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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生意的男的出轨概率 “婚姻不幸”和“男人本性” 何以成为婚内出轨的两大理由

2021-11-16 16:29

婚内出轨、婚内领养,不仅是饭后胡同里的谈资,更是所有人都应该回答的公共问题,从很多热播电视剧的人物设定和观众反馈就能看出来。

事实上,虽人人对“出轨男”表现得嫉恶如仇,但“婚外恋”至今仍是一件讳莫如深的事,因为它在具有天然的八卦性和隐私性的同时,也与道德、欲望、权力、面子等严肃的命题息息相关。

学者小锁没有在北大读博士,对几位有婚内寄养关系的男性进行了深度访谈。他们是如何理解婚姻的?如何解释你们的婚外亲密关系?以及如何为自己不符合主流道德的“出轨”行为辩护?对这些问题的讨论可能有助于澄清个人和家庭、亲密关系和婚姻制度之间的紧张关系,以及其中隐含的性别规则和阶级规范。

01

老王:“我不喜欢过懦弱的生活。”

50岁的宁波男人老王感叹婚姻不幸,用他的话说“结婚廿多年,吵了十多年”。

老王和他的妻子在20世纪80年代初结婚了。他的妻子李放比他小两岁,是宁波人。结婚的头几年,两人都在工厂打工,收入不多,但过得还不错。90年代初,他们工作的工厂效益越来越差。一个熟人介绍李放在一家事业单位做会计,工作稳定,但收入有限。她希望自己能“当家作主”,照顾家庭和孩子,而老王粲则“当家作主”,多赚钱,改善家庭经济条件。

在方荔眼中,老王惰性很大,不管不行。在她的督促下,老王考了驾照,开起了出租车。几年后,在方荔亲戚的帮助下,老王调到一个国营单位给领导开车。家里经济条件好了一些,但与方荔姐妹家的差距越来越大——姐夫妹夫前几年分别下海,生意越做越好。方荔希望老王多跟他们学习,但老王却不爱去她娘家,“每次去总感觉低人一头”,经常去了也一言不发,而方荔则觉得老王“不上进”、“不学好”,免不了争吵。

在李放的催促下,老王硬着头皮和妻子一起开始读函授大学,中间几次想放弃。李放软硬兼施,说服、鼓励、批评和责备他,帮助他完成作业。老王终于拿到了学位。有了大学文凭,老王从开车换到办公室做行政工作和事业编制,收入增加了不少。回顾这段往事,老王说“真是多亏了李放”。

两人最大的矛盾在老王的“爱好”上。老王三十多岁时迷上打麻将,经常打得三更半夜才回家。老王觉得这是自己“唯一的爱好”,“放松放松,跟朋友聚聚”。方荔则觉得打麻将毁了老王——“工作没心思”、“儿子也不管”;她对此深恶痛绝,希望老王戒掉恶习。一开始,她苦口婆心劝说,收效甚微,之后又采取了反锁房门不让老王进、到打牌的地方去“抓人”等激烈的方式。方荔认为,“因为他是我老公,我才去说他管他。眼看他染上坏习惯,随他去,那就不是自己家里人了”。但老王并不领情,两人争吵不断,越吵越凶。

安定下来。

在方荔看来,和老王的婚姻虽不完美,但还是“好”的。夫妻之间有深厚的感情。“以前我们俩每天晚上聊天聊到两三点钟,”她说,“我们也吵架,夫妻吵架很正常。我们没有本质性的问题,吵架无非是两件事:他打麻将、儿子的教育。他把时间都浪费在麻将牌上,我希望他多和儿子处处。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这个家。”

老王认为这种家庭生活状态让他很不满意。他觉得老婆烦,唠叨,脾气不好,整天拿他和姐夫比,不给他面子,家里的气氛很压抑,让他一点都不想待。和比他小20岁的小梅在一起后,老王觉得自己在家里找到了一些温暖和乐趣,因为小梅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从来不要求他做什么。老王用一个走在我前面的人的语气对我说:“我告诉你,其实这个社会真的在进步,因为人们总想活得更好,对吧?”我不喜欢过去的日子。”我问他怯懦是什么意思,老王说:

