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音乐之声 我先生的家族是《音乐之声》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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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光真好。孩子们都睡着了。老公出去散步,留下我一个人静静的敲键盘。
今年是我来美国、来佛蒙特州的第九个年头。九年前,我拖着两个巨大笨重的行李箱,从香港坐飞机来佛蒙特州求学。我从八月炎热的佐敦道地铁出来,拖着行李箱去找邻居推荐的小旅馆。其中有个红色的行李箱轮子特别钝,从停放到拖行,必须先用手拉着把手让它尽量倾斜,然后再用脚给它狠狠往后一踹,这样它才能与地面形成45度角,听话地让我拖着走。虽然有些狼狈,但是毕竟年轻,心里全是对美国法学院生活的向往,只想一味勇往直前。我没有父母的支持就去了美国。和当年一样,读研的时候他们不支持我。家里就我一个孩子,他们希望我能够留在广州做个律师,或者干脆回长沙,在他们身边, 做个贴心小棉袄。我本科毕业后工作了三年,所以进中山大学读硕士时已经比同班大部分同学大了三岁。爸妈一直觉得我特别能折腾,从英语语言文学专业把自己折腾到学法律,现在又想折腾去美国,折腾来折腾去的,还不如早点结婚嫁人靠谱。在CUHK的最后一年,在家人的帮助下,我在广州买了一套小公寓。妈妈觉得我搬家不用努力。一个女孩一直在外面走动是很可怜的。每次我收拾东西搬家,妈妈都会摇头。但是我还是想出去看看。我觉得在广州当律师、结婚生子的生活,一目了然。在美国学习起初只是一个很高的想法,但它离我很远。所以申请过程心不在焉,只申请了一所学校。当录取通知书发给我时,出国留学的梦想逐渐实现了。这两个行李箱是我全部的家当。大部分衣物留在了广州家里,一年四季的衣服随手带了几件,还带了一些五花八门的必需品。反正这两个箱子的东西够我用一年就可以。我计划好读完这一年的法学硕士,再顺便考个纽约州的律师牌,马上回国找个令人羡慕的外所工作。可是没想到,这一来竟然就是九年。这九年,我的人生浮浮沉沉,在法学院求过学,做过政府公务员,嫁给一位喜欢过农民生活的“男爵”,生了两个混血宝宝,考了纽约州的律师牌。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法律生涯。也见识了一些繁华世界,最后还是回归到宁静的乡村生活。但没想到,错误竟然是九年。在过去的九年里,我的生活跌宕起伏。我在法学院学习,做过政府公务员,嫁给了一个喜欢过农民生活的“男爵”,生了两个混血宝宝,拿到了纽约州的律师执照。我四处走了走,又回到了我最初的法律生涯。我也看到了一些繁华的世界,终于回到了宁静的乡村生活。
佛蒙特法学院在美国法学院里面算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独立院校。但是它的环境法连续十几年都在全美蝉联第一。学校里的优秀毕业生,去到与环境法相关的政府机构或者律所,也能与哈佛、耶鲁法学院毕业生平分秋色。我是在中大读研的时候知道这个法学院的。当时法学院与中大法学院有交流活动,我也因此认识了我的恩师,佛蒙特法学院中美环境项目负责人——孔杰森教授。他和师母鼓励我申请了佛蒙特法学院的环境法法学硕士,。这样我可以来美国体验一年法学院生活。因为有奖学金也不用花费太多,毕业了还可以考个纽约州律师牌,给自己将来的职业生涯加点码。
