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传 《圣传》：《天龙八部》佛教文化同源；CLAMP励志传奇与商业起点

读过CLAMP作品的朋友对皇昴流和樱冢星史郎并不陌生。它们不仅是《X-Wars》中的重要角色之一——《龙之玺与地龙七将》，还出现在《翼之编年史》中。

但是，我们今天要讲的不是这两部奇幻作品，而是由邢、出道，披着“阴阳师”外壳，反映90年代初日本社会现象的半写实漫画《东京巴比伦》。

之所以要把这部冷门的漫画推荐给大家，是因为它有很大的现实意义，深度远超其他任何一部CLAMP作品。就像鲁迅对《红楼梦》的评价:

“对于《红楼梦》，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

同样，对于东京的巴比伦来说，时尚达人看到的是漂亮的服饰，腐女看到的是和邢的基本情怀，玄学爱好者看到的是阴阳……但如果你能冷静地抛开这些华丽的表象，就能清晰地看到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日本社会的缩影。

CLAMP的东京铁塔，繁华的顶峰，是东京的象征，就像传说中的巴比伦巴别塔

日元升值、财富暴增，带来的“一夜暴富”与“一掷千金”

“如果你卖掉东京，你可以买下整个美国。”

现在看来，这句话，就像一个白痴的梦，是一句不可思议的豪言壮语。但在30多年前的日本，这几乎成为了现实。

漫画《东京的巴比伦》诞生于那个疯狂的时代附近。在1990年至1993年的连载期间，这部漫画见证了日本经济从最高点到低谷的过程。漫画内容也是“灵异”的故事，发生在这个背景下的东京，与社会问题息息相关，也是主人公“祛鬼”的故事。

下图来自东京巴比伦一个外国偷渡者的证词。当时的东京是外国人比现在更向往的国际大都市。1990年，东京圈10个公历内，最高房价相当于7.29万元/㎡。此后不久，日元汇率像火箭一样飙升。不到三个月，就迅速从原来的1美元涨到250日元，再涨到1美元200日元，涨幅接近30%。相反，美元大幅下跌，这正是美国推出广场协议的初衷:依靠美元贬值改善对日贸易逆差，刺激国内生产，用全球各地的产品对抗日本商品，从而挽救低迷的美国制造业。

注1：1985年9月22日，美、日、德、法、英五国财政部长和央行行长，在纽约广场饭店举行了会议。五国通过该会议达成协议，由政府联合干预外汇市场，诱导美元汇率有秩序贬值，以解决美国巨额贸易赤字问题。因该协议在广场饭店签署，故称为“广场协议”。

日元的快速升值带来了日本国内资本的大幅增加，导致海外资本大量涌入，使得日本无产阶级一夜暴富。拥有巨额财富的日本投资者开始在国内外房地产市场上疯狂投资。比如1989年9月索尼借此机会以34亿美元收购美国娱乐巨头哥伦比亚电影公司，同时承担了对方16亿美元的债务；次年，松下效仿索尼进军娱乐圈，以66亿美元的天价收购了环球影业的前身MCA。

不仅仅是资本市场，整个日本在致富后都陷入了这种狂热。类似于近几年出现在中国，买遍全球的“中国大妈”，早在30年前的日本，就有一个消费全球的“日本家庭主妇团购”。他们行走在巴黎、米兰等时尚城市，消费各种品牌的奢侈品。日本人对LV等国际奢侈品牌的喜爱源于那个疯狂的时代。