窝囊是指家庭问题,两夫妻总是互相生气。因为像我的父辈,就没有这种观念,像我老爸和我老妈,关系很紧张,到最终,当然我们做子女的说不出这个口,你们离婚吧。但实际上他们是该离婚,就是说他们虽然没离婚,但实际上跟离婚差不多,就是表面上是夫妻,实际上你看到我、我看到你都很讨厌了。但是他们没这个概念,所以他们就凑合着过,不是饥寒交迫,不是物质生活的不幸,是感情生活上。

如何应对市场改革带来的经济机会与竞争风险并存、社会保障缺失,是转型社会所有家庭面临的问题。作为工厂工人,老王的家庭面临着巨大的转型压力,这种压力因为妻子父母的“先富起来”而变得真实。如何适应新的市场经济,如何应对姐姐们留下的“相对剥夺”?这是老王家的难题,也是夫妻矛盾的焦点。

在对1990年代大连家庭的研究中,人类学家Lisa Hoffman发现很多工薪家庭在面临市场压力时,采取被她称为“一家两制”的家庭策略,兼顾“稳定与发展”:丈夫“下海”,在充满风险的市场中追求高收入和更好的职业发展机会,而妻子则在安全、稳定和体面的公职岗位上班——这些工作工资低但强度小、不用出差,能兼顾料理家事、照顾家中老小。老王家与此无异,以家庭为单位,老王去市场挣钱,方荔工作稳定以家庭为重心。这样的性别分工将家庭经济社会地位的提升主要寄托在老王身上。

我的前半生

方荔“管”老王,正是把家庭视作一个整体。这里既有之前提到的“夫妻一体”的文化预设,“管”意味着把对方当作“自己家里人”,是一种关切和在意,也是一个好妻子的责任。她希望丈夫“上进”,不满足现状,积极进取。这既符合社会对优秀男性的评价,又保持着家庭提升的希望。因此,“管”是作为妻子的方荔提升家庭社会经济地位、成为改革的受益者而非淘汰者、摆脱“相对剥夺”感的手段。方荔的“管”也起到了实际成效,比如敦促丈夫考驾照、拿文凭,帮助丈夫找到了更好的工作,改善了家庭的经济条件。老王是其中最大的受益者,他对此也了然于心。

但这一过程也加剧了家庭整体利益与丈夫个人诉求的冲突,往往以“夫妻吵架”的形式表现出来。在李放看来,家庭是一个“同甘共苦”的共同体,在“夫妻一体”的前提下,争吵并不影响夫妻关系,甚至她督促丈夫的努力也只是为了实现更重要的目标而上演的艰辛。老王强调自己作为个体的权利:有自己的爱好和闲暇的权利,妻子不应该管。与妻子相比,老王更强调家庭生活的状态,期待情感上的愉悦和满足。

作为工薪阶层,他努力挣钱改善了家庭经济条件,但无望追上亲戚们“先富”的脚步。他希望满足现状,得到妻子的认可、肯定和嘘寒问暖。持续不断的争吵让他感受不到“家的温馨”,反而非常压抑。他所强调的家庭的情感意义,不仅是“同甘共苦”的共同体模式,而且包含了强调个体边界和过程体验的“相处愉快”模式。婚姻中,如果没有后者,则被他视为“窝囊”的、凑合过日子的生活,是“进步了的社会”需要摆脱的婚姻状态。

“一切都很好”

02

颜龙:“没别的,我只是想有人理解我。”