佛蒙特法学院是美国法学院中鲜为人知的独立机构。但是它的环境法已经在美国排名第一十多年了。学校的优秀毕业生,去政府机构或与环境法相关的律师事务所,可以和哈佛、耶鲁法学院的毕业生平分秋色。我在CUHK读研究生时了解到这所法学院。当时法学院和CUHK法学院有交流活动,所以认识了我的老师,佛蒙特法学院中美环境项目负责人孔杰生教授。他和珍妮鼓励我申请佛蒙特法学院的环境法硕士。这样,我就可以来美国体验一年的法学院生活。因为有奖学金就不用花太多钱,毕业后还可以拿到纽约州的律师证,为以后的职业生涯增加一些代码。
我刚来到佛蒙特法学院,
参加气候变化动议活动与桑德斯合影当我第一次来到法学院时,杰森和他的妻子安排我住在他们的客房里。虽然我喜欢和他们这样的超级校长以及他们的两个可爱的小女儿住在一起,但总觉得太闹心了。后来在法学院斜对面租了一套简陋的公寓,搬出去了。公寓租在一个幸运的房子里,所以我一点一点找到了二手家具。房子虽然小,但是窗户很多,直接面对法学院后面的广场。有时候半夜,从广场后面的小酒吧喝完酒,打完乒乓球,稍微把百叶帘放在一边,就能得到法学院所有的八卦:某某跟某某回家了,某某酒驾被警察叔叔抓了,慢慢看太怪了。一开始崩溃了,我是个陌生人。和我之前去过的美国大城市相比,佛蒙特是一个农村地区,最大的购物点是梅西百货。想想我在广州的小舒适区,看看这个比我奶奶还老的老单间。心里有点失落。即然生活无聊,那么就玩命读书吧。厚厚的英文课本刚开始啃不动,笔记也记得慢半拍。硬着头皮继续看,继续记,从早上起床到晚上睡觉之间,除了吃饭,基本上都在看书,上课,记笔记,写论文。就连去健身房也带了课本边跑步边预习。每周唯一的消遣应该算周五去小酒吧喝一杯螺丝刀,花几个铜板打上几盘桌球。功夫不负有心人,大概到第二个月末我发现自己竟然跟上进度了,上课敢举手发言了。这一年在美国法学院看的书,比在中国三年法学院看的书还要多。后来毕业的时候,竟然也得了个Magna cum laude的优秀毕业生称号,这让我很开心了。2012年夏天,毕业将至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态度变了。我喜欢上了佛蒙特州自由,无拘无束的生活。我想如果马上回国,面临我的将是找到工作开始挣钱每天九九六的生活。年纪也不小了,马上奔三,肯定免不了面对大家关心的目光,被无穷无尽地催婚。我会过上一个循规蹈矩的生活,和周围的人拼工作,拼房子,拼车子,拼包包,拼老公拼娃,每天都笼罩在焦虑之中。2012年夏天,临近毕业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态度变了。我喜欢佛蒙特州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想如果我马上回到中国,我会找到一份工作,开始每天赚钱。年龄不小了,如果马上跑第三年,难免会面对大家关心的目光,被催婚不休。我会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和身边的人一起工作,盖房子,盖汽车,包包,丈夫和宝宝,每天都被焦虑笼罩。
2012年12月,
工作不久在北京参加大使投资论坛,并与当时的骆家辉大使合影想到这些我感觉头隐隐作痛。在佛蒙特州,我感觉每天可以过得很随性。每天看到的都是好山好水,也不用与人攀比,有闲时间的时候可以去爬山划船漂流。毕业前的夏天,我每天都去爬山或者漂流,把自己晒成来一块酱牛肉干。周围同学基本都是欠了一屁股学生贷款的“大负翁”,但是都乐哈哈的,聊起天来个个有理想有情怀的。我们一起谈论将来的工作,我发现他们真的不关心将来从事的职业能挣多少钱,而是自己是否真心喜欢,这个职业是不是他们的真正追求。此外,我认为美国的工作强度应该比中国温和得多。加班估计会少一些。作为新人,起薪应该高一些。