1989年，获得日本流行语奖的作品《阿姨们》，反映了当时“日本家庭主妇涌入团购”消费全球的现象

《东京巴比伦》第一卷前半部分，CLAMP阿姨们也以女性独特的视角，向我们展示了当时被金钱陶醉的物欲横流的社会中，日本人消费欲望的疯狂。

故事中，一个女人突然陷入疯狂。在家人的帮助下，阴阳师皇昴流前来调查。他惊讶地发现，这个女人的衣服上附着着非常强烈的类似“众生相”的怨恨。

而这种看起来像香奈儿品牌的时尚，正是各方通过激烈竞争从伊势丹夏季拍卖会上获得的。所谓的“众生”，是无数没有抢到自己喜欢的商品的女人的怨恨形成的。

我一直盯着橱窗里光鲜亮丽的时装，但就是看不下去。这恐怕是当时日本女性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正如经济学家计算出的“卖东京可以买下整个美国”一样，当时的日本人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和自豪。只要日元继续升值，日本股市和房价就会一路上涨，他们可能真的会买下整个世界。

如此短时间内的畸形经济增长，导致了当时日本社会物质欲望的极度膨胀。而人的内心最有可能在这种无休止的膨胀中迷失方向，失去非理性的自我，最终沦为消费的奴隶——这值得我们警醒。

相比之下，在今天的中国，一些年轻人对奢侈品也有过度的非理性追求。越来越脱离实际的“炸鞋”、“炸盲盒”等畸形经济活动，就是在这种盲目追求下产生的，极有可能破坏一部分人的正常生活。

过度的非理性消费不仅会给消费者造成经济和心理的双重负担，还会使人们停留在物质欲望的满足上而忽视精神目标。同时，也会造成社会资源的严重浪费。

于是，2019年8月，毒APP发出“不炒鞋”的呼吁，人民日报、央视新闻跟进报道，分析球鞋市场乱象，倡导理性投资消费。

如果不好的经济现象得不到遏制，任其疯狂增长，没有人能在泡沫被戳破的那一天成为真正的幸存者。

泡沫被戳破，梦醒时分的东京，如同盛极而衰的“巴比伦”

自广场协议签署以来，日本原本计划将日元汇率涨幅控制在20%左右。然而，国内生产总值迅速下降，政府为了保持稳定，不断降息，从1986年的5%降至1987年2月的2%。但日元汇率并未控制在理想区间，仅用了两年时间就飙升至1美元兑120日元，比广场协议之前高出100%。

在降息的同时，银行的贷款力度也在加大。此举似乎缓解了制造企业的压力，但投资者并不这么认为。与出口受到影响和抑制的制造业相比，繁荣的楼市和股市是他们渴望的方向。

日本政府并非没有意识到金融市场过热和制造业持续低迷的危险。为了给楼市和股市降温，1989年5月，日本中央银行开始5次加息，1990年8月又将利率从2.5%上调至6%。同时，为了抑制不良信贷的增加，央行明确要求金融机构限制对房地产行业的贷款。

在如此快速紧急的信贷紧缩政策下，日本经济失去了“软着陆”的机会。最后，泡沫破裂，随着股市和楼市相继暴跌，日本经济在1991年彻底崩溃。泡沫的破裂和破产导致日本未来几年的自杀率激增。与此同时，随着“少子化老龄化”社会进程的加快，日本自此陷入了“失落的二十年”。

日本东京街头的流浪者

就像在东京给漫画《巴比伦》命名的初衷一样，CLAMP似乎很早就看到了东京乃至日本“黑暗时刻”的来临。虽然阿姨是女漫画家，但她们不仅仅关注浪漫爱情故事。尤其是CLAMP的灵魂人物、故事剧本的负责老师大川七濑，经常写出思想深刻、内涵丰富、哲理深刻的故事剧本。大川先生毕业于早稻田大学文学系，后在东京大学完成研究生学业。他非常关注政治和经济领域，研究过社会热点和国际形势。

