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犁 抗联故事|爬犁房子·王永新
犁地
——摘自《寻找北丝绸之路的进贡之路》
文本/王永新
大营是抗联多次活跃的地方,爬犁屋攻击是大营附近最著名的战争。抚松县志记载:
1935年7月,日本内山警长一家从抚松县经海清镇大营村返回日本,携带七八个装着金条、金块、大洋、衣服的包装工,由十多名日本兵护送。伪警队中队队长桑文海带领40名伪军开路,县公安局电话通知海清镇警察厅加强警戒。抗日军某部在登高耕田屋门口设下埋伏。当桑文海等警察队伍走到抗日军队的伏击圈时,抗联战士故意大声问:“谁?”警察队以为是自己人,回答说:“桑布队。”抗联战士大喊:“是朋友把帽子戴反了往前走!”桑文海等。,翻了翻帽子,向前走去。在他们身后,内山等日军和征兵队紧跟进入伏击,抗联战士立即开火,桑文海被痛打一顿。战斗打死了内山县治安官,内山的妻子右肩中弹,剩下的日军都逃跑了。这个包里的东西都被抗日军队拿走了。战斗结束后,日伪当局焚烧了内山的尸体,带走了一些骨灰,就地造了一座坟墓,并竖起了“内山警长墓”的木牌,解放后被群众拉了出来。
除《抚松县志》外,《抚松县志·人名录》、《抚松文史交流》等文献都记载了这场战争。1986年,孟宪芳、苏嘉仁、李向县志办工作人员提供相关资料,经多方调查认定为史料。这是一篇著名的反工会历史调查文章。把帽子戴反了可能是日伪内部的暗语,防止被自己人误伤。从这个角度来看,反工会有情报来源。
从字面上看,爬犁屋无疑是一个陌生的地名。关于它的起源,《抚松地名志》记载:
“爬犁屋沟的大门位于大营以南十里,西高五里,宽三百多米。它是海清沟西侧的一个岔口。沟里有松树、白桦树和桉树,沟底有一条小溪。早年,沟底有一间房子,供人们驾驶雪橇时休息,故名。”
清朝灭亡后,长白山森林资源大量开发,留下了许多相关的地名。雪橇屋大概和这件事有关,因为伐木作业大多在冬天进行,天气极寒,树木挺括,容易砍伐,可以直接沿着积雪的道路送下山。在木材工业工作的人被称为木柄。解放前,大量木柄来到这里生存。人们称这个行业为“制造木材”。把木柄送到山上的运输方式主要靠马拉雪橇。因为路长,天气太冷,人和马在到达目的地之前需要补充能量,休息一下。途中会有一个像柱子一样的小房子,里面有木制的车把可以烧水喝,动物也可以吃一些草料。
抗联以爬犁房为伏击地点,肯定看中了它山高林密、地势险峻的特点,也是通往临江的主要道路。然而,文献中对这场战争的记载仍然有些模糊。反工会在哪里发动的伏击?有多少人?沟门具体指的是哪个位置?如果想还原当时的打斗场景,就必须去现场实地勘察,这样很多困扰的问题才能轻松解决。
我们把这个想法告诉张传福后,他不愿意说:“去那里也没用,只是个沟,不要去。”
王伯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老人家一定会好好干,陪我们!”
可见张传福真的不想去。他认为这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梁对旁边的说:“看看你,让你去,你就去!”
我诧异地看着梁。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和老人说话。你知道这种语气很粗鲁。完全没想到张传福会生气。他反而笑着说:“我说了也没用。知道这些事情的老人都走了。你要问谁?”