戴着黑框眼镜、黑黑壮壮的严龙40岁不到,大学毕业后,他先是在一个国有单位工作。干了几年,严龙觉得每天“看看报纸、喝喝茶”的日子太无聊,就辞职到了一家小型私企做高管,每天工作十四五个小时。他自嘲说,公司里的人都以为他是“小老板”,“没有打工的这么干的”。每天晚上九十点回家,做饭吃饭,十一点看半个钟头电视,再看会儿书,大概一两点钟睡觉,早上八点钟起来,日复一日。

颜龙的妻子是他以前单位的同事。虽然她和他的“女神”有点不一样,但她也是他欣赏的女强人类型。当年,颜龙也用关心感动着她,想着“好好生活”。但是结婚后,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去面对对方,在家里很无聊,无话可说。

妻子抱怨他太忙,希望严龙辞职回原单位。严龙拒绝了,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自尊心”。妻子工作出色,已经升职到单位高层,严龙说:“我这么傲,肯定不会回去的。回单位就是她管我了。”

只有三十

严龙认为自己对妻子“很不错”了,“我从来打都没有打过她,骂也没有骂过。好多男的都打女的”。婚后岳父母来同住了五年,妻子有时抱怨他对老人不够好,他觉得他能忍下来已经不错了,“有哪个男人愿意跟长辈一起住?”严龙质问道。夫妻俩意见有分歧,他也“都不计较”,不和妻子争吵,自己干自己的,或者为了避免争吵就干脆瞒着妻子。在他看来,“吵架就要伤害对方,所以还是不要说的好”。

对他来说,家不是温暖的港湾。他说:“在我们这一行,竞争压力大,企业氛围不好。在过去的五六年里,我一直处于非常沮丧的状态。每天思考,在家思考,在车上思考,在公司思考。当我回到家时,一片混乱。家里没有好吃的,也没有地方发泄。”与朋友相比,他的心理落差更大:

我最烦恼的时候,非常羡慕人家夫人什么的,根本没什么工作,把家里收拾得很干净,觉得很舒服。觉得自己的环境跟那个差得太远了。还有这种女强人,她自己也很累,她根本就不懂得怎么去安慰人家。那个时候我们去别人家,他那个太太就能跟他讲一些关心体贴的话,觉得很感动。

在公司干了五六年后,严龙突然想通了,不想这么拼命了,“我至少帮他赚了五六百万元,分到我手上也就是那么一万多美金”。半年之后,严龙跟一个小他十几岁的女孩好上了,他解释道:“我别的没有,我就是想有个人来理解我。”

在公司工作了五六年,颜龙突然想通了,不想那么辛苦了。“我帮他至少赚了五六百万,这在我手里也就一万多块钱。”。半年后,颜龙爱上了一个比他小十岁的女孩。他解释说:“我没有别的,我只是想有人理解我。”

只有三十

……从2004年下半年开始,我对工作就没那么积极,有点怠工那样子。这半年轻松了以后,这精神也空了嘛,就更加想从家庭里得到什么东西……刚好也闹出一件什么事情来,更郁闷。就想找人谈,结果谈谈谈谈,就谈出事情来了。

让颜龙“更郁闷”的是关于妻子的绯闻。我妻子晚上总是通过短信和别人聊天。聊了一个多小时,他听到原单位的人说他老婆和工地上的一个男人关系很好。颜龙没有正面问他的妻子。“这种事情怎么沟通?”他不在乎。“我一点也不怀疑。我有点慷慨。并不大方,我心里有点纳闷,但表面上我没有表现出来。”。但他希望妻子会改变。“风在吹。任何男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不会感到舒服。他总觉得……不管是真是假,你都应该对我好一点。

尽管没有确凿的证据,严龙已然认为自己“被戴了绿帽子”,是“男人都不能接受的事情”。最让他想不通的是,跟妻子短信聊天的居然是一个“工人”。他愤愤地说:

我们知识分子,怎么能整天和那些工人一起笑呢?你弄错了吗?当时我很自信。你说我们知识分子跟那些工人有共同点,都是天天打麻将,不天天学习的人。.....你整天不和我说话,还和这种人说话。我觉得很奇怪。我说什么你都不帮我,你也不跟我走,不管我是对是错。