内心深处,对中国的高强度劳动还是有些恐惧的。而且对于女律师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暧昧。除了专业能力,女律师的外貌、身材、感情生活、婚姻状况似乎都是讨论的话题。如果一个女律师有一个好的职业,她可能会被认为是靠魅力而不是专业能力赢得了成就,更不用说大家都保密的潜规则了。我在广州一家律师事务所实习的时候,我的首席律师经常拿我和他的妻子比较。我们几乎同龄。她住在别墅里,开着豪车,因为她嫁给了这个事业有成的叔叔。她每天接孩子,买包。导演有时候开玩笑,说你不年轻了,比我老婆大两岁。赶快找个可以依靠的人结婚吧。你不用一个人忍受这么辛苦。有时候我说得太多了。虽然脸上能笑,但心里总是很不舒服。有一次研究所的几个人一起吃午饭,他说起了我的终身大事。不得不说,导演,其实结婚生子真的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我想什么时候做都可以。关键是嫁给谁,生谁的孩子。这次谈话后,他基本上不再谈论我了。实习期间工资很低,不足以支付房租。我觉得如果能在美国找到工作,应该可以直接绕过学徒最困难的底薪期。我试着给父母说了我想找个工作,留下来的想法,没想到这次他们竟然挺支持我,认为如果我能在美国有一定的工作经验,将来回国找工作应该更具竞争力。因为佛蒙特法学院的中美环境项目,我认识了一群来访的中国学者。他们都很优秀,包括法学院的教授、顶级环境法律师和SERC的雇员。在这个充满异国情调的角落里,我感到很亲切,所以我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我们在中国度过各种假期,一起吃饭。我们的相遇使这里寒冷的冬天变得温暖。我找工作的运气不错,我在毕业前代表佛蒙特法学院中美环境项目与州政府商务厅合作了一个“如何与中国企业开展贸易”的活动,给对方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便告知我有个职务空缺。我开始也没有抱多大希望,投简历,再经过几轮面试,最后居然被录用了。就这样我成为了佛蒙特州商务厅的国际贸易与外国投资专员。开始了我为期三年的公务员生涯。佛蒙特州商务部是佛蒙特州的经济发展指挥中心。这个小单元位于州政府6楼,大约有20人。整个办公室采用开放式办公设计,所有人的办公桌大小和设计都一样,做到人人平等。办公桌也相当人性化,员工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申请一张站立式办公桌,这样工作累了就可以站着工作,爬上升降转椅。也可以申请瑜伽球座。这样员工就可以避免久坐导致的各种疾病。我申请了一张办公桌。政府雇员的工资不是特别高,每年工资都能涨一点。但是福利好,养老比私企好很多。因为是政府部门,预算来自纳税人,人民是我们的父母,我们只是人民的办事员。刚开始入美国职场,就是菜鸟一个。第一天中午吃完午饭直接伏案在工作台上准备闭闭眼,小盹个二十分钟。结果领导拍拍我肩膀,低声说,你怎么可以在办公桌上睡觉呢?这可是不允许的呀,睡午觉等于懒惰,这让别人看到影响多不好。以后你累了你自己去车里睡去。原来美国人不睡午觉的啊,那么中午犯困怎么解决?难怪那么多人手拿一杯咖啡,或者靠曲奇饼等甜食撑着。另外办公室里面见到同事,人家一句 “How are you?”,我就当人家跟我交心了,还可以认真地唠叨十分钟我今天是哪里不好了。其实人家哪里是真的关心我今天好不好啊,这句问候其实就跟中国人的“吃了吗”, “去哪儿呀” 有异曲同工的作用,正解的回答应该是 “doing well, how are you”或者 “I am ok, “之类的,而不是像我那样掏心掏肺地去向人倾诉今天自己到底哪里好哪里不好了。