企业、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均纳入进来，构成玩忽职守罪、滥用职权罪、过失致人重伤罪、过失致人死亡罪的，坚决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第四，对指导意见中提到的“井盖”范围进行了界定。窨井一般是指从城市建设管线到地面出水口的路段，这意味着窨井盖属于城市公共设施的范畴。但考虑到城乡结合部、城镇、乡村的窨井盖等井盖，如果被盗或损坏，相关职能部门也懒于履行管理职责，在很多情况下也会危及公共安全。有的甚至因为井盖所在的区域比城市更偏远，更容易被盗破坏，相关职能部门管理更为疏忽，引起了群众的强烈反应。因此，《意见》对“窨井盖”作了宽泛的理解，可以适用于相关犯罪，从而依法打击。

问：对于根治窨井“吃人”这一难题，检察机关还需要加强哪些工作？

答:下一步，检察机关将重点加强以下几个方面:

▶ 一是与公安机关、人民法院密切配合，将《意见》不折不扣地落实到位，形成办理窨井盖相关刑事案件合力。检察机关要对涉窨井盖相关刑事案件及时批捕、起诉，加强诉讼监督，对符合立案条件的，要依法监督公安机关及时立案侦查，对裁判确有错误的要依法及时提出抗诉，确保办案效果。在办案中发现公职人员涉窨井盖职务犯罪线索，要及时移送监察机关依法查处。

二是加强与行政执法机关的沟通协调，完善涉窨井盖案件行政执法与刑事司法的衔接机制。行政执法机关履行井盖相关职责时，发现涉嫌犯罪线索的，应当及时移送公安机关。检察机关发现行政执法机关不移送涉嫌犯罪案件的，应当向行政执法机关提出检察意见，行政执法机关应当及时移送。检察机关在办案中发现违法行为依法应当给予行政处罚的，应当及时将有关材料移送同级行政执法机关。

▶ 三是要牢固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办案理念，加强调查研究，及时总结分析，对于发现的倾向性问题和社会治理漏洞，要通过检察建议等方式提出意见，努力做到办理一案，治理一片。要加强法治宣传，做好释法说理工作，发挥典型案例的示范、引领作用，有效预防涉窨井盖的各类违法犯罪行为，积极推进源头治理。

四是在刑事检察职能之外，充分发挥民事检察、行政检察、公益诉讼检察职能，协调推进窨井盖问题治理，切实维护公共安全和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体现检察在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中的作用。

检察机关办理涉窨井盖刑事犯罪典型案例

近年来，窨井盖被盗、被破坏造成的人员伤亡事故较多，危及公共安全和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为贯彻落实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联合印发的《关于办理涉窨井盖刑事案件的指导意见》，有针对性地指导办案，发挥案件警示教育作用，最高人民检察院从近年来全国检察机关办理的涉窨井盖刑事案件中，遴选出5件典型案例予以公开。

一、武某某破坏交通设施案

基本案情:2011年8月，被告人吴某某与其女友郭某在山西省晋中市东榆公路元和路7条高速公路中间，驾驶堵塞号牌的面包车，盗窃井盖。巡逻交警发现后，让他们停车检查。吴某某和郭某开车走了。途中，郭想趁机丢弃井盖，被当场抓住，吴逃脱。后吴某某向公安机关投案自首。吴某某具有自首、立功等法定从轻处罚情节。2014年4月，吴某某犯破坏交通设施罪，被判处有期徒刑2年。

案件警示：公路上的窨井盖系交通设施的组成部分，如有缺失、破损，机动车在行驶过程中不易发现，危险性很大。盗窃、破坏公路上的窨井盖，足以使汽车发生倾覆、毁坏危险的，应当按照刑法第一百一十七条规定的破坏交通设施罪定罪处罚。

二是顾某某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

陈某甲、陈某乙掩饰、隐瞒犯罪所得案

基本案情:2013年9月，被告人顾某某驾驶面包车，在广东省珠海市香洲区多条步行街上盗窃57个窨井盖，然后以每斤0.6元的价格卖给在广东省中山市潭州镇经营垃圾收集站的陈某甲。被告人陈某甲将所得井盖以每斤0.8元的价格出售给中山市某废旧物资回收公司陈某乙。2013年12月，顾某某因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四年。陈某甲、陈某某乙因隐瞒不报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缓刑一年，并处罚金人民币8000元。

案件警示：窨井盖是重要的公共基础设施，在居民日常生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因井盖缺失，造成人员伤亡的事件时有发生。行为人明知可能会发生人员伤亡的危害后果，而盗窃人流密集往来的公共场所的窨井盖，威胁不特定多数人的人身安全，其行为符合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的构成要件，应按照刑法第一百一十四条定罪处罚。窨井盖系特殊物品，对这类物品的回收有特别规定，本案两名被告人明知所回收物品为盗窃所得而予以收购、销售，其行为触犯刑法第三百一十二条的规定，构成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

三、江某某的过失致人死亡

基本案情：2017年5月，河北省隆化县居民、被告人姜某某因要抽走下水道污水而打开其家门口外的窨井盖，未设警示标志且未找人看管即返回家中。后其邻居刘某发现自家孩子房某某不见了，经多方查找在姜某某打开的窨井内发现了房某某，被打捞上来后，房某某经抢救无效死亡，经鉴定系溺死。姜某某认罪悔罪，并积极赔偿，取得了被害人家属的谅解。2018年1月，姜某某犯过失致人死亡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四年。

案例警示:擅自移动井盖，应预见可能造成人员伤亡的后果。如果因过失未能预见，造成他人重伤、死亡的，是过失犯罪。本案中，姜主观上并非故意造成人员伤亡，但他在擅自拆除自家门口的井盖时，本应预见到可能造成的危害后果，导致孩子掉入井中溺亡。其行为已构成过失致人死亡罪，应按刑法第二百三十三条过失致人死亡罪处罚。

四、周某某盗窃案

基本案情:2018年5月，被告人周某某前往江苏省苏州市苏州工业园区某广场地下车库，三次盗窃物业公司铺设在车库内的13个井盖。2018年12月，周因犯盗窃罪，被判处拘役两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1000元。

案件警示：本案中，被告人盗窃的窨井盖位于商业广场的地下车库，车库有限速要求，车辆发生倾覆或者毁坏的可能性不大。地下车库不属于人流密集往来的场所，窨井盖的缺失不足以危害公共安全。然而，被告人多次盗窃，应当依照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条盗窃罪定罪处罚。

动词 张某某玩忽职守案

基本案情：被告人张某某系山东省济南市某交通局工程建设指挥部负责人，负责济南机场路施工质量问题。机场路建成通车后，张某某知道机场路存在窨井盖缺失、损坏等情况，市民多有投诉，但其不认真履行职责，不查清窨井盖缺失情况并及时修复，致使机场路路段存在重大安全隐患。2015年9月，刘某甲驾驶电动两轮车在机场路跌入窨井摔死。案发后，张某某积极赔偿损失、认罪悔罪。2018年6月，张某某犯玩忽职守罪，被免予刑事处罚。

案例警示:负责窨井盖管理维护的部门和人员，要切实承担管理责任，维护人民群众“脚底下的安全”。本案中，被告人明知自己负责的路段存在井盖缺失或者损坏的情形，但怠于履行职责，造成死亡事故的，应当依照《刑法》第三百九十七条的规定，以玩忽职守罪追究刑事责任。

转自最高人民检察院微信号

原标题：《两高一部印发《关于办理涉窨井盖相关刑事案件的指导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