严龙和妻子都上过大学,在市场大潮中抓住了机遇,成为新兴的中产阶层的一分子。夫妻双方都有很强的上进心和事业心,自愿自觉地进入加班大军中。家对他们而言是获取情感慰藉、关心和温暖的地方,他们渴望得到照顾,听到关心体贴的话,而他们都没有精力和时间去给予对方关照、说出关心体贴的话,把家打造成“有爱”的地方。他们都开始向外寻求情感慰藉,满足精神需求,最终演变成一场家庭危机。

社会学家Arlie Hochschild对美国双职工家庭的经典研究发现,夫妻对于婚姻角色存在三种不同的性别观念:传统型、平等型和过渡型。传统型认同丈夫作为一家之主、挣钱养家,而妻子的身份则围绕她在家庭中的角色;平等型主张夫妻双方齐头并进、权力均分;过渡型则是指处于传统型和平等型中间的状态,比如一个过渡型的丈夫会完全支持妻子在外工作,但同时期待她在家务事上也能挑起大梁。

社会学家阿莉·霍奇德对美国双职工家庭的经典研究发现,夫妇对婚姻角色有三种不同的性别观念:传统型、平等型和过渡型。传统身份丈夫作为一家之主,挣钱养家,而妻子的身份则围绕着她在家庭中的角色;平等主张夫妻双方携手并进,平等分享权力;过渡型是指传统型和平等型之间的状态。比如,一个过渡性的丈夫会全力支持妻子外出工作,但同时又期望她带头做家务。

亲爱的你自己

严龙是一位典型的过渡型的丈夫。他支持妻子的事业,妻子的事业心和工作能力甚至成为吸引他的重要方面,但是他认为照顾家庭是妻子的责任。严龙有时在家里也做饭,但他觉得这是妻子欠他的,“毕竟我们这个年代,事业心都很强,一般都不肯为一个女的做家务”。而他可以顺理成章地指责妻子回家“家里也不管”、“小孩也不管”,并为此感到失落和不满。家庭照料不仅是料理家务,还包括照顾家人情绪、满足情感和精神需求。严龙的情感处理方式是忍耐负面情绪,避免伤害,并将此作为对妻子的“善待”,而期待妻子说体贴的话,安慰和理解自己。换言之,丈夫参与共建一个“安全”的家,而营造一个“温暖”的家的主力则是妻子。严龙的参照对象是遵循传统性别分工的家庭,那些顾家的妻子对养家的丈夫体贴入微,由此,他的失落和不满也显得合情合理。

其实,当妻子表现出自己的情感需求,被怀疑在家庭之外寻求满足时,颜龙就感受到了男人自尊心的打击。打击是双重的,一个是性别意义上的,妻子其实是在向其他男人寻求情感上的满足,这是做丈夫的挫败感;还有一点就是在阶级意义上,他不如一个“工人”,这是做“知识分子”的耻辱。在失落、不满、挫败、屈辱的交织中,他觉得妻子应该弥补自己,要“对自己好一点”。他越觉得妻子亏欠自己,就越需要情感上的安慰,就“自然而然”出轨,寻求其他女人的安慰、理解和关心。

03

肖旭:“如果我妻子对我好,我就不会往外看。”

小徐小学毕业就出来混,用他自己的话说,“不爱读书,爱玩”,只能“找门路”做生意。他父亲和爷爷都是做生意的,他自嘲说:“要说大钱没有,小钱不缺,可能从小我就玩惯了。”他认识的人也大多没念过几年书,早早就出来做生意了。潮汕人有做生意的传统,信奉“生意小小也可以发家”,小徐颇为羡慕地提到自己的邻居,“一个字都不认识,现在都发大财”。