我花了大约半年的时间才变得守旧。一开始,我可以判断形势,了解手头事情的轻重缓急。我的工作分为两部分:一是帮助佛蒙特州企业开展对外贸易,二是吸引外商直接投资。出口需要回答佛蒙特企业的各种出口问题,包括查询出口管制代码、计算出口税、查询出口产品是否属于禁止出口类别,或者出口目的地国家是否被列为禁止出口国家等。此外,还将组织佛蒙特州企业开展培训,申请联邦贷款组织资助佛蒙特州企业出国参加展会等。外国企业投资这块,我们会帮助外国企业在佛蒙特设立公司,工厂,办事处等等。尽量让整套手续简单,高效。因为我是商务厅,甚至是整个州政府唯一的中国人,也经常被借去参加其他部门的展会,例如旅游局的国际旅游展,农业部的农业产品出口展等等。州里的重点企业,我们会定期去单独拜访,介绍我们的资源,以及了解对方在对外贸易方面存在的问题等等。如果有人来美国,他们通常会来参观我们的营业厅。我会陪导演去见见这些大人物。从引导路线到迎客、会议记录、准备礼物,基本都是我自己说了算。那三年,我遇到了西班牙商务部长、土耳其商务部长、中国驻纽约领事馆商务参赞、香港经济文化发展局局长、欧盟商务官员、法国商会会长、加拿大魁北克省省长等。有时一个贵宾来到州长办公室,请我帮忙。大家对我都很好,没有因为我是中国人就歧视我孤立我。回想老营业厅和里面的人物,心里还是会觉得暖暖的。我慢慢发现,其实州政府里面有两类人:一类是特别有抱负,特别有人脉有手腕的,这类人一般都有个一官半职,工作几年便进私企或者继续升迁了;还有一类是没有什么特别出彩,但是也不犯错误的,在政府兢兢业业工作个几十年,可能没有升迁过一次,就等着退休拿政府福利。我想把自己归类为第一类人,所以工作的这三年也特别卖力。公务员一般不需要加班,我也有主动加班或者被动加班的。也有好几次在零下20度的冬天,我在佛蒙特州凌晨5点起床,驱车前往距离州政府两个多小时路程的地区参加会议。我经常出差。我只是代表佛蒙特州旅游局从拉斯维加斯回来参加旅游展。我妈妈第一次来美国看我。结果她在落地不到12个小时后,被临时送到巴黎参加了一周的航班空展览。还有回中国出差,经常是十天半个月,两天换一个城市。要么在开会,在机场,要么坐高铁。2013年9月,我随州长来华访问,短短一个星期,去北京拜访了当时的骆家辉大使,其实我2012年冬天工作不久便来北京在“大使投资论坛”与骆大使有过一面之缘。这次在他大使馆的办公室见面又自然不同。之后我们赴深圳参加了几个招商引资的活动,然后经香港飞胡志明市,去拜访胡志明市人民委员会黎黄军主席,最后又回上海参加活动。这次回国执行任务,一行10个人的行程都需要我安排,还要担任州长翻译,真的是超高强度超大挑战。州长其实是个非常平易近人,好打交道的人。他最喜欢吃路边摊,认为了解一个城市最好的方法就是吃几次路边摊。在上海,他曾经带领我们在街边小店吃炖馄饨。他在越南胡志明市的时候,有一次和对方通话,交换名片的时候让我去拿名片。我打开名片文件夹,发现其实是空。原来名片文件夹里的卡片是之前的名片连续发完之后就已经发出去了,但是我忘记检查了,没有填写新的名片。州长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没有生气。但是我感觉很糟糕。之后,我开始告诉自己,他虽然随和,但不代表我没有理由不做好自己的工作。这一刻开始,我开始充分发挥摩羯座的龟毛,死磕每一个细节,每天研读行程,参加活动一定至少提前20分钟在酒店大堂等待大家,比保镖还出现得早。完成任务的那天,正好是国庆长假前的一天。我们一行人去罗斯福酒店顶楼喝酒庆祝。难得州长和厅长有兴致也加入我们。国庆前的外滩燃放着耀眼的烟花,连绵不断地,好像在欢迎我们,又好像在给我们说再见。