CLAMP成员合影，左二是大川七濑老师

随着日本社会的萧条，东京巴比伦的故事开始急转直下，对社会痛点的描写更加精准犀利，没有任何掩饰。

第五卷开头，一个看似饱经风霜的家庭主妇皱着眉头向丈夫抱怨家庭预算，同时提到隔壁三口之家因为还不起房贷集体自杀的可怕事实。

此刻，在这个家庭的隔壁，英雄刘畅正在为“三浦家族”死去的灵魂而穿越。穿越之后，房地产公司的经理也说出了一个悲伤的事实:三浦家的主人在去世前不情愿地贷款买下了这套小公寓，所以到处借钱。然而，泡沫经济的崩溃和资产的贬值使他们无法偿还高额抵押贷款和利息惊人的贷款。最后，在三浦和他的妻子选择杀死他们的女儿后，他们一起上吊自杀，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人是死了，但是对活着的人施加压力并不比这个容易。

这位只是感叹不想步三浦家族后尘的家庭主妇名叫邢实，和很多日本女性一样是全职太太。她丈夫是唯一在家工作的人。她在家做家务。幸运的是，她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是由父亲一个人带大的。现在，她不仅有两个即将上学的孩子，还有一个退休后没有收入来源，只能呆在女儿家的老父亲。

世界上有老人，但世界上几乎没有压力，这让星石窒息。因为生活的毁灭，她把怒火发泄在年迈的父亲身上。偶尔，孩子可能会听到不经意的抱怨。孩子可能根本不懂死亡的意义，但无意中的转述，却伤透了老人的心。

在妻子去世前，老人答应为女儿实现100个愿望。几十年后，只剩下一个愿望。让人唏嘘的是，带着这最后一个愿望，老人选择给生病的女儿买她最喜欢的香蕉，结果却在路上出了车祸。他只能将最后一份沾满鲜血的父爱托付给他，让他代为交出。

女儿在父亲去世前突然醒悟，带着家人来到父亲的墓前。在路上，这对夫妇抱怨他们对老父亲无限愧疚。但是失去的时间永远不会回来了...

虽然漫画中的故事略显极端，但在当时的日本，经济危机带来的养老问题是真实存在的。

从下图可以看出，日本从1970年开始进入老龄化社会，人口老龄化进程逐年加快。特别是1990年以来，65岁以上的老年人数量明显增加，老年人占总人口的比例从1985年的两倍增加到2017年。

如今，很多人只看到日本养老制度的成功，把日本当成了“老年人的天堂”，却看不到日本政府花了多少财力物力来建设“天堂”。在这个“天堂”的背后，依然是“少子化老龄化”社会进程的无情加剧，国民年金缴费人数和被抚养人人数比例的逐年下降，最终将导致未来“老无所养”的问题。

日本一直致力于探索为65岁以上老年人创造合适的工作机会和工作环境，以缓解政府养老金的压力

不仅在日本，在中国，养老问题也是每个中国人都无法回避的话题。近年来，社区养老已经成为最流行的养老模式。日本在这方面的先进经验也值得借鉴。

泡沫破裂后的日本，浮华褪去，突显出社会问题

似乎一场台风席卷过后，昔日的辉煌被连根拔起，系数被摧毁，留下一片废墟。在遭受经济重创后，日本人民陷入了之前的混乱空。尤其是1995年，这是泡沫破裂以来日本又一个糟糕的年份。这一年，阪神大地震、东京地铁沙林毒气事件等天灾人祸接踵而至。

“阪神淡路地震”被称为战后50年来日本最大的灾难

震惊中外，震撼“东京地铁沙林毒气事件”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这些问题也不是一天就冒出来的。只是以前经济繁荣的光环，暂时掩盖了所有黑暗的角落。

我们以“新宗教问题”为例。

今敏导演的《红辣椒》也讽刺了日本人的信仰危机

沙林毒气事件的始作俑者日本邪教奥姆真理教的兴起，与日本泡沫经济萌芽、发展、破裂的周期不谋而合。事实上，奥姆真理教并不是唯一的一个。二战以来，日本出现了许多所谓的“新宗教”。

随着战后经济的快速发展，许多日本人失去了他们的位置，他们被寄托在这众多的“新宗教”上。这些新宗教甚至在1951年成立了“新日本宗教协会”，并于1953年3月9日被日本政府批准为财团法人。