梁说:“他们走了。如果你不在,就问你。”
张传福终于打不过他了,就和我们一起上车,去了爬犁屋。雪橇屋离营地还很远。大概花了十七八分钟,路还算顺畅。很快它就停在了路边。张传福甚至没有下车。他指着旁边的一所房子说:“这是爬犁房。好好看看。”
抚松至临江公路从南到北,两岸一望无际。风吹树枝摇,深谷回响,呈现出淡绿色。路边西侧两山之间有一条土路,蜿蜒延伸至山林深处。沟里河水潺潺,东西两侧各有一间瓦房,旁边是简易的木仓库。这是80年前雪橇屋的战斗现场。看着眼前的风景,我突然发现喧嚣中有一种寂静,尘雾中有一种澄明。似乎有种穿越时间的感觉,敬畏感油然而生。
历史留在这里,历史在这里消失。到目前为止,还不清楚是哪个反工会团队杀害了名叫内山的警长。后来人们只能依靠残留的线索在这里寻找历史留下的痕迹。
这座房子依山而建。院子里不时有狗叫,屋檐下挂着玉米棒子,给人一种油画般的印象。
张传福告诉我们,三岔子林业局的员工都住在这里,爬犁房里有他们的产业区。似乎无论时代如何变迁,爬犁房的功能依然与木有关,木始终与它名字的由来紧密相连,从未改变。
此刻我最关心的是周围的地形,这是直接决定爬犁屋胜利与否的关键。那时候的路得比现在的路低一点,也就是靠近河边,树会相当茂盛。纵观四野,确实适合伏击,因为只是一个三角地带,任何一方设防,攻击下方敌人都是理想的。根据抗日战争的资料,抗日战争从来没有因为装备落后而与日寇正面交锋过,大部分都是伏击才取得了战斗的胜利。东北抗日联军第一路军总司令杨靖宇擅长伏击战。王伯凡观察现场地貌后,认为战斗是从东南西北方向进行的,建议先调查东南方向。大家过了河,开始向西南方向的山峰攀登。山坡上长满了灌木和杂草,很难爬到30米左右的高度。有两棵大树并排生长,就在前面有一块突出的岩石,面向下面的道路。王伯凡觉得这应该是一个伏击点。他在树下拨开枯叶和杂草,好像在挖什么东西。看了很久,忍不住问:“你在找什么?”
“子弹壳。”他擦擦汗说:“如果能找到抗联留在这里的子弹壳,就有证据了。”
我累了,环顾四周,犹豫不决,没有劝阻。我认为他犯了一个错误。内山的队伍是从抚松方向过来的。埋伏在这个位置是极其尴尬的,因为只有敌人来了,他们才能看到自己的背影。数据中记录了反工会团队对他们大喊大叫,让他们把帽子戴反了。由此可见,反工会应该是面对敌人,而不是面对敌人。正确的方向是在西南对面的山坡上。果然,他找了很久,什么也没找到。就算这里真的是伏击地点,恐怕也找不到什么证据,子弹大概都烂了。一步一个脚印,我们再次来到山脚,再次向对面的西北方向爬去。西北的山峰更陡,山脚下有悬崖。爬到悬崖顶时,地形也非常陡峭。最适合少数人埋伏的地方,向抚松方向走来的队伍一眼就能看出,在路的另一边,可能是一大群人埋伏的地方,会形成前面拦路,侧面进攻的状态,这是最有利的地形。
日本侵略者占领抚松后,一批日本侨民也移民到了抚松,俗称拓荒群;日本人在这里设立了一个警察局长,主要目的是保护日本侨民。这个来送死的内山,大概在抚松工作了几年,掠夺了不少钱财,准备卸任后回日本。他显然有些影响力,这使得县警察局派出40人保护他。据文献记载,他还带了十几个日本兵及其家属,加上马夫,而且部队人数达到了50多人。反联人数不详,从地形和文献来看恐怕不能少,不然打不了这么大的仗。埋伏通常有一个特点,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迅速撤退。反工会的武器装备相对落后。开火后,他们必须集中火力进行攻击。根据文献记载,其他日本人都逃了出来,可能保护内山的警察也散了。反联趁机拿走包裹,退入深山。
作为侵略者,内山在抚松掠夺了大量财产,本想回到日本过上好日子,却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这就是侵略者的结局。
在那艰苦的岁月里,抗联的炮火在大山深处回荡,发出不屈的怒吼。外敌入侵时,中国人从不屈服,这种精神至今仍激励着中国人民。
没有历史的痕迹,现在抚松的进贡之路走向扑朔迷离。千年的风霜改变了太多的东西,战争的硝烟也逐渐消散,但这些不朽的故事还会继续流传。
作者简介:
王永新,1976年6月生,吉林省抚松县人,抚松电视台记者,抚松市作家协会主席,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有《校园秋夜》《鬼的足迹》《红仙桥》《寻找北丝绸之路贡路》《残蓬夜话》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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