小徐20岁的时候家里托媒人给说了个对象,本地姑娘,母亲过世了,哥哥嫂嫂在香港做生意。其实小徐当时他自己谈着一个女朋友,外地的,家里不同意,“在我们那儿就没什么人娶外地女的,”小徐说,“我糊里糊涂的,听我老爸老妈这么说了,也许我自己也不是那么喜欢。”在父母的安排下,他和老婆见了两面就定了亲,几个月后就结婚了。

当肖旭20岁时,她的家人请媒人告诉她一个当地的女孩,她的母亲去世了,她的哥哥和嫂子在香港做生意。其实当时肖旭自己也谈过女朋友,家里人不同意。“我们这里没有人娶外国女人,”肖旭说。“我糊涂了。我听到父母这么说。也许我没那么喜欢。”在父母的安排下,他和妻子见过两次面,几个月后就结婚了。

“我是余欢水”

在小徐眼里,老婆“头脑比较简单”,两人“沟通不来”。最让他耿耿于怀的是老婆不“管”自己,不闻不问,“我老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样想。出来外面,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她也不会说什么,从来没有说要我回去啊”。一次在老家他和朋友通宵打麻将,“四个人三个老婆都来找了,就我老婆没找,”他愤愤地说,“气死我了,就像我没老婆一样。”

婚后几年,肖旭在家乡做假烟生意,家里雇了60个工人,每个月收入几万元,充其量也就几十万元。钱挣得快,花得也快。肖旭花很多钱,吃饭,泡吧,唱歌,打麻将。一晚上几千块也是常事。他在足浴店认识了一个年轻漂亮的湖南姑娘,开始疯狂追求她。他带着她的朋友在她每天工作的足浴店花钱,晚上带她去卡拉ok厅,日复一日吃宵夜。肖旭感慨地说:“那时候,我真的很喜欢一个人,愿意付出任何东西。”

两人在一起一年多,小徐一直很舍得花钱,日常开销都包了,她想买什么做什么也都痛快答应。小徐说:“怎么都开心了。反正这个钱了,都是身外之物,花了又赚回来了。”也正是那个时候,六合彩在当地流行起来。小徐一下子玩上了瘾,三个月输掉了几十万元,变卖了家里的车和值钱的东西,还欠了十几万元的债。姑娘这个时候跟小徐提出了分手。“我刚六合彩一输,她就说分手,”小徐略带伤感地说,“我给钱她花啊,吃啊玩啊,她都听我的,到了没了,她说要分手,你说人就是这么现实。”

我不能再留在家乡了,于是肖旭来到广州,在做生意的弟弟的帮助下继续“玩”。肖旭不愿意工作。他自嘲道:“我没技术,没学历。我做什么工作?”,“1000元,一个月2000元”,我赚不到钱,“没什么意思”,而且我有点“没面子”。他想做生意,但是他没有资本,也找不到好办法,所以混了好几年。没钱的时候,他打电话给哥哥,哥哥派人送了一些钱。前年,老乡给他介绍了看工地的工作。他不用努力工作,闲时也很体面。他在徐干一年多,每月花2000多块。项目结束后,他没有再找新工作。

虽然没什么钱,却碰上了几个死心塌地想跟他好的姑娘。小徐笑笑说:“怪,我也是觉得怪。老是觉得我出来以后什么都没有,一般你跟人家交往,你要知道人家图你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也许人家就是图一个开心。反正我跟那些女孩子,都没有吵过架。”

最让小徐过意不去的是一个开便利店的湖南姑娘,小徐常去她的店里,一来二去好上了。小徐一开始瞒着对方说没结婚,“我那个时候也没想什么,毕竟一个男人在外面找个女人是正常的嘛,是不是?我就想找个女人。我跟她住在一起两年多。她一直觉得我是会跟她结婚的。”得知他已经结婚后,对方很生气,但还指望他离婚。小徐回忆道:“她说,我跟你去你家里,跟你老婆谈判好不好?只要你老婆同意,多少钱我都愿意给。我都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最让肖旭感到惋惜的是一个开便利店的湖南女孩。肖旭经常去她的商店,从长远来看,她变好了。徐开始向对方隐瞒自己没有结婚。“当时我什么都没想。毕竟男人在外面找女人很正常,不是吗?”我只想找个女人。我和她一起生活了两年多。她一直以为我会娶她。“得知他结婚后,对方很生气,但还是期望他离婚。肖旭回忆说:“她说,我会和你一起去你家,和你妻子谈判,好吗?只要你妻子同意,我会给你任何钱。我都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白色月光》