然而，在繁荣和合法化的背后，与宗教团体相关的丑闻总是不断。如1980年“远东基督教会-耶稣方舟”邪教10名女信徒集体失踪；还有1999年的“Life 空事件”，该组织倡导的打头疗法导致信徒死亡，但领导人高桥弘二将死者制成木乃伊，并宣称对方还活着，最终被判处监禁。这份名单越列越多。

最终被判处死刑的奥姆真理教的领袖和成员

在《东京巴比伦》第四卷中，CLAMP也揭示了这个所谓的“宗教团体”的无知，给青少年带来了巨大的有形和无形的伤害。

因为校园欺凌事件，女学生桥本邦科求助于一个追随者主要由青少年组成的宗教团体，面对一个像音乐老师一样平易近人的领袖倾诉自己的苦闷。然而，这是一个看似温和的群体，却泯灭了人性。领导者久美子老师要求每个人都把自己的错误归咎于自己不够努力，并宣扬只有努力祈祷并原谅他们的同学，他们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因为这一次次的宽容，欺负梆子的学生越来越得意忘形。最后，梆子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奋起反击，却被对方在脸颊上捅了一刀，留下了难以治愈的深深伤疤。这时，久美子老师在卧底八卦面前，还在说“都是因为梆子不够强，不够努力”的鬼话。

学校的忽视和指责，邪教组织的洗脑，最终给青少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实际上，它甚至更有可能危及更多人的生命。

值得一提的是，在“沙林毒气事件”之后，日本终于开始重视对邪教的管理，进一步修订和加强了《宗教法人法》，并于2011年再次修订，进一步收紧政策。甚至在1999年，各地还成立了“奥姆真理教对策相关的市、镇、村联络协会”，同年12月，通过了“关于限制乱杀乱杀群体的相关法律”。

然而，如何在快速发展的社会中保持清醒和冷静，拒绝被邪教或金融骗局洗脑，仍然是我们需要思考的问题。

从经济复苏后的日本，我们看到了什么

泡沫的破灭并不全是坏事，至少让日本人看清了一个事实——“虚实结合”才是经济健康发展的方向。只有在资本的喧嚣中保持清醒和理性，回归制造业，收回失去的时间，经济体系才能恢复良性循环。

如何吸取日本过去的教训，日本政府针对经济危机采取了哪些应对措施，危机后如何振兴经济，日本国民发生了哪些重大变化，这些都值得我们思考和研究。

如今，虽然日本人对高端品牌仍有着与生俱来的追求，但进入新千年后，日本人的消费观念正在逐渐发生巨变。以杂品管理顾问山下英子为代表的学者在2001年提出的“舍生”概念，在日本迅速掀起热潮。这让日本人逐渐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告别喧嚣和多余的物欲，回归内心的平静。

当然，告别疯狂的物欲，并不意味着完全没有欲望就是好事。日本管理学家大前研一在《低欲望社会》一书中，也阐述了日本年轻人失去自我动力，不结婚，不卖车不卖房，过着没有欲望和要求的生活的现象，并对这一现象表示了关注。

结语

因此，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

揭露和批判并不是CLAMP的最终目的。在那个充满短暂辉煌却又让回首的人唏嘘不已的荒诞时代，CLAMP用东京巴比伦漫画中主人公的“善良”来传承“灵异”背后的巨大悲伤。他们用温柔的笔触，解决了故事中的矛盾，让人们感到感动反思——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生活恢复昔日的美好？

“在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是脚踏实地拼命过好每一天的、‘普通’的‘生活’着的人们。每天要早起，每天要上学，每天要工作，哭泣着、欢笑着，烦恼着、痛苦着，但却拼命的面对‘现实’而‘生活’下去……如果你们要嘲笑这样‘普通’的人们的话，你们能像那些‘普通’的人们一样，‘生活’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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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学

《失去的二十年》

广场协议后的日本经济

日本新兴宗教-深刻理解

欲望低下的社会

MBA智库百科词条——“非理性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