不知道有谁建议合影留恋,州长说,我来帮你们照吧。保镖告诉我,州长不喜欢合影,所以总是充当摄影师。第二天大家都飞回美国,我回长沙休年假。一行人在浦东机场就此别过。州长说,表现不错,圆满完成任务。谢谢你。一个多月后,我在佛蒙特州被评为“后起之秀”。我突然想到佛蒙特州对我很好。给我这么好的工作机会,我要继续努力,好好珍惜。渐渐地我也开始想家了。尤其是过年。大年三十的时候,开车上班去的路上就问自己,为什么中国人给美国人过圣诞节,但是美国人不给咱中国人放假过新年?作为政府大楼里唯一的中国员工,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此刻父母和亲朋好友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大吃大喝,我却离家万里,在员工食堂看着窗外的纷飞白雪,啃面包吃沙拉,倍感凄凉。幸好每年基本能出差回国一次,陪陪父母,见见朋友,大吃大喝,用热闹和美食填补上一年的冷清寂寞。在州政府工作时,第一次听说Trapp Family Lodge的时候,我还想不就是个家庭旅馆吗,那么有名的?后来有一次因为工作来Lodge开会,车停在酒店对面的停车场,看着一望无际连绵起伏的山峦,我就开始感叹这应该是到过的风光最无敌的停车场了。哪里知道,几年之后,这里成了我的家,山庄的第三代传人冯山慕成为了我家先生。当我在州政府工作时第一次听说特拉普家庭旅馆时,我以为它只是一家家庭旅馆,所以很有名。后来因为工作来洛奇开会,停在酒店对面的停车场。看着一望无际的连绵起伏的群山,我开始感叹这应该是我参观过的最美的停车场了。我不知道。几年后,这里成了我的家,别墅的第三代传人冯成了我的丈夫。
与王先生的全家福,
拍摄于2018年圣诞节,我们在酒店唱圣诞歌来表演若干年前,美国知名《人物》杂志曾经做过一期“全美最黄金单身汉”的专刊。这期一共列出了 50 个大帅哥,包括乔治克鲁尼,马特戴蒙等等,山慕也位列这 50 名黄金单身汉之中。他说,自从这个文章登出来了,感觉向他示好的姑娘们就呈几何数增长了。当初他大学毕业,他老爸说给他玩十年,爱干啥都可以,但是十年后要老老实实回家打理家族企业。于是他便做了十年滑雪教练,冬天在阿斯本,夏天在南美洲智利巴西阿根廷,度过了全是冬天的十年。这十年时间,他拍过广告,上过杂志,拍拖过明星,最后如约回到家为家族企业工作。萨姆姆的家庭是电影《音乐之声》中的原型家庭,电影中的修女玛丽亚最爱他的祖母。这部电影最初是女主角玛丽亚·冯·特拉普的自传,后来被拍成电影和百老汇音乐剧,风靡全球。这部电影背后的冯·特拉普一家并没有像电影中描述的那样翻山越岭去意大利,而是借着音乐表演的机会把他们一家带到了美国。玛丽亚本人和我一样,都是新生代,第一次来美国,和其他移民一样,在史坦顿岛住一晚。当年,她和巴伦带着七个继子和女儿、两个女儿和肚子里的一个男婴逃离纳粹追捕,来到美国,开始了冯·特拉普合唱团的巡回音乐表演。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来到了佛蒙特州的斯托,觉得这里的风景和他们的家乡奥地利萨尔茨堡非常相似,于是他们拿出所有的财富买了一块地,一头扎进这片陌生的土地,建立了一个农场。因为她是一个非常擅长讲故事的人,她的朋友鼓励她写下自己的经历,这导致了后来的电影和音乐剧《音乐之声》。也正是因为这部著名的电影,农场才逐渐变成了酒店,酒店也逐渐扩展成为了一座占地2600亩,拥有100间酒店客房,100间两居室两厅度假屋,25栋别墅,啤酒厂,啤酒餐厅,100公里越野雪道的综合性度假别墅。我们缘起于工作上的交集,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彼此都处于一段感情的结束期。