“长这么大,我还会糊弄这样的女人,”徐有点不好意思,“她也觉得不出来,你要是有老婆,怎么会没有老婆叫我呢?她不会给我打电话,除非有事发生,一年不超过三次。就像去年一样,我一次都没打电话。”说到这里,肖旭再次表达了自己婚姻的不幸福:“真的,我哭了好几次,也没想到我娶了这样的老婆。老婆对我好,我就不往外看。”

小徐的家乡潮汕地区,通常被认为在家庭关系上有着强烈的“传统”色彩:重视子嗣,多子多福,重男轻女;强调性别分工,丈夫养家,妻子顾家;家族联系紧密,宗族势力强大;强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缔结方式在一定程度上依旧流行。然而,与传统包办婚姻里对妻子并无太多情感要求不同,小徐对自己的婚姻有着明确的情感期待:他希望与妻子能“沟通”,也希望妻子来“管”自己。“管”以“夫妻一体”为前提,一方面意味着承担起照顾对方生活的责任;另一方面也意味着约束对方的不良行为,以此传递亲近与关心。小徐将婚姻难以满足自己的情感期待,视为一种“不幸”和“委屈”,这转而成为他“在外面找”的“可以言说”、“可被理解”的正当理由。

“婚姻不幸”和“男人本性”构成男性解释自己婚外亲密关系的主要说法。

《不幸的婚姻》的叙事主要聚焦于“不满足的情感”:无法与妻子沟通,不关心自己,感受不到家的温暖和乐趣等。因为婚姻无法满足情感需求,甚至成为痛苦的来源,所以在外面找情人是正常的,这是男人的“正常需求”——这是基于承认婚姻忠诚的原则,将情感满足作为忠诚的前提,然后以婚姻的现实无法满足个人的基本情感需求为由,为自己的婚外亲密关系辩护。需要注意的是,婚姻中强调的情感已经超越了“夫妻一体”的“使命感”,超越了家庭整体和结果,更注重过程快感、个体感受和相互认同的“体验”。

“男人本性”的叙述则否定了婚姻忠诚原则的现实可行性,强调男性欲望和情感的流动性和易逝性。婚外亲密关系被表述为一种婚姻无法满足的,个体“自然”、“正常”的欲望和情感的向外“转移”。这些高度性别化的欲望和情感,一方面被视为男性的“自然特质”;另一方面又依托男性的家庭责任——“挣钱养家”,获得了某种道德“豁免”。

住宅

我认识小徐的时候,他已经差不多半年没有工作了。他还想着继续找门路做生意,希望重现旧日辉煌。他现在有一个同居女友,对他很贴心,天凉了给他添衣服,感冒了给他买药,平时还会主动拿钱给他花,小徐再三强调自己从来没有跟她要过钱。正说着,小徐接了一个电话,是老乡阿毛在老家的老婆打来的,跟他打听老公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接完电话,小徐转身过来,很认真地跟我说:“我虽然在外面找女人,也是那种需要,但是我从来没有从家里拿一分钱。不像我这个老乡,他老是从家里拿钱,拿来跟这个女孩子一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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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和尊严

作者:肖索未

出版社: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出版年: 2018-10

编辑|巴巴罗萨

主编 | 魏冰心

图片|网络

知识 | 思想 凤 凰 读 书 文学 | 趣味

原标题:“不幸的婚姻”和“人的本性”,为什么是婚姻出轨的两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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