会议间隙,在抽烟区,他找我要一根香烟,吸一口,吐一个烟圈,说,我刚离婚了。其实我们根本不熟。我半开玩笑地说,祝贺你,一段痛苦的感情结束了,不是对自己对对方都是件好事情呀?他的眼睛亮起来,嘴角挂一个浅浅的微笑,说:这个回答我喜欢,我已经受够了人家的“我很抱歉”之类的同情回答了!Sammu说他喜欢我是因为他觉得我是内心强大的人。在十八线一个小县城长大,从小就和父母奶奶住在一个单间里,有公共厕所,有公共阳台,有公共厨房。晚上奶奶带我睡觉,我爸妈打开沙发床睡觉。18岁前搬了7次家,13岁洗了澡,21岁第一次坐飞机。这与他从小娇生惯养,上私塾的生活截然不同。18岁那年,我离家去广州读书工作,考研,考律师执照,来美国读书。每一步对我来说都是加倍的艰难。我喜欢你这种不屈不挠的品质。他说,他对创造未来和探索未知的故事特别感动。他在山庄养了牦、猪、蜜蜂、鸡等等家禽家畜,在自己家也养了鸡和羊。秋天的时候,他会和他父亲去邻州新罕布什尔州的私人狩猎场隔三差五打猎。他是个运动狂人,可以随便跑个50英里马拉松。滑雪,骑马,冲浪都不在话下。这让浑身懒癌的我也开始觉得自己有潜力成为一个滑雪高手,瑜伽达人,发掘自小被埋没的运动细胞。我觉得他特别酷,我可从来没有约会过农民,猎人,运动狂人呀。偏偏他的头脑也不算简单,生长于美国数学能力跟我应该也差不多。认识不久,我给他出过一道题:7名运动员争夺滑雪比赛的冠亚季军,有多少种获奖产生方式?他苦苦思索良久,不仅给出了答案,还给出了两种不同的算法。让我刮目相看。在一起玩得开心,自然就结婚生子了。生大宝是个艰苦的过程。经过漫长的宫缩,最后不得不临时剖腹产,我们终于迎来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以为生这个孩子我算是吃尽苦头,可是生育之痛和养育之苦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首先,照顾宝宝需要时间和精力,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大宝是一个需求很高的宝宝。每天除了睡觉和喂奶的时间,她基本都在哭。有时候会无缘无故的大哭一场,家里人也管不了他。幸运的是,我的父母来帮我照顾孩子。我们四个人轮流带他,他经常哭晕。宝宝出生的时候,我们两个在医院待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几乎都是他们在照顾宝宝,护士在照顾我。孩子出生的第一个月,老公和我一样睡不好。但是,当他从这个月出来后,他又匆匆忙忙地回去工作了。他回到了他以前的生活。至于我,我得搂着小家伙日夜喂奶。有时候我很羡慕他。至少有一个成人世界在等着他。他会骑越野自行车和滑雪。最后,他去啤酒餐厅喝了几杯,然后回家,这被称为“检查工作”。至于我,每天在家,给孩子喂奶,换尿布,睡觉,以前在职场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这段岁月于我是个非常艰难的过程。我的生活出现了强烈的反差:以前出去玩,到处出差,时间都是我自行安排,自由自在。现在做什么都要以孩子为中心。我在怀孕后辞去了政府的工作,一心一意帮先生家的啤酒厂募集资金做投资移民。现在基本已经完成了投资招募计划,工作也基本最小化了。无事可做,哪也去不了,即使能出门也心里特别不安稳,总是想着孩子还好吗,孩子没有我会不会哭闹之类的。也加上产后激素的变化,我感觉我有一段时间特别低落。父母照顾孩子快半年了,签证到期要回国。我想过请保姆,但是真的不放心把大宝给陌生人。另外,我私下也很强势。反正现在不工作了。如果我雇一个保姆,我看起来不会太无能。有时候我会抱怨老公没有多照顾孩子,而他却认为自己照顾孩子很多,工作也比较忙。他让我雇保姆是我的问题。当时我特别喜欢把自己当成受害者,他是我陷入困境的原因。后来我发现我和他都在同一个阵营。只有彼此团结理解,才能共同应对磨人的孩子。自从采取了这种统一战线的策略,我丈夫就更加积极地照顾我的宝宝。我经常被鼓励出去见我以前的朋友,而他会做饭、洗澡、讲故事,在家和他的孩子一起玩。周末,我出去散步的时候,他会发信息告诉我孩子们都很好。慢慢来,别担心回家。大宝两岁的时候我们又有了一个孩子,我也荣升了两个男孩的宝妈。在养育孩子的过程中,我从开始的抗拒竟然慢慢发展到了现在的珍惜与享受。我感觉只要找到一个平衡点,让我既能够做我自己,又能给孩子陪伴做孩子们的好妈妈,我们就能更快乐地相处。我的秘诀是,能够外包的尽量考虑外包。今年夏天和孩子们在别墅吃午饭
当然,我无疑是幸运的。如果家里的财力物力无法支撑高昂的托儿费,清洁费,Baby-sitter工资;如果我的父母没有那么无私奉献,万里迢迢每年夏天来美国帮我带孩子,打理家务;我还是无法挣脱无休止做家务,无休止带孩子的母职。见到过家庭条件一般的妈妈带孩子,上不起托儿所,请不起这种帮手服务,父母要么需要工作要么住得远,好几个孩子也需要自己一个人扛。每次看到这样的妈妈,都会心里面有些难受。来美国前以为美国上学都是免费的,也是生完孩子才知道,5岁前的托儿所都是要自费的。这样很多妈妈不得不被迫离开职场:自己挣得还不够给托儿所交学费,还是自己带吧。做全职妈妈确实是我经历过的最紧张、最有挑战性的工作。但是我每天都很累,但是我不准备离开我的孩子去工作。如果孩子大一点,也许我想靠近就靠近不了。现在,在孩子小的时候,我们要培养和孩子的情感纽带,让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感受到爱,成为情感稳定的人。我希望他们能一直把我当成他们的朋友,事事和我沟通,而不是我和父母的关系。我曾经害怕告诉父母我的真实想法,害怕父母发现我不是一个足够好的人。希望孩子以后把我当朋友,知道不管真相有多尴尬,我都不会因为他们的坦诚而生气。我会像朋友一样倾听,帮助他们解决问题。另外为什么全职妈妈就不能经济独立了呢?全职妈妈的劳动如果折算成工资,一年也要个年薪十万美金好不好。我在家里打理我的孩子我的家庭,进行阶段性的休整,我付出了高强度的劳动,我当然是经济独立的。我先生也特别支持我的决定。我们家的财政大权也是由我一手掌握,他只管工作挣钱就好了。当然这四年多的全职妈妈生活,我也有不断去学习,充实自己。去年夏天我终于有机会一次性通过了纽约州司法考试,今年春天我已经开始在佛蒙特州一家不错的律所开始兼职工作了。我特别喜欢我现在的工作。这是我和外界全新的联系。在这个环节,我是一个可以帮助客户解决问题的律师。这和我丈夫的家族生意无关。我的客户和以前的我一样,在我走过的路上跌跌撞撞。回想这十年,我认为我是幸运的。作为一个异国人,我在佛蒙特这方土地扎下了自己的根基。我收获了一个美满的家庭,开始了一份热爱终身的事业。但是遗憾也是巨大的:我的父母和我相距遥遥,我的孩子们以后面临着对我祖国的文化认同危机。我的中国胃不得不忍受西餐的折磨。好山好水好寂寞是绝对的,所以今后还是要尽量带着孩子在两国之间多走动。中国的热闹与佛蒙特的宁静来一个结合,就完美了。作者后记写作于我而言相当于一个冥想的过程。写完一个故事,好像完成一场长跑,酣畅淋漓的。这次在三明治写完属于我自己的故事,记录我这些年的美漂生活,完成一场与过去的对话,心灵变得异常平静,满足。其实,追逐梦想,什么时候都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